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什么都别说了,寒思,我知道你是一心为别人着想,可是想得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别再挣扎了,没有用的,回去吧,回到你家人身边让他们安心。”
“我还能回去吗?我已不是他们心中的乖乖女,我只是一个疯子。”
“现在的你才是一个疯子,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吗?”
萧先生愤怒地盯着他,再怎么样自卑也不可以改变现实的寒思,你曾经是我很佩服的人,可现在的你怎么可以迷失方向,别再傻了,看看现在你狼狈不堪的样子。你的光彩去哪里了,你的魔法又到哪里去了?
丑蛮儿,记住你的人生信条,别辜负它,它也是你的心血,多年的结晶。一切,一切都变了,今非昔比,外面都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不能再乘风破浪了。你我也都回不了过去,忘记昨天吧,忘记那些不快之事,忘记……
忧郁的眼神,再也不见以前的生气,你不再与我谈心,甚至偶尔相见,你也是平视而过,无视我的存在。你,没有以前独一无二的风格,现在的你到底在哪里?我们的误会存在了太多,我们都需要解释,我们都需要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一起经营我们的“冷物冰语”。
沉思中的祁枫被电话铃惊醒,接过电话,面色大变,拔起飞腿,跑到车库开着车奔驰上大道,心里七上八下的。最后停在了海边,遥望着深邃幽蓝的大海,倾听海浪击在礁石上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尹恩绮你到底是好意还是故意。
“祁枫,你去找若冰吧,她在萧氏企业总经理家做保姆,我发了一张喜帖给她,是我和你的。我希望当她看见这一张喜帖后,潜在心底的所有委屈会全部爆发,去找你问清楚,能给你们一个机会好好谈谈。可是我没想到事情会越弄越糟。现在的她反而更加回避,我真的亏欠她太多,对不起。她一直把我当好朋友,可是我却一再伤害她……”
为什么她在的时候你不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现在她看见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见了就要躲。因为我害得她不敢再去接阿木放学、陪阿木,让他在孤独中流泪。阿木,年纪虽小却懂得什么是珍惜,懂得去寻找,可自己失去了她就只知道等待,望洋兴叹。自己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如。还是去看看他吧,勇敢的阿木。
快到阿木家门口时,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还有一种熟悉的味道,他加快了步伐。推开小木门的那一刹那,他看见了,看见了……大吃一惊,半张着嘴;双眼聚焦着阿木家门口外,心中不知是喜还是悲。
“丑蛮儿。”
低沉惊奇的语气惊到双手紧紧搂在身前倚在墙角掉眼泪的若冰,她有气无力地扭过头盯向楼道,模糊的视线里有一个身影,她无心关注。回过头,垂下头继续默默地数着泪水。她只希望再见阿木一面,告诉他,没有她,阿木依然可以很好地活下去。可是萧先生的冷面无情让她更加愧疚自责,更想看看她的“儿子”。
表情复杂的祁枫看见她看见自己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必然有事发生,难道是想萧先生把她拒之门外。他迅速跑上前,看到她那憔悴心衰的样子,心如刀绞。紧紧拥她入怀,可她的身体是冰冷的,甚至连她的呼吸也是冰冷的。突然她被惊醒用颤抖的手把他推开,眼中含着泪看着自己。
她陌生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也忘记了。注视着他,急促慌张地呼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注视着他,既然无语凝噎。自己还能怎么面对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伤透了他的心。他们都说得对,自己从来就一味地想他幸福,却忽略了他的感受,弄得他遍体鳞伤,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应该是在花店,或是陪尹恩绮的。
“丑蛮儿,是我,跟我回家好吗?别再与时间按捉迷藏了。你累了,我也累了,还有若馨他们也累了。我们都需要安宁的生活。”祁枫皱着眉头,撕声竭力地说着,若冰倚着墙面下颚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自己害的,自己是罪人,用不可恕的罪人。
“丑蛮儿,别再走了。因为你‘冷物冰语’才绝处逢生;因为你,‘冷物冰语’才蒸蒸日上。你和它是分不开的,就像你和我们大家都是分不开的。”祁枫痛苦的表情就像撕碎的纸,若冰面如土色,心里乱七八糟。
“我这样对你,你还要我回去,难道你就不恨我吗?”
听着她的话,他似乎明白了一些她不敢面对自己是因为她以为自己会责怪她,她想得太多了,她是自己的永恒,爱都来不及,何来恨之说。
“我为什么要恨你,大家都很想你,回去吧!”
“可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小祁,我是罪人。我是扼杀幸福的杀手,我只会给别人带来伤害,恩绮、你、还有阿木。我欠你们太多的债,一辈子也还不清的。”若冰哽咽着说到,拉住他的衣角,多么熟悉的一幕。
“你没有亏欠任何人,你付出太多了,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放手吧,该放弃的就放弃,别再胡思乱想,跟我回去。”
“我回去,回北京。”晶莹的泪珠涌满眼眶,水汪汪的,也记载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辛酸与委屈。
“为什么,上海不好吗?这儿有你的一切,为什么还要离开?”祁枫大惊失色,凝望着她,心急如焚。
“这儿是有我的一切,可是没有爸爸妈妈。”若冰抽噎着,可她的内心还有更深层的想法,可她不想说,不想破坏有些原本美好的东西。
“你离开你父母这么多年都过了,而且这里还有你的妹妹弟弟。还有,我。你就真的舍得离开吗?”颤抖的声音震碎了所有,饱经风霜的心已经变得温厚,也变得憔悴。如果她真的离开,他可能真要崩溃。
“就算我留下也只不过给你添一道伤痕,何必呢?既然我承诺了就必须做到,你回去吧!不然她会担心的。”若冰眨掉眼中的泪迹,鼻子被酸酸的东西塞住,很不是滋味。
“你说些什么,我寻你那么久,你就用这样冰冷的语言打发我。你承诺了什么,你又做到了什么。别再欺骗你自己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都变成什么了。别再这样折磨自己好吗?大家都一心盼望着你回家。”祁枫都快被她弄疯了,抓耳挠腮地说着,让她更是忐忑不安。
“我回了家,也回不到从前,回不到和你、雨珊他们开心的时光。况且你已经结了婚,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的,什么都变了,还有什么值得留恋,不如走得干净,忘记痛苦。”内心挣扎着的她,说出了她要离开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她。
“那你更不可以离开。”祁枫突然愁眉展颜,欣喜万分。可她还是一头雾水,她不懂他为什么说这话。“因为你是我的新娘。”
“什么,请你自重好吗?你还是多想一想恩绮吧。”
“我,我根本就没有结婚!明白吗?我只要你做我的新娘,一生一世都只做我的新娘。”
“你逃婚了?”泪水再次淹没了眼眶,呼吸也紧跟着紧促了。
“我们根本就没有结婚,小尹发喜帖给你,就是为了激发你心中的怨恨去找我给大家一个解释的机会,可你得知后,却更加逃避……”祁枫的声音越发小声,低下头默不吭声了。
“可她不是很爱你,一心要与你在一起吗?”若冰此时却更加糊涂,这真是如热锅上的稀饭,越熬越糊。
“因为你感化了她,你纯真的友谊让她感到自己的错误,所以她决定离开,而且现在她已经在法国与佑箫结了婚,很幸福地生活。”
听完他的话,若不目瞪口呆了,这一切的变化都太快了,让她措手不及。松开拉着衣角的手无力地倚在墙上,望着空旷的的楼道,一梯梯向上延伸,就像她的生活,无尽的坎坷曲折也有无数的变化奇迹。现在明白了一切,心里有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全身释放的感觉真好。可是扭头看看死寂的防盗门,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可怜的阿木,现在一定很伤心,也很生气。自己无言地离开让他痛彻心扉。
在他们沉默的时候,突然门“咔”的一声打开了,蹦出一个小男孩来,当他仰头看到门边竟然就是他苦苦寻觅的妈妈时,他愣住了,睁着浓黑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此刻的心再也平静不了,蹲下身紧紧拥抱着她的“儿子”,思念的滋味全涌出来,拼命地释放。阿木在“妈妈”的怀里,面无表情。吓坏了他们,更吓坏了若冰。手忙脚乱地寻问着他怎么了,可他还是木呆呆的,像一个傻子一样。
“阿木,这是妈妈,你每天吵着要找的妈妈呀。”萧先生蹲下身子拉过阿木指着若冰,紧张兮兮地说着。若冰也紧咬着下唇,努力地点点头,欣喜地看着阿木。
“她不是妈妈,妈妈是不会不要阿木的,妈妈是不会离开我的。”阿木盯着她放声大喊,震惊了所有人,阿木到底怎么了。
“妈妈别不要阿木,妈妈不要离开阿木,妈妈。”突然阿木眼泪汪汪地看着若冰,抱着若冰的脚,仰头望着她,瞥着小嘴努力地不让自己哭泣。
“阿木,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离开你。”若冰再次将他拥抱至怀,哽咽着说。
她也没有流泪,在阿木面前要更坚强,让他也更坚强。她松开抱着阿木的双手,站起身,内疚地看着萧先生,看他憔悴损的样子,良心更是倍受谴责。
“萧先生,我知道我无颜再见你,也不可请你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看看阿木,让他安心,我这就离开。”
“妈妈,不要离开阿木!”此时阿木突然拉住若冰的裙子,面色恐慌。
“阿木乖,以后跟着爸爸好好生活,不要让妈妈担心。”
若冰说完,抱抱“儿子”,转身欲走,却被萧先生叫住了,友好地看着她,浅浅一笑。
“阿木离不开你的,我们也还是朋友,以后常来看看阿木。你也别再离开祁枫了,他为了你都支离破碎了。”
若冰愣住了,凝望着先生,她不是应该讨厌自己吗?为什么还对自己这般好。
“其实我要感谢你把孤僻的阿木变得情感丰富。你以后还是他的妈妈,不过是干妈,因为我也快结婚了,也希望祁枫做他的干爸爸,让他拥有不一样的父爱。”
萧先生的话让他们都大为震惊,阿木虽小却听得明白,立刻拉着妈妈,让她抱抱。“妈妈”永远是她的妈妈了,而且现在好像自己还多了一个爸爸。
“爸爸别的小孩都只有一个爸爸,为什么我要有两个妈妈,还要在爸爸前面加一个‘干’,爸爸就是爸爸为什么叫干爸爸。干爸爸抱抱,干爸爸为什么爸爸要让叫你干爸爸而不是爸爸,为什么爸爸不可以叫干爸爸……”
多话的阿木给他们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他不但拥有了爸爸“妈妈”,还多了一个干爸爸,以往的欢笑又回来了,把灌满眼泪的伤痕都赶走了。每天送他上学的是爸爸和后妈妈,接他回家的却又是“妈妈”和干爸爸。让他整天都沉浸在幸福中,却又坚强地生活着。
一切都会过去的,坚持到底就会有希望。他们都顽强地坚持到底,属于他们的东西,经历了千山万水的翻越还是回来了。而且得到的不只是感情的东西,还有阅历,还有成功的道路。
尝尽甘苦的祁枫终于得到了幸福,孤寂的死神已被驱赶,迎向他的不仅是幸福还有与她继续在风雨中拼搏,把他们的“冷物冰语”造成一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月季花园。
我寻求爱情,首先因为爱情给我带来狂喜,它如此强烈以致我经常愿意为了几小时的欢愉而牺牲生命中的其它一切。我寻求爱情,其次是因为爱情解除孤寂——那是一颗震颤的心,在世界的边缘,俯瞰那冰冷死寂、深不可测的深渊。我寻求爱情,最后是因为在爱情的结合中,我看到圣徒和诗人们所想象的天堂景象的神秘缩影。这就是我所寻求的,虽然它对人生似乎过于美好,然而最终我还是得到了它。——(伯特兰?罗素《我为什么而活着》)
第三十三章莫名其妙的愤恨;黯然神伤的止笔
再次踏入古典韵味,檀香古朴的“冷物冰语”。却看四周,若冰突然大惊失色她的蓝金鱼不见了,询问服务生却无奈地摇摇头,他们没有认出身前这位穿着朴素,头发扎成一长辫,满脸大麻的人竟然会是他们的壁花小姐。
再快乐的心情也随着蓝金鱼的消失而不见了,精神恍惚地浏览着四周,再艳丽的月季也觉得无趣了。
这时,又有“大人物”进来了,用奇异的眼神打量着她,感觉很熟悉却不敢确认,回头一看是他们,专注着他们。而他们好像还在思索着什么。看见他们一个个抓耳挠腮的样子,无奈地笑笑摇摇头,用纸擦掉脸上的伪装,露出崭新的一面,让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顿时,他们震惊了,真的是……
“姐姐!”若馨姐弟俩疯狂地跑上前,抱着她欢呼雀跃的。可是突然若涛愣住了,他担心这是假的,是自己的幻觉。祁枫和凝萱跟着走了进来,祁枫肯定地点点头,他俩又乐了起来。凝萱惊诧地看着她,天啦!原来常常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真的是她。
“丑蛮姐,真的是你,为什么在幼儿园看见我要回避,那小男孩真是你的孩子吗?”凝萱的疑问惊住了若馨姐弟俩,姐姐有了儿子,这是怎么回事?他俩死盯着凝萱,倾听着他们的每一字句。
“是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若冰微笑着回答到,却不知道她的话已悄悄刺伤了凝萱的心。
“是真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哥哥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嫁给了别人,还给别人生孩子。既然你都嫁给了别人,还回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走啊!”凝萱风云变色,让若冰措手不及,委屈地望着祁枫,以前他们的事不都告诉过她的吗?怎么今天凝萱会这样?
糟了,只记得给她惊喜,忘了重要的事。祁枫刚想着解释的时候,阿木却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还甜甜地叫唤着若冰,跟着萧先生又出现了,这样可更麻烦了,凝萱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若冰。
“你让他们来,是给我哥哥示威吗?枉我哥哥对你日思夜想,你却如此背叛他,你这无耻的女人。”
凝萱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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