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菊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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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菊花落-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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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我知道你能接住,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小女孩肯定的说。

虽是稚龄,说话的样子却坚定自信,让他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看着她的笑容似乎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笑着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妈妈呢?”

小女孩脸色顿时一怔,悄悄指了指花园后的阁楼,“妈妈在阁楼里,她不让我出门,我就只有来当秋千了。”

靳恺毅沉思了半响,含笑问道:“你这个小捣蛋,是不是又闯祸惹你妈妈生气了?”

小女孩嘻嘻的笑着,露出脸颊上两个深深的小酒窝。靳恺毅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抱着她朝阁楼走去。

******
建在花园中的阁楼有两层,从楼上望去,茫茫的花海,一望无垠。

靳恺毅抱着女儿进去,小女孩站在楼梯口踌躇不定,靳恺毅刚想安慰她,就听到一个清澈冷淡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欢儿,别想躲在你爸爸后面,上来。”

欢儿脸色一惊,抬头望着父亲,靳恺毅无奈的耸了耸肩,放下她,朝楼上望了一眼。欢儿立刻明白过来,笑着点了点头,咯噔咯噔的向楼上跑去。

房间里,一个女子做在藤椅上,身旁的桌上放着一杯茶,一盘点心和一杯还未阖上的书。欢儿跌跌撞撞的跑进屋,直接扑入了女子的怀中,喃喃的叫道:“妈妈……”

见她主动讨好,母亲却依旧不为所动,淡淡的说道:“现在知道撒娇了,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罚你了。”

欢儿一听,顿时泄了气,鼓着两个腮帮子,只能转头向父亲求救。

靳恺毅倒是很了解女儿,立刻帮着她求情:“雪庭,你就原谅她吧,不然这一天她心里都放不下了。”

秦雪庭看了看怀中的女儿,又向他望去,语气中含着笑又带着一点无奈:“就是你惯着她,让她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以前就爱淘气,昨天居然跑去把后院的房间给烧了,你说能不罚吗?”

“我不是故意的。”欢儿嚷嚷道:“谁知道它一点燃起来了……”她的手指在不停的打转,到底还是有点底气不足的。

秦雪庭说道:“现在还在狡辩,待会儿就去给我写一篇悔过书。”

欢儿的嘴一扁,从她怀里出来,将头一转又扑向了靳恺毅,双手勾着父亲撒娇道:“欢儿不想受罚,不要写悔过书,爸爸救我。”

靳恺毅轻轻捏了捏她涨红的脸颊,笑道:“爸爸可以救欢儿,可是欢儿也要答应爸爸,以后不可以玩火了,那样太危险。你以后想玩什么就来告诉爸爸,我陪你玩好不好?”

欢儿脸上立刻扬满了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靳恺毅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抱着她向楼下指了指,“那是我给你带回来的礼物,去看看喜不喜欢。”

侍卫搬进一个大箱子,只见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玩具,洋娃娃,风车,皮球……每一样都是做工精致,看着这些礼物欢儿开心坏了。小孩子都是善忘的,在这一大堆的礼物面前除了兴奋高兴哪儿还会记得其他的呢?

看着她急匆匆了下了楼,秦雪庭的心中又的欣慰又是无奈。

“你真的太宠她了。”秦雪庭含笑着说:“她现在闯了祸就会找你,越来越调皮了。”

靳恺毅伸出手来,拥着她的肩膀:“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欢儿能够开心,我愿意将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摆到她的面前,让她做世界上最无忧无虑的女孩儿。”他转身望着她,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还记得我当初对你说过的话——愿承我此生美景,许你一世欢颜。”

“这一生,你和欢儿就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景致!”

他的眼睛里充满着深情,雪庭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她真的感觉到了幸福。这几年,她不仅不再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了,而且还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她真的应该感激眼前的这个人。想起当初自己的无助,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今日的秦雪庭了。

“在想什么?”靳恺毅打断了她的思路,将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雪庭看着他,微微一笑:“我是在想南宁这个地方真的很好。在这里生活了五年,现在要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

靳恺毅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你放心吧!等合约一签定,我们就又可以回来了,很快的。”雪庭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踌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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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大总统过世了,而对于下一届的新任大总统人选,在当今的局势下,也就只有皇甫皓、靳恺毅、江哲三位人选了。一个是统领江北十八省,掌控东、北二分之一天下的领主,另外两位则是分别坐拥南、东方屹立不倒的督军。

为了避免三方为了争夺大总统之位而大动干戈,所以大家协定签署一份共同协议,在大总统人选尚未落定之前,谁也不许出兵,否则将被率先除名,而为了慎重起见,每个人都必须亲自前往,地点就在桐州。

下了火车,赤北车站的外面下了很的的雨,迎面而来的是刺骨的寒风,秦雪庭不仅打了一个寒噤。身边的一切如此熟悉,感觉却恍若已经隔世。七年了,原以为再也不会踏上这片土地,而现在真的回来了,那些过往的人,曾经的伤,该遗忘的终是已经过去了。

靳恺毅瞧出了她的不适,拿出一件斗篷披在了她的肩上,安慰说:“不用担心,很快我们就又可以走了。”

雪庭轻轻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坐车回到家中,身上的衣服已经有点湿了,丫环们连忙替他们拿了衣裳来换。换完衣服,雪庭先带女儿到了她的房间,看着她休息了这才又走了出来。环顾四周,这是一栋新式的洋楼,安静而又别致,但却离桐州城有一段距离。她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靳恺毅安排的,目的就是保护她,可是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靳恺毅亲自倒了杯热茶送到房间里,她捧着那杯茶,身子才渐渐暖和下来。

“其实,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去的。”靳恺毅看出了她的忧虑,柔声道:“这样的宴会很繁琐,我看你的样子很累了,不如就在家里休息吧。”

秦雪庭看着他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我只是坐了一天的火车有些不太适应,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今晚的聚会对你很重要的,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可不希望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的大事。”

靳恺毅知道她决定了的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也不再劝她了。伸手轻轻的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关切的提醒道:“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雪庭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的温柔让她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
傍晚时分,饭店的宴会厅里已经挤满了人,这场由政委举办的宴会齐集了所有掌握权力力量的重量人物,是商宴亦是政宴。

“皇甫领主到!”

“靳督军到!”

随着门卫的声音响起,所有的人都齐向门口望去。只见皇甫皓与靳恺毅双双从两侧而入。

“皇甫领主,幸会!”靳恺毅首先打了招呼。

皇甫皓却仿若未闻,眼睛直接落在了站在靳恺毅身边的人身上。

映入眼帘的身影是如此的清晰,淡淡的微笑映在白皙的脸庞上,清澈的瞳孔中有着朦胧的薄雾,空气中依稀有雏菊的香味……在那短短的一瞬间,皇甫皓不知自己的脑中映出了多少熟悉的画面,心中闪过多少个念头,可是他却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她,握紧的双手深深的掐入掌心,他却毫无感觉。

一旁的齐韵姗一看见这种场面,只觉得头嗡地直响,定了定神,挽着皇甫皓的胳膊微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轻轻的拉了拉皇甫皓的胳膊,他却像一尊石像,站在那里文思未动,声音激动中却带着寒冷:“你,你们一起回来的?”是肯定,却又带着疑问。

他专注的目光让秦雪庭心中掠过一丝惶恐,下意识的握紧的靳恺毅的手臂。靳恺毅望了她一眼,伸出另一只手覆在了她冰冷的手上。他的手温和有力,让她惊惶的心沉淀下来,渐渐恢复成寻常的从容淡定。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问道:“我们认识吗?”

错愕!惊讶!所有的语句都无法形容皇甫皓此时的心里。从看见她走进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已闪过无数个想法,她的恨,她的怨,甚至于她的冷漠。可是,什么都没有!

“若嫣,你不记得我了?”他不信,再见她居然成了陌生人。

秦雪庭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望向身边的人。靳恺毅握过她的手,笑了笑,说道“我想皇甫领主一定认错人了,她不是若嫣。总所周知,莫若嫣是在七年前皇甫领主宣布撤销展翼会时就和李协宇一起被处死了,而她,叫秦雪庭,是我的妻子。”他低头温柔望了雪庭一眼,“我们进去吧。”

雪庭轻轻的点了点头,与他相视一笑,他们的身影很快淹没在了人群中,皇甫皓却始终立在原地,头嗡地直响,胀得老大。

时光仿佛回到了过去,眼前的场景让在场的不少人都感觉是时光回放,相同的人,相同的时刻出现,不同的只是每个人的位置都发生了改变。就如同当今的时势,当年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已是各领一方的霸主,即使很多的人心中同样充满了困惑,挤满着疑问,但面对眼前的人,谁又敢上前询问或低声议论些什么呢?

这场宴会举行得格外顺利,每个人本就是抱着目的前来,聚会只是给了彼此一个交流的空间罢了。整个宴会中,秦雪庭一直陪在丈夫身边,站在他们旁边的位置,面带淡淡的微笑,端庄优雅,而她的身后也一直紧随着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影。

等到他们从宴会厅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夜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雨声细碎地敲打在树木的枝叶间,轻微的声音,点点滴滴,依稀入耳。靳恺毅从侍卫手中接过伞,擎伞站在她的身旁,雪庭抬头一怔,他已经替她打开了车门,随后他自己也坐了进来。

街上不少地方已积了水,汽车驶过时激起层层的水浪,车窗上全是模糊的水痕,外面的景物全都看不清了。回去的一路上都很安静,林睿渊坐在前面只能从后视镜里观察着他们的变化。

雪庭将车窗摇了下来,冰冷的雨水落在她的手臂上,涌入车内的寒风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靳恺毅从身后将衣服披在了她的肩上:“北方天气寒冷,小心身体。”

雪庭握紧西服,轻声说:“我没事。”既然遗忘了就不要再想起了。她将头枕在他的肩上,身心也渐渐得到了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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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纱的落地窗帘随着寒风飘扬在房间的周围,空荡的房子里一架黑色钢琴傲然而立,在昏暗的屋子里回荡着悠扬的琴音……

漫天飞扬的雪花中,她翩翩起
舞的身影,像极了自由飞舞的蝴蝶。她每一个舞动的身影,每一个旋转的脚步都深深的牵引着他的心。雪花中,他握着她的手:“我们结婚吧……我想向所有人宣布,在这个世上我唯一想娶的人只有你!”

再见她时,绝望而讽刺的微笑:“……在你的身边已经没有了我可以存在的位置了。”

密室中,晶莹的雏菊应声而碎,她寒冷的望着他:“忘了吧……一切已没有意义了。”

房外的雨哗啦哗啦地下着,菊花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皇甫皓的周围,让他停下了敲击琴键的双手。原来,最深的痛,是再见已漠然。

寂静的小院中,连绵不绝的雨水打落在树木的枝叶上,在寒冷的夜雨里一个孤独的身影正深深的凝望着窗前深思的人。她心里无奈的惆怅,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看不见她,在他的心中至始至终只有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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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州此时正逢上了雨季,白天的雨虽不大,但淅淅沥沥地下着也有微凉的寒意。朦胧的雨雾中,一栋洋楼傲然屹立在半山腰。忽然,大门被缓缓的推开,一个小女孩探头探脑地跑了出来。

皇甫皓坐在车里看着那小女孩的跳动身影,应该不过五六岁吧,他心中一落,推开车门。雨停了,可他却能清晰的听见自己心中的暴雨正凄厉的下着。

“你在做什么?”

“谁?”小女孩正站在树枝上,听见背后冒出的声音,转身时脚下突然一滑。

“啊——”

见状,皇甫皓立刻跑上前将她接住,稳稳的抱在了怀中,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紧张。他将她轻轻的放了下来。小女孩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胸口,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抬头望了皇甫皓一眼,又将视线转开了。

皇甫皓冷冷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欢儿”小女孩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欢儿?”皇甫皓喃喃的自语道,心中一阵怅然。

欢儿一直望着上方,却并没有发觉旁边的人一直看着自己,眼中流露着复杂的神情。她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与他梦中所熟悉的那个眼神真像,只是在梦中,她清澈的眼神中却永远有着无法抹灭的哀伤。

皇甫皓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才发现原来在他们的上方有一棵开得正艳的梅花,他顺手摘下了其中一枝放在她的面前。欢儿又惊又喜,接过他手中的梅花枝,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好漂亮!叔叔真厉害!”

她那声如莺啼声音,欢悦中透着稚嫩,皇甫皓还是第一次因为摘一枝梅花而被人称赞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问道:“你爬这么高就为摘枝梅花吗?”

欢儿点了点头,仰头笑道:“因为它漂亮嘛。”突然又低下头皱起了眉头:“可是妈妈不许我摘,她说花应该是开在树上的,把它摘下来就会死了的……”皇甫皓见她饶头沉思的样子,心中感觉甚是亲切,伸手想拍拍她的头却被她突然跑开了。

身后传来一个严厉却又充满关心的声音:“不是警告过你不要跑出来吗?你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害得大家到处找你。”声音传来,皇甫皓却如同大梦初醒般,一时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当爱再回首(二)

秦雪庭俯身拉住女儿,轻轻的拍了拍她衣服上的杂物,轻声斥责道:“才刚下过雨,你怎么就停不住了呢?瞧你一出来,就弄得这么脏。”说着拿起手绢替女儿拭去额上的那些水珠。

欢儿咧嘴笑了笑,从身后拿出梅花放在了她的眼前:“漂亮吗?送给妈妈的。”

雪庭破‘怒’为笑,问道“你跑出来就是为了摘梅花吗?那么高你怎么上去的呢?”

欢儿转身向后指道:“是那位叔叔帮我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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