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让李隆基听见,李隆基听见了,就命令高力士去做,高无可奈何,只得遵旨行事,高的一付尴尬面孔,惹起诗人的讪笑,意思说:“我早就叫你做,你不肯,现在你敢不做吗?”
宝珠在一旁看呆了,这是她第一次听荣四酣畅淋漓的阐述雅部表演心得,这是荣四吗?这是战场上铁血无惧的荣四吗?
“写《清平调》三首是三样动作,一开始,拿起笔来放到嘴中一咬,不对,硬得很,取出一看,原来咬错了,这头是笔杆,自己也觉得好笑,醉了吗?不!从来没醉过,写吧,写第一首时,左手将水袖反折过来,,右手挥毫,写毕念诗句;写第二首诗,撩起髯口,左脚稍提起荡来荡去,好像写得很得意,写毕,念到“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两句时,这看来像是捧场,但意是讽刺杨玉环的话,因此两眼斜视杨而大笑,高力士如有所觉,凑上前去看诗,很不满意,以目视杨,似有代杨不平之意。李太白回过头,来预备写第三首,见高在偷看,向你高示意:“好哇?你这个阉宦小人也敢挑我的眼,偷看你李大爷的大作?”因此随手用笔一挑,直挑到高力士的脸上,意思是说:“你这个奴才,肚皮里能有多少墨汁,也配看我的诗,懂得诗的味道嘛?”这一挑不打紧,把高堂侍的鼻梁上添了一点黑墨,微醉的李太白看了,不禁得意地大笑起来。写第三首时,左手穿袖,再划袖向左上方。李隆基爱杨玉环之色,今日同她到沉香亭来赏牡丹,又爱李学士之才,所以特为召他来赋诗,欣赏了《清平调》之后,赏酒三杯,他哪里知道李太白的诗内有讽刺时政的意味,不然,为什么单要把“倾国”二字来指杨玉环呢?李隆基陶陶然不知所以,还夸奖一番。想到他一出来就说过“臣但得斗酒,便挥百篇”这句话,你这样自我吹嘘,未免太过,啊!你是醉了。大凡一个酒家都不肯醉的,何况诗酒佯狂的李学士,索性再讲两句:“臣生平有诗云:‘酒渴思吞海,诗狂欲上天。’,那海也要吞,何况斗酒乎?”李隆基一听,好!我有的是酒,于是再赐大金斗,李太白喝下去的究竟是酒,饮完三斗不觉大醉,倒在地上。李隆基笑了,杨玉环也笑了,说声“好一个狂学士”,就命高力士送他回翰院;命宫女念奴掌灯,自己也就回了后宫去了。”
呀呀呸!你个死荣四,谁不知道你在指桑骂槐啊。宝珠嘴巴一扁,又生气了。也有为方才自己一瞬间的发花痴生气的意思。这时候,恨不得站起来,踢荣四一脚,哪里知道人家荣四看都不向她看,还是继续说:“高力士是个刁滑的阉宦,他是不肯饶人的,刚才还有碍于皇上和贵妃之面,这是现了作威作福的原型,认为你这个秀才官儿有什么了不起,该我报复的时候到了。直恼得这位学士公磨拳扎轴,要和他拼个高低。然而李太白究竟是个文人,又是喝了不少酒,支持部住,他和高力士一碰,又倒下了。扶起来时,他和高贴背相倚,转了个大圆圈,这个醉舞姿态是好看的,但是要掌握重心,不然倾斜难看,也立足不稳。李太白和高力士相持的时候,心里何尝不明白,论打呢,我打你不过,羞辱你一场是可以的;“你李老爷的脚涨了,快些与我脱靴!”从李太白的口中轻松地说出来,虎威一世的高常侍哪里肯呢?论在气头上该揍他一顿,可是因为是奉旨护送,又不敢这样做,僵持也不是办法,正在为难,还是念奴识相,她叫道:“高公公,看在万岁爷的金面,你就与他脱了吧!”高力士这时也只得借机下台,在啼笑皆非的情况下,结束了这出《吟诗脱靴》的喜剧。小日本,明白了吗?”
这才端起茶壶,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
“明白了很多,原来这里真是太讲究了。”
“可不是吗?咱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不是你这小日本能想象的。”荣四的手不轻不重的拍拍嵯峨的脸,“还是识相点滚回日本去吧,在这里干什么呢?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这儿的。”
这一句话说得虽轻,可是宝珠离得近,听到了,心里不由得一凛,荣四,不要命了吗,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谁料到,嵯峨听了并没有勃然大怒,反而淡淡一笑:“要是淳熙君和我一起回日本的话,我这就回去。”这一句话也是低低的说的,而且是日语,但对于听得懂一点点日语的宝珠来说却好像吃了一颗烂瓜子,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满脑子就想着:完了完了,这小鬼子不把荣四缠到至死方休不算完,这可怎么办啊!
她本来就人不舒服,这一下更不舒服了,站起来,扶着桌子就倒下去,这时候只听到周围的人乱作一团。
第二百三十四章 嗅盐急救
荣四背对着宝珠,因此宝珠倒下去的时候他只听到环佩叮当,等他反应过来,嵯峨已经冲过去了,一边伸手把宝珠抱起,一边叫道,小娘姨他们也围上去:“师姐,师姐,你怎么了?”
荣四拼命忍住要上前抢过宝珠的欲望,沉稳的:“可能是中暑了!”
“那得找医生――纯一,纯一!”松井纯一其实一直在外面待命,嵯峨一叫便马上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嵯峨正要下达命令,只听荣四沉声说道:“不用了,我就是医生。把她抱到我房里去,找点嗅盐来。四儿,你先给许太太拿掉凤冠。”
小娘姨说了声好,上前就替宝珠摘下沉重的凤冠。
嵯峨看似柔弱,但到底是军人,力气是有的,他在小娘姨的帮助下,把宝珠抱进了荣四的房间,安顿在床上。
这时候荣四终于忍不住了,上面推开嵯峨,一边说道:“得给许太太卸了勒头,不然她更难受。”
原来这勒头,就是用布带子把头勒紧,把眼睛吊起来。时间长了,即使正常人也会觉得头晕,想吐,更何况如今宝珠是有身子的人。因此荣四这么一说,嵯峨也就没什么可怀疑的。更何况荣四手法专业,三下两下,就把宝珠头上的珠翠拆了个干净,把勒头的布条扯了,这才轻松了宝珠一头秀发,荣四此时真想好好的摸一下宝珠的头发啊,可是这时候他知道,他此时对待宝珠任何一个亲昵的举动都会害了她。所以,他忍住了,只是用一个医生对待病人的态度对待她。一边调整宝珠的睡姿,让她平卧,头部抬高,一边指挥着嵯峨。
“嵯峨,去,打开窗子,通风。不相干的人都走出去,让许太太透透气。嗅盐呢?怎么还不拿来!”
“熙公子,嗅盐拿来了。”
这嗅盐,又叫“鹿角酒”,是一种由碳酸铵和香料配置而成的药品,给人闻后有恢复或刺激作用,特别用来减轻昏迷或头痛,嗅盐所释放的氨气,会刺激人体的呼吸器官(鼻子、肺等)粘膜,使得呼吸运动加剧,从而使人苏醒。
嗅盐最早在古罗马时代就有记载,在Pliny的著作里,它被称为“Hl”。到了13世纪,有很多证据表明,炼金术士也使用嗅盐,它被称为“sal”。到了17世纪,人们从鹿角刨片中蒸馏出了氨水溶液,因此,嗅盐也获得了一个别称“鹿角酒”。 在英国的维多利亚比时代,嗅盐是上流社会“淑女”们的必备之物。它被广泛用于唤醒昏倒的妇女,以至于警察也经常随身携带嗅盐以备不时之需。因为在当时上流社会,人们认为女性应该是孱弱小巧的,当看到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就应该昏厥过去,那才是上等女人,所以身边应备有嗅盐,以便可以马上“苏醒”。
日本被西方用舰炮打开大门以后,西风东渐,日本的贵族也有了使用嗅盐的习惯。因此,像嗅盐这种东西,别的将佐或许没有,但嵯峨却可能有。
却说嗅盐这东西,大量吸入会有致命危险,但是少量吸入却没有,反而能使人苏醒,只见荣四给宝珠用了嗅盐后,她就――醒过来了。荣四想了想,侧开身子,让嵯峨去接近宝珠。
“师姐,师姐,你还好吗?没事吧?”嵯峨露出关切的表情,醒过来的宝珠虚弱的:“没事。对不起,嵯峨大佐,让您费心了。”
“没关系,是我应该向你说抱歉才是。要不是因为我想要学戏,您也不会累得晕倒了。”嵯峨真诚的说。有那么一刻能忘记他侵略者身份的真诚。然而,宝珠不稀罕,宝珠生气着呢,叫你小鬼子觊觎荣四。还有你荣四,没事招什么蜂引什么蝶,招来女人也就算了,还把小鬼子妖孽男人给招来,你这样,还让不让女人活?
“嵯峨,叽歪什么,四儿,给你家太太卸妆,让她休息一会儿再回去。”这时候,只听荣四说。
“不用,”宝珠撑起身子来,“我卸了妆就回去,我认床。”
“师姐,你还是将息片刻吧。”嵯峨柔声的。
“不了。”宝珠火死了了,为什么出言挽留的不是荣四,偏是小鬼子呢。
这个时候只听荣四说道:
“那也好,嵯峨你派车送许太太回去。”
这样一来,真是不走不行了。真狠心的荣四,可见平时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这会子才见真心哪。好,走就走!这么想着,她看到床边的四儿,有些恼了,说道:“四儿,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扶我一把。”
第二百三十五章 淞沪战场战斗序…
此后很是“清净”了一段时间。期间嵯峨专门派人送了一些补品给宝珠,并让宝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来接她彩串。而雪子带回来的消息是,一方面是因她身体不适,一方面是因为嵯峨――又回罗店前线去了。
时间已是1937年的9月下旬。
荣四依然被嵯峨幽禁着。营救小组已经去打探过几回,那个翻译社实际上有日本黑道背景,看似戒备松散,实际上比嵯峨在的时候戒备还要森严,因此营救小组也不敢轻举妄动,恐伤着荣四不好。
而淞沪战局愈发扑朔迷离起来。前面已经说到,战争伊始,淞沪的最高指挥官是张文白,然而随着战事的推进,中国军队内部出现了人事上的问题,张文白和蒋介石闹矛盾了。张文白为什么会和蒋介石闹矛盾呢?事件的直接起因,是第18军划给第15集团军指挥,而张文白竟然不知道。张文白在8月23日夜里,决定第二天去找罗卓英,商讨对该方面登陆敌人的作战方案。但到嘉定见到罗卓英以后,却发生了张文白没想到的情况。罗卓英告诉他,陈至攸已经不是军令部次长,而是第十五集团军总司令,而且蕴藻浜以北地区的防务,都划归第十五集团军指挥。而这一切,要不是罗卓英,他都蒙在鼓里。这么一来,就气着了。正好,顾祝同新任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在苏州呢,张文白打算去趟苏州,找顾祝同谈谈,并借此向南京汇报。可是他一到苏州,改变了想法,先打电话给了蒋介石,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张文白后来回忆道:蒋一接电话,就厉声地问:“你在哪里?”我回答:“在苏州”,蒋又问:“为什么到苏州。”
我就说明经过:“为着左翼作战,亲到嘉定会罗卓英,听说顾墨三(顾祝同字)着苏州来了,所以来同他商量问题。”蒋在电话里又大声地叫:“为什么商量?两天找不到你,跑到后方来了!”我也有点气愤了,我讲:“罗卓英原来归我指挥,我不能不去看看,我不知道他已划归第十五集团军陈辞修(陈诚字)指挥了!”电话里的声浪越来越大,对于我讲的根本不理,只是严厉地责问:“为什么到苏州?为什么到苏州?”我耐不住了,索性说厉害一点:“委员长应该怎么办?我是到苏州与顾墨三商量问题的。我一直在前方,委员长究竟怎么样?”
即听见粗厉地说了一句:“你究竟怎么样?还问我怎样?”一下就把电话挂了。由于这个电话,我伤心了!我怀着很大的伤感,莫大的委屈。为什么?八?一三之战,是展开全面抗战的序幕,何等光荣,何等神圣。我在淞沪一带的部署,自信毫无错误。尤其像我以一个总司令的地位,大胆而勇敢,从8月14日起,一直在师部,在第一线,亲在叶家花园的水塔上督战,始终站在最前线。至于上海未能一举占领,统帅部失机于先,三次叫我停止攻击;后来,大战展开,除陆军外,又没有有力的空军配合。在开战前,委员长问我:“有没有把握?”我的答复是:“一定要有空军和炮兵的配合。”而自开战以后,因为缺乏这些条件,以致未能达到占领全沪的目的。我这两天(23、24日)都在前线奔忙,稳住了正面,阻止了左翼登陆的敌人进攻。只因前线电话线屡被炸断,以致没有与后方通电话。我是临阵脱逃吗,为什么不能谅解,反向我生这样大的气呢?
这个意外的横逆刺伤了我的心!
第二百三十六章 淞沪战场战斗序…
与蒋介石冲突的第二天,陈至攸就来到了上海张文白的司令部,和张文白协商中国军队的全盘部署。说是协商,实际是让张文白交出指挥权。
伤了心的张文白从9月8日开始就写信请辞第九集团军总司令的职务,9月22日起,请辞照准,张文白被任命为大本营管理部部长。第九集团军总司令的职务,由朱绍良接任。不久就任新职后的张文白就回家调养去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错失战机(1)
然而拥有罗店战场指挥权的陈至攸并没有显露他的军事才华,反而错失了一次一举收复罗店的良机。这是为什么呢?这要从8月26日的战斗开始说起。
自从顾祝同担任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以后,几乎事事处处向蒋介石报告。每天早晚跟蒋介石通电话,报告情况,由蒋在电话中指示,某师调到哪里,某师如何作战,顾祝同成了传令兵。
所以,实际上,8月26日以后的淞沪战场,是在蒋介石的电话指挥下作战的。
由于受到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日军登陆并不顺利,直到8月25日中午,第11师团和第3师团才登陆完毕。但在第9和第15集团军的有力反击下,日军仍陷于苦战中。至27日夜,敌我双方仍在张华浜及罗店以北地区激战。为扭转不利的局面,日本海军又投入四个大队的飞机,支援登陆作战。第二天,在海军舰炮和空中轰炸的全面配合下,日军又向罗店发起了进攻。
67师398团第2营的阵地,首先遭受炮火的集中轰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