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你可真是可爱,我听天冬说过你的故事了,你若是男子,我就随你私奔了。”
白芍药闻言大笑,惹得路上行人纷纷回首。京墨胳膊肘一捅她:“你笑什么?真的,我特别羡慕你这种敢想敢干的作风。”
白芍药扯住京墨的袖子,站定了,半真半假地问道:“此言当真?”
当日还在督军府时,京墨随了天冬去白芍药的葡萄架下品茶,天冬曾笑言:“等这葡萄熟了,就用来酿酒吧,我们三人痛饮美酒不言醉,如何?”
白芍药也曾用这种神情,半真半假地说:“此言当真?那我可就真酿酒了,到时二少爷务必来啊。”当时,京墨还追着喊:“还有我呢。”
此时忆起先前的事,京墨笑说:“你敢不敢跟我私奔啊?美娇娘?”
白芍药松开了京墨的袖子,往前走开去,“你呀,就是学也学不来那些江湖气,什么美娇娘,要是真把你拐走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喊天叫地。”
京墨不服气,瓮声瓮气地说:“别以为我不敢,芍药,我们一起甩掉后面的人吧?”
白芍药朝后扫了几眼,知道那些少帅府的卫戍们就隐在身后,也顿时玩心大起。拉了京墨的手专往小巷子里钻,七拐八拐,到了一家绸缎庄,招呼也没打,直接拉着气喘吁吁的京墨往院里跑,绸缎庄里的伙计该干嘛干嘛,仿佛她们俩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一口气跑到院里,白芍药问:“你若是现在想回少帅府,还来得及。若是不想回去,我们就走。”
京墨疑惑地问:“去哪里?我可不去督军府。”这会儿有些很不真实的感觉,本来是开玩笑来着,没想到仅仅是一会儿的时间,一切似乎都变了样子。京墨显然还对目前的状况很不适应。
这时前面店里传来了少帅府卫戍们的询问声,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卫戍,这般七拐八绕还是没有将他们彻底甩掉,这么快就追来了。
白芍药着急地催促道:“当然不去督军府,你赶紧决定。”
京墨突然就被推到一个抉择的台子上,霎时有些茫然,但是直觉告诉她,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或许就不大可能离开这里了。说不上究竟是那里出了问题,她没有多少时间思考,只好把牙一咬,“好,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教材书稿才干了三分之一,所以下次更新不好说呢,三四号吧,不是偷懒……掩面爬下。
第五十章 熟悉
白芍药清亮亮的眼神望过来,一如秋水般明澈,她笑起来,又紧紧拉住京墨的手,仿佛下决心似的说:“好,我送你走。”
京墨被她脸上坚决的神色吓了一跳,外面绸缎庄里老板应对卫戍们的答话已经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了。一点恶作剧心态夹杂着些微地恐惧一齐在心头翻涌,只是任由白芍药拉着她进了一间毫不起眼的屋子,是间普普通通的卧室,在一面墙上挂着几幅淡雅的水墨丹青。
白芍药始终没有放开京墨的手,一路拉着,这会儿在那副山水画处停下了,她伸出空闲的那只手,在山水画的山峰处摸了下,似乎是使劲摁了下,后面的墙缓缓地移开了。
原来这里是个机关,那墙也是面假墙。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一切又像是在哪里见过,不知道为什么,京墨忽然觉得方才的情景以前发生过。既不是在哪里听说的也不是自己想象的。但是有那么一部分回忆像被冰封了一样,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情景了。
京墨边随着白芍药在两面墙组成的狭窄甬道里前行边想方才的情景,每往前多走一步,那种熟悉感又潮水般涌上来。整个头脑像是一片无人的荒野,偶尔会有一道电光火花,但是转瞬即逝,根本就抓不住。
在黑暗中跟随白芍药走了好一段,最后终于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房子。京墨不禁感叹此时建筑的精妙,竟然在看似不起眼的房子中设计了这么多机关,绕来绕去还是在房子里,只是不知道到了哪个房子而已。
白芍药的手隐隐出了些细汗,京墨手上也滑腻腻的。好容易进了房间后,京墨慢慢抽出手来,白芍药似乎还不舍得放手,依旧攥得挺紧。
“你害怕了?”京墨悄声问。
白芍药闻言一下子放开了京墨,喘着气说:“娄良才这个狐狸!”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怎么了?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白芍药有些挫败地说:“等吧,自然会有人来接咱们。”
京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方才她还兴高采烈的,怎么过了个狭窄的通道就变得脾气不好了,仔细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她吧。
京墨看看白芍药沉着的脸,扬扬眉不在问东问西,否则也是自找没趣。她仰脸打量起这间屋子来,方才进来的时候看着房间的摆设有些眼熟,这会儿细细看时不禁一愣,房间的摆设跟京墨住的房间里的摆设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房间比京墨住的房间要小一点,但是基本的格局是一样的,物件的摆设也一样,甚至连窗台上的摆设都是不差分毫。床上铺的被单子也是京墨最喜欢的淡紫小碎花样式。
京墨急急地过去拾起枕头来翻看,白芍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看着她的举动,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记得前一阵子,京墨曾经画了一只可爱的维尼熊给碧玉看,央着碧玉给她绣一个枕套,心灵手巧的碧玉很快就把维尼熊枕套绣好了。京墨每晚枕着都幸福满满的,总有些东西能标志着自己曾经在那个世界存在过,不是一缕青烟也不是一阵风,她是真实地存在过。
如果,这个枕头也有维尼熊,怎么办?京墨在要把枕头翻转过来的时候忽然想到这个问题,难道是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似乎不大可能,她和白芍药只是在通道中摸黑走了一小段路,实际上绸缎庄离少帅府还挺远的。
谢天谢地,这个枕头上没有维尼熊。京墨顿时松了一口气!叩门声恰恰在此时响起,一下一下,非常有规律。原本静谧的房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叩门声惊醒了,京墨不知道此时会有什么人敲门,只是偏头去看白芍药,白芍药很无奈地一笑:“请人家进来吧。”
京墨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壮起胆量说了声:“请进!”
门一下被推开,带着些探察究竟的味道。门外正中央站着娄良才,只有他一个人。
京墨只是呆呆地看着娄良才,心里的疑问和差异交错在一起,竟然忘记了出声。倒是白芍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赶着打招呼:“娄副官好啊。”
娄良才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仿佛在这里看到她们俩天经地义似的,只是淡淡地应对白芍药的问好,“高小姐。”
白芍药不肯应声,只是冷冷地纠正:“是白小姐,娄副官。”
娄良才马上改口说:“白小姐。”白芍药这才脸色缓了缓。
京墨好大会儿才从愣神中回转过来,她盯着娄良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娄良才说道:“请回府吧,天色已晚了。”
京墨还没动,白芍药倒是乖乖地听话站起来来要往外走。刚挪了一步被京墨一把抓住:“去哪里?”
白芍药很无奈地说:“跟娄副官回少帅府。”
敢情这顿惊吓这顿猛跑乱窜都是闹着玩的,仿佛刚才就是大家一起玩了个捉迷藏,也仅此而已。别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游戏,一个捉迷藏,都抱着游戏的心态,只有京墨当了回事,全身心地投入。
又或者是他们商量好了,大家一起做了个游戏来试探京墨的态度。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每一种念头都让京墨感到非常地不爽!京墨气得一甩手,站在原地冷冷地说:“我累了,不想回去。”
白芍药也瞧出京墨的确生气了,面带歉疚地看着她,想解释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开口。
娄良才爽快地拒绝了京墨的要求:“京墨姑娘要是不回去,那么白桂心小姐该大张旗鼓地找你了,恐怕大家都不得安生了。”
“娄副官的意思是我碍着大家的安生了?是我搅得大家不得安生了?”京墨气不打一处来,“当初不是我上赶着来少帅府的,是你们强要我来的,如今又赶我走,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娄良才安静地听她抱怨完也不加分辩,尽管这事从头到尾都不是娄良才的主意,他仅仅是个跑腿的而已,但他不跟京墨多啰嗦,只是强调:“京墨姑娘该回府了。”
白芍药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京墨坐到椅子上,沉着脸说:“先把刚才的事解释清楚,否则我不走。”
屋里的气氛顿时更加冷凝了,只有门外的夜色缓缓流动着。白芍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出了神般看着房间的角落,也不吭声。
娄良才不断地拿眼瞟白芍药,仿佛在无声地催促,这事由白芍药而起自然该由她来解释。
过了好一阵子,白芍药再也无法假装没有看到娄良才的眼神了,这才慢吞吞地走近京墨,柔声道:“我们从绸缎庄的夹壁中往前走,有两个通道,一个是通向这里,另一个是通向卖豆浆的铺子。这次如果顺利我们会到那个卖豆浆的铺子去。”
“那我们怎么来了这里?”京墨有些不解。
白芍药一眼扫过娄良才,竟然带了几分凌厉的味道。娄良才不慌不忙地开口:“是我把两个方向的标志换了,高……白小姐就走错了。”
“不能转回去重新走吗?”京墨问道。
娄良才对京墨此时还有心情问这种问题感到很无奈,只好说:“没法转回去。”
“哦”京墨失望地答应了声,心想着这个设计有些不大合理,能进不能退,太缺乏灵活性了。
娄良才再次催促二人回少帅府,俩人也没有别的办法,都被抓了个现行了还能赖在这里不走么?只好跟着娄良才磨磨蹭蹭地出来。
一出房间就感觉出异样,原来娄良才带了很多人,整齐地排在外面,无声无息地,一个个全副武装,如临大敌般。
京墨不禁感到疑惑,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也不过刚刚甩开那些卫戍,他们恐怕还来不及回少帅府报告情况。娄良才如何能够得知消息还能迅速地带这么多人来呢?
既然这么娄良才鼻子这么灵敏,当初又怎么会让白桂心的人钻了空子呢?
京墨怀着满腹的疑问不情不愿地跟在娄良才后面,盯着他挺直的脊背,都快盯出个洞来。娄良才像是被盯疼了般回过头来看了京墨一眼,又面无表情地回转头继续走路。
又是在巷子里七转八拐的,后面的那些卫戍走起路来整齐划一,一个脚步声,都是放轻了脚步,这么多人的脚步声合在一起也就是一个人的声音。整个巷子里仿佛只走了四个人。
出了巷口,停着两辆车,有辆车旁立着一个穿马褂的中年男人,见有人出来,立即迎上来,却只冲着白芍药笑道:“小姐,该回家了。”
白芍药怒气冲冲地看向娄良才,娄良才平静地传话:“少帅说了,你闹了闹了,玩也玩了,该收收心回家了。”
白芍药抿着嘴想了会儿,一仰头,“回就回!”又对京墨说:“今晚的事实在是事出突然,对不起!”说罢头也不回地跟着方才的中年男人钻进后面的车里去了,很快车子绝尘而去。
直到白芍药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娄良才才说:“京墨姑娘该回府了。”
京墨恍若未闻,“为什么那个房间的布置跟我住的房子一模一样?”
娄良才不答,京墨冷笑道:“你什么时候回答了,我就什么时候跟你回去。”
娄良才说:“我不知道。”
京墨瞪他一眼:“你不知道?哄三岁小孩呢?你今晚想说也得说,不想说也得说。”
娄良才机械得重复着那句话:“请京墨姑娘姑娘回府。”
京墨怒极反笑:“你说了,我自然会走。不说的话,”她故意顿顿,“除非你把我扛回去!”
话音刚落就见娄良才眼睛闪烁了几下,只听他说了声“得罪了”,京墨整个人就被整个地扛起来了,一瞬间天地翻转,在京墨眼里人都倒转了!
早有人打开了车门,京墨一下子被娄良才塞到车后座上,车门“啪”地一声被关上了,车子早已发动开了,车门关上的刹那就像开出去了,车速不快,很稳。
京墨恼羞成怒,抡起胳膊就朝娄良才打去。娄良才架起胳膊,一招一式都给京墨挡回去。京墨抡了半天都没捞着娄良才半点。她气喘吁吁地坐定,对着娄良才怒目而视。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打算着三号更新的,一拖就拖到今天,俺的书稿快完成啦,还有两个单元多点,很快又能有更多的时间填坑~(≧▽≦)/~啦啦啦
第五十一章 发飙
黑色的车子行驶在夜色中,悄无声息。京墨一路上都怒气冲冲地瞪着娄良才,非要在他身上盯出几个洞来不可。娄良才再铁的一个人,被京墨红着眼瞪了半天也有些心里发毛。平生第一次不想心里有些隐隐约约的恶寒,枪林弹雨都不眨眼的一个人,愣是在京墨的注视下不自觉地咳了好几声,也没力气跟京墨对视了。因为京墨那副样子分明他娄良才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娄良才在心里哀叹了好多遍,他也不过是一个跑腿的,怎么就这么难做呢!原本温柔似水的京墨凶起来也是狮子级别的凶猛,他只盼着车子赶紧到少帅府,偏偏之前已经吩咐好了,其实不用吩咐这司机也知道,只要京墨小姐在车子,车子必须稳而又稳!哪怕乌龟慢慢地爬也要保证稳!因为京墨小姐有晕车的毛病。
约摸着快到少帅府的时候,京墨又问:“为什么那个房间的布置跟我住的房子一模一样?”跟开始的问话一字不差,只是语气凶狠了些。可是娄良才也估摸着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可以解脱啦,干脆闭上眼睛装哑巴,你能奈我何?!
也就是一个念头闪过的功夫,娄良才感到京墨动了,他猛得睁开眼睛,却只来得及感受到京墨腕底一缕清风,竟是眼睁睁地看着京墨的手在自己脸上拂过,随即右半边脸有火辣辣的痛感,也不是全部,就是几道吧。
他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右脸,这时车子正好停下,京墨不等他反应,推开车门起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钻出车子,脚踏在地上了,才回过身来,冲着愣神的娄良才说:“这帐回头再算,你别以为就这么一下子!”说罢,狠劲一甩车门,扬长而去。
车门被京墨甩的“咣”地一声关上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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