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受不了晋江了,真想搬家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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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迷
路小佳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花很小,花瓣细细的,白得纯,白得无瑕,六瓣朝着阳光,在风中摇曳。
如同一个柔弱而美好的纯色小精灵,随着风起舞,既让人心生爱怜,又让人不忍打扰。
一只苍白秀气的手突然捏在它细细的花茎上,以一种深知这手的可怕的人绝想象不出的温柔,摘下了这朵花。
手的主人,一位少年,同样苍白,因为穿着一身黑衣,更显得苍白而瘦弱。
他轻轻地凑近,嗅了嗅手中的花,小心到似乎害怕他的呼吸会将小花吹走。
浅浅淡淡的花香,很幽静,很优柔。
他扯过身上的黑袍,小心翼翼地将花护在胸前,无限深情地怜惜着,穿过边城的街道,穿过风急凄凉的街道,穿过腥风血雨的边城,穿过哀痛而哭泣着的边城。
他要把花送给她。
路小佳觉得在梦中观望的自己很想笑,很想露出常有的带点讥诮带点嘲讽的笑。
他不是纵马鲜衣的少年英豪,她却是闭月羞花的江湖美人。
他的日子如同黑夜般寒冷阴湿,她的日子却如春天般生机勃勃。
比花更漂亮的东西,她只要招一招手,就会有人大笔地送过去,比花更值钱的东西,她只要微微一笑,就会有人不惜千金。
她会稀罕他的花?
这朵野外生长的,小得近乎可怜的,几乎没有什么香味的花,是不是终归只有被扔掉的命运?
路小佳觉得自己有许多不忍,不知道是在怜悯那朵花,还是在心疼那个人。
但他没法过去,没法出现,尽管他想跟在少年身后,如果她不要那朵花的话,他要。
不开玩笑地,也不用戏谑嘲弄地,他真心想要。
可是不能。这个梦里还没有他的出现。
所以路小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衣少年将花送给她。
她嫣然一笑,垂下头,比他更小心,更爱怜地接过了那朵花。
一朵纯洁的雪白的小花。
她的脸绯红,眼睛里的爱意像星光点点动人。这种情绪似乎延伸到了他的脸上。
于是他的脸也有些红了,眼睛却不敢再去看她。
她痴了。
他也痴了。
旁观的路小佳比他们更痴。
局内的美景,便是局外的风景。
路小佳被局外的风景迷住了,尽管他知道,他可能永远也接触不到局内的美景,可能局内对他而言只能是一场镜花水月。
可路小佳梦见,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
梦里,黑衣少年的花是送给他的。
他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受宠若惊。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脸红,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他不知道自己眼中有没有爱意,只知道心中热得发痛。
他却瞥见少年低着头,脸上的那片蔓延开的绯红,竟有种如果能亲上去死也愿意的祈求。
梦中的路小佳醒来,望着窗外那轮又大又圆的月亮,突然感觉很孤独,很寂寞,很冷。
一个人若是一直不能找到自己心爱的人,或是找到了却不能跟对方一起度过一生,那一定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寂寞是伤情的杀手,是衰老与落拓的朋友。
路小佳听故事时从来不喜欢听悲剧,人间的悲剧就已经太多,如果连故事都不能圆满的话,还能寻求什么来安慰?
路小佳也怕寂寞,怕思如明月减清辉的寂寞,怕酒入愁肠相思泪的寂寞,怕高楼独望天涯路的寂寞,怕美景良辰逝去空留追忆此情的寂寞。
因为寂寞,所以不敢爱,爱不起,伤不得。
繁花落尽后的空枝凄凉,热闹散尽后的一人寂寥,比一直都独自一人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因为爱着,所以怕伤,因为聚着,所以怕散。
所以他主动离开,他不参加热闹,他不去爱,他不想伤,他伤不起。
爱是世间最简单的感情,但对路小佳而言,就是这最简单的感情也需要资本。
主动离开天山其实是一种逃避,一种捂住耳朵遮住眼睛封闭心灵的逃避,是一种仗着自己年华正盛而任性的逃避。
反正还有时间,反正分别也无所谓,反正……不过是一错再错而已。
以为年轻就可以寻找种种装腔作势的借口逃避,以为人在就可以肆意妄为地伤害。
人总是这么傻的。
五年来他一直在忙,一直找忙,哪里有高手,他就去哪里,只要有非常厉害的高手,他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去挑战,去打败。
这样来耗尽自己的精力,耗尽自己的心思,让自己一心一意只为剑,不能思及其他。
有时候他会觉得当初那句“名动天下”,可能不是为了让傅红雪一直记得他的名字,可能是他为了逃避分别后的寂寞而给自己找的借口。
有时候当他剥开花生的时候,听得那一声脆响,总会恍惚一下,好像把一个整体生生地剥成两半是件很残忍的事。
他似乎也成了两半的,找不到能够将自己补充完整的东西。
他失了,亲手丢了。
从来不觉得自己寂寞,是因为没有意识到,当意识到的时候再亲手放开,是真的寂寞了。
所以跟路小佳对决过的人总觉得,路小佳的眼睛是空的,灰蒙蒙的空,看不见任何人的倒影,纳不下任何美景的存在。路小佳虽在他们面前,虽使着绝顶绝妙绝美的剑法打败了他们,却依然像是空的。
路小佳认不清这点,就算认清了他也不会承认。
他害怕承认,承认了就不能再原地不动,承认了就必须前进而没有借口再等。
他害怕前进,因为他只会等,他的师父,他的成长环境,他的心态都是在教育他如何去等,却没有指点他在感情上怎样前进。
路小佳会突然承认后悔,却是因为他决定要杀公子羽的时候。
公子羽是沈浪的弟子,公子羽名满天下,为公子羽效力的高手很多,公子羽几乎代表了整个江湖……万一他没有杀死公子羽,而被公子羽杀死了,怎么办?
也许没有这种可能,但他立刻发觉自己只是在给自己找个可以名正言顺地后悔的理由而已。
至于合不合情理,根本不用考虑。
于是他立刻接受,于是他对小五说:“我后悔了。”
短短五个字,他花了五年来逃避,只花了一瞬间来承认。
前进其实往往比逃避容易。其实很多人都会选择逃避,只是因为逃避比前进安全。
路小佳后悔他没有早点发现,逃避带来的结果总是事与愿违,寂寞是挥之不去的,只有快速地解决它,勇敢地面对它。
如今他决定面对它。
所以他要找到他。
五年了。
时光难回。
用五年时光买一个教训,很亏本,很不值,所以他要后悔了。
他的眼角有一滴泪,一滴。
他一直以为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是流血不流泪的,其实不是。
其实他一直想落泪。当他面对黑夜,坐在断壁或高楼上,被冷风包围时。当他一个人醒来时,披衣坐在桌边,守一盏灯,剥一盘花生时。当他挥剑而落,见血珠纷纷时。当他举杯消愁却见窗外一轮圆月时。
好长的梦。那梦中的梦曾贯穿了他在边城的日日夜夜,而这逃避而寂寞的梦他已做了五年。
该醒了,该睁眼了。
他微微睁开眼睛,眼角的泪珠便滴下来,落在身下之人长长的睫毛间,水润一片。
他愣了,有些难以相信地看着傅红雪,以俯身压倒的姿势。
傅红雪苍白的脸上因方才瞬间的压倒冲击而印着淡淡的晕红,眸子却依然漆黑,静静地看着他,目光纯粹,毫无杂质。
五年的光阴似乎没让他起丝毫变化,他的目光依然纯粹干净,身体依然苍白削瘦,依然冰凉的好似一块没有体温的玉。
他们的目光依然交融,就好像在黄沙滚滚中的酒肆里重逢时一样,目光胶着,好似已经被捆绑在一起。
不做声,不示意,仅有目光间奇妙的纠缠,却好像已经在进行一场交流。
路小佳有些心慌,有些意乱,有些漂浮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做什么。
两个人几乎紧紧地贴在一起,连呼吸都溶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让他心中紧张。
突然他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泪。
在傅红雪的睫毛间,融成一片水润,就好像清晨的露,即使知道很快会消失,依然觉得它很动人。
——果然是梦吧……
他轻轻地抬起手,轻柔地抹去了那片水润,像是对待清晨里易消失的水珠,像是对待一个稍微用力便会破裂的梦境。
然后他略略低下了头,额前一缕发丝垂下来。
无限爱怜地,他吻住了那带着凉意,颜色淡红的唇,忍不住身上颤抖了一下。
路小佳吻住了傅红雪。
如同已经发生过许多次般自然,如同微风吹过大地般自然,如同花开月出般自然,如同春日万物复苏般自然。
自然,而且很美好。
期待已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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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最近多了个杀千刀的功能叫做评论省核,不知道是晋江里哪个人员这么有才弄出来的,号称吞评第一高手……所以,如果发现自己的评论丢了的话,就是被删了……【基本上零分评,两字评或少字评都难逃一删】
乱局
这一吻在预料之外,不仅动|情,而且勾|欲。
路小佳因为身体的颤抖清醒了片刻,却又因过于美妙的触感而沉迷其中。
“红雪……”他的叹息如同一声轻微的呻|吟,消失在两人的唇间。
生死,爱恋,总是让人避无可避。
更让人如此沉迷。
他不由得扣住傅红雪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却穿过傅红雪的发间,紧紧向上,迫得对方昂起头,加深这个吻,并随着发展,路小佳的手越扣越紧。
路小佳似乎在燃烧,局促的呼吸和激烈跳动的心脏,都让他急于掠夺,前进,唯有这样才能安抚他自己,才能恢复理智。
傅红雪的唇很冷,冰冷,路小佳的唇却火热,滚烫。
傅红雪能让路小佳冷静,可此刻路小佳却希望傅红雪能为他燃烧。
他急切地以舌去撬他的齿,一心忙着让这个看上去永远冰冷的人热切起来。
如果没有卓玉贞在这个时候尖叫一声的话,路小佳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克制住不干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来。
毫无防备地,又仿佛在意料之中地,傅红雪有些迷茫的表情突然一清,好像回过神一样下意识地咬下去,路小佳只觉得舌尖一阵尖锐的疼痛,一股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紧接着傅红雪的动作一气呵成。他一手反扣住路小佳的手,一翻身便和路小佳调换了上下位置,另一只手却抬起了他的刀。
天下无双的快刀。
黑色的刀鞘印在路小佳眼里,将他震醒:因为刀已出。
刀·已·拔·出。
——向谁?
刀光一灭时,路小佳才感到自己的手脚已经冰凉,在那把刀面前,他似乎连感觉都已经麻木。
现在他的心脏好像随时会脱离胸腔跳出来,在地上蹦几蹦。
刀光不是向他,若是向他,他的心脏早就跳不起来了,早就躺在地上,变成一具死人。
刀光是向小五。
小五的飞刀。
若是说小五的飞刀炸出了一片春雨绵绵的绿色江南,傅红雪的刀就挥出了一片转战千里的光影沙场。
——躲开?——躲不开?
——躲不开只有碰撞交战!
只听见一阵骤雨打在瓦片上的急促声音,噼里啪啦又好似蚕豆在炒锅里炸开的声音,地面上铺开了一条“有刺的地毯”。
这些“刺”自然都是小五的飞针。
人呢?
人比刀更快!
路小佳刚听见刀声便觉得身上一轻,跳起来时一片“刺路”已经铺开,傅红雪却身在“刺路”尽头,将卓玉贞护在身后。
因为方才路小佳掠夺性的吻和随后一鼓作气的反击,傅红雪还微微有些喘,几缕乌发粘在面颊上,不见底的黑眸更是泛着水雾朦胧,盈盈动人,好像受了委屈偏又倔强地紧的小孩子。
他一向没有什么血色的唇上甚至还染着一点血,路小佳的血,让他淡色的唇看上去艳红了许多,给他平添了些邪气。
但他的目光已经冷下来了,冷如寒星。
不知怎么地,路小佳被这目光一盯,心中一片火热顿时全变为冷气,当看见傅红雪身后的女子时,更是五雷轰顶,眼前更是一黑,整个人似乎已经被放逐在冰天雪地的荒野中。
他微微抬手,手指几乎不听话地指着卓玉贞,愕然道:“你……翠浓?!”
她跟翠浓长得一摸一样!路小佳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确实有这样的巧合?还是死者还魂?
路小佳没法确定,他只知道傅红雪警惕地护在那姑娘身前,目光凌厉简直可以称为敌意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随时准备拔出刀来攻击他。
路小佳觉得自己的表情很麻木,想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哭,想笑也笑不出来,甚至他上一秒还觉得这不是个梦,这一秒便宁可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噩梦的延续。
他立刻明白他已经陷入五年来最糟糕,最痛苦的一幕中:那个脸色苍白目光清冷的少年吸引着他,而那个面色绯红的少女却是他心里惧怕的一堵墙。
他自然不是害怕那个不会武功的少女本身,而是害怕她所代表的东西:世俗,正道,还有,傅红雪的思念和那段不算十分美好,却连旁观者都无法忘却的爱情。
正在路小佳瞠目结舌,打击不止之际,小五却悠然地吐了吐舌头,惋惜道:“可惜没有杀了她,你的反应还真快。”
傅红雪的目光从路小佳身上转开,似乎不愿再看他一眼:“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小五笑道:“我自然是公子羽派来的。”他指了指路小佳:“他才是燕南飞派来的,‘要杀燕南飞,先杀路小佳’,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这句话。”
卓玉贞拉住傅红雪的手,缩在他身后,好像吓坏了的小动物,可怜兮兮地道:“我也听说过这句话,可见他和燕南飞一直沆瀣一气,都不是好人。”
路小佳愣是愣了,好在还能说几句话:“我和谁?燕南飞?”
他看见那个“翠浓姑娘”狠狠地瞪着他,皱着鼻子,眼睛里满是泪,好像快要痛哭了,更听见她道:“就是你,秋大哥的事,你肯定有份!”
若是从前,路小佳七八个眼刀早就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