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幕千城进了房间,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谢弦歌,“喝点水,医生说你怀孕了,不适合用刺激的药物。”幕千城坐在了谢弦歌*前的陪*椅上。
“恩,我知道了。”谢弦歌喝了口水,低低的应了声。
幕千城此时也看到了谢弦歌那还未消散的伤痕,眼中滑过一丝心疼,“弦歌,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半山,又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狼狈,楚南渊呢,他不知道你怀孕了吗?”
幕千城的语气带着心疼,不忿,对谢弦歌这样的心疼,楚南渊不闻不问的不忿!
“师兄,请你不要告诉楚南渊我怀孕了!”谢弦歌并没有回答幕千城前面的问话,反而是楚南渊的这件事让她心里咯噔一声,如果说一开始她对告诉楚南渊这件事很是期待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打定主意离婚的她是绝对不会让楚南渊知道自己怀孕了的!
幕千城显得有些讶异,但是他见谢弦歌的脸色很是严肃,也就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师兄,今天怎么会出现在半山。”谢弦歌见幕千城答应了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便闲聊道。
“有点事儿,就过去了一趟,刚准备回去就看到了你在路边。”幕千城看着谢弦歌的眼中带着异样的温柔,声音也如沐春风,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定感。
幕千城知道谢弦歌不想说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就不问。
两个人聊了一会,谢弦歌的疲惫便显露了出来。
“医生说,你的胎有些不稳,得住院观察一下,你先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里陪你。”幕千城并没有再问楚南渊,也没有再提到这个名字,他知道谢弦歌今天发生的事儿和楚南渊逃不了干系,也明白谢弦歌不想提到楚南渊,所以他也没有提通知楚南渊这件事。
“师兄,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再说这医院里还有医生和护士,你明天还要上班,别耽误了。”谢弦歌很显然不想再麻烦幕千城了,今天发生的事儿太多了,她需要静一静,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
“没关系的,这是高级病房,外间有个陪*的休息室,我就住外面,等医生确定你没事了,我在送你回去。”这一次的幕千城并没有听谢弦歌的话,反而一下子就自己做了决定,和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极其的不同,显得有些强势。
只是幕千城这样的变化并没有引起谢弦歌的注意,她见幕千城这么坚决,又想到自己的事儿现在根本不适合告诉谢家,也就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幕千城的提议。
“麻烦你了,幕师兄。”谢弦歌还是很诚心的道谢了,只是这样的道谢太过礼貌,显得有些疏离。
“没关系,你好好休息。”幕千城见谢弦歌同意了,眉宇也舒展开,淡淡的一笑,转身出去,也随手关了门。
在关了门的那一刹那,谢弦歌便瘫软在了*上,半躺的靠着*,谢弦歌此时的思绪已经不像一开始的混乱,那种在宴会上胸闷到极致的感觉也没有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麻木。
低垂着头,谢弦歌的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眼中翻涌着的情绪让人明白此时的她并不是真的如自己想象般的麻木。
其实在进了医院时,她虽然不确定是谁送她进来的,但是医生在急救室对自己的抢救,她却是清醒的,全程清醒着!
虽然闭着眼睛,昏迷着,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极其的清醒,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但是急救室里面的情况,自己却一点不落的完全的知道。
她知道,自己在进医院时,差点就被医生以保大的判决,而护不住自己的孩子,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本能的呢喃救孩子,让医生决定试一试,此时自己已经liu产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楚南渊,孩子的父亲。
此时的谢弦歌也不可避免的将所有的错归结在了楚南渊的身上,如果不是他的放纵,白悦笙又怎么会这样的嚣张。
如果不是楚南渊的态度含糊不清,那么白悦笙怎么可能会有可乘之机!
这一切都是楚南渊的错!
谢弦歌不期然的想到,是不是,楚南渊就盼着这样的事儿发生,自己退出,好给白悦笙腾地方,腾位置!
想到了这样的可能,谢弦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还觉得有些理所当然,以楚南渊的智商,她不信,腹黑的楚南渊看不出白悦笙的把戏,除非楚南渊就想要让这样的事儿发生,否则,他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白悦笙呢?
想到这,谢弦歌几乎不可抑制的轻轻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谢弦歌啊谢弦歌,你的期待,你所以为的幸福再次被摧毁了,时隔几年,再次被同一个男人摧毁,这是不是就证明了一句话,不是你的,强求也依旧得不到呢?
放手吧,谢弦歌,放手吧。。
楚南渊不属于你,楚南渊从来都不属于谢弦歌。
寂静的夜,谢弦歌也没休息,只是淡淡的看着窗外。
夜,越来越深,外面凄凄漓漓的下起了雨,白天还是朝阳璀璨,夜晚却雨声阵阵。。
寂静并没有持续很久,凌晨时分,病房外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楚南渊得了谢弦歌住院的消息后,也没换衣服,直接从宴会上来了医院。
看到幕千城,楚南渊虽然脸色一沉,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便朝着谢弦歌的房间而去。
幕千城见楚南渊的脸色不是特别好,还带着酒气,起的阻拦的心思倒是没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弦歌师妹已经休息了。”
但是这并没有阻挡住楚南渊的脚步,楚南渊直接开了病房门走了进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没事吧?怎么会住院?医生怎么说的?”楚南渊看着还未休息,只是坐在病*上看着窗外的雨的谢弦歌,眉头微皱。
谢弦歌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手上的指痕也很是清晰,一切都昭示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不是梦,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楚南渊冷沉的眸子里,划过了许多的情绪,却什么也没说出口,谢弦歌没说话,他也沉默着。
“楚南渊,离婚吧。”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谢弦歌才淡淡的开口。
许是麻木了,许是无力再去质问或者歇斯底里,谢弦歌居然没有带半分情绪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而说出来后的谢弦歌恍然间才发现,离婚两个字并没有那么难说出口,并且说出口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痛苦。
反而,谢弦歌莫名的觉得这是一种别样的解脱,解脱了自己,也解脱了楚南渊。
本来,白悦笙就是楚南渊所爱的人,自己不过是鸠占鹊巢,或许自己早就该让位了才是。
“楚南渊,离婚吧。”许是楚南渊的沉默让谢弦歌以为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谢弦歌不在看着窗外,转头直视着站在*边的楚南渊的眼睛。
第三次,很郑重的道,“楚南渊,离婚吧。”语气很淡很淡,正如同平日里她说“吃饭吧,”一样的云淡风轻,只是恰恰是这样的云淡风轻,更让人明白,谢弦歌到底有多认真的在说这件事。
谢弦歌是认真的!
她没有开玩笑,她是真的想离婚。
“我不同意,你累了,先休息吧。”楚南渊静静和谢弦歌对视,冷沉的眼底好似有什么情绪想要迸发而出。
只是这样的情绪,谢弦歌已经不想再关注。
☆、238 搬回公寓
楚南渊听到谢弦歌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后,脸色很沉,一种说不出的暴烈情绪萦绕在他的周围。
只是这一切,谢弦歌没有发现,或者是她已经不想再发现了,从始至终,谢弦歌确实能感觉到楚南渊的在乎,但是感觉不到那种她要的爱。
完全信任,没有任何秘密的爱,谢弦歌自问没有那么强大,她可以坚持,告诉自己再试试,或许真的能得到幸福。
谢弦歌看着楚南渊背对着自己的背影,突然想到了最近很流行的一句话,如果世界上曾有那么一个人出现过,其他的人都会成为将就,我不愿意将就。
是了,自己潜意识里不就是这样的想法吗,不将就,用不将就为借口,去坚持,去爱,只要一点点的希望,她便不会放弃,突然,谢弦歌有些想哭。
见楚南渊不说话,很明显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的模样,今天发生的一切也让谢弦歌累及,谢弦歌慢慢的躺在了*上,闭眼,没一会便沉沉的睡去。
当听到谢弦歌均匀的呼吸声时,楚南渊这才缓缓的转过身,看着熟睡中的谢弦歌,他的眼底闪过许多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很长,*很短,谢弦歌并不知晓,幕千城在听到自己和楚南渊的对话后,就悄悄的离开了。
一大早,楚南渊接到了一个电话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谢弦歌后,便转身匆匆的离开。
而在楚南渊离开病房的那一刻,谢弦歌便睁开了双眼,谢弦歌并没有一般人提离婚那样的难以入睡,反而因为事情有了个结果,睡得很沉。
躺在*上,静了一会,负责谢弦歌的医生也就过来了,医生看着谢弦歌的眼里此时有些异样。
楚南渊昨晚在谢弦歌的病房里住了*,女医生是知道的,而幕千城昨晚急救的时候,也默认了自己是谢弦歌的丈夫,一时间,女医生对三个人的关系产生了诸多的怀疑。
毕竟女的长得漂亮,两个男的随便一个拎到街上都是男神级别的人物,如何不能在医院里引起话题呢。
楚南渊在出了病房后,并没有直接离开医院,而是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了解谢弦歌的情况。
只是作为在女医生眼里,幕千城是谢弦歌的丈夫的先入为主,让女医生选择了昨天幕千城对自己嘱咐的话。
原来幕千城昨晚在外间听到谢弦歌和楚南渊提出离婚的时候,便转身去了医生的办公室,并且请求医生不要透露谢弦歌已经怀孕的消息。
所以楚南渊得到的只是谢弦歌昨晚掉进水里,怕半夜感染发烧就留院观察一晚的解释。
“现在感觉怎么样?”女医生对谢弦歌还是很是温和的,昨晚谢弦歌被送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并且脸上还有两个巴掌印,一看就是掉入了水里。
如果是常人一定以为是有人推了谢弦歌,又打了她两巴掌,但医生不同,自己打了自己两个巴掌,和别人扇了自己两个巴掌,痕迹和角度都是不一样的。
谢弦歌这巴掌明显是自己扇了自己。
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个女人被推进水里后自己又打了自己两个巴掌呢?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怀着孕。
女医生许是经历过什么,看着谢弦歌的眼底带着些许的怜惜。
“好多了,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谢弦歌许是感觉到了女医生的善意,微微一笑。
“如果今天没什么反应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对了有人来接你吗?”女医生看着谢弦歌的病房里,昨晚的两个男人都不在了,也就多嘴问了一句。
“没有,我一会自己回去就好,不用麻烦别人的。”谢弦歌笑了笑,她现在叫谁陪自己都不合适,谢家不适合知道自己住院,楚南渊,自己也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瓜葛。
谢弦歌并没有把楚南渊的不同意离婚放在心里,只要自己准备了离婚协议书,她就一定会让楚南渊签字的,她还有最后一个王牌,离婚势在必行!
昨晚谢弦歌换下来的衣服,幕千城早就托护士送去了干洗,一个晚上过去,干洗房的人也将谢弦歌的衣服送了回来。
谢弦歌换了衣服,谁也没告诉的就离开了医院。
离开医院后,谢弦歌直接回了和楚南渊住的地方,楚南渊已经去上班了,明显的昨晚他没有回来。
再次打开门,谢弦歌突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此时她的心里很平静,出乎意料的平静。
环顾整个房间,谢弦歌突然发现了一件事,自己和楚南渊结婚那么久,又住在一起很久了,但整个房间里,却一张自己和他的合照都没有,想到这茬,谢弦歌突然淡淡一笑,自己和他甚至连一点点的回忆都没有。
爱情?这东西从来都不属于自己吧。
谢弦歌从杂物间拿出了一个行李箱,收拾了自己的衣物,拿了手机,放下了不属于自己的所有的东西,转身就离开了这套房子,这套曾属于她和楚南渊的“家”。
谢弦歌出了小区后,直接开车回了自己的公寓,雨越下越大,从昨天到现在就没有停过。
谢弦歌从超市里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扔在了公寓里,很显然想要几天都不出门了。
刚把公寓打扫完,谢弦歌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是幕千城,谢弦歌这才记起来,她忘记告诉幕千城,自己已经出院了。
赶忙接了电话,“师兄,不好意思,我忘记告诉你我已经出院了。”
远在医院病房的幕千城手里提着一袋吃的用的,还有一套女士的衣物站在病*窗户前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没关系,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我忘记通知你了,不好意思啊,师兄。”
“没关系的,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去看你。”
“恩,好的,师兄。”
谢弦歌挂断了电话,开始给准备吃的,毕竟自己已经怀孕了,吃外面也不好,所以谢弦歌决定以后自己做。
虽然律师执照被吊销了,但是谢弦歌这么多年,自己还是有一些积蓄的,暂时维持自己的日常生活是够的。
谢弦歌并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谢家,她已经打定了注意,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
谢逸歌的脾气,谢弦歌是清楚的,如果这些事儿被谢逸歌知道了,那么谢逸歌绝对会去找楚南渊算账。
谢弦歌毕竟是律师,律师这个职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掌控一场官司的主要人员,她更明白,怎样做对自己更好。
而且方若宁和笑歌如果知道自己要离婚,估计最难过的反而不是自己,而是他们两个。
白家别墅里——
“小姐,谢弦歌已经搬出去了。”白悦笙刚接到电话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就挂掉了电话。
昨天本来她的想法只是想让楚南渊误会谢弦歌,但是没想到谢弦歌居然会当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