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容颜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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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容颜改-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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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容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重孝:“我这些日子心中思念父亲,情绪十分不好,加上李忘托我去寻找小莫,这五天来一直不在营中,两个小时前刚刚回来,还未去见李忘。”
孟义华道:“那便是了,想必李忘的伤要么便是装的,要么便是已经好了,他使你去寻白小莫,再叮嘱好那女人何时随你回来,他趁中间这间隙,以自己的轻功再加上赛的卢那神驹之力,一往一返已然足够了。”
卢容川眉头一皱道:“若是他走了,门口的卫兵如何会不知?”
秦仲道:“以他的武艺,要从卫兵手里脱身,还不容易么?”
孟义华一抱拳道:“事已至此,我们也未必便要即刻处决李忘,但卢少帅难道连带他来与我们当面对质都不敢吗?”
卢容川道:“那好吧,两位就请随我去李忘的营帐,看看他此刻到底能不能行刺吴寨主。”
卢容川引着孟义华和秦仲两个来到了李忘的营帐前,卢容川高声喊了一句道:“兄弟,可在帐内?”只听里边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大哥,进来吧。”
卢容川便掀开帐子,走了进去,却不料这时候孟义华和秦仲两个突然发难!秦仲单手直劈卢容川后脑,卢容川身子一转,让开了这下袭击,却被孟义华直接冲了进去,直拿李忘。
李忘正在床榻上修养,见孟义华虎爪恶狠狠的拿过来,情急之下,身子一起,让过了这招,但他这一下引动内劲,心口疼得不行。
孟义华嘿嘿一笑道:“小人,我看错了你,没想到你果真不是真伤!”他说完便不再留情,自腰中拔出短刀向李忘劈过去,李忘闪避不及肋上被狠狠砍中,血流不止。
李忘见这孟义华竟是要下杀手,那便问什么也来不及,只好先脱身为妙,但他身上乏力,又是在床上惊变,要想脱身谈何容易?
那边卢容川要来制止却被秦仲阻拦,两人谁也无法片刻间摆脱对方,一时成了掣肘。而李忘此时的身子万万抵不过孟义华,他只好一脚将被子踹起,使出最后的一点力气,从窗子飞出。
孟义华轻叱道:“比轻功么?”
也便从窗子里飞身出去。
李忘突然窜出帐子,只觉得寒风刺骨,周身上下不住的发抖,身后孟义华一跃而起,又是一刀纵贯后背,一朵鲜血凝成的花朵绽放在夜幕之中。李忘只觉得背后剧痛,一个没站稳便倒在了地上。孟义华见将李忘砍倒,一个挺身从天而落,就要将李忘刺死,李忘情急之下,再次奋起,向侧一滚,让开了这夺命一击,此时的李忘是确实再无力气搏斗了。孟义华站起身子再次发难眼见就要将李忘手刃刀下。,这时孟义华只觉得胸口一股大力涌来,整个人竟被凭空推出十余丈远,却见李观澜负手而立,怒视孟义华,但旋即立刻将李忘抱起,放在一匹马上,自己翻身上了马,扬鞭而去。
孟义华施展轻功追去,但刚刚李观澜袍袖一拂之力实在太大,震得孟义华全身经络为之一滞,连轻功施展出来都不灵便。
但他见李观澜就要将李忘带出大营,连忙厉喝:“兄弟们,射箭!”
那些小喽啰便向李观澜出射箭,但李观澜何等高手,只单手一拂,那些来势锋锐的利箭都如落叶般置于地上。
李观澜一路骑行,择了一处山洞将李忘放下,为他疗伤,那孟义华在背后开的那道口子十分狠辣,几乎将李忘骨骼斩断,索性李忘自幼习武,身子已经有了下意识的闪避,才略微避开分毫,否则以孟义华的功力,虽是短刀但斩断脊柱也并非不可能的。李观澜在这山洞中调理保护了李忘半个月之久。
这期间李忘思念白小莫,又是吐了几口血,李观澜频频摇头道:“本来你的先天骨骼比我还要精奇,你此际的武功修为比起我当年来也是只多不少,将来的成就必当在我之上,几乎可与师祖曾养棋并驾齐驱了。但你为那女子伤心呕血,毁了身体精元,日后就算如何勤加努力,只怕要想赶上我,也是不容易了。”
李忘面色苍白咳嗽两声,却说不出话来。
李观澜沉声说道:“你的伤快要好了,只是先不要回铁血军去了,卢天远已亡,我也不回去了,从此我便流浪江湖,在燕赵间杀几个鬼子了事,你听我言语,先去嵩山少林寺朝拜,认了师门宗祖,然后再去福建南少林,请教那里荆楚长剑的本源秘法。这些是咱们曾门弟子自己必当要做的事情,为父不能陪你去做。为父只望你这一番历练之后,能忘了那女子。”
李忘点点头:“那孩儿自南少林回来之后,如何去寻父亲?”
李观澜道:“我必会每三个月去你母亲妹妹处报知平安,你若要寻我,可在那里探得我消息或者在那等我便是。”
李忘道:“孩儿知道了。”

  第三十八章、血战
一九零零年七月六日,聂士成军在天津小西门外击败侵略军,乘胜进兵至跑马厂八里台,李观澜随军参战,并担任保护聂士成任务,时年十八岁。
这一次的天津保卫战打得十分艰险,李观澜的大师兄已经在城门争夺的时候身先士卒被炮火震亡,二师兄徐铜现在随着义和团首领王一真在城里戍卫,李观澜因为担心聂士成的安危,决定跟着他来到战场上,随时护卫。
在八里台,初时打了几个胜仗,把洋鬼子的军队逼退了,但后来八国联军的士兵如潮水一样涌上来,聂士成手下的将官拼死向前也没能将战线再推进分毫。聂士成见如此,心中萌生了退守保全之意,叫来麾下众将官,谋定撤退之法,但他尚未开始撤军,就突然遭到了一次史无前例的猛攻。
当时聂士成的身上已经有伤,六月下旬的时候,聂士成奉命攻打天津租界十余次,几次差点攻下,当时八国联军军队称聂士成的部队是中国最强悍的军队。而义和团则乘机四处焚掠抢夺,聂士成派兵镇压,维护天津地面上的安定,为此杀了义和团一千多人,招致义和团妒恨,诋毁聂士成通敌,清廷下旨督责,聂士成本人非常气愤,称“上不谅于朝廷,下见逼于拳匪,非一死无以自明”,于是每次战斗都亲自上前线,从无缺席,只求一死报国。
七月初,聂军与联军交战时,义和团到聂家摅掠聂士成的母亲、妻子及女儿,聂士成派兵追赶,而其部下有一营新军其中有很多士兵与义和团串通,大叫聂军造反并开枪射击聂军,使聂士成腹背受敌,身中数弹。等到在八里台对抗联军的时候,聂士成身上已经是重伤,双腿都被炮弹余波震断,只能骑在马上指挥战斗。
李观澜初时护卫在聂士成身侧,但见外边厮杀实在太急切,请示了聂士成,单人独剑杀了出来,他纵横战场几个来回,手下无一合之将,身上无弹丸之伤,但行军打仗毕竟不是江湖比试,个人的武功绝高便能有用的。虽然李观澜在处能勉强守住片刻,但他一旦立刻,那里便即刻被攻陷,李观澜再回头去反复争夺,苦苦相争了一个时辰,竟是徒劳无功,以他一人之力,在战场所杀之敌同几千敌军相比不过九牛一毛耳。
李观澜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无力。他在战场中杀红了眼,将毕生的武学发挥得淋漓尽致,却没有丝毫作用,眼见得敌人越来越多身边的兄弟却越来越少,金发碧眼的洋妖越来越多,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越来越少,他不禁仰天长啸,又是一阵长剑狂舞。等到他清醒过来,再看聂士成所在之处已经被敌人围住,聂士成带着亲兵正在做最后的抵抗。
李观澜怒吼一声,飞身向前,直往聂士成所在之处赶去。但他为时已晚,只见到聂士成的坐骑被炮弹打倒,已经身负多处战伤的聂士成头颅被弹片穿过当场阵亡。李观澜长啸一声,一路将荆楚长剑精妙招式狂舞而出,身畔鲜血如雨,直到自己力竭一刻,落于河水之中,昏了过去。
李观澜醒转之时,战斗早已经结束,他缓缓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只觉得周遭说不出的阴冷,他看看天上挂着的那一轮血红色的月亮,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他只觉得周遭都是血腥的味道,熏得脑袋嗡嗡作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见前方一片火光,又听见哭声一片惨嚎不只。
李观澜定睛一看,却是一帮日本军人正端着枪,指着一些无辜百姓,肆意凌辱,动辄杀害。李观澜仔细看看周遭,此处是黑牛城、纪庄子界内,看这情形,这乡里的百姓应该已经被屠杀的差不多了。李观澜心中一怒,拔出长剑就杀入其中,那些日军正在安心欣赏屠杀场面哪里料到还有人敢反抗?更没料到这出手之人竟是如此迅捷如风,三招使出就已经斩了自己这边四个人?他们端好枪正要射击,却见那人形如鬼魅,身轻如燕,枪支还没来得及瞄准,他就已经换了方位。日军中有飙勇的汉子挺了三八大盖枪当做长枪使,来搠李观澜,却不料李观澜身子灵动,刃不过衣就带起一溜血水,杀了两个日本兵。
这是日军中一人用中文说道:“观澜兄,你还活着!”
李观澜听见这一声喊,也听了脚步,却见是柳生重门走了出来。
李观澜怒道:“枉我敬重你也是有侠义心肠的人,为何在此屠杀百姓?”
柳生重门道:“这是军令……我也没有办法……”
李观澜道:“军令?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便是军令,屠戮无辜百姓的军令就可以随意执行么?”
柳生重门道:“观澜兄,我们日本人有武士道的精神,绝不违抗主公之命令,忠义绝不减分毫……军中既有命令下,漫说是这些百姓,便是自己亲娘也要下手诛杀!”
李观澜一怒道:“我阻拦你们执行军令,你们动手杀了我吧!”
这是,军中一个指挥挂模样的人问了柳生重门几句,柳生重门用日语和他对答,之后又对李观澜说道:“观澜兄,我的长官对我说,他很想看看你我的对决,如果你能赢了我的话,他就放了这里还活着的百姓。”
李观澜道:“你早就是我手下败将,出手吧!”他长剑一指,对准了柳生重门的眉心。这一起手招式,与两人第一次相见比试的时候大相径庭。
柳生重门知道他此际心中难受,拔了太刀便与他周旋在一处。柳生重门发现多日不见,这李观澜的剑技又精进了不少。原来李观澜原先自师父处学习的都是死招式,没有多少与人动手的机会,这一次在战场上拼杀,几乎都是三招之内必取人性命的狠招辣手,这一次心中激愤,虽然说是比试,但一出手却是狠辣无比,竟在五招之内将柳生重门的刀光尽数封住,还有一招是擦着要害拂过,若非柳生重门也是习武多年的话,恐怕早就已经是李观澜剑底亡魂了。
柳生重门心知此战必难取胜,但想着即便失败也要败的旗鼓相当,否则自己的长官很有可能会选择杀李观澜灭口,那可不是柳生重门想见到的情况。
但李观澜一心想救下百姓,也一心想要给这些日本人一个教训,下手竟是毫不容情。柳生重门奋力坚持才能挺到第四十五招,李观澜长剑砍落深入肩头。
柳生重门脸上一青,显是疼痛入髓。
李观澜收手拔剑,却见周遭十几杆枪都对着他。
柳生重门一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但那些士兵显然是在等指挥官的命令。
那名指挥官看着李观澜,很久之后用极为不标准的中文说道:“你的,武功的,大大的好,我的很喜欢的干活,你的,可不可以的,到我的军中当军官的干活?”他当然可能让一个中国人在日本人的军队里做军官,他的意思其实是类似于格斗教头一系列的职位。
李观澜睥睨而道:“放了百姓,我饶你不死。”
那指挥官诧异了:“你的,说什么的,干活?”
李观澜道:“你不信?”他左手一翻,一枚飞镖射出,擦着那指挥官的耳朵飞过,震得他左耳一阵轰鸣,不亚于在耳朵旁边被人开了一枪。
李观澜道:“你们速速撤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指挥官摄于李观澜武功胆量,竟然便真的大人撤退了。
李观澜见那些士兵全部走远,百姓已经安全,便投天津城方向而去。
李忘身上的伤将养的差不多了,李观澜便嘱他去嵩山少林寺一探,自己则收拾好东西,直入山东了。
李忘心中依旧极为牵念白小莫,但父亲有严命不许他去找,他自思此际分开一段时间也是好的,便狠下心来,直奔少林寺去了。
他辗转行了几日,便来到了少林寺,这里暂时还未被战火侵袭,但少林济世已久,明朝抗倭之时就曾远赴杭州协助戚家军,这一番举国之难,少林寺必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李忘叩问山门,进了寺内,谈起自己是曾门李观澜之子,奉父命来少林寺寻源。当即便有小沙弥领了进去,不时出来一位中年和尚,这人慈眉善目,但精气内敛,看得出是一个练家子。
那人双手合十道:“贫僧惠忍,施主请坐。”
李忘还了一礼,便依言坐下。
只听惠忍继续说道:“令尊幼年之时在少林寺习艺,与贫僧也是至交好友,后来他被曾宗师选走,做了曾门弟子,贫僧便留在少林,成为了武僧团一众,我们两人分隔近三十年未见了。”
李忘道:“家父还曾提起过大师。”
惠忍道:“令尊武艺绝伦,想必早就超越了当年的曾宗师,放在武僧团中亦当是首屈一指的大高手,他命施主来少林寻源,是曾门弟子的规矩,想来施主的武艺已经有了一些根底。”
李忘颔首道:“晚辈自小跟随父亲习武,至今已经有十余年了。”
惠忍道:“施主远道而来,车马劳顿,先将养三日,三日后,贫僧带施主往武僧团处与众僧切磋技艺。”
李忘双手合十,深鞠一躬道:“但凭大师安排。”

  第三十九章、禅武
少林寺,塔林。
李忘随着惠忍来到此处,因为李忘曾门弟子的身份,所以他来寻源得到了方丈和武僧团的大力支持,几乎武僧团中所有没有值日任务的武僧悉数到场,要来试炼这位少年的武艺。
原来少林寺虽然以武扬名,但其本身更重佛法经学。方丈住持一般都由寺内禅学修为最高者担任,而武僧团的团长才是少林寺中武艺最精深者。但一般武僧痴迷于武道的钻研,对佛法反而疏忽了,所以方丈中很少是由武僧团的团长出任,这千百年来,也没有几人。
武僧团择人极严,必须得是出家弟子中武艺极高的才有资格进入武僧团成为白衣护寺武僧,着紫金袈裟。紫金袈裟则是当年十三棍僧保唐王时,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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