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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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计就计-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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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头,她不服。

后来却不知怎么的,这事竟被人压了下来。虽然沉冤得不到昭雪,但好歹免去了纪月的处分。纪月是从贫困的山区出来的,一旦被退学人生就毁了,只能回到那个山沟沟里嫁人生子等待逝去又或者堕落在社会中。

“顾沉康,当年这事是你插手的吧?我替纪月谢谢你。”

是我那时候太笨太天真,竟以为人在做,天在看,好人总有好报。

“衍琛,这十年我一直都不是为自己活的,心不由己,所以我只能偶尔在你背后帮你一把。上次……那天晚上……衍琛,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就因为我一时耐不住性子,竟然给了你那样大的误会。之后我加快脚步解决那些问题,认为自己有能力也有资格去向你解释时……没成想晚了……”他转过身来,眼神混沌,语气非常缓慢,这让我猜不出他的心里所想。

“所以那天,你故意在Lure的休息室外和顾春晖吵架,说那样的话,就是想让我听到?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变相在向我告白吗?”我的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惊讶。

你们真是太出息了,个个都来算计我!哈,我丁衍琛,面子还真是大。

“这是当然。晨晨,只要你能在我身边,一切,以前发生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他向前跨了一步,激动道。

我听到他动情地叫我小名,几欲作呕,“包括我和你弟弟有一腿?顾沉康,你真大方。”

“你不过是借由他忘记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有什么好介怀的……只要你还爱我。”

“顾沉康,你别狂妄了,我说了我已经不再喜欢你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而且我也不允许你背叛舒予憾!”我声音里已经带了不耐烦。

“你怎么就那么傻,舒予憾这么算计你,你还帮着她!”他声音高了几个分贝。

“你错了!我帮着她是因为我现在厌恶你,所以想你离我远远的就好。”我装作嫌恶地皱眉,“你也别忘了舒予憾还是你的未婚妻!”

“丁衍琛,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他看着我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你心真是狠。”

“说对了,我从来都是这样。”也不怪乎他抹黑我,我确实狠,不过我是真的想让他回到舒予憾身边。

“我和舒予憾已经分手了。”他云淡风轻地说道。

“是你提出的?”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为他们破碎的多年感情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能这样!舒予憾那么爱你!十年的年华都耗在你身上了!”

没错,我一直以为他那次对顾春晖说喜欢我5年,不过是权宜之计,所以我从未听进心里。

“为什么生气?”顾沉康冷笑一声,“喜欢我的时候说什么不顾伦理道德也要跟我在一起,不惜伤害她,现在不喜欢了,就充作好人为她讨回公道?丁衍琛,全世界最自私最阴险的是你!”

顾沉康被我激怒,怒到口不择言,怒到双眼通红。我充耳不闻,毫不为此生气,因为我问心无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你看清了吧,顾沉康,回去吧。”

如果真是一早就喜欢我,你会到现在才来挽回我?这只能说明,你从来就没真爱过我。

真正的爱情,大过天。真正的爱情,自私狭隘,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顾沉康,你只是更爱你自己。

而且,我现在已经有顾春晖了,即使他算计我,但他的真诚是你不曾有的。如果只是伪装的谦和,他对我做不到这么细心细致。我愿意相信他。

顾沉康还要想说什么,大概是看到我的脸色决绝,终于蠕动了嘴唇,开口告辞。

我巴不得他走,场面上却假仁假义地留他,我想维持三个人的平和,毕竟他是顾春晖的哥哥。

顾沉康勉强冷笑道:“你真是会做戏。”

会做戏的岂止只有我一个?!

门上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没有理他,径直去开门。

门刚打开,却见清雨扶着面色惨白的顾春晖摇晃着进来。

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腰间衬衫上的一块触目惊心的红,顿觉心惊肉跳,“怎么回事!”

顾沉康先我一步奔过去扶住他,怒斥清雨,“怎么弄的!清雨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赶紧先送医院!”

顾春晖抬脸一笑,“你们别大惊小怪,是旧伤,没事的。”

清雨一张惊魂未定的脸皱得快要哭出来了,“哥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

我拉了拉顾沉康,急道:“什么没事,先去医院!”

又想拉开清雨想扶他,没想被他疾言厉色的一把推开,“走开,不用你管!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顿时懵了,何时清雨对我这样恶言相向过?况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本来想合并到上章的,但一写就写了那么些,索性就不合上了。抱歉,这两天更的不多。

26

26、第二十五章 沦陷 。。。

顾春晖终是被我们几个押解着送去了医院,几个人都担心得不得了,独独这死男人一路还在嘴硬挣扎,差点被顾沉康一个恼怒给扭断了脖子。

途中,清雨絮絮叨叨的抽噎着顾春晖受伤的过程——

原来是俩兄弟买菜回来经过榕树车站时,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乞丐围着一个小姑娘讨要钱财,小姑娘见多了这种乞丐骗子,揪着眉头不想给,不成想那缺德的乞丐竟一直挡在小姑娘的面前,大有“不破财就有灾”的意思。这简直就是当街抢劫,清雨恰巧撞见这一幕,怒不可遏地冲上前去就要“英雄救美”。幸好顾春晖不是冲动之人,眼疾手快地拉住清雨,使了个眼色后上去装作认识的样子跟小姑娘搭讪,不着痕迹地摆脱了乞丐。

事后,小姑娘连不迭地道谢离去。清雨一边和春晖说笑一边领着他往和义街的弄堂里走去,说是穿过这里离家比较近。却没想到刚刚那无赖的乞丐竟怀恨在心一直跟在俩人的后面寻机报复,见四下无人抡起手上的要饭拐杖就当头往顾春晖身上喝去。顾春晖反应迅速,但还是闪躲不及被他棍尾甩中了腰际,要死不死地凑巧砸在了旧伤上,立时就出了血,疼得顾春晖面如土色。

索性那乞丐也是贪生怕死之人,大概本就想教训一下顾春晖挡他财路,这下一见红就吓得逃走了。

我气得直嚷嚷让他们报警,顾春晖本是躺在后座清雨的双腿上,看我这颇赋正义的摸样,居然扯着虚弱的笑容,不顾疼痛费力地伸出长臂替颤抖着牙齿趴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我拂去额前坠落的发梢,啼笑皆非地笑道:“傻瓜。”

音容笑貌中竟清晰的带了万般宠溺,我脸上一僵,心跳砰砰加速,别过头,却看见顾清雨的脸更黑,不厚道拿一个比喻——好似我抢了他的情人般。

……

顾春晖的伤口清理干净,缝了十一针以后,医生让留院观察。依那急诊室老庸医的话说,那伤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又足以致命,若是家属再不看着点,任这个执拗的男人胡作非为,那么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溃脓惨不忍睹的伤口本就已经让我胆战心惊,那一席话更是吓得我双腿一软差点跌倒,整个心脏都揪了起来。然而顾沉康只是皱了皱眉头,竟还能笑出声来和老庸医道谢,那一刻气得我恨不得杀了顾沉康,直直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顾春晖的哥哥。

这厢我气得呕血,顾春晖却展颜一笑,挑眉略显轻松的说:“哥,你回去吧,有衍琛在就好。”

那显然是宣布主权的话语使得我心陡然一跳,偷偷抬眼观察顾沉康,却见他面色沉静如水,已然没有了之前和我争吵时的激动,只抬头瞥了我一眼,便如常地回答:“那也好。衍琛,好好照顾他。”

末了,拉着顾清雨悄然离去。

离去之前,清雨泪眼汪汪地对我怒目而视,那眼神好似我犯了滔天的大罪般罪不可恕。我周身一寒,也顾不得身后受伤的病人,冲出病房拉住清雨的手臂,急道:“告诉我,你刚刚说的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因为顾春晖的缘故,刚刚在车上我问顾春晖旧伤的来源,被他轻巧地哼哼带过,之后再询问清雨,他便再也不愿提及,明显的掩耳盗铃。

“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一个闹得好玩是不是?”我有些生气,也有些不耐他们的隐瞒,口气不免加重了几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欲言又止的,非要带到棺材里才甘心是吧!”

“你吼什么!你要问自己问他去,我怕被他……”清雨怒气冲冲地往嘴上做了拉链的手势,疾言厉色道:“我怕被他缝了嘴巴!”

那纯真的孩子气倒把我逗笑了,顾沉康见缝插针地握了下我的肩膀,“进去吧,好好照顾他。”

我一个怔楞,他已拽着不甘心的清雨手臂走远。

望着他疾步离去的清冷背影,我突觉那个年少时让我倾慕的顾沉康又回来了……

究竟他和舒予憾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敢问,因为我怕万劫不复。

而究竟顾春晖瞒了我什么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内心惶恐不安。

那份惶恐的来源,隐隐牵扯着我的心,一时间无法解开。

罢了,他不想说就罢了,只要他平安就好。

其实,我也害怕,害怕重大的变故。

————

医生说是留院观察,顾春晖一住就是四天,还颇有点上瘾的意思。我对此只能翻白眼。

除了第一天入院,之后的三天,顾清雨同学整整三天没有理我!来去医院探望春晖之间,即使理我,也总对我颐气指使,而我唯有像个小媳妇般任劳任怨。当然也是心甘情愿。

顾春晖似乎对这样收起菱角的我相当满意,每每总拉着我不放手。

我恼羞成怒数次,皆是无用,到了最后也无可奈何地只能任由他去。

“晨晨,其实说实话,我还是喜欢你那泼辣的样子,这样好是好,就是没了你丁氏的个性。”

自从顾春晖入院以后,他就开始叫我小名,说是这样离我更近。我表面上说因他是重病伤员,所以算作是补偿,让他叫着高兴吧,暗地里却听得通体舒畅。

他靠在我特地让清雨带来的靠垫上,一边吃着我刚洗好的葡萄,一边冲我挤眉弄眼的调侃。

我正坐在一旁削着苹果,一听那话,手里的水果刀差点直直戳进大拇指,气得咬牙切齿!

这叫什么?不就是典型的得寸进尺么?

哼,那无赖流氓的名号坐实得还真是一点都不亏他!

我将没削完皮的苹果塞入嘴巴狠狠咬了一口,满腔的怒火化为气力,吧嗒吧嗒地死命嚼着果肉,恨不得那就是他顾春晖的肉!

可是气归气,心里却不由得泛起一丝丝的甜蜜。

这几日,虽说心疼他的伤口,但这样和谐的相处却好似抢来的时光般来之不易。

心里会为他夸赞我做的清粥粘稠好吃而欣慰,会为他嘴边荡漾起的微笑而失神,会为他不经意间一个亲密的举动而感到不好意思,而这不好意思中更添了份悸动……

我终于明白两厢情愿的爱,得到的,或是付出的,都是那样美好。

顾春晖笑着摇摇头,捏住我的下巴,俯身在我唇上亲了一下,舔舔嘴不顾我僵硬的身体,意犹未尽地道:“啧啧,早知道我就早点来住院了。”

我佯怒,作势去打他,他捏住我的手臂左右一躲,往后一靠,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的喟叹,“哎~~~~~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我脸上一僵,不由自主的就反驳,“是谁每天损我来着!好像巴不得我走呢!”

顾春晖捉住我的手,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晨晨,谢谢你这几天这么细心地照顾我。”

突如其来的深情吓了我一跳,不自在地扭动身体,气愤道:“我不照顾你你还想让谁来照顾你?”差点就脱口而出“予憾”两个字,幸好理智尚在。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他吧砸着嘴巴摇摇头,神情竟多了几分孩子似的嗔样,一时间竟叫我看得痴了。

我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佯装不屑,“哼,指不定你身后有多少女人排着队呢。”

顾春晖憋着笑吸了吸鼻子,“好浓的醋味。可惜是干醋,卖不了钱。你说,除了你我这样的无赖流氓还有谁愿意倒贴过来端屎端尿?”

话说的太露骨,让我堪堪烫了两颊,羞愤得直想钻个地洞,“呸,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看在……”

我猛地住了口,全身的气血都往头顶上冲,生生咽下了后半句话。

顾春晖这臭男人却穷追猛打,拉住我手臂撒娇般摇晃,“看在什么?”嘴角满是狡黠的笑。

“大男人,还来这套,恶心不恶心!”我扒拉开他的四爪,皱眉嫌弃。

“恶心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恋爱中的男人都是弱智的?” 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我正恶心得想怒骂,突然插|进隔壁病床一中年大妈感慨的声音,“瞧这小两口,感情真好!”

说得我一阵害羞,就连顾春晖也不自在地垂垂低头。

我心里笑翻了天,刚刚是谁在那里肉麻来着的!

这蜜里调油的时光却是终究做不得久,顾春晖突然话锋一转,拉着我的手问:“晨晨,想必沉康跟你说了吧……”

我浑身一僵,已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叹了口气,伸手捂住他的唇,摇了摇头,“不要说了,咱们这样不好吗?”

顾春晖鼻子里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拉下我的手,与我相视而笑——不言而明。

记得中学时代,咱班一位陈姓的数学老师经常在课堂上训导我们:付出和收获是成正比的,给予的多就收获的多,给予的少就收获的少。

当年,我们总是对这话嗤之以鼻——为毛我那么辛苦的去读书温习功课,成绩却远远不如我们所期望的?

老师笑着沉默良久,才又是一句说教的词:做个豁达的人,你才会收获的多。

做个豁达的人,你才会收获的更多。豁达的人,对他,对他,对她……

况且他们三人,所做之时,都只为了一个字——爱。

我没有理由要斤斤计较于此。

何况,我并没失去什么,反而得到了更美好的东西。惟愿,足矣。

“对了,你不是今天要去B城参加朋友的婚礼吗?”

我正游思之际,顾春晖突然惊问到。

“你这样子,我怎么走得开。”我轻描淡写地带过,拿过刚刚吃了一半的苹果继续啃。

顾春晖明明心里很高兴,面上却装着不赞同,“那怎么行,你不是说那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怒,“你别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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