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似乎是他的钢笔刷刷落下的声音,几声儿过后,弦歌没有看到,她只知道一件事情,他们的关系结束了。
她和楚南渊之间,纠缠这么多年的关系,在这一刻划上了句号。
弦歌莫名的垂下了头,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快速掉下了一颗眼泪,这颗眼泪比较调皮,没有经过她的脸颊,而是直接掉到了她的皮鞋上。
“再见。”弦歌轻轻的说了一声儿,而后果断的转过了身,手指触到门口一个位置,抓了一下,迅速的消失了背影。
办公室内一片沉寂,谁都不敢发出一声儿,文烨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南渊大手一挥在文件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良久后,文烨才出声儿提醒了一句,“总裁……”
“你们先出去,让我静一静。”楚南渊的声音还是一片冷肃,仿佛刚刚从寒冰中出来一般。
尽管如此,但是文烨还是继续说了一句,“总裁,还有五分钟股东大会开始。”说完,三人就一起先出去,独留下楚南渊。
隔着一大块落地窗,明明外面艳阳正在升起,可整个办公室却如如数九寒冬一般的冷冽。
楚南渊宽阔的脊背映在落地窗上,手臂撑着墙壁,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仿佛只看到一双深蓝*魅的瞳孔,深深沉沉,令人难以猜透。
弦歌一路乘坐电梯下去,直奔她的车子,她以为自己会如释重负的大笑,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没有想到真相是这样的,她很难过,一颗心像是被撕裂开又重新组合,再无数次的重复!
怎么会这么难?她以为会很轻松的,怎么会这样?
她坐在驾驶座上,不知不觉的,泪水好像模糊了她的视线,此刻的弦歌就像个无助的小孩子,她的哭是发不出声音的。
就算是慕千城不知道何时出现,撬开车门,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她都没有知觉,沉沉的陷入在自己的情绪中。
这样时间太长,慕千城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就将她抱到自己车上,并系好了安全带,直奔最近的医院。
直到医生帮弦歌检查后,弦歌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元气,第一件事情就是抓着医生的手问,“我的孩子呢?他好不好?”她心里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在做什么,要是无意中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医生没说话,开口的是慕千城,他的双手抓着弦歌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弦歌,你现在不应该说他,而是他们。”
在弦歌的疑问下,慕千城继续道:“刚才医生检查了一下,你怀的是双胎。”
“你说什么?真的吗?”弦歌的小脸儿上突然溢满了浓浓的喜悦,不信的抓着慕千城的手,又问了一遍,“慕师兄,你说的是真的?”
慕千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弦歌像是突然间来了精神,忙看向医生,又问了一遍,“医生,我的孩子们现在怎么样?他们好吗?”
医生摘下脸上的口罩,郑重的说了一句,“还不错,一个较为强壮点儿,一个稍弱点儿,不过没有问题,你放心吧,现在才快三个月,辨不清男女,再过一个月就可以了。”
“谢谢你,医生。”弦歌说了声儿,就和慕千城离开了这里。
两个人出了医院,到了慕千城停车的位置,弦歌这才想起自己的车子,就说,“慕师兄,我的车还在那里,我自己打车过去……”
但是她没有说完,就被慕千城打断,“你的车,我让我的助理送回去了。”
弦歌微微吃了一惊,说了一句,“慕师兄,我今天又麻烦你了,这段时间都在麻烦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做好?”
“那就以身相许吧?”慕千城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弦歌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却被慕千城抢了先,“看,我开个玩笑,又把你吓着了?”
弦歌讪讪的笑了下,“没有吓着,在我眼里,慕师兄和罗师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弦歌说完,就别开了视线,就没有注意到慕千城略显暗淡的目光。
“走吧,我送你回去,你需要休息。”慕千城低低的说了一句,打开了车门,似乎不想提罗碧影的事情。
弦歌踏出一步,上车,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一下,就在慕千城启动车子时,她淡淡的说了一句,“慕师兄,我和楚南渊结束关系了。”
慕千城顿了一下,说了一句,“弦歌,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
“我会很开心的!”弦歌低低的说了一句,手指摸在小腹位置,她可是有两个小宝宝的人呢?
路上,慕千城想起了一件事情,突然问,“孩子的事情,你一直没有告诉楚南渊吧?有没有想过他知道了怎么办?”
“万一,要和你争夺抚养权呢?”他严肃的补充。
弦歌接住他的话,直接说了一句,“不会有这个可能的!”她不傻,既然决定瞒着楚南渊,她就会一直瞒着,何况她已经在离婚协议中动了手脚,楚南渊就算将来想争也没有可能!
不过,她没有和慕千城解释太多,大家都是律师,自然懂得维护自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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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龙凤胎?三更4000
不过,她没有和慕千城解释太多,大家都是律师,自然懂得维护自己的权利!
慕千城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侧头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没有再说话。
周一晚上,方若宁在得知弦歌离婚的事情后,就让谢逸歌把她带回了家,方若宁的意思是清明节将至,大家要商量一下谢爸爸的祭礼。
可实际上,弦歌心里却明白,母亲是怕她一个人乱想不放心,才强迫她搬回家住的。
弦歌也没有抗拒,刚好她手头帮老律师处理的几个小案子都快结束,她给老律师交接了一下,就跟着谢逸个回到了谢家。
快到谢家门口的时候,慕千城的电话打了过来,弦歌接住,想起清明节的事情,又想着慕千城最近对自己的关心,就提了一句,“慕师兄,快清明节了,伯母的祭礼怎么安排,要不要我帮忙?”
慕千城却突然顿了一下,他笑了笑道:“你不说我差点儿就忘记了?谢谢你,我会看着办的。”
“那就好,不过到时候我想去祭拜一下伯母,不知道方便不?”弦歌开口,出于礼貌就问了一句。
“好,到时候我带你去。”慕千城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弦歌这头也挂断了电话,表面看着没什么,她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慕千城的态度怪怪的!是哪里却说不上来?
“弦歌,到了,下车。”谢逸歌的提醒声儿唤醒了弦歌,她没有继续去想,只是脑中还是蹦出了老爷子去世前调查慕千城的事情。
……
一连好几天,弦歌都窝在谢家,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概不问,就连新闻都很少看,看似是封闭了自己。
知道她不想听,方若宁和谢逸歌商量外面事情的时候,都是避开弦歌的,尤其是包括楚家的动向。
笑歌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晚上在固定的地方演出外,就减少了和朋友去孤儿院做义工的时间,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弦歌。
不过,这期间,最纠结的一个人倒不是弦歌,反而是笑歌小姑娘,她因为色色现在正面临两难的问题。
没错,她知道姐姐已经跟姐夫离婚,她本该将色色送回去,可这么长时间色色跟着她,两个人早练出了生死感情了,怎么能说舍就舍?
但是,笑歌虽然看不到,心里却明白姐姐平日虽然不说,在他们家人面前都保持着愉悦的心情,可实际上,她是了解弦歌的,表面上坚强的姐姐,痛苦全都隐藏起来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吞了。
为了验证她这个想法,早上,笑歌特意等弦歌起*后去洗漱,她悄悄走到她的*铺前面,摸了摸枕头,果然摸了湿漉漉的手感。
而连着好几天,笑歌都去摸,毫无例外的都是这样的湿漉漉,连着她的心都难过了,换成是姐姐的话,她该多难过?
可算来算去,还是要数楚家那个前姐夫不靠谱,都是他的错!
有着这样的想法,笑歌想了想,最终还是给文烨打了个电话,亲自把色色同志送到了盛天楼下。
笑歌转身的时候,色色同志“嗷呜”得叫个不停,仿佛知道什么似的,睁着大大的狗眼一直看着笑歌离开才跟文烨上去。
文烨本想叫住笑歌说两句,但是他见笑歌不怎么搭理他,也就作罢。
片刻后,盛天国际,顶层,总裁办公室,杀伐决断的楚少,最近绝对是东城市乃至整个商界的风云人物,不仅将盛天的大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还重创了邓烨的子龙集团。
尤其是,股东大会后没有几日,子龙集团就彻底面临着破产的危机,没有人知道楚南渊酝酿了多长时间,只是短短几日子龙集团已经不复往昔。
楚南渊是楚老爷子从小就培养的继承人,身上不仅流淌着老爷子的血液,还继承了楚家人最狠厉的商业性格,他像一只蛰伏已久的猛兽,一出闸,便血流成河。
这么说多少有些夸张,可商战其实就是这样,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总裁,子龙集团现在岌岌可危,邓烨和他的夫人正在四处求情,可他们素来得罪的人不少,效果甚微……”办公室内,秦尚正在向楚南渊报告最新情况,顿了一下,他继续道:“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总裁你看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
楚南渊埋首批阅着文件,听到秦尚的话,唇角一勾,一丝冷意流泻而出,“联系一下检察院那边儿,我要邓烨永无天日!”
秦尚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回应了一句,“我知道了。”而且他也知道总裁这是在替夫人报仇呢?毕竟邓烨曾经做过一些事情。
“剩下的事情你和文烨看着收网吧?”在秦尚出去前,楚南渊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片刻,在秦尚离开没有多久,文烨敲门把色色送了进来,但是他可不敢进去,立刻关了门。
色色同志一进楚南渊的办公室,就挺直了胸脯,“嗷呜”叫着,不晓得在表达什么,总之应该是想和它的主人对话?
楚南渊看了色色一眼,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了几步,伸出脚,踢了踢色色的屁股,自嘲的说了一句,“怎么?你也被抛弃了?”
色色似乎并不赞同他这句话,猛地瞪大了狗眼,略显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并竖起了尾巴,好像在表面它和他不同,它是不甘愿被送回来的!
楚南渊没有说话,面色再次变得阴郁,大掌拍了拍它的脑袋,又回到了大班椅上,可色色似乎不想这么放弃,跟着他过去,张开大口,咬住了他的裤腿儿,扯了好几下,以表达它不甘心的态度。
楚南渊没有理会它,就着它的屁股,再次把它踢开,色色同志立在原地气呼呼可又说不出话!只能瞪着。
可抗争许久,还是没人理会它,色色就“嗷呜”一声儿,蔫儿了脑袋。
楚南渊挥舞的笔尖儿再次一顿,视线转移,落在蜷缩在自己脚旁的狗影儿上,目光清冽中透着一丝深沉。
……
这天晚上,弦歌听从医生的建议,在家附近的公园遛了一圈儿后,脚步刚刚抵达谢家房门外,就看到一个很像色色的狗狗。
这个狗狗一直在来回踱着步子,在谢家附近溜达,眼睛还不时张望着谢家的大门,似乎是想进去可又犹豫的模样。
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现在天色渐渐暗了,看得有些不清晰,何况在她直觉下色色这家伙经常跟笑歌黏在一起的,怎么会在门外溜达?
不过,她走近一看,并轻叫了一声儿,“色色。”这才确定是色色,可弦歌仔细一看,色色这家伙和之前的表情相差太大,看着有些颓然,还有些失落,最重要的是它浑身上下带着一丝委屈。
其实,因为经过了这些事情,对于色色,弦歌的心里是挺复杂的,不可避免的,看到色色,她总能想起以前,进而就想起那个人?
她虽然隐藏的很好,也就当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心不由己,弦歌从未想过未来有一天她会发现那个人还是在她生命中刻下浓重的笔墨。
以前,她曾笑称对顾棉说过楚南渊就是她的劫,现在看来是挺有道理的。
“色色,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小主人呢?”弦歌半弯下腰,跟色色讲话,想到她那个爱恨分明的妹妹,差不多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
色色低低的“嗷呜”了一下,而后就把脑袋蹭到弦歌的手掌上,一下一下的磨蹭着,别的什么也没有。
可就是这样,弦歌才确定刚才的猜测,她也不说话,抱着色色揉着它的脑袋。
片刻后,弦歌慢慢的直起身,手指牵着色色的绳子,轻轻的说了一句,“走吧,色色,我们先回去。”
有一部分原因,她觉得是自己最近的态度导致了这样的局面,其实,这些事情跟色色有什么关系呢?却牵连到无辜的它?
一人一狗进了谢家大门后,有一辆黑色的车子从街角驶出来,通体都是黑色的,也像是隐没在黑暗中,里面是什么情景基本看不清楚。
但是唯一能看清楚的是开车的人,他点燃着一根香烟,袅袅的烟雾从车窗散了出来,笼罩着四周如梦似幻,却也是现实和梦幻交错,更有一种错觉让人分辨不出来什么是真实的!
他英俊的脸上一派沉然,平静的像是一块冰冷的雕塑,如果不是他如汪洋大海一般的眼眸在轻轻闪烁,还以为他被时间定住了。
没错,是楚南渊带色色回来的,而他在弦歌还没出现的时候起,已经在这个地方待了好长时间。
保险期间,他换了一辆陌生的座驾,原本不需要的,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黑车外面散落的是一地的烟头,辨不清有多少根,而这也彰显他心里的烦躁。
这是,一阵清脆的铃声儿划破了这一块儿的沉寂,他的手机响了,楚南渊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喂,有事儿?”
“南渊,你在做什么?”白悦苼柔美的声音宛如一股清泉,可楚南渊还是莫名的烦躁,他刻意压了下,开口,“我在忙,有什么事儿吗?”
“也没什么,就是咱俩好长时间没有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