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是不开心?”喜欢不解的望着她。
齐雅摇头:“你知道她是谁吗?”
喜欢不以为然的耸肩:“不就是个骄横的高丽妹。”
“她父亲裴浩在北爱很有势力,这两年似乎对英格兰和苏格兰也开始有所企图,那人行事是出了名的狠辣,不择手段。”
喜欢一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齐雅眸光一闪,随即微笑道:“他儿子上个月海港抢走李乔一桩生意。”
熟悉的名字一传进耳里,喜欢的心思就全乱了。
“他~最近在干什么?”没来由地,她有些心虚,说话居然都结巴了。
“谁?”齐雅看着她有些窘迫的神情,才反应过来,“李乔?”
“嗯,”喜欢撇开眼,不自在的点头,“你知道的,上次在柳姨家~他大概还在生我的气~”
否则,他不会消失这么久。
“应该不会吧,”齐雅笑道,“他现在忙都忙不过来,上周五刚飞到迪拜去了,那边有大项目刚开工,可能要呆一个多月。”
“他在迪拜?”上周走了,还要在那里一个多月。”
喜欢愣愣得得望着齐雅,一时无法凶案话心中的震惊。
从前,他的去留,她总是能第一时间知道的,因为无论他去哪里,总是会问她要什么礼物。
而现在,他再也不会告诉她他去哪里,再也不会打电话问她,小喜欢,你要什么?如果你不说,小心我会忘记喔。
如果你忘记,我就一辈子不理你。
当时,她凶巴巴的威胁他。
然后,她听见他的笑声自遥远的电话那端传来,温和而动听。
我好怕啊,他叹气,你那么小,你的一辈子对我而言太久了。
秋日的阳光并不强烈,却晒得她的眼睛无比酸痛,她木然的跟着齐雅往前走,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也看不清脚下的路。
这么多天,她一直在担心这次她是不是闹得太离谱了,他是不是真的很生气。
然而,他根本已经不会再把她当回事。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掉?怎么可以,将她忽略的这样彻底?
36 不用和我解释
深夜的十字路口,霓虹闪烁着寂寥的光芒,行人已经不多,只剩下夜归的车辆不时经过。
“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苏注视着红绿灯下似乎伫立很久的身影,皱眉开口。
喜欢没有答话,视线依然落在前方某处——那是皇家剧院墙外挂着的一幅巨大的海报,上面又两个人,苏和她。
世上能弹一首好琴得人不少,但真正能有机会在公共面前展示自己的却不多。
——想站在舞台,聚光灯照着,有很多很多人看着我,这样的话,也许有一天,我一直寻找的那个人就会发现我。
很久以前,有个人这么对她说。
如果这一生他注定无法实现这个梦想,那么,她替他。
她是幸运的,苏让她如愿以偿,演奏会的每一首曲子都有他亲手谱写,过去的几个月里,他近乎严厉的的督促她在音乐学院的特训。
如潮的掌声和赞赏的目光里,她看见父亲的脸上,是自母亲去世之后久违的开怀笑容。然而,心里还是像缺了一块,空空地泛疼。
仰头望天,又是一年的秋季,天那么高那么远,璀璨的星辰看久了让人觉得晕眩。迪拜的星空是否也这样的美?而他们之间,隔着阿拉伯半岛和大半个西欧。
其实,他与她的距离,一直都是千山万水般遥远。
长唱的风衣拢住了她,温暖的感觉顿时席卷而来。苏握住她的指尖,眉间的褶痕更深了一些:“怎么这么冰?”
“没事。”喜欢笑了一下,轻轻地抽回手。
苏望着她,夜色中眸光越发地深蓝。
〃不开心?〃
“怎么会呢,”喜欢摇头:“多亏你,我可是一夜成名了。”
“你现在的表情像我欠了你似的,〃苏嘴边撤出一个嘲讽的笑,〃要是真的开心,这一个月干嘛想疯了似的把自己关在琴房里。〃
喜欢低下头,谈笑地看着地上斑驳的光影:“我可以说我是勤奋刻苦么?”
苏似的嗤笑了一下,从她身上的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漂亮的小纸盒:“饿了么?”
“什么?”喜欢纳闷地接过来打开,是一盒精致的手工巧克力,一颗颗都做成钢琴的样子,数目不多,却在每颗上面都刻上了“S&Y”的字样。
“这是。。。。。。我们名字的缩写?”喜欢愕然地望着他。
“是我的zans说要送给你的。”苏微笑,收到巧克力是太过寻常的事情,没来由地,他喜欢这盒。
“味道不错,”喜欢丢了一颗在嘴里,忽然顿在那里。
“怎么了?”苏不解地望着她。
“是你的zans要送给我吗?”喜欢挑眉,“感觉好怪,会不会有毒啊,因爱生恨,不满于你身边突然出现一个我——”
声音瞬间凝滞,是因为苏的吻落了下来,封住她所有的言语,还没有反应过来,灼热的唇舌已侵占了她的呼吸,丝丝的甜,微微的苦,巧克力的滋味在彼此口中交融,蔓延。
太过震惊,太过突然,甚至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喜欢怔怔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眼,,长长的眼睫盖住了那双深蓝的眸,那浓密的黑发,挺直的鼻梁,像极了另外一个人。
可是,又不像。这拥着她的宽阔怀抱,是全然的霸道,带着是在彼得的诱哄,不是热烈却节制的,没有那么多的挣扎与困惑,没有那么多的犹豫不决。
恍惚间,有种被人捧在掌心宠爱的感觉,让她觉得,她是被需要的,被怜惜的,被爱着的。
“有毒也没有关系,我陪你。”低沉的声音带着无限温柔在她耳畔响起,苏的目光那么热烈,几乎烫伤了她。
忽然间,酸楚与甜蜜同时在心头交织。这样累,这样的累,不知何年何月,可以从另一个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她也不是永远都可以那么坚强的,也会伤心,也会难过,一路走来向前望,那个身影永远在前方,并不远,却怎么也追不上。
一位自己习惯了守候,习惯了失望,在这个夜凉如水的晚上,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才发现自己脆弱的心,已经摇摇欲坠。
原来情到深处,只剩寂寞。
“不要松手。”她轻喃,靠在苏的胸口,感觉他的体温将她包围,如此甜蜜的抚慰。
“小傻瓜,”轻柔的笑语伴着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发间:“我不会松手,永远不会。’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下来,有种万籁俱寂的温柔。所以当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传来时,喜欢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李斯特的《钟》,虽然只响了一段就哑然而止,可她永远都不会听错——那好似属于他们的,他的。
独行于夕阳的余晖之中,身后是寂寥的影子。远处的钟声响起,如幽怨绵长的吟唱。从前的日子如流水一样在心底淌过,当我想起关于你的一切,依然会面带微笑,但我却已经渐行渐远——他在琴谱间写下的潦草字句,她一直记得。
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她缓缓的转过头,对面的街角,听着一不熟悉的黑色轿车。
车窗是开着的,一个人正静静地坐在那里。
喜欢挣开苏的手,慢慢的走过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终于,魂牵梦萦的脸庞映入眼眸,那么近,那么清晰。
喜欢咬住唇,痛楚的闭上眼,再睁开——他转过头,朝她淡淡一笑:”好久不见,喜欢。”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迪拜不好吗?人工天堂,沙漠玫瑰,蒙面的阿拉伯女郎~不是又大工程要跟吗?不是讨厌看到我吗?这一刻,脑子里乱成一团,她突然间觉得又些好笑,嘴一张,眼泪却掉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在她心怀愧疚,忐忑不安的时候,他不留一句话转身就走,在她把自己关在琴房里,一遍遍的练曲唯恐思念成狂的时候,他不在身边,那么为何偏偏在此刻,在她终于鸵鸟般逃避在苏怀里里寻求一丝温暖的时候,他却出现在她面前,
“演出很成功,是吗?”他的脸上依旧是轻浅的笑,恍惚而不真切,“我本想赶过来的,可还是没有来得及。
”哭什么?”他的手,有些凉,动作温柔的抚掉她脸颊滚落的泪。
她握住他的手,紧紧的抓着:“我可以解释的——”“解释什么?”他笑,眼里却有一抹疏离,“喜欢,你没有什么需要向我解释的”
他想抽回手,她却不肯松开,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防守,喜欢,”他无奈的轻叹,“你不想要礼物吗?我来,就是要给你礼物。”
他记得?他依然没有忘记,去哪里都要给她带礼物——恍神间,她松开手,怔怔的看着他从邻座拿了个精致的礼盒给她。
她接过来,他却发动了车子。
“你要走了?”
喜欢惊愕的看着他,“带我一起走!”
“你~回去吧,”李乔双手握紧了方向盘,声音有些压抑,“他在等你。”
“不!”喜欢扑到窗前,心里如刀割一样,痛得无法呼吸——他误会了,他终究是误会了!如果她就这样让他走,那么从前她对他的所有执着所有的努力都会一夕崩溃。
“喜欢,我很累,”他低哑的开口,她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异常苍白。
她呆住了,松手了,将在原地,看着车窗缓缓的升起,看着她的侧脸,渐渐的被墨色的玻璃挡住,从坚毅的下巴,到挺直的鼻,深邃的双眸——从始至终,他没有再看她,一眼也没有。
因为用力,他的手臂青筋突起,那一刻,她几乎极度被他紧紧握着的方向盘。
汽车以惊人的速度冲了出去,她就这样远远地,被他毫不留情的跑在身后。
37 他的礼物
喜欢站在原地僵立了几秒,然后疯了似的冲向在街角停靠的跑车,踩下油门疾速跟了上去,马达发出沉痛的轰鸣,而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手在颤抖,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视线都因为泪水而变得模糊,可是她不想去管,也没有心思去管,她只知道她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不能让他就这样轻视了她一直以来的坚持。
前方路口有光亮照来,电石光火间她下意识地踩住刹车,车子靠左,虽然速度缓了下来,但车身还是狠狠地擦过了路边的垃圾箱。
惊魂未定的时候,后面有车跟着停了下来,下一刻车窗被人重重地拍着,她抬起头,看见路灯下苏的脸色铁青。
犹豫着解了门锁,门却被他猛地拉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耳光就甩了过来,刺痛顿时在颊边绽开,喜欢震惊地睁大了尤泛泪光的双眼,不敢置信苏打了她,他居然打了她!
她无意识的捂住滚烫的脸颊,望着他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来。
长这么大,也就是十一岁那年,李乔生气时打过她。
“叶喜欢,你发疯发够了吗?”苏冷着声音,几乎咬牙切齿,“原来你就这么一点能耐,为了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吗,你想过你过世的母亲了没有?想过你孤身一人的父亲没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就算你福大命大追上他又怎么样,寻死觅活的求他吗?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你的解释——”
“就算我幼稚也不用你管!”被踩中痛处,喜欢惊恐的反击,“我要怎样是我的事,和你无关!你不就是不爽我不接受你一心只喜欢他吗?
“我从来都没有要求你接受我,”苏的脸色忽然一变,盯着她的蓝眸深不可测,“你最好也不要爱上我。”
他的声音短促而深沉,而喜欢此刻恼羞成怒,根本听不进他说什么,也无暇去思考。
“请你让开,我要回家,”她望着他,努力保持冷静,说不清是生他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苏凝视了她一会,确定她不会再冲动乱来,才缓缓
退开身。
“早点休息~抱歉。”车门合上的那刻,喜欢隐约的听见他说,语气温和。
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却倔强的没有再看他一眼。
夜风从开着的车窗内灌了进来,有种透心的凉,她狠狠的咬住唇——这个世界上,谁欠着谁,她又欠着谁。
那时候,每次李乔替她吹完头发,她总爱斜躺在他的胸口,缠着他讲故事。
他问,你要听什么。
她答,一千零一夜。
他说,为什么?这么幼稚,五六岁小孩听的故事。
她答,因为很长,可以一直听你讲下去。
他笑,敲着她的额头,你这个贪心的小暴君。
后来他问她,如果你有阿拉丁神灯,你会许什么愿望?
他正在工作,书桌上到处都铺满了文件,闻言望着她,眼神中似乎恍惚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低头继续看文件。
许久,当她几乎都要忘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突然问,那你呢?
她愣了一下,看着他,落地窗的背景下,他的肩背那么宽阔,她几乎可以闻见他怀里温暖而安心的气息。
她没有回答他。
其实那一刻,当他微眯起漂亮的凤眼看着她微笑,嘴角弯起的时候,她的心里只冒出一句话,和你在一起。
第一个愿望,和你在一起。
第二个愿望,和你在一起。
第三个愿望,和你在一起。
只要一次可以成真的机会,其余的浪费也没有关系。
七年之后,他从童话故事发生的地方回来,依然和从前一样,没有忘了给她带礼物。
夜已深,抬起头,缓缓打开礼盒。
丝绒的袋子拆开,指尖触感微凉——一个金色的古董灯展露在眼前。
她拿起一旁的小卡片,手情不自禁的颤抖。
——喜欢,愿你早日找到属于你的灯神。
她抵额靠在窗玻璃上,轻轻的笑,笑着笑着,脸上就湿漉一片。
他写出这一句话,无非是想与她撇清关系。
玩过一个游戏没?两人对视着,不能说话,不能动,连眼睛也不能眨,谁先动了就算输。而她,在这场爱情的角逐里,从一开始就输了。
开了灯,冷清的客厅才稍微有了一些温暖的感觉。
李乔脱下外套往里走,才发现沙发上蜷着一个人影。
“齐雅?”
他走过去,弯下身子与她对视,“你怎么在这里?”
“你去哪里了?”她仰起头,凝视着他半响,意识似乎才苏醒过来,“你助理说你早下飞机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四点。”
他一愣:“你就这样呆到现在?吃东西了没有——”
“李乔,”齐雅轻声开口,表情里有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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