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一起的吗?为什么无端会少了一个人?也没听说他要去干什么,还能凭空就消失了不成?真是诡异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索性都保持沉默,玩手机的玩手机,发呆的发呆。拍了拍杜宇泽的肩膀,祁允澔安慰道:“没事儿,我刚才看了一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医生也说了,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
腿部幸好只是骨折,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也就行了,现在就看头部的撞击造成的影响大不大,如果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没有后遗症就好办了。
回以一个苦笑,杜宇泽无奈的说:“我头疼的是怎么回家去跟两老交代,老太太要是知道那丫头出了车祸,还是因为单枪匹马的孤勇所造成的,非要剥了她的一层皮不可!”
从小到大就没少给他惹事,现在都长大成人了还不让人省心。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走廊的另一头,只见邢梓东行色匆匆的赶来,脸色凝重。瞧那严峻的神色,大伙儿的心都提了起来,莫不是又有什么事儿吧?
“那个路段有蹊跷!”此话一出,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合着刚才他说那句“你们先走”,不是要殿后,而是要留下来找线索的。仔细想来,的确如此。杜宇霖虽然有时候做事风风火火的,但是开车的时候从来都很小心,也不像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喜欢飙车。
拿到驾照这么多年来,她始终中规中矩的,别说出现重大车祸了,就连刮刮碰碰那样的小问题都没有过。况且当时又没有下雨,路面即使有异常情况,她开得不快应该也不至于会翻车。
突然急刹车只可能是遇上了突发状况,慌了神就条件反射踩下去了,至于路面为什么会滑,是什么东西导致的,刚才还真没人留意。
幸好邢梓东出于职业反应还留了下来,否则过了一个晚上,就算有什么蛛丝马迹也要被毁掉了。但愿不是有人故意要这么做的,不然保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们“五虎将”也不是吃素的,没理由让人骑到头上了还不知道反抗。
接收到中午兄弟的示意后,邢梓东接着说:“路面有类似于机油之类的液体,还有明显的滑痕,估计那是导致宇霖翻车的最主要原因。但是直接引起她刹车的,应该是某个东西,我在周围转了很久,还特地把车头灯对准出事的地方,发现在一棵树上有一道崭新的勒痕,看起来该是被什么绑住了。不过,如果只是单纯的绑着,是不会有那么深的痕迹的,根据推断,八成是那根绑着的东西被什么给重击了,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如此冷静的分析,还有那经得起推敲的逻辑,让人听了不禁一阵阵后怕,要真是有人刻意设了这么个局,用意是什么?
目标是杜宇霖?似乎没听说过这丫头在外头跟谁结怨,以她处事圆滑的性子,更不会轻易得罪人,是谁如此大费周章要设计她?
能布出这样的局,估计已经留意她的行踪很久了吧?不然怎么会把每一个环节都掐得那么准?像是一早就料到杜宇霖会去那里,会经过那条二级公路,所以才做了完全的准备,心思还挺缜密。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巴不得将那个罪魁祸首拉出来千刀万剐才解恨。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邢梓东沉声说:“行了,你们就是不说,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刚才已经给刑警队的伙计打电话了,他们会去跟进这件事儿,于公于私,我都不会让那人好过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桑祈轩突然开了口:“要是找到了人,直接交给我好了。”相比起那些个所谓的程序,他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在他的世界里,他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王者。
当然,那样所谓的黑暗帝国,通常是和邢梓东这种身份的人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甚至还是死对头。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通过非一般的手段去处理会更好,那样就能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
对此,大家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他们几个人向来分工明确,不会有任何冲突。
只是事情似乎有点儿棘手。
一来事故发生的时候是在晚上,若是白天还能有些村民在耕种,或许会有目击证人。二来是发生在连路灯都极为昏暗的二级公路上,连杜宇霖自己都说了,当时的视线范围很模糊,她自己都看不清具体路况如何,更别提会在车子正常行驶的情况下发现路面有什么了。
等到她意识到不对劲儿的时候,悲剧也随之发生了。
这样一分析,连个排查的对象都没有,也没有道路监控录像,这路段显然就是个盲区,对方早就选好了地方。
如此被动的局面,让一干人等顿时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查比较好了,这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分别。唯有让桑祈轩用黑道的途径去试试,毕竟他的手下人马众多,多番打听之下兴许还能问出点儿什么来。
也许是卧病在床比较无聊,也可能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做个脆弱的小女人,杜宇霖一下子变得空虚起来,有事儿没事儿就给祁允澔打电话,让他过来陪自己解解闷儿。
这么一来,可苦了祁少了,原本还想着,是不是把那无谓的“冷战”提前结束,省得自己难受,凌欣妍也别扭。现在倒是没有时间了,只能乖乖地去医院,谁让他整天都奴役杜宇泽呢?这会儿就当是做个人情吧!
幸好那丫头也只是跟他闲聊,并没有牵扯什么男女之情,让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两人相处也不至于会尴尬。而且还请了一个护工,有人在旁边照顾着,祁允澔不过就是完全做个陪聊的而已,乐得清闲。
唯一郁闷的是,他那迈巴赫当天晚上就被送回了公寓的停车场--他先前还美滋滋的想着,凌欣妍要是把车子开回家,他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凌家,正好也有个台阶下嘛!
谁想到那女人如此绝情,呃,不,人家只是想得太周到了,直接给他把车开到家楼下。这还不算,如果能当面儿把车钥匙交接一下,好歹也有个机会见面,凌欣妍就绝了,将钥匙扔在物业办公室里,还让物业的人通知他,她自个儿连条短信都不屑发!
好家伙,这倔脾气一上来,还挺来劲儿。所以说,女人都是惯不得的,这一宠着她吧,不知不觉还把她给捧上天了,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也就是暗自哀叹两句,真要祁允澔狠下心来对待凌欣妍,他又舍不得了,命苦的人,只能自己受折磨。
好不容易拉下面子,决定先低头去跟人家示好吧,还没有哪个机会。电话不接,回复的短信永远都是两个字的:开会。不然就是:在忙。
再后来,凌欣妍更是将言简意赅的只有一个字:忙。差点儿没把某少给气得背过气去,算她狠!这女人要想折磨他,往往不需要过多的手段,只要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杀人于无形。
也罢,既然她还在气头上,也没必要去触霉头,小心避开就是了,别去招惹她。当务之急还是得把陆家老头儿搞定,不然他一天都不是自由之身,天天这么演戏也累。
有件事儿特别蹊跷,那就是陆雨菲对杜宇霖的过分关注。
按理说,她们俩素未谋面,没理由这么关心才对。若是那天听说了,礼貌上问两句也是应该的,可是每天都在追问,显然就奇怪了。
这天,约好了到安薇塔去喝英式下午茶,祁允澔才坐下,陆雨菲就很是体贴地替他倒了一杯伯爵红茶,“刚从医院过来吗?杜小姐的伤势怎么样了?好点儿了吧?”温柔的微笑始终挂在脸上,她对眼前的男人总是百依百顺,像只柔顺的绵羊。
心中的疑团在升腾,祁允澔不动声色地笑道:“好多了,精神也不错,就是还没能下床行走,其他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宇霖有跟我们提起那天的事儿,说是出事前好像看到了什么。”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双目却如同火炬般紧盯着她。
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陆雨菲脸色微变,随即就恢复常态,“哦?看到了什么?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吓了一跳,所以方向盘没握住吧?”
半开玩笑的问了这么一句,看不出她的脸上有什么异样的神色。
“她说,好像看到旁边的树丛里有人鬼鬼祟祟的探出脑袋来,然后车子就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接近着刚踩下刹车,车轮就打滑了。你觉得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儿么?好像有人事先都安排好了一样。”装出一副很是困扰的样子,祁允澔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她的手几不可闻地抖了一下,那热茶从茶壶里泼出来,洒到桌子上,有些许还溅到了她的腿上。
“哎呀!”惊呼一声,陆雨菲慌忙将茶壶搁在桌上,拿过纸巾胡乱擦拭着。
这不寻常的反应,让祁允澔多了个心眼儿,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总觉得像是在心虚似的,瞧那发白的脸色就不对劲儿。
压下心中的猜疑,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烫到哪儿了?严不严重?我看看。”探过身子想看清楚一些,不料却被陆雨菲躲开了。
回以一个牵强的笑意,“我还是到洗手间去处理吧!你先坐一会儿。”说完急匆匆的抓起包包就想离开,起身的时候太着急,还撞到了桌脚。
虽然她极力掩饰着什么,但是祁允澔已经明显嗅到了阴谋的气息,环顾四下,招手叫来一位服务员。轻声对她说了句什么,从钱包里掏出好几张红色的票子塞过去,继续若无其事的喝茶。
为什么总是有人如此不知死活的要来招惹他呢?女人太喜欢自作聪明,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儿,尤其是太过自以为是的,让人看着就心烦。
脚步略显凌乱地进了洗手间,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后,陆雨菲这才赶紧从包里掏出手机。从冗长的通话记录中翻出某个号码拨了出去,对方刚接通,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你们怎么办事儿的?还敢跟我自称什么天衣无缝?”
即使极力克制着满腔的怒火,也还是忍不住低吼了出来,真是气死人了!原本还以为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谁想到这帮家伙不过就是酒囊饭袋!拿了钱却又办不好事儿,这不是存心要骗她的钱吗?
对方似乎辩解了两句,只听到陆雨菲烦躁地打断了,“行了行了,别在那儿跟我废话!我警告你们,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了,你们最近都给我低调点儿,别让人找到!要真是那么不走运,该怎么说,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除了祁允澔,陆雨菲对谁说话基本上都是这个调调,总是颐指气使的,仿佛她就是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谁都要听命于她。
很可惜,事情总有失控的时候,也不是每个人都买她这个账的。那些个小混混,甚或是混黑道的家伙,哪个会害怕别人的恐吓?谁不是被吓大的?何况还是从这么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口中说出来的,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听到对方狮子大开口,陆雨菲彻底憋不住了,失声叫道:“你说什么?!你以为我们家是印钞票的吗?开口就要五百万?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你凭什么来跟我讲条件?你就不怕我找人把你们都给灭了吗?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先前拿了一笔都没干好,现在居然还有脸来要第二次?你当我是傻子吗?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再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怒气冲冲的挂掉电话,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着,看着镜子里那张骇人的脸庞,目光犀利得几乎都能将玻璃镜面给瞪碎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紧用冷水洗了把脸,生怕出去的时候会被祁允澔看出什么来。这男人出了名的心思缜密,也不知道他们那几个人都查到什么了,以他们的本事,早晚会找出什么线索来,若是顺藤摸瓜的,查到她头上,那岂不是……
许是心虚,陆雨菲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方才祁允澔说的那番话,会不会是有的放矢?搞不好是试探她?!
不对,她从来都没表现出对杜宇霖的任何情感,更没有说过她半句坏话,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怀疑到她头上?
不管怎么样,以后在他面前说话还是要更小心为妙,最好都不要提到杜宇霖的事儿了,省得惹祸上身。论起心思,她跟祁允澔比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只会是惨烈的完败。
陆雨菲不知道的是,她在里头打电话的档口,外头有一条人影一直在听墙根……
018章 我错了还不行么
等她再回到座位上时,祁允澔翘着腿坐在那儿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像是在看外边的车水马龙,只是那双星眸没有焦距,显然没有什么能提起他的兴趣。
“趁着我不在,偷偷看美女吗?”佯装不悦地撅起了嘴,陆雨菲装作吃醋的样子抱怨道,唇角却是微微扬起的,“怎么,没碰到让你动心的?不然为什么是这副表情?”
强压下心头的不快,和那呼之欲出的怒火,祁允澔淡笑:“有了你这样的,你觉得我还会看得上别的吗?”啧啧啧,他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怎么就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呢?还说得如此口不对心,当真虚伪得要紧。
娇羞地白了他一眼,陆雨菲娇嗔道:“贫嘴!”心里却甜得像灌了蜜似的,巴不得这男人每分每秒都跟她说着这样的甜言蜜语,她永远都不会觉得腻。
“你不就喜欢我对你贫吗?”嬉皮笑脸地回了一句,祁允澔依旧是那痞痞的表情。不就是要比谁的脸皮厚吗?既然你能装作若无其事,那我自然也能奉陪到底。做大事还是要沉得住气,否则一个小不忍,就前功尽弃了。
眼见他最近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热络了,虽然约会的时候还是很绅士的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是陆雨菲觉得,这已经是个很大的改变。
于是趁热打铁地旁敲侧击,“允澔,昨儿晚上,我爸问起我们俩的事儿……”欲言又止的模样,无非是在欲擒故纵。毕竟是女孩子家,要主动开口提起婚事总显得太不知羞耻,尽管她的确恨嫁,却不得不装腔作势的迂回一番。
故作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祁允澔从那银质架子的底层夹起一块三明治放到她面前的白色瓷碟里,很好脾气地反问:“我们俩的什么事儿?”
装吧,就看看谁能装到最后,他就不信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还斗不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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