《爱走薄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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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走薄刃-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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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哀哀的再次扑进了何养健的怀里:“我还是爱你……趁着你还没结婚,你也爱我一次好不好?大哥,好不好?”
何养健试探着想要推开她,然而推不动。嫁了人的希灵虽然还是先前的模样,但身上多了一股子与先前不同的劲儿——这股子劲儿让何养健想到她不再是个带着稚气的小女孩了,她已经生过了一个孩子,对于男人来讲,她是熟透的小甜果子了!
而且她还是白子灏的女人——他恨白子灏。
慢慢的抬起手,抱住了希灵的腰,何养健有些恍惚。他是正经人,连花街柳巷都不曾踏足过的,更不要说和有夫之妇偷情。但怀里这个小女人与众不同,她是一直爱着自己的表妹,自己和她之间,并非只有肉体的欲望。
而且,从实际的方面考虑,她也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她的丈夫是个废人,也没有公婆小姑看管着她,她是自由的。
想到这里,何养健的心彻底乱了,忽然用力的把希灵抱起来放回了副驾驶座上,他带了几分怒意说道:“表妹,我求你别闹了!”
希灵没有恼,只撒娇似的说道:“那你得把我哄高兴了,否则我就一直闹下去!”她探身凑到何养健耳边,轻声说道:“闹死你。”
温暖气流拂过何养健的耳垂,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何养健不是个爱玩的人,偶尔去一趟跳舞厅,也是以欣赏为主,并不亲自上场——也是他个子太高,往舞池里一站,鹤立鸡群,舞技偏又马马虎虎,很有献丑的危险。
于是他带着希灵去看了一场电影,电影散场之后,两人又去番菜馆子里吃了一顿大餐当夜宵。希灵点了两杯白兰地,自己一杯,何养健一杯。小小的抿了一口酒,她对着何养健美滋滋的笑。何养健问她“笑什么”,她小声答道:“一直就想这样和大哥出来玩一趟,今天美梦成真,可不是要笑吗?”
何养健听了这话,也笑了笑,心里对她生出了几分怜悯。他想自己实在是个混蛋,让表妹就这样白白的苦恋着,自己牺牲了她一生的幸福,她还不悔改不退却,她对自己,还是爱。
自己欠她太多了,无论如何偿还不清,所以索性要和她一刀两断,这很冷酷很残忍,冷酷残忍到了他已经无言以辩的程度。
目光扫过前方的希灵,金黄灯光下的希灵垂着浓密的黑睫毛,正在专心致志的切割牛排,鲜红嘴唇上沾染着一点酒迹,嘴唇就成了带露的红花瓣。
她当然是美丽的,何养健想,否则白子灏那样见多识广的花花公子,也不会为了她大动干戈。
一顿夜宵吃完,何养健带着希灵出门走到了汽车旁。
他就着自己的心事,慢慢喝光了一杯白兰地,这时就有了微醺的醉意。他刚伸手打开车门,希灵便伶俐的跳上了驾驶位:“大哥,你到我旁边来坐,换我来开汽车。”
何养健笑了:“胡闹!你哪会开?”
希灵活泼的向副驾驶位一甩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开?我专门学习过的!你快上来吧,夜里街上没有人,就算我开得不好,也不会闯祸!”
何养健不好硬把她从座位上拽下来,略一犹豫之后,他关上车门,当真绕过汽车坐上了副驾驶位。
“你开吧!”他告诉希灵:“我做监督。”
希灵发动汽车,慢慢的把汽车开上了马路。冬日午夜,路边只有路灯,不见行人,畅通得可以一眼望到路口。希灵自作主张的踩了油门一转方向盘,何养健告诉她“方向错了”,她也不理会。
不出几分钟,她在德国饭店门前踩了刹车。
意味深长的转向何养健,她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抬起来,很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
然后拔下钥匙推开车门,她向着饭店大门走了几步,随即转过身来,对着车内的何养健招了招手。
何养健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了。
推开车门跳下汽车,他望着希灵,大声喊道:“回来!”
希灵笑着嚷道:“不!”
话音落下,她转身蹦蹦跳跳的跑向饭店,何养健下意识的拔脚追上去,可他刚跑到希灵身后,希灵便转身拉起了他的手,牵着他推门走进了饭店大厅。

☆、第二十四章 旧恨(四)

何养健知道这么干不对,可是当着饭店茶房的面,他没办法公然的阻拦希灵开房间。等到两个人上楼进了客房,伙计为他们把房门关严实了,他高高大大的站在希灵面前,感觉自己已经没了退路。
也不需要退路了——再退,他就不是个男人了!
希灵踮起脚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向下勾。两张嘴唇急切的贴了上,一贴便贴了个难解难分。何养健正经了二十多年,今夜,他破戒了。
把希灵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坐了,他腾出了两只慌乱的手。忽然察觉到希灵已经开始解外面衣裳的纽扣,他不假思索的学了样子,也撕撕扯扯的脱了大衣。然后探险似的把手伸向希灵的怀中,隔着一层柔软温暖的衬衫,他摸清了对方柔软玲珑的身体轮廓。
热血轰然上涌,他猛的把希灵勒进怀里,一个转身扑到了大床上。
何养健决定放纵自己一次。
一层一层剥开希灵的衣服,他最后剥出了一具雪白的女体。原来小女孩只是她的假象,原来她已经成长发育得应有尽有。然而她依然是太娇嫩了,若不是知道她已经生了一个孩子,他简直不敢肆意的亲吻抚摸她。她越小,他越要大;她越软,他越要硬,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绯红的脸蛋上,他揉乱了她的卷发,吻褪了她的口红。挺身而进的时候,她尖叫了一声,那一声刺激得他一哆嗦,握着她单薄肩膀的手指骤然收紧了,他几乎失控一般的捏碎了她。
一切都很好,像野火连天,像大水漫过,幕天席地的全是雾气与火花。当雾散火熄之后,世界天青水碧、万籁俱寂。两个人赤裸着相对,虚弱的喘息,像是躺在了河流边,躺在了青草里。
希灵闭着眼睛,心满意足,不只是身体的满足,灵魂更满足。原来就是这样的——她想,自己总算是尝过他的滋味了。
不谈爱恨,至少,他不再是她的水中月镜中花了。一场热烈的肌肤之亲,让他在她面前降格成了凡人。
挣扎着坐起身,她用被单裹了身体,摇晃着下床走去浴室洗澡。何养健出了很多的汗,那汗蹭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有些嫌恶。坐进蓄满热水的浴缸里,她算了算月事的日期,末了确定今天这一场欢好,应该不会给自己留下个二耗子。
热水让她渐渐恢复了精力,她在氤氲的浴室中哼起了歌。浴室外响起了脚步声音,随即门开了,何养健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在浴缸旁席地而坐。抬眼看了希灵一瞬,他随即垂下眼帘,浅浅的笑了一下。
希灵自顾自的哼着歌,故意的不理他。于是何养健把手伸入水中,握住了她的脚踝。
这回,希灵说了话:“我们一会儿就回家吧,免得舅母她们犯嘀咕。”
何养健抬头看着她,低声说道:“表妹,我委屈你了。”
希灵一笑:“别的我不要,我只要你心里有我,你能做到吗?”
何养健点了点头:“能。”
希灵微笑着叹了一口气:“真的?说过了要算话,不许忘啊!”
何养健答道:“你放心,我不会忘。”
希灵抬手捂住了何养健的眼睛,探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当初在她启程去天津见白子灏时,何养健也曾说过相同的话——“你放心,我不会忘。”
这样一个大男人,看着顶天立地的,却是如此的出尔反尔,却是如此的拿承诺当儿戏。一句谎言说出来,他眼睛都不眨,为什么?就为了她弱小,就为了她爱他?
嘴唇贴上自己的手背,她对他的眼睛说了话:“嗯,我相信你,这一回,你一定忘不了。”
凌晨时分,何养健和希灵回了家。
两人各回各房,容秀早给希灵铺好了被窝,她迟迟不归,容秀等不得,便搂着小耗子睡了。这正合了希灵的意,悄悄的脱衣上床,她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早餐她是在何太太房里吃的,舜敏和舜华也在。几个人刚拿起筷子,何养健走了进来。何太太有些惊讶,问道:“你还没出门去?”
何养健答道:“我来问问表妹今天用不用家里的汽车。”
希灵回头答道:“一会儿我打算去趟东安市场,不过大哥不用管我,又不远,我叫辆洋车就成。”
何养健答道:“走的时候直接到我那里去,我也是一会儿才出门,正好顺路送你。”
说完这话,他转身要走,何太太问他吃没吃饭,他走得太快,也没听见。
希灵知道何养健在等自己,然而不急,吃得慢条斯理。等到真是吃饱喝足了,她又回房对镜修饰了一番,然后才去见了何养健。
何养健正在书房里等她,见她进来了,他起身先走过去关了房门,然后转身一把抱住了希灵。
希灵仰起头,轻声说道:“表哥,我不能在这里久住,明天还得回天津去。”
何养健立时停了动作:“明天就走?”
希灵笑了:“舍不得我了?”她抬手轻轻一拍他的额头:“舍不得我,就去天津找我呀!”
何养健垂下头,在她耳边呢喃:“可我的公务都在北京,总不能一天跑一趟天津。”
希灵一下一下抚摸了他的头发,心中暗暗的惊讶,没想到何养健竟然是个这么“贪”的人。她昨夜在他心中放了一把火,一夜的工夫,这火便要燎原了。
就是这样才好,就是要它燎原!一路摧枯拉朽,烧它个天翻地覆!
第二天,希灵带着容秀和小耗子,返程回家了。
她在何府一共住了两夜一天,其中有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和何养健在一起。何养健在情热如火的时候也依然没有甜言蜜语,只是发了疯一样的亲她抱她。她让他停,他便停;她不让他停,他能活活的揉搓死她。
到了天津之后,希灵先去了陆公馆。
她忘记提前打个电话过来,所以又在陆公馆等了小半天,才把陆克渊等了回来。何养健的热情让她有些乱,为了把乱了的章法恢复过来,她需要来见见陆克渊。陆克渊是无所不知的,她承认自己是有点依恋他。
“看着他的时候。”她自嘲似的对着陆克渊苦笑:“就时常忘了恨他。可一想起过去的事情,立刻又开始恨得要命了。”
陆克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女人。”
在陆克渊面前,希灵像久冻的人重见了阳光一般,渐渐伸展了身体。她在陆克渊身后踱来踱去,贪恋和享受着他的气味和温度。
“我这样优柔寡断,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她对着陆克渊的后脑勺发问。
陆克渊回过头:“一个小姑娘,如果连这点优柔寡断都没有了,未免也有点可怕。”
希灵和他对视了一瞬,随即扭开了脸,有点怕他那双大眼睛。在那双眼睛面前,她总感觉自己会隐藏不住秘密。只有在他不看她的时候,她才敢肆意的凝视他。

☆、第二十五章 家内家外(一)

希灵回了家,去看了看白子灏。
白子灏半睡半醒的躺在床上,见她来了,也还是不动不言。仿佛一个人倦到了极致,胸中只剩了悠悠的一口气,多一份的心思都转不得了。
希灵坐到了他身边,柔声细语的说话:“我这几天去了一趟北京,见了何养健。子灏,你知道吗?我一直很爱何养健,要不是他求我,我当初也不会来天津见你。作为一个男人,他挺招人爱的,是不是?仪表堂堂,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模样。我爱上这样一个人,你不会笑我没眼光吧?”
白子灏抬眼望向了她。
希灵和白子灏对视了,继续说道:“这一次回去,我和他在饭店开了房间。”
白子灏的呼吸变得粗重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希灵一笑:“他笨手笨脚,还是个童男子呢!不过身体真是够好的了,几乎摇塌了饭店的床。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如果当初真嫁给了他,我和他未必能玩得像现在这样痛快呢,是不是?”
白子灏的面孔有些扭曲,哑着喉咙挤出两个字:“贱人!”
希灵用手一指他的鼻尖:“出言不逊,饿你一天。”
然后她就轻轻巧巧的一路蹦跳出去了。
希灵说话不算话,说是要饿白子灏一天,其实是饿了他两天。容秀见白子灏那门前长久的冷冷清清,先还不在意,然而一天过去了,到了第二天,她跑去告诉希灵,说仆人偷懒,干脆不管白子灏了。
希灵漫不经心的答道:“就是不管他,明天再说!”
三言两语的,容秀问清楚了来龙去脉,心里登时就有些不好受:“你心里恨他,三天两天的骂他一顿,哪怕是打他几下子呢,都行,可是你不给他饭吃……”
话没讲完,因为她也说不清楚这“不给饭吃”算是哪一种程度的酷刑,总之就觉得希灵这么干不对。恨有恨的法子,报仇有报仇的法子,白子灏都“那样儿”了,不理他也就得了,何至于还要饿着他?
“你也不怕将来小耗子知道了,心里怪你?”她对希灵说。
希灵想起小耗子那酷似白子灏的眉眼,忍不住从鼻子里呼出两道凉气:“那就让他给我滚蛋!”
“你不指望他给你养老啦?”
“我离老还远着呢!老了也用不着他养!你喜欢他,你跟他耗着去吧!”
容秀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嘀咕:“好话歹话都听不懂,这是吃了枪药了?”
容秀对于希灵所做的一切都看不惯,然而像是被她魇住了似的,她死心塌地的留在她身边,从来也没动过要走的念头。事到如今,有了小耗子,她更不能走了,幸好她是跟着容少珊长大的,见多识广,可以容忍一切混蛋。
到了第三天,白子灏那房门还是紧闭着的,到了中午,也依然不见有人过去开门。容秀眼看希灵出门去了,便趁人不备打开房门,无声无息的溜了进去。
一进门,她险些被满屋子的臭气熏晕过去。她是爱干净的大姑娘,小耗子的屎尿她可以不嫌,旁人的一个臭屁都能让她作呕。而白子灏这房间里——据她感觉——貌似集人间臭气之大成,茅坑也不过如此了。
她顾不得被人发觉了,大踏步的走过去开了窗户——刚开了一半,她反应过来现在是冬天,一股寒风就可能要了白子灏的命,故而连忙又把窗户关了上,只走进浴室,把浴室的小窗户推了开。
白子灏在床上滚了两天两夜,那个脏法无法描述,容秀再会干活,对他也没法下手,尤其他还是个成年男人。将带进来的一碗稀粥用勺子搅了搅,她顾不得冷热,慌里慌张的舀起一勺就往白子灏嘴里喂。白子灏半睁着眼睛,本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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