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张照片,上面第二排第四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方若宁说着,走了几步,把照片递到弦歌手中,“他是你父亲的战友,关系也很好,不过一次战役中,他牺牲了,当时你母亲已经怀胎八月,生你的时候难产,就……”
弦歌想了N多种自己的身世内幕,没想到听着倒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她的父母,他们只是去世了,顿了下,她接着问,“那他们的墓在哪里?”她也没想到自己自然的问出了口,速度快的让她惊讶。
方若宁听到她的话,显然也微微惊了下,但是她反应很快,虽然脸色为难了一下,但是还是开口道:“弦歌,听我说完,不要激动!”
“当年你爸爸是把他们的骨灰放在一处的,也迁回了你亲生父亲的老家,可惜的是,20年前的一场大水……”
“妈,我知道了。”弦歌打断了方若宁的话,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了些。
弦歌的肩膀轻轻的颤了几下,谢逸歌看到,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弦歌看向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她知道了,可又什么都没有?其实知道了又如何?
记得在A市的时候,某个男人说过,“弦歌,其实你很幸福!”当时她不觉得,只沉浸在自己不是谢家亲生女儿的身世上,可现在有一个瞬间她好像突然了解了。
“妈,照片我能拿着吗?”弦歌开口,问了一句。
方若宁点点头,没有说话,意思却是默认,随后方若宁和谢逸歌交换了一个眼神,弦歌没有注意到。
弦歌把照片小心的放进衣服兜里,而后才抬起头,看了看方若宁和谢逸歌,开口道:“妈,大哥,谢谢你们!”
“好啦,你还是我们谢家的人,这点儿谁也改变不了,除非你想让你爸爸难过……”方若宁难得说了一句长话,交代完,突然话题一转,说了一句,“对了,刚才南渊给我打过电话,说待会儿来接你,你去准备下。”
听到这话,弦歌愣了,心里略微有些气愤,楚南渊这厮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好。”弦歌应了声儿,先离开了方若宁的书房。
弦歌离开后,谢逸歌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看着方若宁直接问了一句,“妈,这张照片没有问题吧?”
方若宁长吁了一口气,淡淡道:“应该不会,我仔细删选过了。”
“那就好……”谢逸歌也舒了一口气,接着道:“弦歌貌似能够接受这样的身世?”
“我们也是为她好……”方若宁缓缓的开口,“你爸爸去世之前说过不能让她知道……”
“我明白。”谢逸歌将视线转移到窗外位置,停顿了两秒又问,“可爸爸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
方若宁实话实说,“这个,他并没有告诉我!”
谢逸歌听到母亲的话俊逸的脸上迅速起了一层阴霾,不浓烈却真实的存在,而且他心里悄悄的做了一个决定。
……
弦歌从书房出来,心情还是有些低落,不过好在没有之前的怨恨分明,知道了其实也是了却了一件心事儿。
不过她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时候,一只毛烘烘的庞然大物飞扑了过来,又是差点儿把她给扑到地上。
“色色,你怎么总是这么调皮呀?”弦歌不用思考都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也同时想到了楚南渊那厮应该已经来了。
“姐姐,你出来了,楚家的那位姐夫把带着色色过来了,说会让色色留在我这里。”这时,笑歌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弦歌抬起头,就看到走过来的笑歌以及立在笑歌身边儿未来得及褪下大衣的楚南渊。
弦歌的心情好了不少,可是看到楚南渊的本尊,心口还是微微塞了下。
“小姑娘,你怎么又加那几个字?”楚南渊略带不满的口气,他好歹把狗给她送来,没想到那几个字又加上了。
笑歌微哼了下,心直口快道:“我姐姐今天不开心,她不开心就代表你这个做人丈夫的没用,还有她的手腕在开车的时候受伤了,你知不知道?”
弦歌本来是想阻止笑歌的,可一不留神她把什么都说了。
气氛顿时僵住,主要是弦歌突然间感受到来自楚南渊的一股气息,太过强烈,而且迅速弥漫到了客厅不小的空间中。
下一秒,楚南渊二话不说,上前两步,显示扫视了一眼弦歌受伤的腕部,接着半弯腰,一下子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楚南渊,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弦歌情急之下吼了声儿,想到这里是谢家,她的脸瞬间红透。
可楚南渊哪是那么好说话的男人,基本无视她的低吼,抱着她就向外面走去。
笑歌却误会了,她看不到,还以为弦歌被楚南渊给怎么了?就气势汹汹的叉腰追了两步,“坏蛋,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快放开她,要不然我放狗咬你!”
这时,色色同志听到有人叫她,立刻竖起了耳朵,一张狗脸却面露为难,“美女,你这是在让我咬自己的主人吗?”
而此刻,谢逸歌从书房出来,刚好看到弦歌被抱走的一幕,他轻轻的皱了下眉头,走过来,拉住了笑歌的手臂,“你姐姐没事儿!”
“大哥……”笑歌低低的叫了一声儿,郁闷的拉住谢逸歌的胳膊,道:“我现在又开始讨厌楚家的姐夫!”
“放心,你姐姐有分寸的!”谢逸歌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劝了一句。
不过,色色在一旁听到笑歌的话,狗耳朵耷拉下来,甚是为主人的将来担忧啊!
……
弦歌一路被抱到谢家院子中的花园前,楚南渊才放开她。
楚南渊放开她后,看她没有穿大衣,就褪下自己的大衣,伸手就要披到弦歌身上。
弦歌往后退了一步,刚好推开,大衣差点儿掉到地上,楚南渊手快速一接,叹了口气,声音却带着一丝命令,“披上,你会感冒的?”
弦歌口气并不善,脱口而出,“知道我可能感冒,就不应该把我带出来!”
“还有,我电话中说的很清楚,明天会自己过去,你给我妈打电话做什么?”弦歌愤愤的想,混蛋男人,一出手就要掐断她的退路!
楚南渊没说话,犹豫了一下,脚步直接上前,强硬的帮她披上他的外套,而后把她控制在自己怀中,才谈了口气道:“宝贝,你这是在跟我闹脾气吗?”
“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不要这样,好不好?”楚南渊觉得自己是从未有过的低度声音。
可弦歌听到他的声音却是越来越生气,脾气止也止不住,没有爆发,却娇小的身躯开始用力挣扎。
“楚南渊,放开!”女人跟男人比力气永远都是输的,片刻后,弦歌气呼呼瞪了他一眼。
楚南渊讪讪的一笑,“不放!放了你就跑了!”他又不傻,只要她在跟前,什么都好说,人不在,如果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他没有想过这个后果。
“你……”弦歌见识过他很多次的无耻,可这一次更过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唇就凑了过来,堵住她所有的声音。
弦歌的心里越想越委屈,不自觉就落了泪,楚南渊吻到一片水迹,才倏地守住了动作,目光沉沉的,也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两个人同时僵住,弦歌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一点儿都不像她自己,愤然的抹掉了一些泪水,直接开口,“楚南渊,你说过不会骗我,对不对?”
“那晚,我在盛天过夜,你出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弦歌没有说的很直白,也没有提到白悦苼,但是她知道楚南渊心里清楚。
楚南渊猜了一下午,现在才恍然大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没你想的复杂,我也不是那种男人!”
弦歌深吸了一口气,“我在意的是你骗我!”她并非多么小气还不讲理的女人,如果当时他说一声儿,她根本就不会介意,关键是他选择隐瞒。
“我不想让你误会,你知道有些事情会越描越黑……”楚南渊解释,不过被弦歌打断,“说谎是本质上的问题!”
“宝贝……”楚南渊再次开口,但是再次被打断,弦歌开口,霸气的宣布,“楚南渊,我只给你三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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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方女士,今天表现不错
“宝贝……”楚南渊再次开口,但是再次被打断,弦歌开口,霸气的宣布,“楚南渊,我只给你三次机会!”
楚南渊没说话,似乎代表默认,隔了一会儿,他的手轻拿起她受伤的手腕,皱眉,并眼中躺着心丝丝心疼,“这个是怎么弄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弦歌愤愤的抽回手,如实回答,“法院门口,刚好碰到慕师兄,他帮了我。”
“慕千城看着像个善良的人!”楚南渊言不由衷的赞了一句,表面在笑,内心郁闷不已,这种事情也能被他摊上?走狗屎运?
偏偏弦歌看着他补充了一句,“对,慕师兄是个很好的人!”
“宝贝,好人可不是写在脸上的。”楚南渊轻咳了一下,手臂一用力,揽过弦歌的纤腰,贴到自己身前位置,看似正儿八百的说了一句。
此刻,楚公子心里却是一片腹诽,笨蛋,你口中那个所谓的好人正在觊觎你,知道吗?再者往深处想,上次听唐元宸说过一点儿慕千城的事情,他并不以为慕千城只是个单纯的能力卓绝的律师?
弦歌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怎么的,脱口说了一句,“慕师兄的人品我信得过!”
“我们见面都是光明正大的,不像某个男人!”弦歌补充。
“弦歌……”楚南渊没有说完,突然用力抱住了她,薄唇放在他耳边儿,含糊不清的说了三个字,“我错了……”
弦歌本来想推开他,可一听到这些,也不知道怎么了,使出去的力气软软的,感觉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既然来了谢家,楚南渊是不能不见见方若宁的,几分钟后,两个人移步谢家的客厅,这中间楚南渊一直紧牵弦歌另外一个没有受伤的手。
而这个时候,方若宁,谢逸歌还有笑歌都在客厅,方若宁看到两个人手紧牵的一幕,眉心处松开,唇角也稍稍牵起了一丝笑容。
她自然知道楚南渊这个女婿不是无缘无故给她打电话,都是过来人,一想都知道这夫妻之间产生了小矛盾。
谢逸歌瞅了一眼,则是表情未变,其实只要他家弦歌喜欢他都无所谓,但是前提是弦歌不能受委屈。
笑歌小姑娘看不到,感觉到两个人进来,一边儿梳理着色色的毛发,微微对着楚公子的一侧哼了哼。
“阿姨,时间仓促,我简单挑了一份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当然,楚南渊也是有备而来,说着,就把盒子递给方若宁。
方若宁不是个矫情的人,接过,淡笑着收下,“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
弦歌的手心都快被某个男人捂出汗了,她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可偏偏挣脱不开,只能任之。
不过看到现在的气氛比较轻松,她也就松了一口气。
“南渊……”方若宁待阿姨给楚南渊上了一杯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缓缓的开口,“我们家弦歌的脾气不太好,你多忍让一些,可不管怎么说,女孩子家基本都有这个小性子,你也不用太在意!”
“但是,有一点儿我必须说,我们谢家虽不如你们楚家的几百年底蕴,可我们谢家出去的孩子绝不能受委屈!”方若宁语气很淡,但是还能听出她和以往的不同,继续半开玩笑道:“既然说开了,我就一次把话说清楚,弦歌有母亲有大哥,她受了委屈可是会有人帮她讨回公道的!”
楚南渊听完,态度良好的笑了笑,“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好,我知道你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我就不多说了。”方若宁满意的点了点头,“小两口过日子磕磕绊绊的总是难免,但是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如果不是非原则性的误会就一定要解开,有的时候啊,感情反而会在这种磕绊中越磨越深。”
这个时候,弦歌却微微抬起了头,她完全没料到刚才这番话是出自方若宁之口,不管是三年前她决定嫁到楚家还是这段日子,方若宁并不是这种会说温情话的母亲。
“弦歌你也要记住,脾气该有的要有,不该有的就收敛,过日子总是不能随心所欲的!”似乎是注意到弦歌的目光,方若宁看了她一眼,也补充了一句。
“谢谢,妈,我知道了。”弦歌轻轻的应了一声儿。
自始至终,谢逸歌一句话未说,仿佛视线也没有集中在这里,低头看着一本财经杂志。
笑歌也是在最后才哼了一句,“楚家的姐夫,你讨好我归讨好,但是不许欺负姐姐,这可是两码事儿!”
方若宁觉得笑歌的话有些过,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小丫头总是口无遮拦的!
片刻后,楚南渊也没有多停留,就提出了告辞,而后和弦歌一起离开了这里。
笑歌送他们离开后,怕色色不适应,就开始带着它溜达谢家。
谢家的客厅内,白色的灯光柔和的洒下,谢逸歌俊逸完美的脸缓缓的漾开了一丝笑容。
他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方若宁道:“方女士,今天表现的不错!”
方若宁难得听到儿子跟她玩笑,先是诧异了下,而后面上浮现几抹不自在,说了一句,“我也是个母亲!”
其实,自二十年前知道弦歌不是丈夫在外面的孩子,她对弦歌也没有多大成见,只是对弦歌的身世有些别扭,在加上她本来就不说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一直淡淡的,可后来她没想到谢逸歌竟然对弦歌上心,她就不太乐意了。
谢逸歌是她的命根子,她是不会容许自家的家里发生兄妹相恋的事情!
方若宁说完,就起身,上楼休息去了,谢逸歌淡淡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
弦歌和楚南渊在谢家停留了一些事情,现在天色已晚,回半山别墅的路不大好走,两个人就先回了公寓。
洗漱完,两个人一前一后尚了*,楚南渊出来的时候,弦歌已经盖着被子半靠在*头位置,她正拿着一本书,感觉到楚南渊出来,她抬起头的同时,也合上了书本。
“怎么还看书?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吧?”楚南渊走过来,长臂一伸,抽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