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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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又开-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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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年少轻狂(5)
我的新同桌是班级里有名的傻大个,也是班级首屈一指的书呆子,具体来说是教科书呆子,或者明确地说是应试的羔羊,不过如果按班主任说的高中时期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已经成为应试的羔羊;另一种是即将成为应试羔羊的人。这么说来他现在的样子是若干年后的我?我总不甘心,可我最终还是逃不出被连毛生吃的宿命,于是班主任好像又说过:“高中时代又将诞生新的品种——代罪羔羊,如果你再去挡车,那么就以被活活压死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前途。”说来说去,整个学生时代都是羊的定论,那天我决定做一匹狼,我不吃羊,而是要灭光披着羊皮的狼。
“我们什么时候分的英语试卷?”我看他在拼命地写着英语作业时,惊讶地问。
“哦,不是,我自己新买的新英语能力提高终结版。”他自豪地说,这词语用的,搞得跟《国产零零漆》里面的终极杀人武器似的,看着试卷上重复的ABCD,在他的妙笔生花下,宛如一条条蠕动的毛毛虫在茅坑里爬行,甚是生动,真是一幅流芳百世的丹青啊。
“你那么拼命地做作业就能保证考高分吗?”
“……不能。”
“就算你考了高分就能保证上重点大学吗?”
“不……能。”
“就算你考上重点大学就能保证顺利毕业吗?”
“不能……”
“就算你顺利毕业就能保证找到好工作吗?”
“不能。”
“就算你找到了好工作就能保证娶到好老婆吗?”
“不——不能。”
“就算娶个好老婆就能保证生个好儿子吗?”
“不……”
“就算生个好儿子你能保证是你自己的吗?”
“……”
“那你还做作业干吗!”突然发觉毓秋给我看的这条短信竟是这个时期的讽刺。
英语老师进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归于原始野蛮的死寂,除了铃声……
(3)
所谓的教科书就是六月后直接论斤卖的纸,这无为是对造纸术和印刷术的极大侮辱,更是对蔡伦续身体摧残后的精神*。高中时代的我们正是驮着这一大堆纸不断地抄袭、仿造,因此我们的课桌上往往挤满了教科书,一排排连在一起,像废弃的长城一样盘踞在教室里。我的课桌当然也建造了长城,但此类宏伟的工程只作两种用途,一是上课睡觉防老师火眼晶晶,很不幸的是这节课的老师是学校臭名远扬的“四大名捕”中最负盛名的薛名捕,所以我只好发挥长城地第二种功能……已经是第七遍看《围城》了,当我再一次失去唐晓芙的时候,我断言:不看《围城》者——有罪……
“你好,苏鹏吗?”我在睡觉前给他打了个电话。
“嗯,我就是。”
“我以为你睡着了。”
“怎么可能,那么多事还没弄好呢!”
“是啊,主席先生。对了,你觉得我们的电台路线该怎么走,这你是行家……”我问道。
“先别急弄这个,我们的内部机构……怎么说呢?这……明确来说我们的团队管理制度十分不健全。”苏鹏犹豫了会儿说。
“这个我不同意,首先我觉得我们几个人同心协力就可以迎接一切困难了,报纸这块基地就是一个见证吗?现在我认为还是尽快占领电台这个媒体,这方面你是高手,说说吧。”
“上次我提过,我们必须争取市电台这个大平台,把握住学生课余时间开收音机这个时间段,以一档新鲜、活泼、时尚,能最快、最准确、最直接的节目占领校园市场……”
“好你个苏鹏,行啊,那再辛苦你了,写个策划,到时候你跟毓秋合作,拿下电台这个阵地。”我兴奋地说。 。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年少轻狂(6)
“没问题……”这三个字好长好响亮。
今夜我没有睡觉,不是睡不着,而是早就习惯黑夜的味道,我想此时苏鹏一定在写策划,他那么努力、付出那么多,我当然也得对得起他,对得起我们的团队。
打开了电脑,看了看一个多月没动过的游戏——魔兽,我笑了笑,它们就这样被我抛弃了,曾经最爱的CS、魔兽、实况……当然啦,我必须承认我仍然喜欢这些游戏,只是我现在早已知道我打开电脑的目的……
“建立一个网站不知道行不行……”
月光从窗帘地间隙处溢了进来……
下午第二大节学校又是开“尊纪守法”大型报告会,话说这种报告会很坚挺,那么不受学生欢迎还是死不了,假如蟑螂非得叫小强的话,那么这种报告会得叫蚯蚓,因为蚯蚓可以把自己切了组建一支足球队,这也好比死不了的宋朝,并不是说报告会有宋朝魅力,而是宋朝作为一个任人弓虽。暴的朝代就是死不了,熬死大辽、熬死西夏、熬死金、熬死大理、熬死蒙古国,自己还没死,巨坚挺,那南宋划江而治还可以统治一百多年,再比比蒋介石几个小时的长江防线,可谓是天下无敌。然而对于这种泛滥而枯燥无味的形式主义会议我一般采取不搭理的态度,我相信还是有制止力来克制东施的诱惑,一本名著打发她。苦于今天来得匆忙忘记带《海子的诗》,桌上地那些钟书编的《宋词选注》、《饮水词》、《苇间风》、《米》之类的又让毓秋窃去了,于是第一节下课我便冲向了图书馆。
图书馆的书略有些生锈了,我也许久没回这个家了,她会想我的。
“老师好。”我向图书馆里的老师问好道。
“呦,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就是风!”
在图书馆里选书和选秀不一样,当今社会选秀无非就是选出一个众人唾弃然后再大炒特炒、大捞特捞的工具,选书则好比选老婆,一辈子的事一定要慎重。我在书架旁转了又转,猛地发现一本《顾城的诗》,“太感动了,图书馆在今天升级了。”我心忖道,于是右手伸入春天的故城,突然一朵白云浮现在书上,那是一只洁白的手,我似乎碰到了这朵白云,因为我发现云散了,我的手也跳开了……
“对不起,你先借吧!”一个温暖的声音说,似乎不该用人世间的音乐来比喻这声音,是天上的终归是天上的,这些遥远的美丽即使再近也是属于远方。我转过头,忽然忘记图书馆新进了本《顾城的诗》。
“哦,是你呀,怎么没去听报告会?”她问。
“我……我们以前认识吗?”莫名的兴奋涌上心头,只是突然发觉她的眼神似曾相识,像是少年的记忆,像是陈旧的爱,只是觉得中间少了点什么,像是错过了海誓山盟!
“忘了啊,上次……上次我在课本上看到你地组诗,写得蛮好地,只是忧伤了点。”她笑着说。
“这?我怎么不记得了,哪首?你是……”
“风/走过静朗的/夜,在凄迷地眼眶/洞穿前世的/期盼……这是第一首,你忘记啦?”
“这是我留给绵的组诗,她怎么会?难道她是她的……”我惊思道。
“我叫叶希,你不会贵人多忘事吧,你还留言叫我回信,我就写了首短诗放在你书上了,可后来你就没回了?”
我看见一片枯叶从窗外凋落,可她那坚定的表情正告诉我她没说谎:“这……我……”
“哦,你就是那个把诗歌放在我英语课本地叶希啊!”我突然想起来,可是她这次并没有绑起麻花辫子,要不我一定能认出她的,突然觉得她的眼神残留着绵的气息,竟是如此相像。 。。  。。 
第四章 年少轻狂(7)
“是啊,你怎么没回信呢?”
我忽然忖道:“李佳不是说叶希是年段头号冷面杀手,怎么会如此热情?难道是因人而异,难道是她也喜欢……不会吧,难道王母娘娘眷顾我这没人要的牛郎!”
“伞/深巷里的油纸伞/飘至拱桥边/在小船倏忽的江里/留下细雨中的/一片云。”
或许我模糊了那一段故事,沉重的心事如烟雨阁楼,我从她身上找到绵的影子,当她绑起麻花辫子的时候。
(4)
不知不觉到了十一月份了,月考成绩下来了,这回我挤木板、挤被窝、挤牛奶的终于挤进了班级前十名,对于这样史无前例的名次,我是会隆重感谢《山海经?海外东经》里的水伯,因为这次考试有水分,生物老师曾说如果不小心可以抄到的而不抄的那就是纯种SB。这次班主任在班会上专门为我开庆功宴,所有同学都会因为我成绩迅速提升而惊诧,这好比球迷突然知道中国足球打赢似的,不过这些无端的兴奋与惊异不到三天便销声匿迹了,没有人再去在意这些与高考沾不上边的过去。
在校路偶尔碰见叶希,远远的,她总和一些女生有说有笑地走着,看到我的时候她又总是默哑地转移视线,没有留下一滴笑容,更不用说简单的问好或是伸出玉手打个招呼。我似乎不敢相信这就是图书馆里可人地叶希,我不知如何去揭开这些透明地纱布,也不知道谁帮她解开辫子,难道爱与痛之间仅剩两首悠远地短诗,我也仅仅是个惧怕受伤地孩子。
“顾枫,书友社运作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们的工作策划以及你们近段时间所取得的成绩都挺不错的,的确没选错人……你得尽快做个《书友社简介》还有别忘了书友社是面向所有中学生的,你们应该让更多的学生参与到其中,把书友社建设成我们老同志与你们青少年共同学习进步的领域,更主要的是你们——作为启迪学生、陶冶新人的……”社长王今对我说道……
我再一次感到肩上的重担不仅仅是用百斤、千斤可以形容的,而是一个庞大的未知数,像是哥德巴赫猜想最后结果:“1+1”,仅有一步之遥了,但得历尽千辛万苦,不过我坚信:再大的困难我们优秀的团队都会迎刃而解。
下课的时候,我和凌静来到班主任办公室。“凌静,书友社运作也有一段时间了,书友社一直都没机构化,这会影响我们社团的发展的,也是违背我们社团的宗旨。”我转头对凌静说。
“嗯,这得好好研究下。”
班主任倒了杯水,发现饮水机里的水几乎用光了,他便使劲摇了摇。“你们要喝水自己倒哦,毛主席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喝了口水说。
“怎么不泡茶啊,好歹我们也是书友社的骨干,你也不贿赂、贿赂。”我打趣说道。
班主任低下头摇了摇,“刚在办公室里我听到几个领导在谈书友社:书友社光你们几个人在搞,即使再大的成绩也是……”
我欲言又止,班主任也顿了顿,把水杯放在旁边的竹桌上:“这好比三个人的比赛,只有三个选手参加,又评出一、二、三等奖,即使选手能力再高,这也太没意义了,是不是呢?”
他似乎想说什么又叹了口气,在桌下拿起了两个没有颜色、图案的透明的杯子。
凌静看了看我突然笑着说:“不是吧明哥,白开水打发观众啊!这也太对不起广大崇拜你且受尽煎熬、丧失信心的粉丝吧!”
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小包茶,“这可是如假包换的铁观音,一般人喝不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年少轻狂(8)
“晕,那一定是盗版的。”我笑着说。
班主任也笑了笑,突然说道:“对了,我看了你的散文集,你挺大胆的,敢谈校园的‘性’话题。”
不知道怎么的,我还是觉得脸在发热,凌静也突然盯着我不放,搞得我天生就是一个*犯似的。我鼓起勇气,按原文说道:“*,其实只是繁殖后代必备的程序,不要想成无耻的行为,更不要想成是至高位上的行为,这些是大自然属于我们神圣的属性,是爱情完美的结晶。”
“恶……”凌静摆出一个很鄙夷的表情,“那事就那么有意思吗?”
“怎么没意思啊,你还以为你是石头里出来的吗?‘十月怀胎,苦处无人知(古韵)’。”班主任笑着说。
我忖着:难道班主任知道十月怀胎的苦处。
“不是的,可是现在我们还……”凌静连忙说。
“你知道疯牛病怎么来的吗?”班主任一本正经地问道。
凌静一脸疑惑,我也是猜不透他搞什么鬼。
“挤奶工人天天给奶牛挤奶,天天光摸女乃不*,你说它能不疯吗?”班主任继续说,说完大笑着,我禁不住笑了出来,凌静似乎想笑又笑不出来,班主任也发觉得场合有点不对,立马说:“这理论是费玉清那‘黄’帝说的。”
“怎么说到这了,你们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鼓励大家去*怎么的,你们去看看原文,我们都是……都是大人了,应该勇敢面对这个正常的话题,我只是倡导大家做一个身、心健康的学生……”
“顾枫,我劝你别说了,越解释越黑,这黑锅你摆脱不了了。”
班主任在一旁大笑着,笑得如此*,仿佛他是在庆幸刚才说的*笑话被我的炯样冲淡了,最后还来了句:“老鼠没洗澡——有鼠味(有趣味、有意思)。”这话太具杀伤力了,简直是给我判死刑了,看来我在那些读者心里进化成一个*狂的形象。
……
一下课我便马上去找毓秋,计划和她到南光找苏鹏。我想他是学生会主席,在制度、机构设置、社团建设这些方面经验比较丰富,而且上一次电话里他已经明确说明了书友社的弊端,只不过当时被我抹杀了。
“天啊,怎么又碰到你,太不幸了。”毓秋说。
“不会吧,怎么不幸了。”
“一见你我寿命会立减三年,我终于明白了眼不见为净的深刻含义,原来这也有生命危险啊。”
“我真的罪该万死了,祸害人了,不行,我不能祸害母校的,得去南光。”我笑着回答。
……
“怎么那么急,见面不可以等到周末吗?晚上还要晚自习呢,你想请我吃晚饭啊!”毓秋在公交上撅着嘴对我说。
“晚饭好说,到了南光,苏鹏做东。”
“不是吧,那么小气,早知道不陪你过来找苏鹏了……对了,你干吗那么着急啊,难道苏鹏这回当上红娘,你过去背媳妇?”
“我又不是猪八戒,如果我是猪八戒那你就是母猪,能建立超生游击队的纯种母猪。”
“我可没说我是母猪,你自己承认你猪八戒的……”
不知道是习惯让着她还是怎么的,我发觉我斗不过她。“好了,我认输了。找苏鹏是因为社团管理和建设方面的事,这些我还比较陌生,今天找他除了想听下他的意见外还想了解下南光高级中学的社团是怎么运作的。”
“那星期天大家聚在一起谈岂不是更方便。”
“王今社长要我尽快交社团简介。”
毓秋伸了伸舌头,没再问什么,下了公交后我们便快步走去。
第四章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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