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槿,沐槿,Fax叫你。“
顾沐槿回过神来,一双大眼失去光彩,看向Fax。
“笑女孩,明天我要……举办一个时尚宴会,你和Jan也来参加吧。”他虽然不清楚她和他的中国朋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和他之间,关系匪浅,应该很早之前就认识。
“好。”顾沐槿露出微笑,楚岸坐在她身边,面色阴沉。
第二天,Fax神神秘秘的将她带到了楼上的客房里。他推开房门,顾沐槿眼前突然一亮。
Fax将那件齐胸的紫色晚礼服递给她,她并没有看到过这么特别的晚礼服,而且也没有看到过这个品牌。
“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晚礼服,我把它取名为:“Smile。”” Fax那双浅蓝色的眸子里是浓浓的深情。
“谢谢。”她移开视线,看着怀里的晚礼服。
“Fax,你的那个中国朋友,这次为什么来阿拉斯加州?”
“Winter?我请他帮我的母亲设计一座私人别墅。”
顾沐槿只是点点头。看来他的右手已经可以画画,完全康复了。她的心里多少有些激动。
宴会上大多是外国人,楚岸并没有和他们一起来,顾沐槿也没有强迫他。Fax由于是今天的主角,只是微笑着和她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她穿着Fax送她的齐胸晚礼服,紫色的晚礼服腰间是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面料很柔软,大方简单。她的鼻子堵堵的,想来是昨天淋雨留下的后遗症。她随手拿起一杯香槟,抿了口酒。赞叹味道不错。
陆念白站在遥远的角落里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有一个黄色头发的外国男人走上去和她搭讪,胸里燃起了一把烈火。握着果汁的手渐渐收紧。
“Hello; beautiful girl; where are you from”(嗨,漂亮的女孩,你来自哪里?)
“Hello; I come from China。”(你好,我来自中国。)顾沐槿礼貌的微笑。
“Oh; China is very beautiful ; I am like it。”(噢,中国非常漂亮,我喜欢它。)男子一步一步靠近她,温热的气息扑到她脸上。
顾沐槿后退,双手按在身后的桌子上,她实在无法接受眼前男子过于暧昧的举动。她想要离开,却无法移动。
“She is my girl friend。”(她是我的女朋友。)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顾沐槿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陆念白拽着离开。他的步子很快,顾沐槿脚下蹬着五六厘米的细跟高跟鞋,跌跌撞撞的被他拽到了角落里。
“顾沐槿!”他咬牙切齿,带着浓浓的鼻音。
“陆总何必那么大火气?”她赌气似的顶回去。
“你……别闹了,好不好?”他的眼底有淡淡的乌青,下巴上还有残留的胡渣,看起来十分疲惫,像是生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 最初不相识 最终不相认 这句话。
☆、如此深情
她顿时失去了底气,低低的说道:“和你无关。”
陆念白微低头,将头靠在她白嫩的香肩上,轻轻的说:“笨蛋,如果可以让你幸福,我宁愿你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有些事,只要我自己一个人背负就好了。”
“陆念白,你走开,你总是这样自作主张,你的右手好了吧?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你和张理在一起逼我离开,只是因为怕连累我?”
“我……”他动了动嘴唇,最终站在原地什么也没说。
“我是不是应该感动的哭的稀里哗啦,然后扑入你怀中?只可惜我只是个写过言情小说的人,你的这些话……我并不感动,陆念白,我们两个纠缠了这么多年也该结束了,你又何苦在我面前演戏,让我回头呢?”
“你说我演戏?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能原谅你,你做什么事情都愿意么?”
“是。”他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眸里燃起点点星光。
“我想要星星,你能给我吗?对了,我还想要四叶草,不过听人说,在阿拉斯加州是找不到四叶草的,如果你能够做到这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件事,我或许会原谅你,曾经对我的伤害。”她甚至有些无理取闹的说出那些话,她也成功的看到了他心如死灰的神情。
“好。”他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来,揽过她的身子,将衣服温柔的披在她身上,转身离开。
她说的那些话,赌气的成分居多。她不过是想让他死心,同时也想让自己死心。
他们之间,兜兜转转,不应该如此再互相折磨下去,在她的心里,爱情并不是像他们两人这样,互相伤害,伤痕累累。
算她自私也好,她已经没有勇气一次又一次接受他的温柔之后,被他决绝的伤害。
那天之后,他并没有和她联系。她整日坐在房里写小说。
她确实是个写言情小说的人,可她却从未控制住自己的心。他现在怎么样?好不好?或许他早就不愿忍受她的任性离开了吧,又或者知道她提的要求无理取闹,所以选择放弃了吧,他从来都是骄傲的人。
那时的顾沐槿还不知道,一向骄傲不愿妥协的陆念白,在她面前做过太多次让步,低过太多次头。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望着窗外的雨幕,她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臂,电脑上是自己刚发出的小说结局,小说的最后她终是不忍心,给了他们一个完美的结局。
身旁的手机响起,她接通电话,一道好听熟悉的女声响起:“顾沐槿,我是张理。现在请你马上到阿拉斯加州国际酒店,888, VIP套房。”
“请问……”她话未说完,就被对方挂掉了电话,根本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顾沐槿慌忙披了件大衣,拿起包包向外跑去。Fax正在楼下做运动,看到她焦急匆忙的神情站起身:“Smile Girl; What is the matter”(笑女孩,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沐槿简单的和他说明了原因,Fax开车载着她向酒店赶去。窗外是一片片水雾,她心里十分紧张,张理找她会有什么事情,算来她们顶多是情敌关系。
Fax将她载到了酒店门口,并未说太多的话,只是给了她一个拥抱,顾沐槿霎那间有一种诀别的错觉。
电梯到了八层,VIP套房。站在门口迟疑很久,敛了敛紧张的情绪,她推开了门。她走进屋里便看到床上紧闭双眼的陆念白。他的身边还挂着输液瓶,张理背对着她站着,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身,犀利的眼神让顾沐槿身上冒冷汗。
“顾沐槿,你究竟有什么好,让他这样糟蹋自己?”她不怒反笑,只是眼神里清楚的带着厌恶。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就因为你要他去找什么可笑的四叶草,自从在这里见到你,他一直很矛盾,既欢喜又担忧。那天回来他浑身湿透了。他的手上还带着被抓伤的痕迹,他患了重感冒去参加Fax的宴会,只为了能够在宴会上遇见你。从宴会回来后他问我在哪里可以找到四叶草,就那样拼命的在花园里找了整整两天,指甲盖都断了。现在高烧不退,嘴里还叫着你的名字。”
张理将一束绿色的四叶草丢在她面前,她轻轻的捧在手心,四叶草的叶子有些蔫,上面还有几滴干涸的血迹。
“你肯定不知道,他逼你离开和我做的那些举动,都只是在演戏。那天一个中年男子来找过他,他们谈了很久,后来他让我把白开水再次换成了咖啡,哦,对了,和你在一起之后,他便不再喝咖啡了,可是那天让我帮忙演戏之后他又开始拼命的喝咖啡……这些你都不知道,还任性的叫他带病帮你找四叶草。”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我什么都……”
“你觉得他那样别扭的人会告诉你些什么?他从来都把所有的事情扛在自己身上,不想告诉你,只是怕你受伤。虽然这种做法很幼稚……顾沐槿,你又做了些什么?”张理虽然一脸愠怒,声音却压得很低,怕吵醒床上的男子。
“你出国后他不止一次胃出血,有一次要不是被我发现,他一定晕倒在家里也没人知道。是,他是决绝的让你离开,可你有没有想过,他让你离开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多痛苦?”
顾沐槿跌坐在床边,泪水滑落在地板上,她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的痛苦和疲惫,还任性的在雨里对他拳打脚踢。
他从未对她说过喜欢,却默默的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
“不过我也有件事情挺对不起你的,你那次给他打电话被我接到……其实都是我一个人在演戏,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从来没有做过背叛你们感情的事,从头到尾,他认定了的人,只有你,顾沐槿,你好自为之。”
张理推开门走了出去,顾沐槿扑到他的床边,从被子里拉出他没有输液的手,他修长的手指沾满了泥土,指甲盖都掉了。
原来,他并没有和她发生过任何关系,她却一直误会了他早已是个不专一的人。
陆念白,你个大笨蛋!为什么总是什么也不告诉我,你真以为自己是神吗?你知不知道,我心疼的快要死掉了。
她的手反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床上的人依旧在熟睡,只是他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她的手抚上他的额头,温度还是很高。她去洗手间里将毛巾湿了水,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搭在他的额头上。
输液瓶里的水已经输完了,她笨拙的帮他拔针,止血。他的手背上还有几道浅浅的伤痕。过了这么多天还有伤痕,可见她当时下手是有多重。
陆念白在模糊间感觉到额头上传来清凉的温度,他睁开眼时便看到顾沐槿正坐在床边盯着他看。
陆念白大手一拉,将她拽入怀中,双臂紧紧的搂着她,他额上的毛巾已经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你松手,我快不能呼吸了。”她在他怀里低哼,她很纳闷,他高烧未退还是个病人,怎么就那么大的力气。
“不松。”他嘴上冷哼,手却听话的松开了些。
好不容易再次畅通的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的右手轻抚上他的额头,然后又抚上了自己的额头。还好,温度已经低了下来。
他微倾身,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将她圈在怀里,咬上了她的唇瓣,他的身上还是如以前一样,带着淡淡的柠檬香味。
一吻结束,他得意的笑着。
“陆念白,你属狗的啊?”她轻轻揉着自己的唇瓣。
“你要是再连名带姓的叫我,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你……谁允许你吻我了?”她气结。
“你看上去很享受。”
“你……”顾沐槿说不过他,鼓着腮帮子扭过头不理他。
他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白色的画纸递给她:“四叶草找到了,星星也有了,你也早已是成年人,不能说话不算话。”
画纸上是一条精致的手链草图,上面镶满了星星状的碎钻。她紧咬唇瓣,眼眶红红的。
“我只是说……或许可以原谅你。”她口是心非的说。
“笨蛋。”他伸手扯她的大衣。
“你干什么?”她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迅速站起身。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她淡淡的说道。
“真的?”他苍白的脸色开始有些好转。
“可是,气筒,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并没有重新和你在一起的打算。”
“不合适?这不是你可以拒绝我的借口。”
“你没有感觉到么,我们两个在一起,总是伤痕累累,两败俱伤。”
陆念白揉着胃部,跳下床,赤足站在她面前:“世界上从来没有不伤人的爱情。你看,我并没有刻意的去寻找,冥冥之中我们还是相遇了。说明我们之间……”
他话还未说完,被她伸出手打断:“所以,只是因为再次遇见,你选择重新和我在一起?”
“笨蛋,你一定要揪住这个问题不放吗?”他的额上挂满汗珠,右手紧紧捂住胃部。
“又胃痛了吗?”
“你还会在意吗?”他苦笑。
她走上前把他扶回床上,她轻捏他的脸颊:“你才最像小孩子,需要被人照顾。”
她说完话便转身离开,陆念白生气的拽过被子,将自己埋在被中,从来没有如此挫败过,她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和他顶撞,不是那么卑微了……
顾沐槿冒雨去帮他买了热粥,又去药店买了一盒三九胃泰,回到房间时他赤足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幕。
“气筒,来吃饭了。”她温柔的喊他。
“……”
“你不吃饭我走了啊。”顾沐槿默默在心里数数字,数到三的时候,陆念白转过身冷冷的坐在床上。
“吃吧。”她将热粥放在桌子上,想要去找吹风机吹头发。
“你喂我。”他将双手伸到她面前轻晃。
她无奈,轻轻的在粥里吹气,一点一点喂他喝完粥里的粥,他孩子气的皱眉:“真难吃。”
顾沐槿白他一眼,不好吃还吃的那般香甜,不要告诉她他是在节约粮食。
“因为不是你做的,我想吃你做的饭。”
他将她拉着坐在床上,去洗手间拿来一条干毛巾,帮她擦头发。她面上虽然没有太大波澜,心里却十分欢喜。
他的大手很温暖,他帮她擦过头发,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刚想说些什么,顾沐槿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她站起身,接通了电话:“喂……”
作者有话要说:
☆、他的宠溺
“王爷,你有没有想我啊?”
“安凉?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王爷,我要和我家小妹妹结婚了,你回来当伴娘。”
“真的?还是非他不可?”顾沐槿移开视线,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生闷气的陆念白。
“嗯。”安凉低头浅笑。
“好,婚期是在什么时间?”
“四月十六日,伴娘礼服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我在家里等你哦。”
“嗯。”顾沐槿优雅的挂掉电话,脸上挂着笑容。
她计算了一下日期,四月十六日在国内的五天后。陆念白看着眼前微笑的小笨蛋,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气筒,我要回国。”
“我就知道你会和我一起回家。”他轻敲她的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