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此箭的杀伤力可与你所说一样厉害?”润玉看着一棵刚被射断的大树,大树还在冒烟。
突然他转头看看四周:“童谣——人呢?”
“这里,这”童谣满脸痛苦的扭着缰绳想要往润玉这边过来,可是那匹马根本不理会她自顾往边上走,现在还索性还低下头吃起草来。
润玉看着童谣那副尴尬的样子,伸出手指放在嘴边一吹。那匹马立刻啸叫一声,立刻朝润玉跑了过去。
童谣失去了平衡,脚又使不上力气,大叫一声,从马背上跌了下去。眼看脑袋冲下,嘴就要啃到泥了。突然一个有力的手臂拦腰勾住了她的腰,然后用力一拽。童谣一个转身,稳稳的落在马背上。
童谣一看自己此时坐在润玉的身前,脸顿脸红。润玉的双臂拉这缰绳,就像拥抱着自己一样。一股淡淡的桂花的香味从润玉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童谣脑中一片空白。
突然她感觉到边上有一个凌厉的眼神,使得童谣一瞬间清醒了。顺着视线望去,只见润玉身边的那个女子,立刻别开头
这个女人吃醋了只有吃醋的女人才拥有这样的眼神。
“谢谢我回自己的马上去。”
“不会骑马,就在这里呆着吧,别耽误了进程。”说完,润玉便驾着马带头开始寻找新的狩猎目标。
童谣只觉头皮发麻,正是难熬的一天啊
连着几日,弓箭队开始对新的箭头越用越顺手,大家认同童谣对改造兵器的实力,也稍微对她放松了些警惕。想着毕竟她也只是个女人,也根本不可能逃出狩猎场。
自从那日以后,童谣再也没有见过润玉身边的那个蓝衣女子。不过却时常见到了另外一个,她的名字叫‘霓色’,肤色微黑,体态健美,妖娆万分。一看就是和润玉处于热恋状态之下,看着润玉,满眼都是春天。她常常骑着马冲进狩猎场,缠着润玉。润玉也总是笑笑,不去责怪,可能对她也很怜惜才是。
唉润玉长得太过美艳。无论多么绝色的佳人放在他的面前,总也失去了光彩。童谣叹了一口气,霓色不像是润玉的宠妾,反而润玉到更像是个男宠,美的简直可以祸国殃民了
童谣思量着,这周围一定还有另外一个地方,安置着润玉随行的宠妾吧。有几天晚上,润玉没有回来睡,估计是去了那边吧童谣叹着气——突然又用力摇头,叹什么气啊,又和我没关系!振作——!
童谣在床上翻来覆去,脚上的伤口基本上愈合了。脸上也不在发烫了,用手指触摸,还有一些硬硬的。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还能回去吗?把这一切告诉刘教授,相信他一定会以为我是疯了!
辗转反侧,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可是却感觉越来越窒息了
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毁灭洪玉国
童谣:我知道了毁灭洪玉国我要毁灭洪玉国
借你之手,毁灭洪玉,所有的灵魂即将在痛苦中死亡
童谣:我要让所有灵魂在痛苦中死亡
让我的恨充斥你的灵魂,让我诅咒贯穿你的思维
童谣:我恨洪玉国,我诅咒洪玉国
毁灭洪玉——彻底的毁灭——
童谣:我一定毁灭洪玉——彻底的毁灭——
童谣再次像弹簧一样从床上跳起,按着心口大口的呼吸着。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好恨,我要毁灭洪玉国,我一定要洪玉国的每一个人都在痛苦中死去我要杀了他们!
现在我的身份是洪玉国的七公主,只要能回到洪玉国,也许我就有机会。童谣慢慢眯起眼睛,眼下必须现离开诸良国,可是12骑各个都是顶尖的高手,再加一个如此精明的润玉,我不可能逃的掉!我必须像想办法让他们相信我,才会对我放松警惕
接下来的日子,润玉每日清晨,必然带着随性的弓箭手深入丛林。童谣渐渐觉得奇怪,这看似并不像一场单纯的狩猎活动。
12骑进了丛林,就仿佛变成了一群死神!他们所有人几乎都不发一言,只听润玉的手势行动。只要润玉举手一挥,立刻12箭齐发,命中目标。在童谣看来,他们一行的所到之处,不是狩猎,简直就是屠杀。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动物的哀鸣,和冰冷的尸体。可是弓箭队却从来不带走自己的战利品,只是转身默默的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润玉每次出行都会带上她,却从不和她说一句话。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童谣好几次都难受的想要吐,都强忍着。
润玉压低了视线,眼神凛冽。轻轻一抬手,12箭飞窜而出,紧接着又是一声动物的哀嚎声。
童谣再次心中紧紧一抽,今天上午,已经是第37只动物了。一头黑灰色的狼,头部扎了12箭,倒在草堆了。童谣看的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润玉拉过缰绳,准备搜寻下个一目标。
就在他转身的当下,从边上闪电般窜出一道黑影,朝他的脖子扑了过去。幸好润玉反应迅速,猛地回过身,搭弓发出一箭。
砰的一声,黑影应声倒地,是一只银灰色的母狼
童谣揪着领口。狼是忠实的一夫一妻制的团体,想必润玉前面射杀的,一定是这只母狼的配偶。它恨的发疯了,才会突然冲出来冒险攻击吧。
润玉的箭刺穿了母狼的肚皮,血流了一地,可是它没有立刻死。胸口急速的起伏着,龇着牙。
润玉瞄准的是它的眼睛,可是射中的却是它的肚皮。他显得不太满意,神情微怒,搭上弓再次瞄准了那头母狼的脑袋。
那头母狼两只褐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那头公狼的尸体,这种原始而强烈的情感使得童谣无法忍受。
“首领”
润玉本来心情便不好,在一片寂静中,却突然被童谣打断了,他回头瞪着童谣,眼神中带着几分凶狠,看的童谣浑身一冷。
“我是想说,刚才并不是首领箭术的误差,只是此弓箭还缺少一样东西。”童谣谨慎的看着他,说的每个字都分外小心。
润玉眯起了眼睛,慢慢放下了弓。
童谣不敢停顿:“刚才事情来的突然,所以造成了首领射箭方位的误差。只要在弓中央,安装一个类似瞄准器的东西,就能减少此类误差。”
“继续说。”
“您现在的瞄准方法,基本上是靠长久的以来的练习和手感来把握的,难免会受到外力影响,有所误差。如果有了在弓身上加上瞄准器,用瞄准器准目标然后放箭,失误率便会大大降低的。”
润玉的嘴唇紧紧闭着,像是在考虑着什么。童谣连大气都不敢出
“回营,”润玉简单的说了句,慢慢转身。
童谣按着心口,舒了一口气。转眼看看那头母狼,唉还有一息尚存,但已经没救了。童谣无奈的摇头,从它们身边走过,即使是野兽,作为对方做到这个地步,比某些人类,要好太多了。
前方的润玉突然停下马,慢慢的掉转头来。抽出了一支箭,再次瞄准了那头母狼
“首领!”童谣一惊。
润玉缓缓的拉弓。
“首领,它已经要死了又何必”
润玉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童谣,童谣脸色苍白。
一箭飞出,直刺母狼的右眼而去。童谣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嘴里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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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八章
回到营中,童谣就立刻开始着手于弓箭瞄准器的绘制。她拿着竹刀,在粘土板上刻画,每一根线条都是抖动的。童谣心绪不宁,指尖颤抖着几乎无法工作。
一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童谣就莫名的心慌意乱。那次侍女被杀,自己从润玉手中脱逃,其实自己早就觉得没那么简单了,这就像一场预谋。如果这个推测是成立的,那就说明,是有人存心放走了自己,然后再一路追杀。而最有可能这么做的,就是润玉。童谣又是一阵恐慌,在逃亡的路上,那名村妇却白白的做了自己的替死鬼,追杀者很有可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现在自己就在润玉的手上,要是被他发现了身份,就连半点活路都没有了。
或者说,放走自己的,和追杀自己的,是两群不同的人也有可能。有人想救她,也有人想杀她童谣不由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次在溪边看过自己的倒影,洋地黄的毒性已经开始慢慢退去了,脸也不再那么肿了
草图画的歪歪扭扭的,她懊恼的用力把竹刀甩在一边。竹片的切口锋利的很,将她的指尖划破,樱红色的血滴落在粘土板上,渗了土里,她愣愣的看着,心里发毛。
突然,有人伸手抓住了童谣的手腕,吓得她几乎惊叫出来。抬头迎上润玉的脸,童谣觉得莫名的害怕。
“白皙玉手,肤若凝脂,吹弹破!”润玉眯起眼睛,缓缓的将她的手拉向自己。那双黑色的细眼中,深不见底。
童谣的心像打鼓一样的跳个不停,脑袋中一片轰鸣。
润玉凝视着她的指尖,看着血还在往外渗:“你是兵器锻造师之女,可你的手,白嫩纤细,像是从不曾劳作。”润玉缓缓抬眼,眼中分明的写着怀疑。
童谣猛地抽回手:“小女自幼体弱多病,多亏父亲怜惜,从不让我干活。”
童谣浑身的冷汗,不敢抬头看润玉的眼。可润玉的目光使得她头皮发麻。
“我正在绘制弓箭上安装的瞄准器,待我向首领说明此装备的原理,”润玉不说话,尴尬的气氛,几乎让童谣窒息。她硬生生的转过身,拉粘土板试图转移话题。
“瞄准分为直觉瞄准或瞄准器瞄准。在使用直觉瞄准时,射手双眼睁开,目视目标。使用瞄准器时将准星对准目标然后放箭,这个就是准星”
话未说话,润玉的手猛的揽住了童谣的腰,他将童谣拉了过来。一股浓浓的桂花香,笼罩了周围所有的空气。润玉伸手再次欲撩开她的面纱。
童谣大惊失色,立刻下跪:“名女相貌丑陋,首领已经看到过了,请首领赎罪!”
“起身。”
“请首领赎罪!”童谣死死的低着头,看着润玉的脚尖。
过了许久,童谣觉得每一秒钟都像油煎火烤一样难熬。润玉终于迈开步子朝帐篷外面走了过去
一见润玉离开,童谣立刻像虚脱一样倒在了地上,觉得天旋地转,快晕倒了。
那天后,润玉好像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再没来找过童谣。那个名叫‘霓色’的宠妾,却出现在润玉的营中,每晚留在润玉帐中过夜。童谣不敢去看,也不愿去看。从润玉的营中偶尔传来霓色的娇笑声,童谣只觉得心里莫名的郁闷。她成天埋着头,蒙着脸,躲藏着弓箭队里的每一个人。
弓箭的瞄准器已经制作完毕,润玉加在了自己的弓上一试,显得欣喜万分。立刻命整个弓箭队都配置完毕。
还是和往常一样,每日清晨,润玉便带着弓箭队进去森林之中,童谣也跟随着。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润玉的身前还坐着一个人,霓色。
林中出奇的安静,连鸟叫都几乎听不见了。想来也是,连着几天屠杀式的狩猎,附近一代的动物早就被扑杀干净了。即使还有残留的个体,也长了记性,远远见到这群人,就躲藏起来了。
润玉冷着一张脸,从马上跨了下来,放开缰绳,独自朝丛林深处走。
润玉的坐骑叫‘遂风’,比其他的马都来的高大,霓色不敢自己从马上跳下来,更不敢出声叫润玉扶她。只得坐在马上,神情有几分焦急。
十二人也立刻下马,跟着他走了过去,童谣也慌忙准备从马上跨下来。
突然润玉回头大吼一声:“射——!”
童谣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呢,只觉一阵冷风,数支箭从面前窜过。接着是马的长啸
润玉的坐骑‘遂风’,挣扎了几下,倒在血泊之中。九支箭刺入它的右眼,穿过了它的头颅。霓色大叫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倒在地上。她看着倒地的遂风,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童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这匹马一直是润玉最心爱的,连洗澡和喂饲,都从不假手他人,可是现在童谣回头看着润玉,他居然下令杀了它
“哪三人,未曾放箭,出列!”
三个弓箭手,向前跨了一步。
润玉拔出了随身的短剑,一个回旋,同时割断了他们三个人的喉咙。他们连思维和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转眼睛,已经躺倒在了地上。
“军队不需要不服从命令的士兵。”润玉缓缓的把带血的短剑,插回剑鞘:“回营。”
童谣从未觉得,润玉如此可怕
童谣对润玉的恐惧感日渐加剧,能避则避。不能避,也永远是低着头,绝不去看他。好在润玉这几天一直和霓色几乎形影不离,估计也没什么心思来看管着童谣。
童谣也在暗自思量着该找个最适当的时机出逃。童谣每日都在做梦,梦中总有那张带着可怕的面具女子,强烈的怨恨每日都驱策着她去毁灭洪玉国。
现在童谣还对洪玉国几乎一无所知,她也不敢去向人打听。怕有人会怀疑她的身份。逃一定要逃
弓箭队只剩下了九个人。
一日夜里,霓色没有出现在营中。剩下的九个人,有七个人进了润玉的帐子,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另外两个人背着弓,带着佩剑,在外把守。
童谣低着头,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去哪?”才迈开两步,立刻被人叫住。
童谣指了指离营地不远处的河:“梳洗。”
那两人没再多问,童谣默默的走开去。她制作的东西对弓箭队很有用,润玉每次出去狩猎也总带着她。时间长了,大家也渐渐认同了她的存在,估计也没有再花心思防她。
童谣小步朝河边走去
那是一条幽静的小河,河水不是很深,河岸边都是芦苇荡,河里满满的荷花,散发出香气。
童谣脱下鞋子,坐在河边,仰望着一片深蓝色的天空,和那轮淡淡的明月。她每天晚上都会这里洗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完全的放松自己。童谣是兵器师,不是普通的女人或军妓,士兵也知要避讳,所以童谣在梳洗时,不会有人来打扰。
她看着河的对岸,只要能渡过去,就有脱逃的机会。可是,不远处就有润玉的弓箭队。她躲在芦苇丛的背后,小距离间可以掩住她的身影。可是只要稍稍向前游开一段,马上就会暴露行踪。到时候估计立刻就成了马蜂窝了
童谣拿下了遮住脸孔的帽子,觉得眼前一片清新。她松开了一头青丝,解开了腰带,缓缓褪下了浑身的衣物。在清冷的月光下,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入河中。看着河水中自己的倒影,童谣轻轻的叹息起来。洋地黄的毒性已经完全消失了,自己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