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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话要说？”龙日一掀眉，难得在郝汉成脸上看到犹豫的表情。
“我觉得，她不像那种人。”郝汉成终于道。
龙日一浅笑，笑里含着嘲讽。”你什么时候开始帮她说话了？”
郝汉成脸一白，转身出去。“我去盯着她。”
“不像那种人？”龙日一自言自语，“谁知道！女人！”
“日一，她去了教导处。”郝汉成用手机向龙日一报告静美的行踪。
“可能是去查今天缺勤的学生名单。”龙日一道。因为内贼的嫌疑比较大。那女人倒也不笨。
“她离开学校了。”郝汉成再度报告。
“跟着她。”挂了电话，龙日一的嘴角露出冷笑。如果细看，他那双一贯冷漠的眼眸里，居然出现了热切，仿佛久未进食的猎豹看见了猎物般。
郝汉成开着车跟在骑单车的静美后面。她到底要去哪里？天都黑了，他跟着她已经转了一天，跑了许多地方，有学生家，有大百货公司，他都已经有些累了，她居然还精力充沛地继续在跑。
看她的样子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个女人到底哪里来那么多自信？有时候他都会不由地怀疑，为什么会有这种天塌下来了还依然笑得出来的人？龙日一是一个，那是因为他是龙公子，出生名门，家族势力庞大，没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所以他有那份自信。而她，不过是个平民，凭什么有那份自信？不懂。他真的不懂。她不仅拥有这份不可思议的自信，而且还能向外辐射，令与她接近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信赖她，在她的身边仿佛有道暖暖的光圈，靠近她的人，都会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啊！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有些懊恼地将车子停下来，看见静美又进了一家人家。这一次她在里头待了很久，可能有一个多小时吧，郝汉成等得都快睡着了，才看见她出来，旁边还有个女生。两人叫了计程车，郝汉成慌忙跟上。看表，已经九点半了。一路跟到了西经堂，这里专门卖名牌精品，她到这里做什么？等郝汉成找到泊车位停好车下来，两个女生手牵手已经出来了，静美和那女生说些什么，那女生抓住静美的胳膊，静美笑嘻嘻地拍拍她的头，那女生终于走了。
看她朝单车停靠点走去，郝汉成慌忙又回去将车子开出来，幸好她还没骑远，一路跟啊跟，跟回了学校。
躲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口，郝汉成看着静美打开保险柜门，将背包里的一捆东西放进去，再关上门，嘴里哼着歌。
这女人，真的把钱找回来了。
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头毛茸茸的卷发可爱得令人忍不住想摸一把。等他发觉时，他已经站在她身边，正伸手出去要摸那头毛茸茸。
一阵震动将他惊醒。他懊恼地缩回手，忙不迭接起手机，走到外面。是龙日一打来的电话。
“她把钱找到了。”郝汉成简单将经过说了一下。
龙日一那头沉默了片刻，声音再度传来。“放消息出去，学生会副会长监守自盗。”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挂断声，郝汉成怔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
里头，静美睡得正香，脸上还露出可爱的笑容。
“张静美，张静美。”有人在摇她。
静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警卫伯伯正不赞成地看着她，“这么晚了，你睡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回家吧！”
啊！她怎么不知不觉睡着了？静美跳起来，肩膀上滑落一件男生的外套。咦？谁的？
“刚才有谁在这里？”
“没人啊！”
“警卫伯伯，我今晚可不可以不要回家？”钱刚追回，她可不想再失窃一次。
“你说什么啊？”警卫伯伯好笑地将她推出去。
“那，你要帮我看好保险箱哦！”
“知道，知道，你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嘛！我今晚会待在这里看着的，你就放心回去吧！”
咦？“你怎么知道……”
“我是警卫伯伯嘛！”警卫伯伯朝她挤挤眼，神神秘秘地笑。
“伯伯，你笑得好诡异哦！”
“是吗？”
“还说不是？”
“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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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了？”淳熙低呼，“谁干的？”
“我答应替她保密。”
“那种人留着是个祸根，你还替他保密，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她、她也是一时糊涂，念在她初犯，给个机会，不要毁了人家一辈子。”
淳熙还想说什么，被熊亮一路喊进来打断了。“不得了，外面都在谣传，说静美监守自盗！”
“什么？”淳熙跳了起来，“哪个混蛋造的谣？”
“不知道。有人写了匿名信，贴在宣传栏上。”
“走，看看去！”
“张静美身为学生会副会长，监守自盗，会长扬言报警，张静美见势不妙，假装亲自破案，实则悄悄将赃款放回，声称案子已破，自以为天衣无缝，但是难逃众人睽睽之目……胡说！一派胡言！”淳熙气得上前一把撕下那封信，“哪个混蛋造的谣，被我找到我决不轻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群里有人冷哼。
“就是，空穴不来风，如果不是她拿的，哪有那么容易就把钱找回来的？”
“就是，贫民就是贫民，区区十万块就让她……哼！”
“喂！有胆就站出来说啊！”淳熙张牙舞爪，静美和郭羡妮好不容易才把她拖住。
“好了，淳熙，不要再说了。”
“喂！有人诽谤你耶！”
“张静美，请速到校长办公室。”广播找人。
“看，连校长都知道了，哼，有她好受了！”人群里议论纷纷。
“校长找你做什么？”淳熙比静美还紧张。
“没事的啦！”静美还是笑嘻嘻的，一点都没有被谣言影响到的样子。急得淳熙直跺脚。心大不能大到这种地步吧！
校长室外，两路人马再度碰头。一路淳熙领头，另一路是郝汉成，双方剑拔弩张。龙日一还是没有出现。
“你来做什么？”淳熙张牙舞爪，“说！谣言是不是你们放出去的？”
“关我什么事？”郝汉成事不关己耸肩的表情令淳熙的牙齿恨得痒痒，恨不能冲上去咬他个体无完肤，熊亮和沙纱在后头拼命拉住她，“好啦，不要同他们一般见识啦！”
“大家快来。”耳朵附在门上的郭羡妮忽然低呼，将一干人的注意力全引了过去，呼啦啦，一群人全贴在了门板上。
门内。校长看着静美，她的脸上带着可爱的微笑，目光坦然地迎视着他。
“你应该知道是谁干的，是不是？”校长这么问，其实就是扫清了静美的嫌疑。虽然他也没有证据，但是凭直觉，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面前这个坦然的女生做的。“为什么不说出来？说出来你就没事了。”
静美还是沉默不语。把外头听的人急个半死。
“那个白痴，她怎么都不为自己辩解一下！”淳熙急得用拳头砸地板。
静美自然知道，这种时候沉默并不能解决问题。那个女生为了买生日礼物给龙日一，一时糊涂做出了那种事情。既然当初决定不报警，将钱追回了，她就不可能再在这时候说出她的名字。
“校长，我知道，只要我一句话，有人的这一生就因此毁了。所以我不能说。”
“那么，你要因此而毁了自己的一生吗？为别人背这莫须有的黑锅，在你今后的履历上永远存在一个不属于你的污点？即使如此，你也无所谓？从一个优等生，成为一个小偷，就因为包庇一个原本就做错了事情的人？你认为这样值得吗？”
“我知道。我的人生正处于一个转折点，取决于我的一句话。”静美的脸上还是带着坦然的笑容，“但是，我不会出卖别人。对，她是做错了事情，但是要量情来分析这件事情。我不说，她还有救，我说了，她就毁了。我不知道我今天的沉默是对还是错，但是我知道，我不会为了自己的将来而出卖人。学校育人，不仅是教人知识和技能，更重要的是，教学生该如何处事，如何做人。今天我出卖了她，等于出卖了我的灵魂，即使将来我如何成功，我的灵魂已经不完美，已经变得卑劣了；今天我出卖了她，以后我还会出卖更多的人，不断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人，这样的人生，你能称它为正途吗？学校希望培育出这种人材吗？”
“你……”校长看着她，深深叹息。“我是相信你的，张静美同学，我也不知道该为你今天的行为下一个什么评论，是忠义还是愚蠢？这个只能留待时间去验证。既然你已经作好了选择，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家长那边已经有很多电话打来表示抗议，如果你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的话，我也只能对你做出处罚……”
砰！校长室的大门被人群挤开，一群偷听的人摔成一团哀哀叫。
“校长！”淳熙冲到校长面前，“我们一定能够还静美一个清白，请相信我们！”
“校长！”背后一群人齐声喊。
“哎呀！你们这像什么话！”校长头痛万分，“全都给我出去！出去！”
秘书慌忙进来将一帮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全赶出去。
“静美，我们支持你！”临走前还振臂疾呼。
人都清光了，校长看着静美，露出抹笑容。
“好吧，我给你三天时间，让我看看你如何还自己一个清白！”
第四章
为了挽救静美，淳熙他们在森永学院里掀起了一股“声援张静美，还张静美清白”的系列活动，演讲会，签名支援，搞得整个学院热火朝天。
“静美，只要你说一句话，你是清白的，我们都相信你！”淳熙将话筒塞进静美的手里。“说啊！”
面对台下几百张期待的眼睛，静美露出笑脸。“相信我。”
耶！台下一片沸腾。
有种人，只要一个笑，就能够让人跟着她赴汤蹈火。
“现在，请大家依次上前，在请愿书上签字。”淳熙接过话筒大声宣布。
“白痴！”龙日一低声道。郝汉成站在他旁边，两个人都看着那片人潮汹涌的热闹场景。
“即使出了这种事情，还是有那么多人愿意相信她。”郝汉成也低喃，“为什么？”
“你不也相信她吗？”龙日一冷冷瞥来一眼。“为什么你不去签个字？”
“你什么意思？”郝汉成激动地揪住他的衣领。龙日一冷冷拂开他的手。
“如果不是，你那天为何说那种话？”他的眼冷冷地嘲讽着。依靠在窗上，龙日一看着某个方向，眼眸里隐藏着郝汉成看不懂光芒。
郝汉成瞪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隔着那么远，静美蓦然抬头，居然朝这个方向看过来，露出抹大大的笑容，眉弯弯，眼弯弯，嘴弯弯。
郝汉成吓了一大跳，竟然心虚地后退了一步。不可能吧！
“那个白痴！”龙日一的嘴角溢出抹浅笑，可惜郝汉成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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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有这种结果？”郝汉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宣传栏上贴着“因全校超过半数学生签名相信张静美的清白，且学生会经费已经追回，此次事件就此结束”的通告。超过半数学生！怎么可能？贵族集团里居然有那么多人倒戈向了那个女生，他实在是无法置信。
“迟早的事情。”龙日一噙着冷笑，“贵族集团里的分化早就存在，名门世家和暴发户及一些弱势团体，虽然同处于一个集团，但是矛盾早就存在，只不过往日太平无事，所以被掩盖住，借这个机会，立场全部清楚了。”
“你早就知道？”郝汉成瞪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是从竞选那时，不，或许更早。看着龙日一的笑，他突然发觉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这样不是更好？”他回首一笑，笑容十分诡异，“以后会更有趣哦，汉成。”
郝汉成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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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张静美！你给我解释清楚！”郝汉成将那张宣传画拍在桌子上，吼声震天。
“学生会都成立这么久了，也没什么活动出来，正好赶上这个大日子，索性就让大家一起玩玩嘛！”静美对着他笑得好可爱，令郝汉成的心跳忽然漏了半拍，接下来的火居然发不出来了。
“日一，你不要不做声啊！你也有份耶！”他转头朝沉默不语的龙日一求救，“你就任她把我们当白痴耍啊？”
“你有什么意图？”龙日一终于开口。
“让你们看看自己有多少崇拜者嘛！”静美对着他笑，满眼的幸灾乐祸。“好啦，会长，不要那么小气啦，同乐，同乐嘛！”
“你准备了什么？”他忽然问。
静美摆出V字手势。“只要你肯同意这个活动，到时候你肯定会知道！”
“哼！”郝汉成冷哼。
龙日一看着她，双手环抱胸前，一张俊脸上看不出表情。
“好啊！”他忽然开口，吐出个令郝汉成眼珠落地、静美跳起欢呼的答案。
“日一！”郝汉成气急败坏。
“好啦好啦，郝汉成，”静美笑嘻嘻过来搭他的肩膀，好似哥俩好，“会长大人都同意了，你反对也无效哦。”
“你不要碰我！”郝汉成大力甩开她，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静美一愣，他自己也愣住了。然后他怒气冲冲摔门而去。
“他、他真的很生气吗？”静美小心地问龙日一，龙日一给她的回答却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学生会自成立以来组织的第一次活动令森永学院陷入了沸腾的海洋里。
宣传画贴得满校园都是。活动的中心主角赫然是本校两大帅哥：龙日一与郝汉成。他们两个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好哥们。再过两天便是他们的生日，那天，无论贵族还是贫民，只要想参加，每个人都有机会将生日礼物送给这两大帅哥，只要你的运气够好。前十位找到这两个人的幸运儿不但可以将礼物送给他们，还能与他们合影。而第一个将礼物送到帅哥手上的女生，还能获得帅哥的一个吻。活动时间从十二点准时开始，限时一个小时。欲参加的女生在当天中午手拿礼物到一号操场集合。
哇！全校沸腾！由于此次活动只限大学部的女生参加，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女生全哭成了泪海，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等待的日子终于来临了。正午十二点正，一号操场上人山人海。
“静美呢？”主席台上主持仪式的淳熙转头问一旁的郭羡妮，“有没有把她看好？”
郭羡妮对她露出个天真的笑容。“有啊，我把她锁在教室里了。”
“那就好。”淳熙放心地嘘口气。这个活动谁都能参加，只有静美不能。那个白痴，追男人追到这么露骨的份，她都替她丢脸。正因为她喜欢龙日一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已经够让贫民集团丢脸了，她才不能让她再来这里参一脚。那个笨蛋不知道会做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