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她,借了他的面子,却还是弄得一团糟,人也筋疲力尽。
陆兆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信得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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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信得过他吗?答案应该是不言而喻的吧?
不管,她心里再如何地爱他,潜意识里,却还是防着他的吧?所以,她下午才那么匆忙地逃开,“我好像忘了,下午还有一个合同要签?”……
窗外,已是万家灯火的幽黑夜幕,听着办公室里的钟声,“当当当……”地敲了十下,贝宁宁终于掂了包包,准备离开,才走至门口,忽又想起什么,赶紧又折回身,伸手抓起了桌上的手机,攥在手心里。
“贝宁宁,你什么意思?邵柏宇给你买的手机,你天天宝贝似地揣在身上,我送你的,你就随手乱扔?”
汗!她只不过一时疏忽,落在办公桌上了,怎么就成“随手乱扔”了?
心头掠过他下午的恼火抗议,她不觉有几分啼笑皆非。
还记得,一个月前,陆兆忻非要拉她去商场买手机,而贝宁宁并没有买下那两台天价的手机,他气得扭头就走,她还以为,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呢。
结果,第二天,陆兆忻倒是派人给她送了一台过来,是白金机身的豪华钻石版摩托罗拉KRZRK1,耀眼的钻石光芒,炫花了她的眼,那一张小白纸片的帐单数目,更是刺痛了她的心,妈妈咪呀,凭什么他送东西来,要她付帐呀?
她把手机重新包装好,退回到上门送货的服务员手上,“我用不起这么贵重的手机,还是麻烦你给带回去吧!”
那人愣了一下,“贝小姐,你这台手机,陆先生已经付过帐了”
“那你还让我付帐?”贝宁宁于是狠狠地白了那人一眼,又伸手把手机夺了过来
那人给她弄得有点哭笑不得,“贝小姐,陆少指定说,他手上那台和您同一款式,黑金机身的摩托罗拉,由您来付帐……”
一百多万的手机呀,陆兆忻这不是在坑她么?她说,那我还是退了吧,抵他那台手机的帐单。
谁知,服务员却很耐心地教她试机、检查功能,最后才说,“对不起!贝小姐,根据检测,我们的手机完全没有任何质量问题,请恕我们不能予以退款……”
什么玩意嘛?!这不还是等于她自个花钱买的吗?
最可气的还是,今天下午他拉她逛商场,中途他接了个电话,旁边有位太太看得两眼发光地说,“哇,先生,你手机上的钻石好大颗呀?一定很贵吧?”
他居然还很是得意地sao包炫耀,“我太太送我的。”
那位太太又羡慕地说,“你太太对你真好。”
陆兆忻却像是吃错了药似地,从来不喜欢跟陌生人搭讪的他,竟还主动又爆料,“我也送了她一台一模一样的。”
哈得那位太太萌得什么似地,“情侣手机呀!你们小两口可真是恩爱!”
…………
贝宁宁只能很无语地表示,陆兆忻真的很会坑她,在她的负债累累上,又多加了一笔沉甸甸的债务。
(这一段有木有把宝儿们绕晕?其实陆大帅锅也是个很闷骚的男人哩,从他强制宁宁回赠手机这一点就可以充份体现了。乃们喜欢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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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到办公室的门外,机身表面上的宝石感应器,就一闪一闪地跳动了起来,表示有电话进来了!
是陆兆忻,其实,他的号码,她早就烂熟于心,不是刻意去记的,可她就是一直记得。
也不是她的数学念得特别好,事实上,她每每要记住,超过五位数以上的数字,就很困难,可就是把他手机的那十一位数,记得一字不差!根本就不必存储下来。
他却霸道地在她的手机里,输上了他的号码,又贴上了更霸道的标签,“老公”。
贝宁宁轻轻地按下了“确定”,却听见他说,“贝宁宁,我想你了!你到香山来找我,好不好?”
听着电话里那个冷峻成熟的大男人,此刻像个跟大人邀宠的孩子一样地说话,贝宁宁觉得,自己的心里都在甜甜地笑,笑他傻气,而她更傻!
爱情的荷…尔蒙,令他们冲昏了头脑,失而复得的爱情,更教他们舍不得离开彼此。分别不过才短短的几个小时,却仿佛已经是数月三秋。
可是,许清漪下午打电话来,叫他回家吃饭的时候,不是特意嘱咐过,不要把她带去的吗?
“不好吧?我去了的话,会影响你们家的气氛。”
因为一只手里已经拿着包包和钥匙,空不出来了,又要锁上办公室的门,她只好将手中的电话,夹在了肩颈间,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锁门。
却不意擦过了自己微肿的唇ban,顿时涌出一点点痛的感觉,下午分手的时候,他炙烫的吻,一遍又一遍地烙在她软软的唇上,要不是她用双手将脖颈给护上了,许清漪的电话又正好打了进来,他肯定还得继续吻下去……
“她们不让我走,可是,我想你,我想见你……”
他磁性的声音,喑哑地在她耳边厮磨,就仿佛是他的唇,炙灼地落在她的耳际,令她不由地又是一阵脸红耳赤地心乱跳,“今天不是你生日吗?她们把家里弄得这样热闹,也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嗯,许清漪专门在家里办了一场舞会,邀请了很多名门世家,政商巨贾,还特意从国外请来了,现在最当红的女子四人乐团,把家里闹腾得像是演唱会一样,她甚至从陆兆忻的电话里,还听到了那一声声热情沸腾的,“I。Wanna。nobody。nobody……”
只是,陆兆忻的情绪显然是闷闷不乐的,“看不见你,我一点也不开心,我想你。”
“别想了,我这时候去见你,更多人会不开心!”*
贝宁宁听见自己很不近人情地说,陆兆忻也觉察出来了,“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有什么资格想你?我不在,你肯定还乐得不用伺候我吧?”
“啪”地一声挂断电话,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还觉得心里的怒火烧得慌,又转身朝吧台里走去,“砰”地一记,撬开了一瓶威士忌酒,没几下就喝了个见底。
又开了一瓶红酒,两种不同味道的酒,一起在他的胸腹间窜涌着,让他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悬浮感,远远地,见贝宁宁向他走过来,突然就一把上前,打横抱起她,往房间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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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十点多,贝宁宁捧着好大的一束红玫瑰,走进了陆氏大厦,前台的咨客小姐一见是她,立即就打电话通知了总裁秘书室,“崔小姐,陆太太来了。”
崔冰冰正在和陆兆忻谈公事,顺便就瞥了他一眼,脸上面无表情地,于是,就说,“那我去接她上来吧!”
到底是有身份的人,总不能拒而不见吧?
陆兆忻很是感激地“嗯”了一声,贝宁宁什么时候能像崔冰冰那样,善解人意就好了!很多事情上,几乎不用他交待,崔冰冰都会处理得妥妥贴贴的。
听见门外的高跟鞋掷地声,他赶紧收回了自己恍惚的心思,装作低头专心看文件的样子。
贝宁宁敲门的时候,就很无助地忤在了那里,他头也不抬一下地,是要叫她走人吗?
崔冰冰端了两杯咖啡过来,看见她还站在门口,就很不解地问了一句,“贝小姐,总裁不是在里面吗?”
贝宁宁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脸色讪讪地红着脸,将手中的鲜花往她的桌上一放,“他如果不要,你就扔了!”
她这是何苦来受他的气?一大早巴巴地跑到花店,买下九十九朵玫瑰,花店的老板娘,还神色暧昧地开她的玩笑,“现在像小姐这样勇于表达爱意的女生,可不多见了!被你喜欢的人可真是幸福呵……”
可不是?就因为昨天看他挺喜欢红玫瑰的样子,她第一次上花店买花,还顶着一路上的异样眼光,给他拿到了这来……
谁知,人家还不领情!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嘛?!
有些委屈地冲了出去,却听到身后传来崔冰冰的惊叫声,“陆少”
接着,是一阵杯子打破的碎裂声……
贝宁宁看着电梯门快要合上,还愤愤地骂了一句,“不识好人心!陆兆忻,你最混蛋了!”
像昨晚那样的场合,她要是和许清漪起了冲突,那该有多难堪啊!他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吧?
电梯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强行扳了开来,贝宁宁目瞪口呆地看着,陆兆忻邪魅冰冷的俊脸,就这样从天而降地覆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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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宅,厨房里,一个纤细的身影,手忙脚乱地捣腾着,还有,李婶在一边有些无可奈何地教导,
“少奶奶,先把鸡蛋搅均了,才能倒进面粉里……”
“少奶奶,面粉也得揉均匀了才行,水放多了反而不好……”
“少奶奶……”
最后,却是有些担忧地说,“少奶奶,要不,还是让我来吧?”
贝宁宁却是越挫越勇,很开心地擦了一下鼻子,落了一地的白色粉末,“没关系,我能行的!”
哎哎,听他说得挺心酸的,喝了一晚上的酒,醉得连自己的生日蛋糕,也没能吃上一口。
她就见不得他这样失意的样子,于是,趁着他午睡的时候,她缠着李婶教她做蛋糕,她要做一个,让他永远也忘不了的蛋糕给他,让他知道:
其实,她昨晚不是要惹他生气的,她只是爱他,想他好,他的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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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三点多了,他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贝宁宁有些茫茫然地盯着天花板,陆兆忻修长结实的手臂,还压在她的胸…口,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本来是来叫他起床吃蛋糕的,顺便,跟他告别的。
小林从公司里打了个电话过来了,下午,她得要飞一趟北京,和美国的T&K公司恰谈,艺人长期走秀的档期和报酬事宜,如果合同能够顺利签署成功,贝氏就能立刻得到一笔上亿元的保险金,届时,就算银行方面不通融,有了这一笔钱,贝氏也能渡过难关了!
她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可是,才一挨近床边,就被他一手拽了上来,耍赖似地说,“再陪我睡一会。”
于是,她乖乖地呆在他怀里,静静地任他抱着。想着,也就几分钟,他应该就会起来了吧?
可他竟又合眼睡着了,不知是在说梦话,还是满足地慨叹,模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贝宁宁,这样抱着你,好幸福……”
而且,还响起了细碎的呼吸声……
又过了好一会,贝宁宁终于下定决心要起来,该要准备出发了!
再过一会,小林又该要打电话来催了!
自从爸爸病倒了以后,她也没了睡懒觉的命,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等着她的决策,她不能因为一时安逸,而摔了底下几千号人的饭碗啊!
他一向也很忙,平时吃个饭,电话也响个不停,可今天也不知是不是,交待了崔冰冰的关系,一直到现在,居然也没人打来找他!
难得偷得半日闲,就让他多睡一会好了!
她这样想着,就试着拿开他横在胸…口的大手,可是,他竟然不放手!
把他的手拿开了,他立即又横上来!她试了几回,又不忍心吵醒他,再看看时间,也还算早,就没再乱动了。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就,养成了这种睡觉姿势的?
虽然,跟他相识有半年多了,可是,同床共枕的时候并不多,难得的几回,他也永远都是背对着她,而且,占据了床…上大部份的位置,这样蛮横地圈着她,还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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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没有再打过来,他的电话,却终于响了起来,她反射性地抓了过来,按下了接听键,再回过头看他,还好,他只是惊动了一下,却并没有醒。
她这才对着电话里,轻轻地“喂”了一声
直至听到那个严厉的声音,贝宁宁才意识到,她不该接这个电话的!
“是你?!”
门过了机。许清漪似乎也很错愕,前两天,她还回了一次半山的府宅,李婶说,贝宁宁一个多星期就已经搬走了!昨晚她还夸着兆忻,说他做事很果断,她等着看贝宗庭的下场。可是
她瞬即沉下了脸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贝宁宁也不想跟她吵,就说,“你找陆兆忻吧?他还在睡觉”
见他嫌吵地轻翻了个身,她立即跳下了床,“你迟一点再打来吧!我赶时间,就不和你说了……”
许清漪却叫了起来,“你别想再缠着我们兆忻!我告诉你,他不会对你认真的,他和诗雨下个月初八就要结婚了,诗雨才是我承认的媳妇,你不配!”
手中的电话,“咚”地一声落地,床…上的男人惊醒后,见她呆呆地伫在门后,揉着朦胧睡眼不解地问,“怎么了你?”
她已泪奔而去,不顾他在身后追上来,“贝宁宁,等等我,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她抓起他的车匙,油门一催,已远远地驶出了院落!
是她太傻!傻得忘了她已没有资格,名正言顺地陪在他身旁,哪怕只是表面的!
命运总是会作弄人,她有着陆太太的名份,却得不到他的人;
她拥有了他的心,还是得不到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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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北京,风沙滚滚,空气里干燥得没有一丝水份,贝宁宁给自己的莫名流泪,找了个好理由,“被风吹的。我从南方来,不习惯这里的天气。”
T&K公司那个金发碧眼的美国代表,轻轻地“哦”了一声,“我也是美国南方来的。这种天气,其实在哪里都很普遍,并不是只有在北京才这样。”
让她不得不讪讪地转移话题……
这是个看问题很谨慎的家伙,小林合同里很多模拟两可的事项,都被他一一挑了出来,“贝总,贵公司这种敷衍的态度,我方实在很难信任,我看我这次是白跑一趟了!”
贝宁宁一听,可急了,银行方面是很难再有转机了,如果再弄咂这个合同,贝氏是真的只有关门大吉了!
见美国代表就要离开,她连忙拉住了他的手,“罗杰先生怎么这么说?我们贝氏当然是很有诚意的,要不这样,您远途而来,肯定累了,就先回酒店休息,晚上我再安排个饭局给你洗洗尘?”
这些个洋鬼子好色,晚上再给他弄两个美女,事情就好谈多了!
贝宁宁在心底很是鄙视,自己深谙酒令色昏的那一套作法,可是,现实逼得人悲摧得要去死,她如果不按着这商道上的潜。规则来,那么,她的公司就要破产,父亲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事业就要毁于一旦,她没有勇气去面对父亲对她的失望。
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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