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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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辛-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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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跑到这里了?”陈是问伸手扶好她,“小心。”

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辛晴差点以为这是她的骑士来迎接她。被握住的手臂微微发烫,血管透过白净的皮肤不安的往外挣脱。

“我不会跳舞,就出来随便走走。”之前喝过的半杯酒开始起劲了,辛晴感觉浑身燥热,她努力自持,尽量表现得自然。

陈是问的手渐渐上移,划过柔软的布料,指尖轻点着辛晴的锁骨。“你今天很漂亮。”

辛晴一动不敢动,眼前的真是陈师长吗?她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以前和林以启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中,从未如此暧昧。只有,只有那一次,还不知对方是谁。

陈是问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鼻子上,最后擢住了晶亮的唇,继而吮住不放。他温柔地舔舐着,品尝着,与她一同分享甜香的酒气。

辛晴不知该如何回应,浑身绷紧了。理智被抽走了,又拽了回来,辛晴张嘴咬了一口侵入的舌头,“我没有醉!我不是姚丝丝,你看清楚了,我是辛晴!”

陈是问痛得弹开了,心情却很好。她还有点良心,不然怎么会担心自己是替代品。

陈是问拉回炸毛的人儿,狠狠咬上去,“我要还给你。”他力气大的惊人,把辛晴困在怀里,双腿压住辛晴的,手臂圈住她的,黑压压的笼罩着。辛晴越往后仰,他追得越霸道,唇舌间搅得天翻地覆,呼吸没了,唇肿了,脖子要断了,辛晴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这种毁灭的气息就像……

“啪”,陈是好手里的蛋糕扣在了地板上。

陈是问把辛晴收进怀里,凶狠地扭过头,以看究竟。

辛晴透过陈是问的臂弯,红着脸望向门口。

站在陈是好旁边的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液。生硬地说,“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想不想林子啊~~放他出来好不好???

哇咔咔,期末压力好大哦,周六要考口译了,求RP!!

某瑞这么勤奋,你们给点鼓励啦~~

☆、何去何从(一)

有些欲望一旦开了口就像外来入侵的水葫芦一样疯长,最终只会把自己埋在中心窒息而亡。

姚氏的办公楼立于S市的中心地段;独自霸占了整栋楼。辛晴和菁菁坐在销售经理办公室的门外;脚都不敢用力踩,生怕弄坏了从意大利空运来的地砖。

“哎;晴子;你说那个西班牙人会讲中文吗?”菁菁比辛晴早进杂志社一年,现在已经转正了。但是采访外国人还是第一次;尽管做足了准备还是有些紧张。

“不知道。说不定是混血儿,中文比那个大山还好。”辛晴找了个说辞随口应和菁菁。辛晴到现在还没从陈是好的生日宴中抽脱出来,脑子涨涨的,那些旧脸孔;那些放肆的嘲讽,那无边际的深渊,充斥着她的神经。养了将近三年才结痂的伤口一个晚上就被扯掉外端凝结的血块,有的疤痕注定要留下。

“西班牙人都长什么样啊?听说不全是白人,地中海那块儿很多黄种人,他们头发也有黑色的。”菁菁自顾自的想象着里面的采访对象,要不要八卦一下呢?

辛晴想起以前虞亦乔说过,她去看NBA湖人队的比赛,有个西班牙帅哥毛发很重,胸口的毛都要窜出来了,打篮球时特别性感,有种野性的美。里面的销售传奇也会有很多毛吗?

“e in。”娇媚可人的秘书推开了门,打断了她们的猜想。

“I’m  Nicho。”西班牙帅哥首先向辛晴伸出了友谊之手。

辛晴受宠若惊,“I'm xinqing,call me Sunny。”他衬衫上系了领带,看不到胸毛,但是下巴上有很多胡子,里面,应该也很茂盛吧。

“心情?You meaned the ‘mood’?”西班牙经理用别扭的中文腔调重复了一遍。

看来中文水平和大山差远了。“辛苦的辛,晴天的晴。”辛晴说着便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东方女孩。”Nicho毫不掩饰自己的倾慕之情。

他好像还懂些中文。“谢谢。这是我的同事,菁菁。”

“你好。”菁菁和Nicho握了握手,眼睛都没理开过那张比女人还妖艳的脸。他是白种人,

褐色眼睛,头发是棕色的。深邃的眼眶透着琥珀般的光。高大挺拔的身躯昭示了年轻和力量。

“Well; Would you like to start in English or Chinese?”辛晴预感到了今日采访的崎岖之路,脑袋更疼了。

“It's up to you。”Nicho 好像对自己的中文很有信心。

对待外国友人要拿出大国人民的风度,还是迁就销售传奇的语言传统吧。

菁菁和辛晴来之前准备了五十几页A4纸的材料,当然有英文素材。她们的问题都很传统,Nicho回答得无可挑剔。二十分钟的采访很快临近终点。

“I'm wondering if you would like to be the cover of our magazine。”这是辛晴此次采访的最终目的,邀请这位电子销售界的传奇人物,姚氏营销策略的脊梁,做《知言》杂志的封面人物。

Nicho深邃的眼眶一动不动,盯着辛晴波光盈盈的杏眼,隔了十几秒才说,“I have to discuss with my partner。”

辛晴见菁菁整理好了笔记,自己也关了录音笔,站起来和西班牙帅哥告别。“Thank you very much for your cooperation。”

…文…“Would you like to have a dinner with me ?”Nicho在辛晴转身的瞬间幽幽地说了一句。

…人…最近真是运气旺啊,邀她约会的人都扎堆了。辛晴扭过头,冲她嫣然一笑,“我得回家给我男朋友烧晚饭。”

…书…Nicho举起了她的名片,晃了晃,“I won't give up。”

…屋…辛晴勉强笑了笑,“Bye bye!”

学校在郊区,辛晴转了两次地铁,又换了一辆公交车,走进校园已经快十点钟了。她一直留意着手机,等Nicho给她回复上杂志封面的事。走到寝室楼下,她一不留神被一只巨大的魔爪拉扯到一边,手机在挣扎中落了地。

“唔唔唔……”辛晴出了一记格挡,无奈那人的力气实在太大,牢牢固定住她,直到她老实了才松手让她喘气。

“怎么是你?”辛晴揉了揉被捏疼了的肩膀,脸上满是惶恐和防备。

陈是问不答话,拉着她手往车子方向走。

辛晴一把甩开了,“我凭什么要不明不白地任你予取予求?”

“怎么,这种暧昧你不享受吗?”陈是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是他回来了,你后悔了?”说着他自嘲地摇摇头,“那你应该更加喜欢了,那么多人为你神魂颠倒,听说西班牙人也无法抵制你的魅力。”

辛晴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不然一定上去狠狠掴他两掌。“林以启比你好,他不会骗人,他不会玩弄别人的感情。”前两天她还堕落在甜蜜的假象中,为他的礼物窃喜窃叹,为他的绯闻辗转反侧。昨晚,就在毁灭来临的前一秒,他们还在温存,那么霸道又怜惜的吻,她当真以为那不是梦境。

“那你就利用他的真心,享受着他的全心全意,还害得他差点终身瘫痪?”陈是问挑眉逼问着。

她竖起了全身的刺,他要一根一根亲手拔掉。

辛晴想起当年病床上的白纱布,乱七八糟的插管,面目全非的脸,昨天宴会上林妈妈惊愕的表情。最后一点尊严都被他踩在脚底了。她蹲在地上,低着头埋在膝盖上,“我是错了,可我真的悔过了,我只是一个努力生活的万千人中的一个普通人。你们不能放过我吗?”

陈是问点了一根烟,星星点点的火苗明灭着,一点点烧掉的是他的怒怨。

“我没有骗你。他回来,我事先也不知道。”他又妥协了。

辛晴冷哼了一声,狠狠地反击,“那他是你表弟,你也是昨天才知道?”

“如果他不是我表弟,我连看你一眼都懒。”陈是问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耐性全无。他是来掠夺的,不是来讲和的。真后悔之前磨磨唧唧地讨好她,早预料会有这样的发展,何不早点抢到手。想着想着又激起了忿恨,“上车。”

辛晴晃晃悠悠站起来,脑袋嗡嗡的一片混沌。陈是问走了几步,见她没有跟上来,回过头,拖着她大步朝前。

辛晴被甩得一跟头一跟头的,趁他找钥匙的时机发狠就着他的手臂咬了一口。

陈是问痛得抽出了手,另一只手反过来把她按在车门上,“你就这么恨我,还是那么想他?”

辛晴看到自己的牙印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形成了一个对称的戳,就像地府里没有视力的鬼怪咬下的带毒的蛊。

“说话,”陈是问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正对自己,“嗯?”

那张曾经让辛晴崇拜不已的脸,如此面目狰狞,想把她骨头都砸碎了熬汤的模样。“我哪敢恨你?想必我在军队里的高级待遇都是你安排的吧,我早就该想到,自己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陈是问此刻真有掐死她的念头,猛的低头啃噬她露在外面的大片皮肤。做个采访需要穿得这么风凉么,既然她与人方便,他就不客气了。

辛晴嘶嘶地叫着,从胸口往上的皮肤被凌虐着,就像被人用指甲捏了一小块皮那样的钻心痛。羞辱,悔恨,泪水终于泉涌而出,粘湿了陈是问的耳后。他停下来,脑海里闪过最初遇见她的一幕,哭哭啼啼,没鼻子没眼的,身形瘦的跟牙签一样,抓着他求他,毫无形象的跪在地上,为的是见林以启一面。

他突然就不恨了。谁叫自己先犯贱呢?去招惹她,给她希望,却没能给她真实的恋爱。没有林子,他们俩连纠缠的机会都没有。

爱情讲究的不是先来后到,不管是他表弟还是堂哥,都不能让他退让。他可能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但是通往的是他确定的方向。

“你离那个西班牙人远一点,他很复杂。”陈是问扔下一句,发动了车子。

汽车尾气腾得喷出,呛得辛晴又泛出了眼泪。

辛晴把楼下的整片地皮都翻了个遍,怎么也找不到手机。

“是找这个吗?”

一阵光亮刺得辛晴用手遮住了眼,光听声音就惊得她从草丛里嗖的一声站起来。

“你,你,你……”这下够热闹了,人都齐了。刚才他什么都看到了吧,辛晴觉得嘲讽,语气变得轻浮“真巧,你也来了。”

林以启把手机装好了,还给她,“后盖松了,你有空去换一个吧。”

三年不见,他的头发蓄长了,是为了遮住过去的伤疤吗?人比以前清瘦了点,多了几分沉稳,应该是位好医生。

他依旧温和无害,辛晴却面目全非。“你为什么没有失忆?你那会儿伤的那么重,怎么不狗血得把人事都忘干净了呢?”

“或许得了失忆对我们都好。可是,有些东西我舍不得仍掉。”林以启上前拥住辛晴的肩膀,郑重地宣布,“晴子,我回来了,只是晚了三年。”

要是他没有被她拖累该多好。要是她安安静静的等了他三年该多好。要是林以启和陈是问是路人该多好。可惜,都变了模样。

“你走吧。”辛晴不敢纵容自己沉溺在林以启的全心全意里,有些欲望一旦开了口就像外来入侵的水葫芦一样疯长,最终把自己埋在中心窒息而亡。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微博上看到小S产后月瘦7公斤、、

某瑞想,偶坚持日更一月,会不会也瘦7公斤??

NONONO。7斤就够了。

祝看文的姑娘们夏日清凉,白净,甩肉成功!!

PS:这张是接着楔子那章的,你们有木有感觉到啊?

陈是问和林以启目前打成平手嘞,晴子何去何从,看牌运喽~

一个军人,一个医生,你们爱谁?都是制服诱惑诶,某瑞捂脸滚去写论文

☆、何去何从(二)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陈是问回到家看见全家人都坐在客厅里;他换好了鞋子;打了声招呼作势上楼。

“哥!你等会儿再休息,我有话问你。”陈是好憋了一整天了。一面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一面是她患难与共的好战友。一只手是自己的亲哥哥;一只手是善良真诚的表哥。

陈是问随意地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等着为这些人一一解释。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晴子和表哥的关系啊?你说啊;是不是早有预谋的?!”陈是好把手里那只阿狸公仔的头揉进了身体里,她现在的心里就想变成一只迷糊的Ali,不用思考不用反应。她对哥哥的崇拜顿时坍塌,对辛晴的友情也变得战战兢兢。她比他们都还烦躁;她还要应付梁镜淇……

“是。林子住院的时候,我就见到辛晴了。后来让她和你一起住,也是我的主意。”陈是问如此坦白,陈是好饶是一惊,可也无话继续盘问。

陈立礼严肃地皱着眉,指了指沙发座椅,“你好好坐下。”

陈是问微微颔首,端正地坐在沙发垫上。

陈立礼端起啜茗杯,抿了一口乌龙茶,润润喉。“你千方百计要回S市也是为了那个姑娘?”

“是。”陈是问不想解释太多,干脆地承认自己的私心。

陈立礼威严的脸孔气得鼓鼓的,盛怒之下涨成了紫红色,“混账!习武之人讲究的是义气,用兵之人讲究的是仁、信、智、勇、严,你做到了哪一点?夺手足之妻,弃卫国之城。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苏锦心看到丈夫胸膛起伏地厉害,茶几上的茶具都被他孔武有力的声音震得哆嗦了。她亦无法做到双全。苏锦仪那天的态度表明得很清楚,绝对不计较过去,但也不能重蹈覆辙。苏锦心自知无法左右儿子,又不好疏远妹妹。她在法庭上迎敌无数,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案子。这对父子三十年来都没有争执过,如今什么官都难断这等家务事。苏锦心语重心长,缓缓地说,“阿问,只要你自己觉得做得对就行。妈也不拿丝丝来羁绊你,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将对所有人的伤害降到最低。辛晴是个好孩子,你追求她没有错,即使她是林以启的心上人也没人会因此非议。他们俩的遗憾,是过去,我是开明的人,不会计较。但是,你得确定你是真的想要好好待人家,而不是一时兴起的掠夺或者挑战,误了两双人。”

陈是问十指交叉,头靠在膝盖上,眼前都是辛晴细致的五官,娇俏的鼻子,迷怔的表情,还有她身上薰衣草的味道。他确定,那就是他想要一生温柔对待的良人。他就这样他有了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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