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黄毛小儿,狼子野心,我绝对不会把宝儿嫁给你。”
唐缺拿起茶壶,主动给他斟了杯茶,修长的指在灯光下弯成优雅的弧度:“倔强的爷爷,痴情的孙女儿,我等着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姚老,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他站起身,在姚正泰渐渐加深的眸光中潇洒而去。
“唐缺。”姚宝姗回过神刚要去追,姚正泰沉声道:“宝儿回来。”
天大地大,寿星最大,姚宝姗就算平时任性惯了,但今天还是给足了姚正泰的面子,立刻笑吟吟的坐在自家爷爷身边,讨好的说:“爷爷,干嘛板个脸啊?来,smile,smile。”
“洋腔洋调的。”姚正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语气中满是宠爱,但马上又正色问:“唐舒和唐翊不好吗?为什么要选择唐缺?”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姚宝姗忙着给姚正泰倒茶:“爷爷,口干舌燥的,喝茶喝茶。
她是一个从来都目标明确的人,而且是不达目标死不罢休。
记得七岁的时候,父母逼着她学钢琴,她很讨厌,哭着不学,当时唐家的三个小少爷正在家里做客,唐家太太便对着自己的小儿子说,“去给伯父伯母弹一曲吧。”
唐缺当时很不愿意,但是碍于母亲的面子还是坐到了钢琴前,当他的一首月光曲缓缓响起的时候,小宝姗被彻底的惊呆了,她从来不知道钢琴可以被弹得这样好听,她也不知道,弹钢琴的男孩子这么有魅力,那时候,她就记住了唐家的三公子,在以后两家的聚会中,她总会第一个留意他,她发誓,她会把钢琴弹得像他一样好,他的一切,都是她要努力超越的目标。
当然,这些小秘密她是不会告诉姚正泰的。
“苏离这孩子不错,跟阿策很般配。”纪琬茵仍然沉浸在对苏离的喜爱中,她已经很久没有跟年轻人接触了,总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太浮夸,太犀利,太不懂事,可是一见了苏离,就由衷的喜欢,虽然她并不了解人家。
“是啊,的确是个好女孩,阿策眼光不错。”姚家鑫也急忙附和着自己的妻子,见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也如释重负的憨笑起来。
“妈妈,你不记得她了吗?她就是唐家的小女佣啊!”姚宝姗急忙意有所指的提醒。
“女佣?”姚正泰第一个出声,“阿策竟然找了个女佣做女朋友?”
纪琬茵听了,也皱起眉头。
“唉呀,以前是啊,现在不做了,她很厉害的,跟唐翊唐舒还有唐缺的关系都超好的,我经常看到他们在一起。”姚宝姗继续火上浇油。
“不像话,一个女孩子竟然周旋在这么多男人中间,定是个不检点的主儿。”姚正泰用力放下茶杯,表情严肃。
周围的人都怔怔的看向他,虽然宇文策跟姚家的关系很好,大家也亲切的叫他一声阿策,但是姚正泰为了个外人发这么大的火,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姚正泰自知失态,轻咳了两声,缓缓说:“没什么,我就是气阿策被那妖女蒙蔽了双眼。”
“爷爷,苏离是我的朋友,你不要这么说她。”姚宝姗摇着他的胳膊央求。
“你呀,交朋友也不擦亮眼睛,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别把你给带坏了,以后,不准跟她来往。”
姚宝姗撒娇的向母亲求救:“妈妈。”
纪琬茵的脸上尽是对苏离的失望之色,也劝自己的女儿:“听爷爷的话,你就是太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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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刚和宇文策走到门口便听到熟悉的声音。
今天晚上,熟人见面的机率高到百分之百,小猪这个名字总会在不经意中被人叫起。
宇文策向来人点头致意,然后低头凑到她耳边,态度有种说不出的亲昵感:“我去取车,不要太久哦。”
苏离和唐翊站在门口的玻璃门前,唐翊倚着门,态度轻挑,桃眼微撩:“喂,小猪,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回来做我的女人。”
又来这一套!他还真是“痴心”不改。
章节目录 我嫌脏
苏离和唐翊站在门口的玻璃门前,唐翊倚着门,态度轻挑,桃眼微撩:“喂,小猪,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回来做我的女人。”
又来这一套!他还真是“痴心”不改。
“唐二少,对你的持之以恒,我真是佩服佩服,愚公要有你这劲头,那山早移走了。”
她忽然换了一种说话语气,倒听得唐翊一愣,平时他这样调戏她的时候,她总是满面羞红,恨不得挖个坑儿把自己埋了,而现在,面前的女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倒反调戏起他来了。
“奇怪。”唐翊忽然直起身子,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晃了两下,好像在确定是不是有人戴了面具冒充小猪。
苏离被他晃得不舒服,打开他的手,皱起烟眉:“没什么事,我可走了。”
“别走。”唐翊突然握住他的手腕,眼神依然带着迷茫,盯着她细看了好一会儿才领悟道:“你恢复记忆了?”
“原来你也知道我失忆的事。”
“我猜的。”唐翊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因为就没见过哪个女人能那么傻,除非是脑袋被什么东西夹了。”
苏离并不生气,知道他说得是实话,做小猪的时候,真的单纯到像一张白纸,一点点小事都可以让她高兴上老半天。
“你还喜欢我画的画吗?”他突然问,语气听起来有那么几分认真。
“你这么喜欢画画,为什么不去当画家?”≮我们备用网址:≯
唐翊苦笑,“像我这种人,一生下来,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就已经被框进了模子,容不得半分偏差与忤逆,我不过是唐家的一个工具,没有资格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生长在豪门的人是幸福的,但更是不幸的,他们无法决定自己的人生与喜欢的女人,他们这一辈子都在自责自哀与自怨中度过,包括,唐缺。”
无所谓的挥挥手,“再见,小猪。”他的人渐渐的远了,声音却飘荡在空中:“千万别和豪门的人谈感情,你会伤得体无完肤。”
那种生长在豪门所承受的压力与束缚,她虽然不能感同深受,但是她却亲眼所见,唐翊今天跟她说出这样一番话,看似毫无厘头,其实是他想要发泄心中的那股郁积,而她似乎是最合适的人。
他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对她的提醒,他在提醒她,不要接近唐缺,不要在他的身上倾注感情,因为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她。
苏离抱着双臂站在夜晚的风中,长裙华丽却无法遮挡寒冷,就像烟火,再美再炫也不过一纵即逝,美丽的东西,总是中看不中用。
她踮脚眺望停车场的方向,盼着宇文策快点来解救她,忽然觉得手臂一紧,已经被人连拉带抱的拥着往前走。
“放开。”
那人像是没听见,抓起她就塞进车子。
“唐缺,你是土匪吗?”苏离不满的质问着正扭动钥匙准备开车的男人。为什么每一次让她上车,不是抱就是拎。
“你说对了,我就是土匪,平时还兼职做流氓。”他说着,邪恶的扳过她的脸,朝着那娇艳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上去,这是他今天晚上一直想做的事,此时得了空,定然要好好的品尝一番。
苏离想要推开他,他却越抱越紧,她不得不被迫承受着他的狼吻,直到她气喘吁吁,脸色桃红,他才肯松开,他的嘴里有很清凉的薄荷味儿。
苏离伸手就要打他,却被他轻松的握住了手腕,沉声警告:“如果不想死得快,就不要在开车的时候挑战司机。”
“真恶心。”苏离抽出两张面巾纸用力的擦拭着嘴唇上他留下的水痕,用刚吻过别人的嘴来吻她,他不嫌脏,她嫌脏。
“嫌弃我?还是吃醋?”俊颜忽然靠近,完整的收录了她眼中淡淡的醋意,看来她仍在意他吻了姚宝姗,她的掩饰逃不过他犀利的双目。
“唐三少,别太自我感觉良好,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又凭什么吃你的醋,反倒是你,厚着脸皮把我掠到车上来。。”苏离凑上去,身上的淡香在车厢里像毒药一般扑散,一双大眼睛扑朔迷离:“莫非,是你吃我的醋?”
唐缺双眸一眯,冷笑:“很好,敢跟我顶嘴了。”
“你认为我不敢的事情还有什么,要不要都拿出来试试?”
“好,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试试。”
他加重了语气,试试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理了理有些乱的衬衫,握住方向盘,驱车离开。
苏离从后视镜中看到宇文策紧接而来的车子,他现在一定非常的着急,车子在广场前绕来绕去,似乎在寻找她,她掏出手机,却叫身边的人一把抢了去,开窗,抛掷,可怜的手机在夜色中划了一道弧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苏离恨恨的瞪着他,“你太过份了。”
他完全不理会,开着车继续在大路上飞驰,苏离盯着不断高升的时速表,咬咬牙,抓起安全带扣好。
他是个疯子,但她还是个正常人。
宇文策将车停在酒店的门口,倚在驾驶位上静静的看着高速公路上渐渐隐去的两盏尾灯,像萤火虫在仲夏的湿气中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油绿绿的稻田里。
中指微屈,扣着方向盘,漆黑的眸子里不再温润,替代的是无边的涔冷。
唐缺,你也终于有了弱点吗?我很期待啊!
“你在期待什么?他会来找你?”唐缺冷嘲。
苏离收回后视镜中的目光,不愿意跟他多做解释,有些话说了也是徒劳,何必浪费自己的唾沫。
她不说话,他也不吱声了,静静流淌的空气中,尴尬的气氛像雨天的气压一样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离倚在宽大的座椅上,偏头看着窗外滑过的霓虹,眼睛有些模糊,困意来袭。
就在她刚要睡着的时候,忽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惊醒了她半醉的梦,她的第一反应是,车祸,不过,幸好系了安全带。
章节目录 咳病
苏离倚在宽大的座椅上,偏头看着窗外滑过的霓虹,眼睛有些模糊,困意来袭。
就在她刚要睡着的时候,忽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惊醒了她半醉的梦,她的第一反应是,车祸,不过,幸好系了安全带。
可是没有想像中的激烈碰撞,车子只是突然停在了马路边,差一点撞上桥栏,她转过头,看见唐缺正趴在方向盘上,一阵接一阵的咳嗽,他脊线分明的背因为剧烈的喘息而佝偻成一团。
苏离突然想起来,唐舒说他最近犯了肺炎,挺严重,参加宴会前还在家里打点滴,可自见到他,就没见他咳嗽过一声,那精神好的甚至可以跟她一起斗舞。
他刚才吻她时,嘴里有股薄荷味儿,她觉得那是一种可以压制咳嗽的喉糖,他不会是含着糖支撑下整个宴会的吧?
“给。”苏离心一软,抽了纸巾递给他。
他接过来,并不抬头,依然趴在那里,一声一声的咳着,听那声音,像是一不小心就能把肺给咳出来。
苏离在他的车里翻出一瓶水,他摇手表示不喝,她放下来,只好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就这样咳了好一阵,断断续续的,停了又咳,直到整个人都筋疲力尽,明明很难受,他就是一直不抬头,他有他的那份骄傲,不愿意让苏离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如果不是实在坚持不住,他也不会将车停在了路边,当着她的面咳成这样。
苏离承认,她的心微微的痛了,但是为禽兽心痛是不值得的,她将水重新递过去,尽量放软了声音,带着点哄孩子的意思:“只喝一口,好不好?”
他在方向盘上转过脸,因为剧烈的咳嗽,脸上是通红的一片,连眼睛里都染了血丝,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像是盯着怪物,她的手始终停在空中,纤细的五指攥紧了手中的瓶子,就这样对视着,直到他长臂一伸将水接了过去,拧开后,喝了一口,真就一口。”
一路上,他时不时的咳嗽,但是抓着方向盘的手却刚毅稳健。
回到基地的时候,西凡和洪烈早就睡了,苏离跑上楼把正在做美梦的西凡叫了起来,他恍恍惚惚看见一个大美女站在面前,梦没醒似的揉了揉眼睛。
“你哥病了。”苏离这句话像支强心剂,他立刻就精神焕发,清醒无比,穿衣,穿鞋,去取药箱,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苏离跟在后面,抚额轻叹,真不知道那只唐老鸭有什么好,可以让西凡和洪烈两个大男人对他死心塌地,其实这句话她更应该问问自己,他有什么好,她要留在这里照顾他打点滴?
唐缺躺在床上,右手吊着针,眼睛眯缝着,似乎是睡着了。
“你哥这咳病是怎么落下的?”苏离问正在看体温计的西凡。
“听他说是十三岁的时候得了咳嗽病,因为当时治得不及时,结果就落了病根儿,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总要咳嗽一阵子,不把嗓子咳破,咳出点血来就不会好。”
苏离暗暗奇怪,以唐家那样的名门贵族,会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咳这么久也不去医治?谁信啊?
西凡打了个哈欠,收好他的东西:“没事了,不烧,小猪,你看着他,吊针打完了拔出来就行,我先去睡了。”
苏离瞪大眼睛:喂喂,为什么是我?
可是西凡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她心里那个恨啊,却又无可奈何,床上的人咳了两声,她立刻去抚他的胸口,边抚边对着他咬牙切齿。
床上的人嘴角忽然抽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她立刻捂住嘴,难道在心里说他的坏话他都能听到?但很快,他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也许是睡得糊涂了,竟然十分清晰的梦呓,“小猪,别走。”
苏离抚着他胸口的手就那样生生的僵住,像是被人点了某处穴道,许多复杂的情绪轰轰烈烈,带着种毁灭一切的气势一起向她汹涌而来。
他把她当成什么?那个百依百顺,可以任他摆布的小猪已经死了,她是苏离,不是他心血来潮就可以拿来摆弄的玩偶,他们的世界本不应该相交,他做他的天下第一,她做她的童叟无欺,可是,因为一只小猪,所有的程序都被打乱了,她废尽全力想要将它重组,按照她所设定的代码运行下去,然而,她却丢了启动程序的密钥,它丢在了那个人的心里。
苏离起身,走到阳台上,她怕再听到他说出什么梦话来,她更怕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会倒塌崩溃。
唐翊说得对,跟豪门的人谈感情,到头来,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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