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苼听到严玉梅的话,目光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隐隐的透着几丝厌恶,像是在看拖累一般的目光,但这消失的也快,片刻后,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儿后,又问,“爸爸,人呢?”
严玉梅蹙起了眉心,“不知道,可能去联络生意了吧?”
“这么晚了,还联络什么,你怎么不管管他?”白悦苼心知肚明一些情况,对母亲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算了,我管不了……”严玉梅想起丈夫有些时候的样子,脸上浮现几丝怯懦,看向白悦苼,感叹了一句,“苼苼,你是妈的骄傲,就算你当年没有和楚南渊结婚,但是你们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吧?咱们白家都要靠你了。”
白悦苼合了下眼睛,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
严玉梅原本紧绷的情绪松了下,“这就好,我们家也许还有救。”
这话不知道哪里不顺白悦苼的意,她没好气瞪向严玉梅,“好什么好,我是我,家是家,他凭什么帮助我们家?”
再说她找楚南渊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帮助白家!
严玉梅怔住,没料到女儿这么的凶,很快反击了一句,“白家要是保住了,钱不都是你的吗?凶什么凶?”
“我知道了,你是嫌弃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好,我这就带着笨笨离开。”
白悦苼扫了一眼睡着的叫笨笨的男孩儿,眸光闪烁了下,转过脸就安慰中年妇人,“妈,好了,我压力大,说一句不行吗?”
“你放心,我是不会看着白家出事儿的。”
“对了,林家姑爷来过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严玉梅皱了下眉头。
白悦苼浅色的眉毛微微一跳,坚定道:“离婚协议已经寄过去了,我不会回去!”
严玉梅没说话,嘴角动了动,只是叹息了一声儿,半天道,“要是当年你能顺利嫁给楚南渊,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有些东西,该是我的还是我的,妈,你别操心!”白悦苼放下包包,往沙发上一坐,视线专注的看向前方,语气自信!
是的,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局,她在赌,成了,她就是赢家!而她一点儿也不甘愿做输的那个人!
……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谢弦歌发现已经睡在自己的*上了。
依稀中她只记得谢逸歌把她背了出去,她伏在他宽阔的脊背上,睡得特别安心舒服。
一如小时候一样,她被妈妈责罚,偷偷的躲起来哭,找到她的都是大哥,他往往都会弯下身体在她前面一蹲,拍拍自己的肩膀,她就很自觉伏到他的背上,然后就笑了,什么难过的事情都想不起来。
可大哥自从出狱后,性情大变,她现在根本就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虽然他对她的关心疼爱一直都在。
弦歌正想着,门“吱呀”一下被推开,笑歌露出圆圆的小脑袋,不满的嘟着嘴巴,“阿姐,我要批评你……”
“好端端一个女孩子,非要跟一群男人去喝酒,出事儿了怎么办?你让我这个可怜的妹妹怎么活?”
“还有,阿姐,我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了,本来昨天晚上想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个消息,可你呢?……”
弦歌怔了一会儿,眼眸闪了闪,选择直接下*,伸手一把堵住笑歌喋喋不休的嘴巴,笑问,“这些都是大哥告诉你的?”若要数啰嗦,他们家谁也比不过笑歌这个小丫头片子。
不过,大哥也真是的,还真是颠倒是非啊!
笑歌扑扇着眼睫毛,小脸儿表情夸张,“阿姐,你就别抵赖了,难道大哥还会说谎骗我不成?”
“……”弦歌无语,谁规定谢逸歌不会说谎的?不过,弦歌决定不跟小丫头一般见识,边小心拉她出门口,边问,“你找的什么工作?安全吗?有保障吗?啥时候请我过去观赏观赏?”
一提到这个问题,笑歌忙捂住了嘴巴,憨憨的一笑,“保密,暂且保密!”
“阿姐,你就相信我吧!好不好?雏鸟总是要飞出笼子的?”笑歌怕她又说什么,忙拍胸脯保证。
弦歌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长发,“一旦有问题,你可……”说实话,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虽然笑歌有很多特长且样样出色,可是别人一旦看到她的情况,哪能不起轻视的心,她真的不想看到她受伤?可她说的也对,她早晚是要飞出去的。
“一旦有问题,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阿姐你!……”笑歌打断她的话,接着小声儿咕哝了一句,“阿姐,你说了好多遍了,光我录下当证据的已经不下100遍……”
“鬼丫头……”弦歌被她的话逗笑。
“这叫近墨者黑……我可是东城最厉害女律师的妹妹,录音笔神马的都是少不了的……”笑歌得意的开口,忽然发觉气氛不对,忙补充了一句,“嘿嘿,应该是近朱者赤……”
姐妹俩说说笑笑不知不觉来到了客厅,可弦歌只看了一眼,就惊呆了。
对!她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的!
她们租住的公寓本就不大,可现在最大的客厅内却充斥着各类女孩子喜欢的毛绒玩具,还有女孩子爱吃的零食儿,直接令人无法下脚。
瞬间,谢弦歌想到了一个人,神秘出现神秘消失N多次的顾子韶,也正如她所想,顾棉刚好从卧室出来,看着她说了一句,“你那个神秘的爱慕者又出现了……”
不自觉的,弦歌的头皮一阵发麻,还没松气,顾棉补充了一句,“他让我给你留话,不久之后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弦歌没说话,默默想了一句,别不是惊吓才好!
笑歌毕竟还有些小孩子心性,缠住她的胳膊,兴致勃勃,“谁呀谁呀?人怎么样?比那个姐夫好吗?要不阿姐你*吧?”
“……”小孩子的话真是语惊四座!弦歌和顾棉面面相觑!
……
早上,谢弦歌刚到律所,就接到消息,关于池嫣和原维扬的离婚案件,又有了新的篇章,原维扬申请上诉了。
“看来这位原先生是非要离婚不可!”顾棉坐在弦歌办公桌的前面,手指间灵活的晃动着一支笔,淡淡的开口。
谢弦歌确实有些诧异,她想到了这个可能,但是没想到原维扬还真的做得出来?
此刻,她双手抱胸站在办公桌一侧,漂亮的眉心轻轻的蹙着,“结束一段婚姻关系,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明明曾经深深的相爱过!”
想到这里,她想到了自己和楚南渊半死不活的婚姻,就沉默。
“现在,你打算如何应对?”顾棉想了一会儿,开口,见她良久不说话,继续道:“这样吧,我还是会继续调查原兴影业,你如果发觉哪里不对,我们再协商。”
“问题是,你现在要把实情告诉池嫣。”顾棉的话总是一步到位。
弦歌想的就是这个问题,池嫣爱的很傻很专注,她固执的以为自己可以守住这段婚姻,可实际上,她的丈夫根本就不想守住,他想的是分开!
她不知道如果池嫣知道了能承受得住吗?
一个女人到底能被伤害多少次才能修炼的无坚不摧!而男人是得多么的狠心!
“嗯,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弦歌轻抿唇瓣,表情略显凝重。
片刻后,顾棉出去,谢弦歌意料之中接到白悦苼的电话,“谢律师,早上好,我方当事人上诉的事情想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谢弦歌点头,“嗯,收到消息。”顿了下,她补充,“白律师有话?”
“其实也没有太特殊的事情,我想说一句老话……”白悦苼淡淡的笑了下,继续道:“谢律师应该劝一劝池小姐,有些事情不必太执着,见好就收,有些人有些事儿不是你的终究会从指间儿溜走。”
“白律师说的很有道理!”谢弦歌点头称赞,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弧度,手臂撑在办公桌一侧,道:“但是,有句老话说的也好,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外人怎么劝说也都没有多少理据,作为律师也无需考量太多!”
“谢律师说的也不差,可惜……”白悦苼叹了口气,话中分明意有所指,“如果我们不是对立方,说不了可以成为朋友。”
“白律师有心了。”弦歌笑笑,“也许吧……”
“那好,我们下次法庭见。”
“下次见。”
电话挂断,弦歌的心里却起了涟漪,白悦苼的话,真的就表明看着那么的简单吗?她觉得不像!
接着,弦歌没有怠慢,立刻拨打池嫣的电话,可结果是,她从早上打到中午,也没有人接听。
越想越不对,弦歌开始有些着急,这时,小夏敲门进来,急匆匆说了一句,“弦歌姐,打开电脑,看新闻。”
弦歌指尖儿动作飞快,打开新闻界面,一看就傻眼,新闻正播的是原维扬拥着嫩模出入酒店的画面。
原维扬扣着嫩模的蜂腰,*满面,最重要的是被记者逮到后,他大大方方说了一句,“我和我太太已经在办离婚手续,请大家不要给我爱的人制造麻烦!”
“啪”的一下,弦歌合住了笔记本,眉头蹙的比刚才更深。
“渣男!真是本世纪最大最不要脸的渣男!还没有离婚就大方抱了小三儿……”小夏在一旁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弦歌没说话,陷入沉思,小夏又补充了一句,“弦歌姐,咱们还是劝池小姐离婚吧,还要把姓原的财产全都夺过来!”
弦歌还是没说话,刚才有个念头在她脑中生成,偏偏闪的过快,她没有抓住,而很快又因担心池嫣而消散。
她想了下,让小夏先出去,而后就拨打了楚南渊的电话,虽然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还有些排斥,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
“谢弦歌……”楚南渊的声音沉沉的,也多了一丝意外,但却被阴沉覆盖,“什么事情?”
弦歌听出他阴沉外的冷漠,心下一沉,但是很快打起精神,“原维扬上诉了,池小姐的电话打不通,你知道……”怎么找到她吗?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半个小时后,裕华楼下等我。”而后,楚南渊直接挂了电话。
“……”弦歌盯着手机看了半天,随即扔到了桌子上,好吧,她只是想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池嫣,而不是和他一起?
……
半个小时后,楚南渊果然如约而至,谢弦歌刚出了楼下大门,就看到他那辆加长宾利。
文烨站在车门旁,看到弦歌走过来,先一步打开了后面的门,笑容可掬,“夫人,请上车。”
谢弦歌听到文烨的称呼,脚步一下子顿住,抬起头,平静的看了文烨一眼,“文特助,这个称呼不太合适!”
“那我该称呼什么?”文烨的眸中闪过几丝惊讶,直接问了一句,她可不就是总裁夫人吗?莫非,他家总裁大人又招惹这位了?
好吧,这战火可不要蔓延到他的身上,早知道把这个机会让给秦尚了?
弦歌皱了下眉头,轻咳了下,正色道:“你随意,只是不要那个称呼!”说完,她的脚步就跨入了宾利车内。
一抬眼,就对上楚南渊罩着寒冰的脸,深邃而锐利的眸光笼在她的身上,顿时令她浑身发冷,眼眸对上他的眸光不自觉的避开,心里暗暗后悔又上了他的车。
她和文烨的对话,车内的楚南渊应该全部听到,但是弦歌并不在意,听到就听到,她表达的本来就是事实,他们之间本来就是签不签字的问题,何必还要让人家叫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称呼。
文烨帮弦歌关上了门,快速绕回驾驶座,宾利车启动,渐渐驶离这一带。
一开始,两个人都保持沉默,车内的气氛诡异而安静,前面开车的文烨在心里闷闷的嘶吼了一句,“总裁,你的大方呢?”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这么一来还真是不习惯?
直到车子路经一个十字路口,已经到了可以行车的时间,前方突然窜出一辆白色小轿车,导致文烨踩了急刹车,而弦歌一时不察,纤细的身子直挺挺扑向对面的楚南渊,臀部压到他的腿上,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最令人尴尬的是她细软温棉的唇瓣恰好贴合上他的薄唇。
一刹那间,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暂停了呼吸和动作,四周的空气仿佛也停止流动,仿佛落叶有声。
文烨稳住了车子,原本想扭头向两个人说句不好意思,但是透过后视镜看到这样一幕,直接停止了动作,吓得大气不敢出,就当自己是个透明的!
下一秒,弦歌无意中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影子,倒吸了一口凉气,猛然间清醒,红着脸颊急急的要从他的身上下来。
楚南渊怎么肯?刚才正因为她和文烨的对话生气,现在这女人自己送上门来,他岂会这么轻易放开她?
他的心情原本因为今天她的主动电话还不错,可没想到刚才在律所楼下她竟然说出那样的话?叫文烨别叫她夫人?她不知道整个东城有多少女人想要这个名分吗?
所以,弦歌挣扎的时候,他的大掌就移动到她的纤腰间,牢牢的把握着,他的唇角扬起弦歌熟悉的讽刺笑容,“谢弦歌,你以为我的大腿是想上就上想下就能下吗?”
弦歌自然气恼,气呼呼的咬牙,“楚南渊,是男人就不要睁眼说瞎话!”他明明知道刚才是什么情况?却偏偏还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若论东城第一无耻厚脸皮,他楚南渊敢认第二就没有人认第一!
“谢弦歌,你敢说我不是男人?”楚南渊的俊脸阴沉沉,凤眸眯起,其中令她熟悉的危险一触即发。
弦歌心里有些懊悔不该这么说话,但是现在是骑虎难下,她冷静了下,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我没有说错话……”
“如果楚总是男人,就不会随便占女人的便宜,更不会这么的……”无耻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她的唇瓣就被一抹强劲的气息攻占。
这抹气息绝对强权霸道,令她没有准备也无从招架,仿佛毁天灭地,仿佛天地间唯我独尊!
“唔唔……”在这种时候,谢弦歌不管是心还是身,都承受着极大的无力感,她的身和心都不是他的对手,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身不由己。
楚南渊很恣意的享受自己的甜品,他本来只是想给她出言不逊一个教训,没想到越吻越上瘾。
这女人就像是带刺儿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