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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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男人-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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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吹头发啊。”他说着,把吹风机打开给我听听。我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的画面,他用吹风机对着自己的手机话筒,轻轻摇晃两下,仿佛是在吹我的脸和发丝。这种时候,就觉得我们的距离好近好近,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

甜蜜几句之后,我挂断电话,翻到那条短信,回去过去:“你是?”

“方可如,王昭阳的妻子。”

我看着这几个字,理所当然掉了眼泪,手指颤抖,不知道该不该见。

她接着发来,“如果你在北京,我现在就可以过去见你,如果你也想跟我谈谈。”

……

“好。”

☆、043 不是因为你

方可如是在接到我信息后,第二天就直接飞机到了北京,然后我们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这个地方我和王昭阳来过,在他覆水难收身份被揭发的第二天,我们逛街累了,在这里歇脚。

方可如先到一步,大概只是为了和我见面谈话,什么都没有拿,就和普通出个门一样。这个女人满世界飞来飞去,大概也已经习惯这种匆忙的行程,不当回事情。

在见方可如之前,我并没有做什么准备,但我还是想见,想面对一下。我也没有通知王昭阳,这似乎是件女人之间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中,我并不占据主动。

所以我也没有化妆,我不好意思在一个我抢了人家男人的女人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去炫耀自己的年轻貌美。

出门前唯一的准备,是带了一个东西。

我一眼就认出了方可如,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也不显得老。这女人精气神很好,即便是在闹婚变,也没有那种垂头丧气的感觉,大约是生活充实的缘故。

站到她旁边,方可如看我一眼,挺认真地看,苦笑,“真的是你。”

是我,王昭阳当年的学生。我勉强微笑一下,轻声叫,“可如姐。”

她也挑唇笑着,“不用不好意思,坐吧。”

我在方可如对面坐下,注意了下她的手指,还戴着戒指,那大约就是他们的结婚戒指吧。我从来没见王昭阳戴过,应该也不是他故意见我的时候就不戴,因为我留意过他的手指,并没有长时间戴戒指的迹象。

可能是嫌麻烦?

但我还是不好意思,我做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排斥的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面对这件事情。

方可如说,“我今天来见你,他不知道。”

我轻轻点了下头,她这意思是在告诉我,这件事情是可以不用告诉王昭阳的。其实她的建议并不重要,要不要告诉是我自己的事,但我确实也不是很想跟王昭阳说,起码现在不想。

我看着眼前这个,真正属于王昭阳的女人,精致而大方,倒也不是说就把我比下去了,只是能感觉到,我们很不一样。

仿佛她更适合一些,但想想,我也没什么不适合王昭阳的。这感觉形容不出来。

我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是王昭阳之前脖子上挂的那枚玉坠,那天爱爱的时候,他嫌挡在我们面前很烦,用手扯下来扔在床下了。

之后我捡起来给他,他又扔进了垃圾桶。我觉得这怎么也得是个好东西,怕他后悔,就给捡了回来,一直保存着。

关于这玉的事情,他没讲过,那时候我就好奇,这里面是不是有故事。

我问:“这个,是你送给他的么?”

方可如看一眼,摇头,“不是。”

我心里才松了一点点,方可如说,“这是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妈专门去求的,一对,我们俩一人一个。我的那个,在国外工作时弄丢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想我还是该先说一句对不起。

方可如笑了下,“你不用对不起,也许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转而苦笑,她说:“我们已经两年没在一起过了,过年之前,他就已经透露过想离婚的意思,一直到年后正式提出来,我就一直在躲……”

“如果是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方可如打断,她说:“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但这件事情我不怪他。事情发生以后,我就一直在想,我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觉得,是我的问题更多一些。”

看,人家方可如心里多有数,他们的婚姻,那是他们的事儿,我算个毛线啊我。

方可如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两个人都在事业起步阶段,那时候都很忙,结婚以后连蜜月都没度。一直想等有时间了就去补上,照样这个人很实在,不是个想大富大贵的人,皮具生意做到一定水平以后,就停下来没做了,但是我已经习惯了。”

她看了眼外面的景色,川流不息车水马龙,她已经习惯了,习惯随着流逝的时间向前。

抬头看我,方可如说,“我这两年一直在飞,英国法国美国,一年有十个月都不能回家。他是个男人,他身边需要一个女人能陪着,”再笑一下,“其实我想过他会出轨。”

出轨这两个字,针扎一样捅在我心上。

方可如接着说,“能做到这样,我觉得已经足够了。是我太自私,没顾忌他的感受,如果还有机会,我会改。”

这句话已经表明了,方可如不想离婚的态度。

我依然无话可说,我并不想跟任何人抢什么东西,太麻烦了,我这人特别怕麻烦。

方可如说,“他是个很本人的人,我相信他一定很喜欢你,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这么做。你呢?”

我?这之前,我是很爱王昭阳的,这之后,已经说不上是不是在生气了,我甚至根本没有生气,就是忽然觉得爱他的那股劲儿,泄下去了。他干了一件我特别鄙视的事情,让我根本无法理解。

让我每每想起他对我的那些温存,他将婚姻隐藏,一次次表现得云淡风轻,我觉得我根本看不清他这个人。

我甚至怀疑,我爱过的,到底是不是这个人。

感情上,我已经完全懵了,也许见到他本人的时候,会有所不同。但我现在也不想见他。

方可如呼了口长气,看我没有回应,终于说:“如果你不那么确定,或者你可以不爱他的话,把他还给我,好吗?”

听到“还”这个字,我眼神抖了抖,差点要哭,但忍住了。还什么,我本来就没想抢啊,我是无辜的好不好,可是这个字好扎我啊。所以如果我还的话,那些幸福的过往,就成泡影了,成玩笑了?

哎哟我这心伤的。

方可如也很伤心,但撑着,低下头,“我知道有点过分,但我想救我们的婚姻,如果没有你的话,也许还有救。”

我抿了抿嘴巴,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方可如苦笑,声音越来越淡,“我真的不想难为你,但是我更不想难为自己。”

我点头,她说:“你考虑下,我先走了。”

方可如离开,我独自坐在这里,除了很伤心,其实没想太多的事情。方可如表现忒好了,如果她今天像所有被出轨的怨妇一样,跑来跟我撒泼打浑,那别管我自己怎么决定的,我肯定先跳起来跟她干一架。

我这人表面从不饶人,她要是敢骂我,我能说一百句不重样的骂回去。但她没骂我,她在检讨,她一直说是自己错了。

这份大度,换我我可没有。

她的态度很简单,她不想离婚,她想挽留王昭阳,挽救他们的婚姻。他们既然当初能结婚,那么一定有认为对方合适的原因。

东西坏了,到底是该修还是该换?其实这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只是在问题的基础上,插进来一个我。就好比原本只是一条裂缝,当没看见凑合着还可以,然后这裂缝里插进来一个异物,一下就把裂缝彻底撬开了。

把异物拔掉的话,缝缝补补,也还能合得上。

一个女人为什么能大度,她为什么能理解王昭阳的出轨,还不是因为她还爱他?方可如很好,真的很好,除了不喜欢粘着王昭阳这一点以外,哪里都好。

我以前觉得啊,要是告诉我哪个男人结婚了,我会屁话不放掉头就走。放屁,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时候最大的幻想是,如果不是这个样子就好了。

所以此时,我根本不能马上做出什么利索的决定来。

就像方可如拖着不离婚一样,我也拖着不去考虑,一考虑就心烦得要死。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主动联系王昭阳了。

这件事情,也没让我哭过几次,只是经常恍惚。曾在幸福中人,常常有那种一睁开眼睛,就被幸福环绕的感觉。这种感觉是有惯性的,每当我睁眼,尽管王昭阳不在我身边,我也会记得有那么个我很爱的男人,在爱着我。

可现实是,当你眨眼想一下的时候,想起来这都是一场空梦,特别让人沮丧。

还是不自觉地上了游戏,跟他们一起去打了副本,看着那个手持大剑的高大战士,才能在片刻间欺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状态不好,很快就快挂掉了,王昭阳守着刚从怪物身上掉下来的药,打字,“来吃。”

我走近两步,但没去捡,“不了,让小五吃吧。”

“你怎么了?”

我手指抖了抖,打出一串字,“不想打了,你们继续。”

强退下线,我看着电脑桌面。我和王昭阳没什么合照,只有游戏里的那些,我看着桌面上自己用画图,把我和王昭阳并排拼在一起的照片,还有一张游戏截图,我们笑容很甜。

点开百度,把这桌面挡住,我去搜了半天电脑桌面,看也没看,直接换掉。再关掉百度的时候,桌面已经是一直卡通长颈鹿了。

坐在床上,脚边的手机一直在响,我哭着在删自己的空间,删掉那些所有和王昭阳有关的东西。

相册里,游戏的所有截图,两百多张,删着删着手腕就累了。

山里朵:小宝贝。

覆水难收:小宝贝。

山里朵:小心肝。

覆水难收:小心肝。

山里朵:我爱你。

覆水难收:……

覆水难收:我也爱你。

☆、044 藏

(没状态啊没状态,真心木状态,TT)

我终于开始有一点点明白,王昭阳为什么要一直隐藏覆水难收这个身份,原来有些东西,得到就意味着失去的开始。

他原本没打算要跟我开始。

原谅我对这件事情评不出个对与错,因为似乎每个人都有错,方可如有,王昭阳有,我也有。但说不清对错,我们还有是非。

是非观念是,做第三者,拆散别人的家庭是不对的。

尽管方可如说,他们之间问题不是因为,尽管她这么说了,我还是会觉得跟我有关系。我燕小嫦做人真没啥原则,这是仅有的一点点原则,一点点拿来引以为傲的东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破坏了。

但跳出来想想,他们离他们的婚,本来应该跟我没啥关系。脚边手机蹦进来王昭阳的短信,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现在哪有心情接他的电话,他找我,我甚至觉得很恶心。他丫就是一骗子。

我想睡觉,可是环境不允许我睡着。厕所里的姑娘又念叨起来了,说自己刚买的洗发水,还没用呢,这就半瓶下去了。又说有些人懒的啊,一天就知道闷在房间里玩电脑,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我估计她这是在说我呢。我今儿没心情,实在懒得出去跟她吵,这姑娘每次抱怨的时候都是独角戏,没人搭理她。

大概她今天心情也不好,直接过来敲我的门了,我开门瞅她,她说:“今天是不是轮到你值日?”

“今天周几啊?”我早活晕了。

姑娘拉着我往厕所那边走,她说:“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了。”

我刚哭过,这会儿还有点没劲儿,劝她:“算了,明天我弄,几点了。”

姑娘,“一会儿我男朋友过来了,看见像什么样子。”

嘿我就不乐意了,欺负我没男朋友怎么着。我这心火蹭一下上来,唉找着个发火的地方,不错不错。

我端着胳膊数落开了,“这地,我可以给你扫,姑娘们我麻烦你们,扔东西有点准头行么?垃圾桶都换成垃圾盆了,你那用过的卫生巾能不能扔进袋子里,扔地上等着谁帮你捡呢!还有你和你男人花俩钱儿去开个旅馆能咋地,成天半夜咕叽咕叽,你们不睡别人还睡呢。”

合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比如这个水电费平摊,就总有人觉得自己吃亏了。比如公共区域的打扫,哪个地方都有那么一两个懒蛋,然后坏掉所有的规矩,再比如这个往屋子里带男人。

平常我半夜起来上个厕所,大大方方就去了,一有男人来,在自己家反而要偷偷摸摸。尤其是女人和女人合租,刚开始都姐姐妹妹好得不得了,时间一长,各种算计各种矛盾。

这姑娘让我训完,不服气啊,“我们晚上干嘛,管你屁事!”

我瞥她一眼,“是啊,你缺男人关我屁事,一个月领十个,八次不是一个人。”端着胳膊,我打算回房间睡觉,出来骂个人心情真是愉快多啦。

好死不死,这姑娘来了一句,“那也比你当二1奶强。”

这回我是真恼了,撇开我是不是个第三者不说,我觉得我绝对不能算是二1奶吧,我可没让王昭阳包过我。

我指着姑娘,“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她冷笑,“你敢说不是?跟些三十多的男人勾勾搭搭,你敢说人家没老婆没……”

我没让她说完,直接送了她一个嘴巴。其实无所谓她有没有污蔑我还是怎么样,我就是不高兴了,想打她。

姑娘被删傻眼了,没勇气还手,捂着脸去打电话找男朋友告状。

我站在门口,冷冷说一句,“找男朋友,找你爷爷来也没用。”嗯,这话说来怎么这么熟悉,似乎以前我也说过。

事实上那天姑娘的男朋友来了以后,也没替她出头,只是哄了哄而已,然后两个人咕叽咕叽到半夜。

我睡不着,倚着枕头坐在床上,手机一直没有开机,仿佛不想面对什么。

听着隔壁房间床笫晃动的声音,以及姑娘压抑的小猫叫声,从抽屉里翻出来一盒没拆包的烟,点一根抽着,我在这儿想自己的心事。

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大概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最简单直白。难怪那么多人要炮友不要爱情呢,感情是个忒让人头痛的东西。

剪不断理还乱,最干脆的做法是,扔了。

于是我开始玩儿起了消失,消失之前我考虑过王昭阳可能会找我,我还考虑要不要跟他说一声,让他不要找我。

但我又什么都懒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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