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少——”
服务生上前回道,很快,便过来了几个大汉,把在地上打滚哼哼的大叔架了出去。
这家酒吧,是季朝阳家开的,所以,静思语才敢肆无忌惮的天天在这混。
“喂!姓季的,你说这手链好不好看?”
右儿抬起左手,白皙的手腕上,戴着白天两次功夫捡来的手链,各色灯光的照射下,看不清链子的轮廓,却能清楚地看到那紫色的光芒。
她并没有看季朝阳,只是出神地望着腕上的链子,这么好看的链子,死冰山怎么能说扔就扔了呢?败家子!!!用脚趾头去鄙视他。
酒吧的角落里,南宫亦正望着吧台,正确的说,是在望着右儿,从她进来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只看她一个人在那里闷头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心底一震,淡淡的疼痛从心头晕开,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直到那个猥琐男人找她搭讪,他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能看到她灿烂的笑脸,心底怒气翻涌,这个女人,是不是跟任何男人都能笑的如此开心,按捺住想要暴扁人的冲动,他继续观察。
看到那个男人对她动手动脚,他有种立刻上前杀了那人,剁了那双臭猪手的冲动,只差一点,他就要冲上去了,可是,季朝阳却突然出现,现在,两个人好像聊得很开心。
他能清楚看到右儿手中的链子,紫色的碎钻,那么刺眼,把全身都刺得体无完肤,那颗心,那么痛,那么痛,那条链子,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戴着,从不曾拿下,隔了半天的时间,现在重新见到,心底,狂涌着喜悦与酸涩,这个女人,居然把它又捡了上来,她到底要干什么,拿它威胁自己吗?还是,想自己会多看她一眼,这女人,心机很重。
看着空空的手腕,那个位置,是原来那条手链占据着的,现在,空落落一片,就像他的大脑中,那段残缺的记忆般,每次有一丝触及,都会痛不欲生,原来,拿下来的感觉,会那么痛苦,那么难过。
而吧台边,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暗地里的关注目光。
“姓季的,你说我漂亮吗?”
右儿一把勾住季朝阳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小脸贴近他的耳侧,呵气如兰。
混合着酒气与女儿香的气味传进鼻孔,季朝阳微微一怔,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随即笑道:
“五州的第一校花,当然漂亮,不过小学妹,你这是——”
、你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
脸微微侧转,唇,好似不经一般掠过右儿的脸颊,轻轻地,一擦而过,那声音,格外的魅惑。
“在勾引我吗?”
“你说呢!学长想不想要——”
右儿柔声问道,白皙修长的玉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颊,那姿势,极尽诱惑,极尽挑逗。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落入了另一个怀抱,淡淡的薰衣草夹杂着酒精味,那么熟悉,那么熟悉,熟悉的她鼻尖一酸,眼里就掉了下来。
但下一刻,手腕被人大力握住,那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一个用力就把那双意欲反抗的手压倒了头顶,眼底,有丝丝火星喷出。
“你就那么缺男人吗?非得在这种地方找男人吗?”
极致压抑的怒吼,那人眼里,满满的心痛与不解,还有,丝丝的恨意,只是不知道,是在恨自己,还是在恨她。
“南宫大少爷,你好啊!真巧哎!你是背着你未婚妻出来找女人的吧!呵呵……”
右儿一双清澈的眸子带着淡淡的迷离,轻声问道,就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说完,便呵呵地笑出声来。
“你就非得这么折腾自己吗?秦右儿,你缺男人是吗?”
南宫亦咬牙切齿的问道,他发誓,他要是再听这女人说一句话,他不一定能控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
一般拽住她,就往外拉。
季朝阳被人抢了美容,却不怒不怨,只是静静地站着,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看来学校的传言也不尽可信,不是说南宫亦挚爱他未婚妻吗?可是依眼前的情况来看,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死冰山,你想干嘛?扔了在捡回去,我告诉你,世界上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右儿使劲地挣脱,无奈没有他力气大,又喝的醉醺醺的,此刻,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扔了的东西,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拿回来,不过属于我的东西,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南宫亦沉声说道,一把横抱起眼前的女孩,她的反抗,她的挣脱,让他心情很是不爽,还是这样来的容易些。
“死冰山——呜呜——你怎么不去死啊!为什么要失去记忆,你死了多好啊!死了我就不用再找你了,死了我就不用难过了,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去死啊!去死啊!!”
右儿伏在他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知道一个劲地胡言乱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南宫亦没有想到刚刚还拼命反抗的她,此时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伏在他的怀里,哭得那么伤心。
揪痛掩过了怒气,他轻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那淡淡的花香味传入鼻孔,心,没来由的一阵跳动。
“死冰山,你说过你若爱便深爱,你丫说话不算话,不还我的心,你还我的心,你还啊!我不就是骗了你一个名字吗?你就不理我,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任你那禽兽父亲和大婶欺骗”
右儿哭得更厉害了,鼻涕眼泪混杂在一起,全都蹭在了慕灵给南宫少爷新买的衣服上。
、吃干抹净:开房
看着眼前哭得稀里糊涂的女人,看着她把恶心的东西全蹭着自己身上,南宫亦眉头紧皱,厌恶的想把她摔在地上,这个女人,把自己整成这幅德性,喝成这样就不说了,还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最气人的是,她还勾引男人。
大婶他知道,这女人,一直叫灵灵大婶,可是禽兽父亲又是谁?他爸爸,转念一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爸爸对他很好的,不可能是他。
右儿才不管这些,只知道哇哇大哭,声音沙哑,这么长时间以来所受的委屈,这么长时间被他误会,她却说不得,那种折磨人的感觉,她再也不想承受,她只知道想把一切都说出来。
“冰山,我是于以姗,不是,我是秦右儿,也不是,我以前叫于以姗,你知道吗?刚开始的时候,我特别特别讨厌你,又自大又阴险,还老是欺负我。”
右儿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起,那些记忆,好乱好乱,一股脑的全涌了进来,从第一次见面,那个冷的让人窒息的美少年,就那样撞进了心底,带着说不清的感觉。
“姗儿答应我给我十万块,我是想让你退婚的,可恶,老是拿那个威胁我做苦力,大婶也像跟我有仇似的,对了,大婶喜欢你,我给忘了——”
右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嗯!大婶喜欢他,好像比她还要早。
南宫亦看着怀里的女人,并没有打断她说的乱七八糟的话。
“还有那个可恶的唐叶天,唐叶天你记得吗?你肯定不记得,那次他骂你是废物,你也不还击,我气坏了,就上去狠狠骂了他一顿,然后我们俩就跑掉了,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那个湖边,亚兰斯的梦幻湖,很美很美。”
“呕——呕——”
话刚说完,右儿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下一刻,就吐了出来。
酒气冲天,吐了南宫亦一身,那身衣服,显然已经变成了报废品,某人脸色铁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女人抱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她勾引男人又管他什么事。
“咯——咯——”
右儿昏昏沉沉地窝进了他的怀里,好像是感觉到了那难闻的气味,秀美微皱,一副不爽的样子。
“醒醒——”
“你给我醒醒——”
南宫亦此时已经抓狂了,拼命地摇晃着怀里的人,而那人很自觉,好像树袋熊一样,粘着自己就不动了。
无奈之下,南宫大少爷找了一间附近的旅馆,把她抱了进去。
把怀里那该死的女人厌恶的扔在地板上,南宫亦随即脱掉衣服,进了洗澡间。
右儿被人扔在了地上,失去了刚刚那个温暖的怀抱,喃喃地低语几句,在地板上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南宫亦换了一件白色的浴袍,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人,那一身臭气熏天的酒气,还有吐得满身的污秽之物,走上前去,很快便把右儿脱得只剩内衣,她不是想要男人嘛!那是谁?应该就无所谓了吧!
、吃干抹净:现在后悔了?
这长相,他并不反感,来个一夜情,他也不介意,不是第一次的,更好,免得事后找他麻烦。
此时的右儿,正沉浸在昏迷幻想之中,还不知道某人的龌龊想法。
身材还不错,这是南宫亦的第一个感觉,没想到不仅长相好看,这身材,还这么火辣,怪不得会让风潇雨和皇甫明都陷进去,只是不知道,这么美的人儿,是哪个人先吃进去的。
右儿只觉得身上燥热难耐,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游走,那种感觉,就像在自己身上点了一把火,使自己本就难受的身子像是置身于火炉中,更加地难过,眉头紧蹙,努力使自己从那种难受的感觉中摆脱掉。
雪白如玉的肌肤,带着刚刚被他肆虐过的点点红痕,南宫亦很是满意在自己身下不停扭动的女人,下身已然起了变化,这个小妖精,昏迷的时候都那么迷人,若是醒着的时候,南宫亦开始幻想。
要是他知道右儿醒的时候会怎样做,他肯定不会希望她醒过了,可是没有假如,右儿此时已经醒来了,瞪大眼睛看着在自己胸口肆虐的赤裸男人。
“死冰山,你放开我——”
右儿一声大吼,一脚踢出,南宫亦一个没注意,被她大力地踢到了地上。
“喂!女人,是你死活缠着我要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南宫亦随即起身,很是淡定地拿了条浴巾裹住了身体的重要部分,这女人,刚刚还睡得跟死猪似的,现在怎么突然就醒了。
那邪魅的神情,那慵懒的话语,就像两年前,那次她醉了酒,他邪肆地看着她笑,他说:你说我身材好,然后就兽性大发。
两个身影奇迹般的融合在了一起,熟悉到令她心颤,还是一样的,死冰山,都失去记忆了,还是那么欠揍,还是那么让人抓狂。
“你去死吧!”
右儿抓起枕头,站起身来向他砸去,刚刚还若隐若现被被子挡住的身子,这下,毫无遮挡的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眼前滑腻如脂的雪白肌肤,南宫亦瞬间感觉口干舌燥,这种感觉,从来不曾发生,就算是和灵灵在一起,他也没有这么强烈的冲动,他不是种马,不喜欢与陌生女人乱搞,一切都只是点到即止,即使灵灵是她未婚妻,即使她曾经表示自己不介意,他们也没有跨出那最后一步,没想到,今天在她面前,所有的理智全失,只想把面前的女人吃干抹净放到肚子里。
抓起那横飞而来的枕头,嘴角勾起,一步一步走向前去,这女人,是在装清纯吗?明明前两天还一副喜欢自己的模样,今天,还两次跳进湖中去捡他扔掉的链子,现在,怎么一副受惊小白兔的模样,她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右儿虽然醒了,可脑袋里还是混混沌沌的,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媚态和赤裸的身子,她生气的样子,更是惹人心动,而眼前已然色性大发的某人,显然已经忍不住了。
、吃干抹净:她杀人了
右儿根本就没注意到眼前越走越近的人,她突然间想到,貌似那些泡沫偶像剧里,失意的人都是狠狠撞击头部,然后就恢复记忆了,这招,是不是对冰山也起作用。
身后的桌子上,一个中型的大理石雕刻,右儿的手,不着痕迹的拿起那个雕刻,紧紧握着放在身后。
南宫亦此时只注意到她的表情,丝毫不知道她的思想早已飞出了九霄云外,此时在想的,是另一件事,更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右儿紧张地握住手里的东西,眼前有点模糊,眼前的人,已经变成了两个,三个,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晰,右儿隐隐约约感觉到,酒精又开始作祟了。
“喂!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全身发热?”
南宫亦看着眼神迷离,双颊绯红的女孩,魅惑十足地问道。
然而下一刻,南宫亦看着眼前的女孩,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右儿动作太快太狠,他连一声惊呼都没来的及发出,便软绵绵地倒下了。
直到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白兔何时变成大灰狼了,还是这么强悍的大灰狼。
右儿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杀人武器,上面,沾着滴滴鲜血,而脚下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满目刺眼的鲜红颜色。
地上的人,毫无生气地躺在地面上,鲜血顺着白皙的脸部流了下来,像一条小溪一般,那血,源源不断地流到她的脚下,赤着的双脚甚至能感觉到那温热的温度,她杀人了,下一刻,右儿脑袋清醒了,她杀人了,她把冰山给杀了。
“冰山,你不要死啊!我不是故意的——”
右儿抱起地上的人,哭着喊道。
怎么办?她刚刚在干什么?她为什么会想到那个办法,现在怎么办?她把他害死了。
“救命啊!救命啊!!”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知道拼命的呼喊求救,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老板娘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女孩坐在地上,抱着男孩,拼命地说着什么,眼泪,滴滴落到男孩的脸上,混合着那鲜红的血,各外惊心。
女孩赤裸着身子,男孩,也只是系了一条浴巾,刚刚他们进来时,她以为是情侣进来开房,可是以眼前的情况来看,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老板娘是个好心人,看着眼前伤心无助的女孩,帮她叫了救护车,帮她把衣服穿上,还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南宫亦正在急救室进行急救,右儿坐在急救室前的长椅上,看着那红色的急救中的字眼,突然觉得心痛的无法呼吸,刚刚,她也只是害怕,并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可是此时,那种感觉如此强烈。
鲜艳的红,一如妈妈当年从高处坠落,落在她的脚下,那让她心慌,让她崩溃的颜色,脑袋开始疼痛,眼前的红色大字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有护士匆匆忙忙的出来,看着长椅上已然熟睡的少女,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走进了急救室。
、立刻手术:深度昏迷
急救室里:
急救显然已经结束,大夫放下手里的手术刀,看向刚刚跑出去的护士。
“华大夫,跟他一起来的女孩,在外面的长椅上睡着了。”
护士看向表情严肃的大夫,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