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着,便不再犹豫,抓起包包就往外跑去,玄关处穿鞋子的时候刚好凌浩然老两口去散步回来,见到她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由得问道:“这么晚了赶着上哪儿去?要不要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爸,你和阿姨早点儿睡吧,不用等我!这事儿还只能我自己来!”她是去追求幸福,自然不能通过别人来完成。
这个时间正是夜生活开始,市中心的车流量很大,车子行进的速度就像蜗牛在爬,让凌欣妍很是着急。频频从车窗中探出脑袋来张望,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一双翅膀,那样就不必等待和排成长龙的车队移动了。
好不容易才来到了万达广场,停好车后,小跑着往上岛咖啡匆匆赶去,生怕去晚了,那男人就不见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忐忑,只因对他的在乎。
直到此时,她才肯面对自己的真心,这男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她生命的最深处,深入她的灵魂,怎么都赶不走了。
还没等她走到那里,便见到前方的路边围着不少人,似乎发生了车祸,本来不想去凑热闹,可是听到人群中不断有人高声呼喊着什么,于是就走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谁知这一去,竟瞧见了让她魂飞魄散的画面--
车祸现场,她赶着来见的男人一身是血地坐在地上!
凌欣妍不管不顾地拨开人群冲了过去,颤声问:“怎么会这样?老天,你、你身上为什么会流了这么多血?”看到眼前那件被鲜血染红的白衬衫,她泪如雨下。怎么能这么残忍?!她才下定决心要牵着他的手走到生命的尽头,难道连这样的念头都成为奢望了吗?
“如果我没死,你会不会……给我一次机会?”心跳加速如同打鼓般,祁允澔的鹰眸一瞬不瞬地停留在她的小脸上。
女人微怔一下,忙不迭地猛点头,泣不成声。要是她有那个能力去与上天抗争,那她愿意倾尽所有,也要换取他的安康。
“好,那现在就去结婚吧!”某少从地上利索地爬起来,满心欢喜地牵着她的手大步向前走,意气风发的模样,就连步子都如此潇洒。
完全跟不上这样的步调,凌欣妍还处于一片空白之中,忘了要迈开腿,就那样站在原地。还差点儿因为他手上的拉劲儿而摔倒!
男人诧异地回过头,对上她震惊的表情,漾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解释道:“我没事,只是在救人。”云淡风轻的样子,全然见不到刚才那“虚弱”又“无力”的影子!
错愕地盯着他,半响都没回过魂来。
心疼地轻拍了她的侧脸几下,祁允澔转而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你这傻孩子!知道我没事儿,不都应该欢天喜地的么?难道你还真希望躺在那血泊里的人是我?”
隐忍多时的泪水这才“唰”的往下掉,凌欣妍就那样看着他,含嗔带怒的,却又有几分惊魂未定。像个孩子似的,眼泪想收都收不住。
顾不得身上还沾有血迹,祁允澔长臂一伸,就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哄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开那样的玩笑!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嘛,乖,再哭明天举行婚礼的时候就不漂亮了。”
此话一出,即刻就把凌欣妍惊得跳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明天举行婚礼?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我是答应了没错,可是婚礼也需要时间去筹备的呀!”
这家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这么多年都能等了,还在乎这十天半个月的吗?酒席、婚纱都要订,还有婚纱照要拍,要筹备的事情多了去了。
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有此疑问,祁允澔魅惑一笑:“老婆,这些东西我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新房或者酒店都订好了,就等着你这个女主角一起去拍婚纱照了。就连请柬,老头儿都已经亲自写好了,用不着**心。”
这回轮到凌欣妍傻了眼了,这……这也太超前了吧?有没有征求过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啊?为什么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什么都准备好了?
“放心吧,婚纱的样式我也选了好几套,当然了,最后是要由你来点头的。婚纱照要怎么拍,到什么地方去拍外景,也由你说了算。我乖吧?”像只向主人撒娇的小狗似的,某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个儿的高大形象做这样的事情是有多不协调。
瞧他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凌欣妍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中的光芒,耀眼的程度都快能和太阳相媲美了。
不经意间瞥见他额上那层细密的汗珠,顿时也没了脾气,反反复复折腾了那么久,似乎也够了吧?反正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该怎样就怎样吧!
所幸祁家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除去拍婚纱照那天比较疲惫外,其他事儿还真是不需要她亲自操心,办得妥妥的。就连“五虎将”的其他成员都主动请缨来帮忙--捣乱的成分还比较多,所以祁少一怒之下,将他们全数驱逐,还是用别人放心一些。
不过他们也没闲着,一个个儿的抢着送礼,自然都是些价值不菲的东西,还很体贴地免去了祁允澔参加这个月“大姨妈聚会”的麻烦,让他专心为婚礼奔波。
少了当事人,众人邪恶的本性就开始发作了。
“哎,不如我们来打赌吧!就赌一下那小子大概过多久能当上父亲?我看他可是猴急得很哪!”季延安吐了一个烟圈,自娱自乐的样子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邢梓东喝了一口酒,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看悬乎!那凌小姐可不是个会言听计从的主儿!你们看啊,祁少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了,才能修成正果,哪儿那么快就会如他所愿,给他生孩子呢?依我看啊,还有得闹腾呢,我们就看好戏吧!”
听听这幸灾乐祸的语气,哪里像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好兄弟会说的话?整个儿就一落井下石嘛!说不准真有那么一天,他们这几个还要在一旁拍手叫好呢!
“赌这个有什么意思?你们就不能弄点儿有创意的吗?”刚跟家里的保姆通完电话的桑祈轩转过身来,凉凉地插了一句,“不如我们赌一赌,那小子婚礼上会不会哭?我出二十万!”
其余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立马就全票通过了,于是纷纷开始下注押宝,除了桑祈轩,所有人都觉得祁允澔不会哭。一个大老爷们儿,再怎么感触良深,也不至于会当众落泪吧?况且祁家老爷子请来观礼的那都是响当当的军政大人物,不怕人笑话吗?
指不定他真忍不住哭了,老爷子回头就要发飙了,少不了进行思想教育的。
到了婚礼这一天,谁都没有提起打赌的事儿,不过在教堂的化妆间里准备的时候,季延安旁敲侧击地“采访”了一下当事人:“你说你等会儿交换戒指,或者说‘我愿意’的时候,会不会失控呢?”
对着镜子在最后检查自己的发型,祁允澔不以为意地白了他一眼,“神经病!你当哥是水做的?我没接受过专业的表演训练,没那本事,你还是省省吧!”
想看他的好戏?才不呢,打死都不能让这帮喜欢损人的家伙白白看笑话,若是有把柄落在他们的手里,那真是一辈子都要抬不起头来了。
一旁看着的桑祈轩也不插话,只是高深莫测地轻扯了一下唇角。
爱情这东西,只有苦苦追寻,或者失去过的人才能明白有多难能可贵,才会在拥抱那人儿的瞬间,感动落泪。感激上苍又将她送回自己身边,祁少不就是为了这段感情辗转等待了八年吗?都和抗日一样持久了!
事实证明,有经验的人判断还是比较准确的。
从那神圣的婚礼进行曲的前奏响起,祁允澔的鼻子就开始发酸了,再看到门口处,那一抹洁白的身影缓缓走来时,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虚无,这偌大的空间里就只有他们俩,甚至连凌欣妍身旁的凌浩然都被他无视了。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紧张,手心里都捏出汗来了,几乎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如同擂鼓般,那样重的撞击。
凌欣妍每踏出一步,都很缓慢,慢到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从对她一见钟情的那时候起,像胶片似的不断在祁允澔的脑海中回放。
记得,那时暗恋着她,却在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后,止步了。只因不想用蛮横的方式去吸引她的注意,更不想让她反感,所以只是偷偷去看她,甚至傻傻地跟在她身后,和她的影子牵手。
记得,历尽千辛万苦偷拍了好几张照片,那时的设备还不够先进,画面不是很清楚。即使这样,他还是很执着地将照片放在钱包里,一直都没有取出来,现在已然泛黄了。
记得,听到她结婚的消息时,那段时间每天都喝到酩酊大醉,只有用酒精麻痹自己,才能不去想,不去思念。喝到胃出血被送往医院抢救,嘴里依然念着那个名字。
记得,知道她婚后的生活过得并不幸福,他心如刀割,心疼的同时,也在后悔着当年为什么要讲究所谓的风度!他就该不管不顾地把人给抢过来!
那些令人感动的过往,如今回忆起来还是会心痛,为着自己的一万情深,更是为着对这个傻女人的怜惜。视线不知不觉就开始模糊了,就连那越来越接近的白色身影都看不清了,直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重重地砸在衣襟上,淌过脸庞,祁允澔才惊觉,原来,他还是哭了。
同样热泪盈眶的,还有我们的新娘子。
她知道自己前段时间都很任性,恣意折磨着这个可怜的男人,只为了那莫名其妙的飞醋。可是细细回想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无论有多细小,在外人看来有多么微不足道,都可以带给她温暖。
于是,她懂了,这个男人就是她的良人。无论将来是顺境还是逆境,他都会与她十指相扣,不会再松开,也会始终陪伴在她左右,不离不弃。
隔空相望,对方脸上那泪痕是如此的明显,能走到今日是有多不容易!那千丝万缕的复杂情绪齐齐涌上心头,兴奋、感动、满足,还有更多的是幸福,都让他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就这样尽情宣泄着。
只是苦了满满一个教堂的宾客,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一对新人会哭得像泪人儿似的。
季延安更是纳闷地小声嘟囔:“没通知错吧?今天不会是丧礼,而不是婚礼吧?”好好的结个婚还能哭成这样的?真是头一回见识了。
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桑祈轩示意他别老是口无遮拦的,朝他摊开手掌,“愿赌服输。”他就说嘛,这种场面绝对是催人泪下的,何况祁少都憋了这么多年了,瞧他那模样,啧啧啧,是有够委屈的啊!
“祁叔叔,你是不愿意跟我妈妈结婚吗?为什么要哭得这么惨啊?”站在后面拉着婚纱裙摆的点点,站得脚都麻了,很是疑惑地探出小脑袋问。
这话把所有人都给逗乐了,凌欣妍更是不好意思地用长指轻轻把泪水抹去,唉,婚礼上还弄得如此狼狈,真是丢人!
谁知新郎官却丝毫不介意,只见他破涕为笑:“不,我是太高兴了,能娶到你妈妈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宝贝儿,从今天开始,要叫爸爸了哦!”
这场被幸福的泪水点缀着的婚礼,第二天占据了A市报纸、杂志的头版头条,名正言顺的祁某人,就更加高调了。晒恩爱嘛,就为了让全世界都知道,这女人已经成为他的专属了,谁都不能再觊觎。
那天的婚礼中,还有另一个亮点,也被所有的媒体报道出来了--因为神父还没念完致辞,新郎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说:“别念了!我愿意!她也愿意!现在可以亲吻我的新娘了吗?”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等待了一万年。
猴急的模样,再次笑翻全场。而这一回,凌欣妍没有再害羞地躲开,而是难得热情地主动迎上他的薄唇,虔诚地吻着她心爱的丈夫。唇角,挂着幸福的甜笑。
闹腾,并没有因为结了婚而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多了个小家伙的搀和,一家三口的生活就更精彩了。
“老婆,你相信我,这绝对是他们那帮臭小子恶意栽赃!我怎么会去偷吃呢?就算偷吃,我也不会蠢到把口红印留在衣服上……”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了容易让人误会的话,祁允澔赶紧自己掌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看来这爱逞能的个性必须得改!不然哪天害死自己都不知道。
双手环抱在胸前,凌欣妍脚上那五寸高跟鞋毫不怜惜地踩着那件价值不菲的衬衫,还用细细的鞋跟在上面来回戳着,不一会儿就戳出很多皱褶来了。
冷冷地看着那不住擦冷汗的男人,淡定自如地反驳:“哦?栽赃?人家吃饱了没事干专门来诬陷你?祁少,祁大总裁,祁先生,你的人缘会不会太差了点儿啊?别废话了,我没那功夫跟你吵,赶紧滚出去!你就住书房去吧!”
真是有苦说不出!祁允澔很想说,那些家伙真的就是吃饱了没事干,除了拿他们的婚礼来打赌,因为嫉妒他太幸福,经常换着法子来整他,这就是其中一例。
无奈现在就算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这其中的曲折故事,只会越描越黑,逼不得已,就朝小小盟友发出了求救信号。
父女俩自从婚礼结束后,就如胶似漆了,甚至有时候点点还会要求祁允澔陪她睡--因为爸爸讲故事比妈妈讲的好听,最后跟王子在一起的都不是公主,而是她。嘿嘿,谁让某少会编故事呢?任何故事到了他的嘴里,女主角永远都是点点,小家伙能不高兴吗?
接收到那眼神,点点演技十足地立马就扑过去,一把抱住祁允澔的大腿,痛哭道:“爸爸别走!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我不要做一个没有爸爸的小孩!”
呃,明显夸张的嚎叫,让屋里的两个大人都不断擦汗,这也太过了吧?将来是不是要考虑给这小丫头报个什么演艺培训班,或者直接报考电影学院?天赋还不错嘛!
就在家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邢梓东适时地打电话过来了,而且还是直接打到凌欣妍的手机上,“嫂子,你们在吵架呢?”
心头警铃大作,凌欣妍警惕地四下张望,想看看家里是不是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安装了微型摄像头,不然为什么他会这么清楚?
“那个,其实吧,我们是跟祁少闹着玩儿呢!那个唇印是延安故意弄上去的,你可千万别误会啊!绝对是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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