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忻却显然误会了,“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们昨晚只不过是一场,男。盗。女。娼的苟。且之情么?所以,只有韩志逸才是被承认的未婚夫,而我是不能见光的一夜。情人,不能让你母亲抓个现形,是不是?”
贝宁宁讶异地抬头看他,半天才想起来,她应该要告诉他,她只不过是在苦恼,该怎么跟妈咪解释,自己和陆兆忻又重新和好了的问题,
还有,妈咪也一直认为,是因了陆兆忻那天前去探病,爸爸才会突然心脏病发骤然身亡的,脑子里还一直惦记着,要向他报仇呢!
她只是想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和时机,再让母亲重新接纳陆兆忻而已。
他怎么就想到志逸哥身上去了呢?
可还不等她说什么,他已经起身穿好衣服,“很好。那你呆会可一定要记得去买一盒‘毓婷’来吃,省得日后孩子弄不清楚,自己的爸爸到底是谁。韩太太。”
又“砰”地一声拉开房门,竟是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这短短数语的嘲讽和刺耳,就像一根杀人于无形的针似的,口子不大,却可以让人一下子痛入骨髓。
贝宁宁直气愤得小脸发青,浑身发抖,连方丽琪什么时候走出了家门,也完全不知情……
她知道不该跟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无耻之徒,一般见识的,可是,她就是咽不下心中那一股的怨气,该知的陆兆忻,他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的不是?
至少,她其实已经和志逸哥,口头上说过了解除婚约吧,可他呢?明明家里面还藏着一个曾诗雨呢!
贝宁宁一把抓过桌上的手机,噼哩啪啦地按下一串数字,她还是不肯把他的电话记进电话簿里,却永远都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号码,一字不差地。
那该死的男人却竟然不接她的电话!
贝宁宁更火大了,也顾不得他怎么想了,她迅速地发过去一条短信息,
“我就嫖你一夜了,怎么样?我就是心理变态,就是喜欢在结婚前找点刺激,特别是你这种送上门来,不收费还卖力十足的倒贴货!见鬼的陆兆忻,你这个混蛋,你最好赶快和你那个老娘指定的准儿媳妇马上结婚,别再给我看到!否则,我见你一次,嫖你一次!混蛋!”
******
陆兆忻是在去公司的路上,收到贝宁宁的这条短信息的,本来就冷峻深刻的脸部线条,益发地显得不近人情:该死的贝宁宁,我跟你没完!
猛地一个调头,就要原路返回去西街的方向,他转得太猛,差点就撞上了路边的一小摊店,
一抬头,却隔着前座的挡风玻璃窗,看到了悬挂在书架上的一份报纸头条:前人气巨星韩志逸近日连连徘徊于夜店买醉,据悉是为了麻痹与贝氏现任总裁贝宁宁分手的痛苦……
他心中的怒气才渐渐消却,他应该想到的,以贝宁宁那“一条路走到黑”的倔脾气,如果不是和韩志逸厘清了关系,昨晚是不会愿意和他上。床的。
想到她昨晚那般小鸟依人地偎在他的怀里,“陆兆忻,我爱你。”
他冷毅的心不觉有些暖暖地,软软地。伸手取过车前格子里的手机,按下了一行字,设置了传送,“行,今晚我还送上门去,让你嫖个够。”
想像着贝宁宁收到这条短信息,额前掉下无数根黑线的样,他顿时心情飞扬起来
手机响起来时,他还以为,是她打来河东狮吼的,薄唇边溢出一丝宠溺的浅笑,“是我……”
电话却是许清漪打过来的,说是***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早上还一直念着,想要见孙媳妇。
许清漪又说,“兆忻,你们年青人不喜欢拘束我理解,你们想单独过二人世界,我也不反对,但是,诗雨这孩子都好几天没回过家了,总应该回来看一看奶奶吧?亏奶奶还那么喜欢她……”
陆兆忻这才想起,自己也有好些天,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了。又想起贝宁宁那气愤的样子,心下暗想,看来,得和曾诗雨好好谈一次了!
心念一动,他再度掉头,这次是直接朝着香山的陆家祖宅直奔而去……
******
曾诗雨没有想到,多日不见的陆兆忻,竟然一大早就打电话给他,就是要在香山祖宅的大门口等着她!
自从那一日接到陆兆忻的电话,让她不要那一晚暂时不要回陆家祖宅之后,逸便把她带到了酒吧里。
他们亲密地一块儿喝酒,紧紧地抱在一起翩翩起舞,又像恋人一样地十指交握,亲吻、抚摸,*……
尽管,他每次都醉醺醺地、痛苦而又深情地哭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宁宁,宁宁,宁宁……”
可是,能被他这样一次又一次,极致而缠绵地彻底爱过,她却仍旧是心甘情愿而幸福知足的。
至少,他抱着的,是她这具身体,而不是别人的。
虽然,他每次酒醒了之后,就会很凶地赶她走,叫她滚蛋,她却总有办法,在他最脆弱、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
不管,是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还是在他那凌乱得一地酒瓶的家里面,她愿意一直、一直地陪伴着他,直到他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直到他忘了那个女人。
如果,如果不是陆兆忻突然打电话给她,她都差点就忘记了,她目前还是陆家的顶包新娘子。
香山的陆家祖宅,古色古香的红木大门外,陆兆忻正背向着她在抽烟,清晨的淡淡朝晖,在他修长的身躯上,投下了薄薄的一层金色光泽,让他整个人仿佛都镶上了,一种神秘而高贵的色彩。
这样一个卓尔不群的男子,如果不是她的心里早就有了逸,是完全有可能被他俘虏得身心全失的。
就在曾诗雨这恍神的一会儿工夫,陆兆忻却忽然转过了身来,一看见身后的她,却是立即眉峰聚拢,一脸不悦地盯着她
曾诗雨立时就惶恐不安起来,她突然想起,刚才逸是在山腰上把她放下来的,以陆兆忻所站的这个高度、角度,是完全有可能看到这一切。
一颗心,不觉又紧张得“怦怦怦……”不停乱跳,她的脚步滞住了,满眼都维持着一种防备的状态,“兆忻,我……我回来了……”
陆兆忻却不问她,这些天都去哪里了,只将手边的香烟举至唇边,狠狠地抽了一口之后,便信手扔在了脚步,又用脚摁熄了。
这才抬头去看曾诗雨,“你开个价吧!”
曾诗雨的脑袋一下子懵了,“什么?”虽然深知,他素来厌烦别人跟不上他的思维,可是,她真的拿不准他到底要说什么。
陆兆忻却难得地没有动气,声音里是一反往常的和气耐心,“开个价,不用担心,只要不是太过份的,我都会尽全力满足你。”*
还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沓支票抄本,作好了要一掷千金的准备。
只是,他这意外的慷慨和亲切,却让曾诗雨的心底顿时更如同,有一面小鼓在里面乱捣乱跳似的,“我不明白……”
陆兆忻的好耐性终于被磨光,凤眸一眯,两道危险而恣意的视线,便灼灼地射在了她苍白失措的小脸上,“曾小姐,别跟我装糊涂,你应该知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真的要跟你结婚。”
一股掩藏不住的喜悦,正从脚底一寸寸地漫上心头,曾诗雨终于知道,他是想要她拿钱走人。
可是,没有逸的命令,她是谁的话都不会听从的。只要逸不说让她离开,那么,她就得一直留在这里。
所以,她便装出一付委屈十足、楚楚可怜的小媳妇受罚模样,“兆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陆兆忻是看在了眼里的,本以为她会干脆答应,见好就收的,不曾想,她竟然如此不明智,想要和他死嗑到底!
“戏不要做太过了,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才跟你开诚布公地谈的,你之前在医院里,自己把孩子作了了断,不也表明你心中清楚,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那天的情形,他当然是看得清清楚楚地,如若不是贝宁宁那么嘴硬,不肯听话和韩志逸分手,他也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曾诗雨把流产的罪名栽赃于她身上。
想起贝宁宁那个小妮子,因为倔强而吃苦的那几天,他忽然觉得,心中涌上了一股怜爱的自责,转身,不愿意去看曾诗雨那张相似、却分明满脸算计的脸孔。
曾诗雨犹豫了一下,却是突然一把就紧紧地,自身后抱住了他,“不,兆忻,我是爱你的,失去孩子,我已经很难过了,你不要再抛弃我……”
陆兆忻却是毫不留情地,就逐一扳开了她缠绕在他腰上的十指蔻丹,
“你真的有难过吗?那为什么,那天在法院,我说,你如果不肯撤消控告,就要彻底地查明孩子流产的真相,你却马上改了口?难道不是因为作贼心虚吗?”
没有想到,曾诗雨为了演得更情真意切,竟然哭哭啼啼了起来,
“不是,不是这样的,兆忻,我那是因为你,我知道你爱着贝小姐,不愿意你因她获罪而自责难受,所以我才取消控告的啊……兆忻,你别不要我,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陆兆忻“呵呵”地冷笑了两声,却终是担心她的哭叫会惊动到奶奶,一把抓起她的手,就往一旁的车子里塞进去,“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曾小姐,你也勿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
陆兆忻随后也上了车,脚下一个狠踩,已然快速地发动引擎,性能良好的墨黑色布加迪威航,顿时便如离弦的箭般,在清早的晨辉中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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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风驰电掣之后,车子“吱”地一声,在富丽堂皇的凯悦五星级酒店门外险险停住了,在那一记赫然响彻天际的尖锐急刹声中,曾诗雨面色惨白地攥紧了身上的安全带,“兆忻,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陆兆忻冰凉的薄唇边,不觉划过一道鄙薄的嘲讽,“曾小姐该不会是以为,陆某竟有那样的雅兴,一大早就要风尘仆仆地,带你到这来开、房吧?”
曾诗雨的脸色越发地刷白,“当然……没有……”
陆兆忻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推开车门,那两条包裹在剪裁合体的、阿玛尼西裤里的修长紧致双腿,已沉沉地落了地,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就那样笔直地伫立在,酒店那块金光熠熠的镶了一整面金漆的招牌下,
未倾,回头,见她还呆呆地坐在车上的副座,又别有用心地跟她招呼着,“怎么,曾小姐不下来看看吗?”
曾诗雨只心慌慌地结巴起来,“兆忻,你……要让我看……看什么?”
陆兆忻斜斜地睨了她一眼,嘴边浮上一抹玩味的痞笑,“我倒是想进去看看,凯悦酒店是什么时候开设了妇科门诊的?”
话音一落,曾诗雨的脸便“唰”地一下惨白了!
她想起了,不久前,她打着做流产后身体检查的幌子,却暗地里和逸来了这里幽会的事情,以及她情不自禁地吐露的实情,“逸,孩子是你的,我怀了你的孩子……”
也想起了,那一日在医院的大门口,陆兆忻突然从天而降地,出现在她乘坐的车子里……
可是,如果说,那一天的陆兆忻,还只是跟踪和怀疑,那么,今天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凯悦大酒店,却是必定已经有了确切的证据了!
再抬头看车窗外的陆兆忻,只觉得他的脸,也越发地变得更阴悒、更骇人了,如果此时不是在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曾诗雨真不敢想像,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见他又冷冷地笑着朝自己这边的车门走来,曾诗雨害怕得两条腿就如筛糠似地,不住地剧烈颤抖!
第100章 、飞奔而来
电话里的男子,却有些嘲讽地嗤笑了一声,“我不要钱”
顿了一下,又说,“真看不出来,贝小姐与前夫之间仍然是夫妻情深,真令人感动呐!”
贝宁宁这才猜到,自己也许是会错意了,心里稍稍地安定了下来,声音也回复平日里的干净利落,“你到底有什么事?”*
男人的声线里,依旧透着嘲讽,“贝小姐,你好好地看一下,我给你寄去的那张光盘,曾诗雨死了!她是因你而死的!”像是,还有那么一丝丝难过?
贝宁宁蓦地喝了一声,“你是谁?!”
那人却说,“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清楚,曾诗雨不过只是个替死鬼,陆兆忻真正想要弄死的人,是你,贝宁宁小姐!”
她只觉得好笑,早上陆兆忻还厚着脸皮说,晚上还要送上门来让她嫖个够呢,他好好地杀她干嘛?
电话里那个男人的声音却空旷地诡谲了起来,“你再仔细地听一遍,这是在车祸现场的录音,我可以证明,陆兆忻是因为错认了曾诗雨是你,才将她推入车流之中的,所以才叫出了那一声,‘贝宁宁,不要……’
据我所得到的消息,陆兆忻想杀死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因为,你身上有着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只要你去问一问陆兆忻,你爸爸是不是在银行里开了一个保险箱?而且,正是你父亲去世的那一天,陆兆忻还曾去过银行咨询这只保险箱的事宜……”
贝宁宁只觉得越听越玄,攥着电话的那只手心里,也冒出了一层薄而密的汗水,“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沉默了一下,才又说,“一个路见不平的人。”
随后,电话便“喀”地一声挂断了!只剩下贝宁宁一个人,怔忡地立在当场……
好久之后,她才想起,方丽琪到现在还不知所踪,于是,又连忙抓起电话,“柏宇”
才叫出他的名字,贝宁宁却立刻哭了,泣不成声地哭,恍惚之间,她才意识到,只有柏宇带给她的,全是温暖和纵容。
他说的对,她每次也就只有在闯了祸的时候,才会想起他。
可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别人可求了,嘤嘤啜泣中,就听见邵柏宇温文儒雅的磁性嗓间,在电话那端有些心慌意乱地响起,“宁宁,你先别哭,告诉我,你在哪里?”
贝宁宁正想跟他说妈咪不见的事,电话里又传来了一付声音,“囡囡,快过来看看,妈咪今晚手气可顺溜了……”
******
邵府,白色大理石柱的高贵门庭,一眼看不到头的偌大花园,处处都彰显出繁华、气派的气息。
贝宁宁到了的时候,方丽琪还在摸着牌,陪着她一起的是邵夫人及邵柏宇的姑姑,还有白府的管家张嫂。
都是贝宁宁认识的人。
方丽琪没事就喜欢摸两圈麻将,可是又因为父亲不喜欢,她没敢在家里大张其鼓地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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