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落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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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落梦初醒-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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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姜雨涵的热情狂追,作为男生的陈敏航的表现却让人大跌眼镜。印象里男生在应对这样的事时绝对要比女生狂野淡然,但每次远远见着姜雨涵陈敏航都要绕道而行,唯恐避之而不及。

“这哪里又是我干的好事。明明是你自己太招摇,平日里爱炫爱摆酷,现在尝到苦头了吧。”颜洛坦然地应付着男生的控诉,经历的次数多了难免会有经验,“你要向今一学习,你看他不是和你同时面临类似危机么?他为什么现在能这么优哉游哉地逍遥快活?你得向他取经。”

被意外提名的今一立刻反弹,想到自己不仅被卖还时不时要被提起这段不光彩的过往就来气,于是也加入了控诉大会,“你还好意思再提,当时是想看我出丑吧,才故意把我往虎穴里推。”说话时眼神里火苗乱窜,说完还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哼。”

“呵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你现在不是也平安了么?再说苏闵之才不是虎呢,她是美女。”自知理亏的女生干笑着替自己开脱。

筹备募捐活动的时候因为太过心急,有一些地方总会有欠考虑。正好派给赫今一的任务之一便有欠考虑的一项。

为了最大限度的节省开支,宣传方面除了必需印刷的传单和海报展板贴画开支以外其他的宣传方式都是尽量靠拉赞助的。校园电视台和学校的滚动视频都已经被搞定。颜洛突然想起没有被考虑在内的校广播站,为了争取时间颜洛也没有多做考虑,自然也没有想到校广播站归属社联管辖。恰好之前从小道消息里得知广播站站长及年级级花的苏闵之很愿意拜倒在本年级乃至本校校树之一的赫今一的校裤之下,本着成全别人、福及自己理念的颜洛便自觉善解人意地将此大任委任给了赫今一同学。

“即使是由社联出面社联不是也应该有代表么,你别忘了你在社联有挂职。谈判代表非你莫属。这样也差不离啊。”自认为好意被曲解的女生又弱弱地反驳了一句,换来男生故作盛怒实则无可奈何的一瞥。

“那我就平衡了。”稍稍回想起一些琐碎细节的陈敏航释然地拍拍胸脯,幸灾乐祸地看着正满脸无奈的男生, “连今一这样的极品班长都舍得往外推销,会把我内销也就情有可原值得谅解了。”

四个人去的是距学校不远的季季红火锅店。或许是天气转凉的原因,二楼火锅店生意分外红火,偌大的外厅一两百张桌子看上去近乎满客。

挑了靠窗的桌子坐下,穿着校服的四个人在星期四的下午将近18:00出现在这种场合显得过于惹眼。

桌子四周都摆满了点上来的各种食物。桌子正中央锅底分为辣和不辣两块,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冒出的白气蜿蜒上浮,白茫茫的水雾朦胧了视线,想看清楚近距离的对面都显得吃力。

锅里翻腾着白肚皮的水饺,两个男生正负责往里面加菜。颜洛左手捏着筷子右手捧着碗站起身望着锅里沸腾的豆腐和水饺蠢蠢欲动,脸上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馋猫样。

估计煮的差不多了,女生眼疾手快伸出筷子想要夹水饺,被热气熏得迅速缩回了手。

将不断上蹭的热气挥开,颜洛成功地捞了一碗满满的。坐下却见旁边蓝全艺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似乎还在神游太空。

颜洛拿过她的碗帮她夹了一些水饺和金针菇,放下筷子后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成功将女生晃醒,“你一下午怎么魂不守舍的?快吃东西。不然都要被我们吃完了。”

蓝全艺半响才咬了半个水饺,抬头望着对面被水雾遮掩的五官有些模糊的男生,侧头小声问道,“刚才你们一直在草坪上么?”

“嗯。因为突发事故我把今一的校服扣子弄坏了,所以刚才一直在帮他缝扣子呢。”颜洛一边吃菜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还把结尾那段无厘头的钢针插曲爆料了出来,两人笑完才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突然问这个?”

“啊哈?”松了口气的女生被问得措手不及,四处张望了一下随便扯了个借口,“因为从宿舍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和你很像。”

“你刚才都在为这个走神?”显然这样的理由不怎么具有说服力,连平常很好应付的颜洛也一脸不信服。

“额、不是——”低头咬了一口鸡翅,“考得不太好。”

原来如此。似乎是个情理之中的因素,颜洛不再纠缠,用手在快被辣到冒火的唇边扇着凉气,狠狠吸了几口空气又继续埋头苦吃。

(三)

如此明显的异常,自己怎么会没有察觉?

应该是有所察觉的吧,只是一直都不肯承认。

因为对她没有信心,无法相信她在心有所属之后还会对自己像以往那般好。毕竟,自己连曾经心中无所爱的苏暖言都看守不好弄丢了,又如何敌得过她感情天平明显会偏向的那个他呢?那样的偏爱合情合理,连反击的理由都没有。

只是何时,对苏暖言的依赖已经转移到了那个叫做蓝全艺的自己一直视若对手的人身上?

竟然没有察觉,你是在何时成为了我的致命点。

第④话 她善良地像魔鬼一样讨厌

(四)

有了这种深层认识的颜洛显然慌了阵脚。明明一直都在和蓝全艺较劲,却忽然有一天发现这种较真变成了一种足以造成自己恐慌的依赖。这对颜洛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因为无法保证蓝全艺能对苏暖言的行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准确说是比苏暖言更耐冷落抗冰冻,对自己别扭的无理取闹更加包容可以强忍接受,也就无法保证她不会有一天也从自己身边拂袖而去。所以颜洛对蓝全艺的态度又重新复杂起来,变得有些疑神疑鬼。

蓝全艺的行为根本还没有明显偏向性,由于心理作用颜洛愣是认为蓝全艺已经开始对自己心不在焉,这样的举动在颜洛看来是绝对要不得的,即使要放手,喊停的那个人也应该是自己,绝不能是他人。

为了抢回主动权,颜洛的行为骤然变得反常,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想方设法以百般刁难的把戏来赢得注意力的怄气小孩儿。

由于学习得早,颜洛的网球打得非常好。整个学校的对手也屈指可数。在校运会的网球赛中也毫无悬念地夺魁胜出。凭着过硬的球场威力和技术,颜洛在球场赢了一个“邦德”称号。而和颜洛形影不离的蓝全艺则被冠名为“邦女郎”。起初听到这个外号时颜洛还有些不适应,久而久之也变成了无所谓。反正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学校有两个网球场,一个是水泥地面,由于年代和质量因素已经严重损坏。球场旁边是绿油油的足球场。而这里因为大部分场地中间的隔网已经不同程度地被破坏,因而更多的时候是用来打羽毛球以及作为班级之间展开友谊拔河比赛的二类场地。另一个和篮球场紧挨,是设备更齐全的场地,长方形的全场区域是深红色塑胶地面,四周是墨绿色塑胶面。旁边还有看上去有七成新的观众座位。

球场四面的钢丝网墙足足有五米高,棱形网格上嵌着许些被不小心用力过猛挥进去摇不下来又够不着的变形网球,这些被遗弃的网球高高悬在网墙半空俨然像是网球场孤独的守卫者。只是经过风吹雨打日晒它们显然已经偃旗息鼓士气大弱,全部都有气无力地委身在上面无奈地观望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颜洛在听到“邦德,邦女郎来喽”时刚好以一记漂亮干脆的反手扣球成功给最后一局比赛画上完满句号。

因为天气阴沉的缘故,下午来球场练球的人不多。来了的几个情绪似乎也并不高涨。

看着越走越近的蓝全艺,颜洛喊住对面打算退场捡球的同伴,重新发球过去,两个回合后蓝全艺已经推开铁丝门走进球场。看着进入视线的那抹模糊身影,挥动球拍的手稍稍转动了微小角度,拍面顺势倾斜,声势迅猛的网球急速飞过来,颜洛扬手一挥——

球偏离轨道,急速转着圈凶猛地越过白线往外冲过去——

“哎呦——”蓝全艺捂住被击中的左手臂,吃痛地呼叫出声。隔着一段距离,明明无法看见她的眉目,颜洛却十分肯定她眼里噙着隐忍不住的眼泪。

球场其他的伙伴闻声立马围拢过去,关切地询问伤势。

偌大的球场,离门口十几步距离处以蓝全艺为圆心,里外围了两个圈,场面热闹和谐。离这个半米半径圆三米外孤零零的站着一人,手握球拍表情复杂。

以他们的眼力,一定会以为这个球是失误飞出场外的。

果然,安慰完蓝全艺的队友回头见颜洛愣在原地,忙宽慰地给颜洛报告蓝全艺的伤情,“邦女郎没什么大事。你不用太紧张了。”

“真的没事了么?”看着蓝全艺依然用手揉着被砸中的地方,颜洛紧紧被背在右肩上的网球拍,绕到她的右边看着被捂住的地方。

蓝全艺放下手,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毫无大碍还故意用力挥挥手臂,“你看,这样能有什么事。不用担心了。”

颜洛将信将疑地望着她,看见对方灿烂的完美侧脸。

被感官蒙蔽的他们肯定想不到,以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控制那个球的方向。

善良的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打出这样的球,完全是故意的。

那么你呢?那样了解我的你,只需要透过一个眼神就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的你,一个比我自己还要明白我自己那点雕虫小技的你,怎么可能没看清我的那些小算盘?

我眼里诡计得逞的那一闪而过的快感一定被你尽收眼底,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你因为眼泪而愈发水灵的眼睛里那丝迷茫不解的绝望。

你一定是看清了我那阴暗肮脏的小把戏。可是你却依然没有揭穿。

那影响你作出这种反应的的因素里,我眼里继而浮现的那抹恐慌和内疚有没有起到一点点的作用?哪怕,是一点点。

原来,惩罚你已经不能使我感到快乐了。那种奸计得逞后的快感掩盖不过我从内里陡然生出的愧疚。

即使从听到你说出喜欢赫今一的那一刹那以来我一直耿耿于怀,一直在绞尽脑汁思考着足够让你付出代价的对策,但是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恨你。

说到底,作为朋友的我,不能阻挡你追求幸福的脚步。虽然我已经不知道,那样歹毒阴暗的我,还有没有资格自称是你的朋友。

(五)

颜洛三门副课之中英美社会文化史是全英文授课,因为对外语要求颇高,这课的名额不多,容量过百的偌大教室只稀稀拉拉零散坐了三十多个学生。

“Ok; Let’s e to the next part……”讲台上和蔼的美籍外教习惯性地拍着手掌走向电脑,点下空格键,投影屏幕上立刻换成一幅喜气洋洋的圣诞图景,下面昏暗人群中偶尔发出几声低呼,起伏波澜的讨论声也渐渐变大。

为了不影响台上投影效果,两边的厚重窗帘都被拉上了,颇有电影院的氛围。

颜洛低下头的时候搁在抽屉的手机刚好闪着光在震动。拿起手机的同时看清是蓝全艺的短信。

——晚上我们班的节目在音乐厅预演,你来么?

元旦将近,按照要求,班级和社团以及个人都可以申请在元旦出演节目。有演出打算的单位在规定时间之前将节目上报,然后在元旦前一周依次在音乐厅进行汇报表演,并且筛选出其中比较优秀经典的节目安排到元旦晚会表演。

因为颜洛所在的社联也申报了节目,是一个小品,由颜洛和夜光负责拟稿,所以班里的节目排演颜洛便让身为文艺委员的蓝全艺全权负责。为了给蓝全艺和赫今一制造机会,颜洛还特地把赫今一“踢出”社联演员名单,将他派给蓝全艺差遣。

社联的节目在昨天通过了考核。(4)班的则被排在今晚预演。排练了将近一个月的节目终于要在今晚首次小范围曝光,整个班的人都显得异常兴奋。用汗水浇灌了那么久的劳动成果成败就在这一刻,这难免让人内心既惶恐又期待。

回复了“当然要去”,看着显示着“发送成功”字样的白色屏幕,颜洛突然意识到作为表演人之一的赫今一现在还悠然自得地坐在旁边听课。

颜洛借着台上散射的光线侧头看向邻座,男生正舒适地靠在椅背上盯着讲台上趣味横生的老师。随着屏幕上图景的变幻,室内光线也亦明亦暗。男生刚毅的轮廓在眼前忽明忽暗,就像漂浮在激流中的泡沫,忽而被水淹没消失不见,忽而借着浮力冲出水面闯入你的视觉。

果然是神灵级别的存在,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出场了竟然还能这般轻松自在。

察觉到左方位的视线,赫今一转过头看着同样在眼前清楚模糊的脸孔,对方似乎正傻乎乎地盯着自己出神。

“口水口水。”男生略带些许邪气地道,说话的同时调整了坐姿,坐直身体将视线调至与颜洛同一水平线,眼睛直视进女生的瞳孔。

“哈?”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女生忙收回目光,眼睛投向自己交叠的手指,“班上的节目不是今天晚上做汇报表演么?你怎么还有心思听课?”

“亏身为班长的你还记得今天晚上我们班要汇报表演啊,这一个月来都没怎么见你像样地关心关心我们呢。”男生有些愤愤地道,语气里带着些似有若无的责怪,像是颜洛犯了什么情节严重的大错误。

“不是有全艺负责么。我又不是很懂排舞,站在一旁也顶多充当个观众。”

“这倒也是。”男生略带思考,最后点头表示认同,“但是你可以在旁边给我们倒倒水端端茶再顺便赞美赞美我们哪。”

“我又不是你们的奴隶。”

“身为班长的你居然这点小事都不愿意为我们做。”语气里有夸大的委屈。

虽然觉得有理,但女生却仍然不愿意就此妥协,依然想为自己找些说辞,嘴里小声嘀咕道,“班长又不是用来做这些的。”

“但这个时候班长就只能做这些了,别的你又不会。”

“好像也是。”女生觉得再辩解下去也没有什么胜算,不如老实承认,看了看时间,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又没有什么心思听课了。于是干脆拉着男生开始讨论今晚节目通过的可能性大小。

(4)班准备的是华尔兹舞蹈,主意是蓝全艺提出的。颜洛在他们排练时看过几次,由于蓝全艺要负责全场训练另外还在竞争校元旦晚会女主持,因此便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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