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莽夫很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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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莽夫很霹雳-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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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的胸膛,奇妙的情愫在两人之间蔓延,林巧儿脸色酣然,眼神如醉。

楚霸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体内的情欲骚动!不行,再跳下去,他会忍不住当场亲她,甚至马上要了她。换作是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一定是想到什么,随即就付诸行动,但现下他却咬牙忍了。他的老婆哪,可不是一般豪放的轻佻女子,更不是烟花柳巷的青楼艳妓,她看起来是那么保守,那么矜持……

哎,老天明鉴,他真的已经很努力在压抑体内骚乱的情欲,但活力无穷、狂暴猛烈的体能却完全不配合。至于脑袋则一直在发出警讯──马上停止,去冲冷水。但他就是舍不得离开这怀中的软玉温香。

他愈是压抑着情欲,那原就凶凶的表情变得更严肃了,但模样实在有点滑稽,林巧儿忍不住露出浅笑。

这一笑可糟了,男人的感官原来如此禁不起考验,更何况像楚霸天这类还没进化完全的动物,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裤裆竟不受控制地鼓了起来。

为了掩饰这突如其来的尴尬,脸红的像关公的楚霸天,猛地放开怀中的林巧儿,重重喘了口气,勉强咧嘴笑了个熊样,以为那就算是道歉了,顾不得林巧儿的惊讶、惶惑,一溜烟儿的转身就跑得不见踪影。

单纯的林巧儿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地被新娘丢在舞池中,她立刻红了眼眶,既难堪又伤心,既羞愤又无助,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

幸而一直紧盯全场的丁雄反应快,在众人刚发觉情况诡异的瞬间,已接替主子的位置,拥住新娘舞了起来,并且转着角度躲开旁视线,愈跳愈往角落去,掩护已经泪滴襟前的林巧儿。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新婚之日就遭此冷落,林巧儿泪流满面,百思不解。

 

虽然丁雄反应机敏,为她保住了颜面,但一嫁过来就当弃妇,却是任何女人都无法忍受的。

虽然丁雄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她绝不是弃妇,只因临时发生攸关性命的大事,楚霸天才会匆匆离去,实在情非得已,绝无冷落之决。

但她就是不信,再要追问详细,丁雄却笑得十分暧昧,言语搪塞,说不分明。

哎,这也着实令丁雄为难,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秘密,叫他怎么开口说分明嘛!

哎,他这个也算贴身护卫的参谋,是随时紧迫盯人没错,也的确发现了楚霸天那地突然“雄壮威武”的精彩表现,但……这能说吗?

真没料到主子娘竟纯洁到连这都不懂,他已经暗示得那么露骨了──攸关性命的根本大事,这命根二字都嵌在里头,她还是不懂,那也无可奈何了!饭可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要是让主子知道他多嘴,脑袋搞不好就得搬家。

守在新房外,丁雄扶着墙垣,笑得脸都扭曲变形了。

他真的不是毫无同情心,新娘在房里伤心欲绝,泪眼婆娑,他却闪在外边偷笑,笑够了,还得分神留意房内的新娘会不会一时想不开,不时还要跑进去安慰几句,好言好语劝尽,他忙了一整晚,主子却还不见踪影,简直快把他累瘫了。

而从会场匆匆离去的楚霸天,一路策马狂奔,直到浑力气几乎用尽。

他躺在山顶上吹风,一个人对着缓缓沉落的夕阳呆呆微笑着,脑海里盘旋的,尽是林巧儿的身影,那精致秀雅的脸庞,那柔美娇娜的体态。

他从来未曾如此,这样的情愫,对他而言是极新鲜而且陌生的。

女人,对他来说,向来是他想要就要,不啰嗦、不麻烦,单刀直入,而他就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谁也驾驭不了他。他来去随性,从不肯被套牢,那些女人,愿意的就接纳,若不愿意的,就赏给一笔钱打发了,毫不勉强。

然而,林巧儿却让他这匹野马莫名其妙地就被套住,而且还是主动伸出脖子给人家套,想想,还真是好玩。

忽然,他惊跳起来,想起自己一时尴尬情急,竟把新娘丢下就跑,还混到现在,这这这,这下──糟了!

他匆匆跨上马,策马疾驰。

南京城内灯火通明,宴席仍然继续着,人们欢宴起舞,气氛极其热闹。

沿途,人们瞧见了新郎倌现身,无不起身敬酒,他朗声而笑,照单全收,一路行,一路干,愈喝愈豪气。

“楚兄为南京城带来新气象,我先干三杯,以表敬意!”

一位地方士绅连饮三杯,楚霸天也只好回了三杯。

“咱们赶快放了新郎倌吧,春宵一刻值千金,莫坏了人家的好事!”

另一位士绅说着,在场的人都哈哈笑了。

原以为可就此抽身了事,未料在座又有一士绅多嘴,“过了今宵,楚兄就要脱离单身汉的行列,怎可不趁今夜好好喝个过瘾?”

“谁像你一娶妻就得了气管炎(妻管严),楚兄岂可能坐视女人爬到头上的?”

“楚兄胆识过人,一身酒量,这点小酒,哪里奈何得了他?昔日我们一伙人同饮,三十斤白干下来,每个都被撂倒了,楚兄还屹立不摇咧!”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开着玩笑。

一番话说得楚霸天豪性又起,在众人簇拥下,酣然畅饮。

但即使酒量再好,如此人人轮番而上,待终得脱了身,楚霸天也半醉了。

愈近家门,他心愈慌……怎么办?他的老婆──想起这辞儿,浑身酒意的他又微笑了,但是她会不会生气了呢?在新婚舞会上丢下新娘,好像有点太──过分了,之后又一路喝酒延搁到现在,虽说他不是故意的,众人好意敬酒,他这个新郎倌也不好拒绝。但他再怎么狂躁鲁莽,也知道这下子可能“代志大条”啰!

怎么办?怎么办?

他在门外踱来踱去,就是不敢大剌剌地地屋里去。

那舞会、流水席还在通宵进行,这他倒不担心,他的手下训练有素,自会为他打理得妥妥贴贴,但是新娘呢?呃,就不知道她怎样了?

楚霸天抓抓耳腮,抚了抚策马狂奔被风吹乱的络腮胡,刺扎扎地,好不烦人!他的老婆耶──想到这辞儿,他忽又笑了个熊样,紧皱的眉头也松缓开来,趁着酒意,他快步离去,转向街的另一方向奔去。

楚霸天直奔到剃头师傅家门口才停下来,一进门就吆喝。

“将这把络腮胡给我全部剃干净。”

剃头师傅刚去吃了宴席回来,正靠在椅上剔牙、打盹儿,闻言惊得差点把牙签给吞进喉咙里去,瘫在椅子上呛咳不止。

“还等什么?!”

楚霸天倒十分干脆,把剃头师傅拧到旁边,自己就直挺挺地坐上椅子。

“要、要剃……剃掉……络腮胡?”那剃头师傅发颤问道。

自楚霸天到南京以来,这把胡子长了,都是唤他到府里去修的,留得好好的一把络腮胡,别人想留还不一定留得起来,他,竟要全剃了?!

楚霸天嗯了一声就闭上双眼。

那剃头师傅拿着刚磨好的剃刀,战战兢兢地,不敢真的剃下去,换上小剪刀,先小心地一点一点修整。

“可是您连婚礼上都没──”

“剃掉!”楚霸天仍是闭着眼,哼了一声。

“是是是,剃,我剃!”

瞧那剃头师傅紧张的,他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剃刀上手,真就大手笔地犁了过去。

像除草似地,剃刀行过处,嘎嘎作响,大把大把又黑又粗的胡子飘落下来。

很快地,楚霸天留了多年的络腮胡就成了历史回忆。

他的脸庞干净,下巴也光溜溜地,只留两边鬓脚在耳。

剃头师傅小心翼翼地捧了个镜子过来,陪着笑脸。

“虽然有点可惜,实在可惜,那么好的胡子。”

楚霸天只略略瞅了镜中一眼,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打了个酒嗝,板起脸说:“我这模样很好笑吗?”

“不不不,好看好看,可俊的呢!一点都不好笑,不好笑!”

那剃头师傅赶紧收起挂在脸上的笑容。

楚霸天哼了哼,丢下丰厚的小费就离去。

酒精在体内开始作崇,他心情好的忍不住哼起小曲儿来。

但摸着没了络腮胡的脸庞,感觉还真不习惯。

不过如果老婆──他咧嘴笑了,她不是曾经被他的模样吓昏吗?这下子总没问题了吧?他是从来不在乎外貌的,如果老婆喜欢就好,嗯哼,他都这么诚意道歉了,她总不好再生气吧?

但一时间,他还是很难马上习惯用这张脸去面对属下,他的诚意只给她一人先看。为免麻烦,到了霖园外,他身手矫健地从侧边翻墙而入,闪进地道,避开闲杂人等,蹑向主屋。

门外的丁雄等得都睡着了,笑咧咧的嘴角淌着口水。

而楚霸天实则已从地道直接通往屋内,并未经过门扉。

桌上的饭菜动也没动,早已冷却。两根红烛也烧尽了。

林巧儿犹身着新娘礼服,斜倚在床头,哭累睡着了,脸上残留着泪痕。

看他干的好事!楚霸天的心紧纠了一下。

林巧儿那娇柔的模样,让他热血沸腾,浑身酒味的他,热痒难受,原欲先脱去束缚了他一天的外衣,背后忽然听得林巧儿柔柔的声音响起。

“谁呀?”

“我!”

他拎着脱了一半的外衣裤,转过身来,露出自以为和霭可亲的笑容。

“你?你是──啊?!”

林巧儿受了一天委屈,饿了一天,也哭了一天,原就累得昏沉虚弱,突然见到一个虎背熊腰的陌生人在房里出现,大剌剌地宽衣解带,还恬不知耻地露出一口白牙,向她走过来,她挣扎起身想逃,却一时惊怒攻心昏了过去。

幸亏楚霸天及时一手抱住她,才没让林巧儿摔昏到床下。

“奈按呢?”楚霸天真是哭笑不得。

他真有这么丑吗?怎么三番两次吓昏人,这会儿连络腮胡都剃光了,还是没能改变命运?怀中这个刚成为他老婆的女人,才见到他就很不给面子地再度昏过去,哎,以后……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呀?

楚霸天无法不为自己掬一把伤心泪! 

第五章
楚霸天的“新形象”的确够逗的。

不仅逗和新娘初夜就昏倒,两人凄凄惨惨度过有欲无色的漫长一夜。

第二天,一干属下见到他从主屋里走出来,还以为是仇家潜入,马上就团团围攻过来,不分清红皂白地拳打脚踢,颇有将他碎尸万段的狠劲。

他也真是的,如果即时怒喝几声,就算没了络腮胡,相貌换了个人,但那亮如洪钟的竟是,还有谁能模仿得出来?偏他硬是大气也不吭一声,只闷闷地板着一张臭脸。

算那一干属下霉运当头吧,憋了一夜的他,正有满身精力、满心懊恼,和一肚子火远处发泄,当场就打得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个个抱头鼠窜。

“哪里来的狂徒?!”

还是丁雄机灵,虽随即召来更多勇汉对峙,却未轻举妄动,只在一旁远远观战。

那狂徒的眼睛大得好吓人呀!毕竟是与楚霸天朝夕相处,又随侍在旁多年的特助,丁雄隐隐觉得这狂徒极为面熟,应是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别打了,他是──”

林巧儿听到打斗声,从屋里轻轻移步出来,悄声凑近丁雄的耳畔,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

“啊?真的吗?!”

丁雄的眼睛瞪大如牛铃,嘴巴也张得合不拢。

那个下巴光溜溜的精壮男子,就是剃掉络腮胡的楚霸天?

林巧儿点点头,掩嘴而笑。

“哈哈哈……别打了,收兵,兄弟们,聪明的就快快让开,别讨打了,哈哈哈……”丁雄捧腹大笑,直嚷着叫众兄弟们退开。

一干人等原就归丁雄掌管,自是听命往后退开。

“笑啥?!”

楚霸天怒喝,他还没打够咧,正摩拳擦掌,那批欠揍的却要抽腿了?

“哈哈哈,主人息怒,兄弟不知者,哈哈哈,无罪,冒犯了,哈哈哈……”丁雄真的很想忍,但实在是忍不住,一边说还是一边大笑。

楚霸天牛眼圆瞪,怒火中烧,飞身而起,就要踢向丁雄的要害。

“对不起,哈哈哈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兄弟,要命的,哈哈哈,快逃啊!哈哈哈,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哈哈哈……”

丁雄别的功夫不行,轻功可是一流,东躲西闪,且躲且逃,且闪且溜,一晃眼就不见了踪影。麾下的汉子们见状,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也很聪明地跟进,连忙闪人。

“别追啦!”林巧儿站在屋下,细声细气地唤了一声。

本欲追杀过去的楚霸天,真就停下脚步,但还是臭着一张脸。

“别怪他们嘛,昨夜……我不也不认得吗?”

林巧儿又掩嘴而笑。她昨夜原是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一辈子没这么气恼过伤心过,原打算一辈子就不理他了!

但这鲁男子竟用剃去络腮胡的方式道歉,她就算有再大的气,也气不出来了。

“哼!”楚霸天把一张臭脸摆向旁边,不看林巧儿。

“别生气嘛!”

是他惹她生气呢,这会儿却还死摆一张倔强的表情。林巧儿又好气又好笑,绕到了楚霸天的面前。

“我今儿一早醒了,不就马上认出你是谁吗?”

林巧儿好声好气地逗他。今早在他怀里醒来虽十分惊讶,却几乎马上就认出楚霸天那对炯炯双目。

“嗯哼,但你看不顺眼,对不对?”

楚霸天还是十分在意昨夜将她吓昏的事。

“你……什么样子,都好呀!”林巧儿轻声说,脸微红。

凭良心讲,楚霸天剃掉络腮胡后的模样并不滑稽,也并不好笑,方头大耳,剑眉横额,鼻梁端正有力,嘴阔唇丰,一脸的豪气飒爽,但他那倔倔的表情,就像个呕气的孩子,让林巧儿觉得好玩极了。

“真的?”

楚霸天摸摸经过一夜又略略长出须芽的下巴,研究似地盯着林巧儿。

林巧儿努力点头,忍着不笑出来。

“嗯哼!”

楚霸天又哼一声,脸部线条柔和了些。

“你不要……再生气了哟?”林巧儿柔柔地说。

“要当我的牵手,咳,牵手是我们台湾人说的,呃,老婆,”楚霸天却答非所问,突然转移话题,清了清喉咙大声说:“就要把自己吃胖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昏倒!”

林巧儿赶紧又点头。

楚霸天总算不再板着一张凶脸,牵起林巧儿的手,连声吩咐厨房备早餐。

但哪还需要他动口?丁雄早就打点好一切,各式美食热腾腾地摆了一整桌在餐厅里。

整个楚霸天的府邸里,到处是窃窃私语,到处是掩不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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