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位母亲的告白。林以启感觉到辛晴妈的嘱咐,很想给她郑重的保证,可是他还没有确定辛晴的心意,不能妄自夸下海口。他唯有站在朋友的角度让辛晴妈宽慰,“您放心吧,晴子是个好女孩,我们都很喜欢她,会好好珍惜她的。”
辛晴依旧每天上午去道馆授课,下午就陪林以启兜Z市。这里并不是什么旅游胜地,风景不也不怎么优美,历史还算悠久。他们去参观当地博物院,展厅里展示的除了古代遗迹,剩下的都是地震资料。两人都觉得无聊,辛晴平时不热衷兜兜逛逛,对Z市的了解还得感谢吴峻的陪伴,小时候吴峻一有空就带她出去玩。这时辛晴觉得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怎么对自己生长了那么多的城市都不了解。还是那时眼里只有一个人,所有的感官都被蒙蔽了呢?
林以启提议去看她的高中,辛晴带他转乘了两班公交车来到了那个红砖青漆的院墙外。果然就是这里,和照片里的墙一模一样。林以启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想来这里,以他的性格可以直接去问清楚的。可是他不敢,他怕就是他想的那样,她的冷冷清清只是对于他们,她的言笑晏晏都给了那个故人。
辛晴毕业后还没回来过,门岗的警卫居然对她还有印象。也难怪,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很难让人不记住。辛晴的母校白天都是封闭式的,晚上才可以乘班车回家。吴峻平时来找她都是通过门岗的,所以那些警卫对她记忆犹新。
他们很顺利地进了校门,笔直的道路上有规律的铺着刻有荷花的圆形步石,辛晴走一步踩一块,林以启跟在她后面,一片静好。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可爱模样,所有的疑问都不重要了。心里越来越痒,很想尝一尝那个梨涡的味道。
“晴子。”林以启想着想着就拉住了她。
辛晴这会儿一只脚刚踩在前一朵荷花上,他这么一扯身体有些晃悠。林以启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她肩膀,她才站稳了。
两个就摆成了一个对望的姿势,林以启搂着辛晴的柔肩,好不暧昧。林以启头越来越低,下了一百个决心要一亲芳泽。辛晴都感觉到他愈加粗重的呼吸,不知该怎么好,一时间只想要闭上眼睛。
“咔嚓”一声划破了这片静默,接着就是几声愉悦的笑声。
两人红着脸回归原位,才发现有人在旁边用手机拍下了他们方才的动作。
“学姐,带男朋友回来啦?”
一个戴着一顶遮阳帽的小姑娘,摘下遮住堪堪半张脸的墨镜,挥着手机跟辛晴打招呼。
原来是低年级的学妹。
辛晴淡淡的微笑着,“是我的大学校友,过来旅游。”
小姑娘阴阳怪气的“哦”了几声,直到把另两个人弄的又红了脸才罢休。
“对了,你今年高考了吧?怎么样?”
小姑娘一听兴奋地蹭到辛晴跟前,“你猜?”
辛晴看着小姑娘眼睛亮的跟星子似的,也猜不出以她的实力到底花落何家。“也在S市吗?”
“嗯。”
……
“哎呀,我就考H大了啊!很意外么?”
小姑娘名字叫朱蓝玉,平时热爱八卦追求时尚,小聪明是有一些,考上一本线应该也没问题,真是想不到居然能再次成为校友。
“嘿嘿,那以后我们都是校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开头部分和军旅无关,大概十一章往后是辛晴入伍情结,以及之后感情遭遇。
如果令热爱军旅文的亲亲失望了,我很抱歉。
如果看着校园都市觉得也不错,那就动手收藏一下啦~
☆、此去经年(八)
有一群年轻人为自己的梦想坚持着,选择这种激辩的形式,持一把尖锐的矛,站在浪尖上执着地表达自己的骄傲。
J大的礼堂可以坐下八百多人,周梓榆在布置会场时把前排最好的视角包下来,留给亲友团。他本不愿让虞亦乔来看这种两校开战的节目,可是抵不住美人的央求,主动请了一个摄影的任务假公济私的陪家属看比赛。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也是在大礼堂里,你那会儿看学长的眼神直直放绿光,丝毫没有把我纳入法眼。” 周梓榆抚着虞亦乔柔顺的长发,低声回忆着。那柔柔的嗓音盖过了主持人在台上的寒暄,听的美人心底热热的。
“当然记得,你那会儿嚣张跋扈的气焰丝毫没把学长放在眼里。”《|wRsHu。CoM》
“我只把你放在眼里,还有心里。”说着,周梓榆捞起虞亦乔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咳咳,看比赛。”许尚希瞥了这对鸳鸯一眼,不解风情地打断了两人。谁还没有美人在侧?他家如心多么温柔可人。
终极对决,自是硝烟四起,死伤无数。两方尖锐的辩词互相敲击着彼此的穴位,记记中要害。从法律和政策的制定到伦理道德的影响,双方无所不用其极。本来对禁止器官买卖毫无疑问的听众,也不由得怀疑器官买卖真的不该合法化吗?
林以启又是现场最后一名发言的辩手,他一身正装,器宇轩昂,纵横捭阖。
“谢谢主席!对方辩友,在几轮交锋中,您方并没有给出禁止器官买卖合法化后的有效解决方案,而我方完整论证了合法化的成本和收益是优于不予合法的收益率的。完善捐赠制度和鼓励积极捐赠要是有效,黑市岂能嚣张如是?对方辩友一直在对合法化曲解曲解再曲解,将买卖丑化丑化再丑化,将人性尊严和道德一再脆弱化。什么是合法化?我方一再强调,合法化就是利用法律的强制性来规范器官买卖的市场,它促进了医学临床中供需平衡,同时打击和约束了不法分子通过倒卖器官来牟取暴利,并非如对方辩友所言促进了不法行为。您方一直要我们给出中国大陆实行器官买卖应该合法化的充要条件,我方在自由辩中其实已经说明了。首先,医学和市场不断加大的需求,单方面捐赠的不足,使器官买卖应运而生;其次,黑市上的残忍手段和牺牲肉体以维持生计的惨淡交易呼吁法制的及时改革,来使器官交易在自愿平等的基础上,变得更容易,更有法可依,更透明……”
随着林以启坐下,轰鸣的掌声立刻在偌大的礼堂里回响,迟迟没有停下。在当下,有一群年轻人为自己的梦想坚持着,选择这种激辩的形式,持一把尖锐的矛,站在浪尖上执着地表达自己的傲骄。他们,让我们感动。
主持人微笑着举起手里的信封,“我手里现在就拿着评委给我的结果。说实话,我很紧张,丝毫不亚于你们的紧张。一面是我亲爱的母校,一面是精彩的对方辩友。双方的表现在近年的比赛中绝对算是巅峰之作。抛出主观因素,我还真分不出胜负。下面就让大家和我一起期待奇迹的时刻。”
辛晴屏住了呼吸,眼里只有主持人动作。那人慢悠悠的,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展开纸头,主持人首先宣布,“今晚我市32校辩论赛总决赛的最佳辩手是,”顿了一下,又望着左手边的队伍,
“是正方来自H大的林以启!”
“喔喔喔!”掌声再次响起,这个荣誉实至名归。辛晴却更加担心起来,他要的一定不是个人的荣誉。辩论赛中有个小小的潜规则,一方得胜,另一方的辩手基本会得到“最佳辩手”这个类似安慰奖的奖项。
接下来就要宣布冠军了,辛晴双手握在一起,指甲都嵌进了手里的肉里。主持人迈出几步走出讲台,“今晚的冠军是,”又是一段停顿,分别望了望两支队伍,提高了声音,“正方H大!”
“哇哦!吼吼吼……”台下H大的观众沸腾起来,站着欢呼,抛衣服,还有的拿起手机准备订庆功宴。
万宝路进行曲轰轰烈烈地响起,只剩颁奖环节了。虞亦乔用手捅了捅周梓榆,“花呢?花呢?赶快拿出来给晴子!”
周梓榆从旁边的大箱子里小心地捧出准备好的鲜花,递到辛晴的手里,“你上去送给林子吧。”
他们都以为辛晴会犹豫一会儿的,或者等回去花才能送到林以启手上。没想到辛晴丝毫不矫情,明快地说了声“好”就踩着台阶小跑上去了。
音乐,灯光,摄影,都备齐了。周梓榆调好镜头,把这一幕热情相拥深深刻在影带里。许多年后,这场辩论赛成为很多人心里无法剔除的纪念。
林以启从听到拿了冠军开始就向台下寻找辛晴的眼睛,他企盼从那里寻求认可。看到佳人轻盈的身影冲向台来,林以启觉得周遭都是浮云,他踩在上端轻飘飘的,他的胸腔跟着云卷云舒美滋滋荡漾着。美人在即,什么花比得上,林以启没有接辛晴手里的郁金香,直直把她扯进怀里。“我赢了。”
“嗯,我早就知道你会赢。”
这一句让林以启觉得所有的努力都开了花,甚至忘记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他贪婪地呼吸着辛晴发间的清香,差点就睡着了。
辛晴被他压着有点呼吸不畅,羞红着脸结束这个近千人目光下的拥抱,把花塞到林以启的手里,跑下去了。
除了辛晴自己,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终于修成正果了。林以启一直没有再跟她表白,而她心里默默把那个期限定在了下个生日。
春风春江春意闹,春城春晴春心漾。周梓榆为了和小乔培养感情制定了一个桃花之旅,他们准备去舟山桃花岛。小乔觉得就他们俩很那个,还有点担心周瑜一个把持不住怎么怎么她。于是虞亦乔真诚邀请好友共度佳期,一同探访世外桃源。
林如心抵不住虞亦乔的死缠烂打外加致命诱惑,和许尚希一起加入了桃花之旅。
林以启看着眼红,也嚷嚷着去旅行。辛晴对这种浪漫之旅着实没什么兴趣,又不好直接拒绝他。正好看到食堂门口有人发徒步旅行宣传单,就对林以启说,“我们去徒步吧。”
辛晴高中时就经常和吴峻去爬山,自然有些户外经验。以前也跟驴友出去过,基本在江浙一带,反穿徽杭古道,流浪婺源乡间。这次是一个新开辟的路线,穿越十字峡谷,辛晴跃跃欲试。
林以启本来盼着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去一个风光旖旎的庄园,感受风月无边的美好。可是辛晴却选了这么一条充满艰难险阻的路程。纵使满脸黑线,林以启还是说好。
研究下来,他们发现这个路线并没有正式纳入旅游景点。那个发起徒步的旅行社特别注释了“此次路线有危险性,人数不足就自行取消。出现任何非常事故,旅行社概不负责。”
最终,这家旅行社没能组团成功。但是一些驴友网站的BBS上热闹非凡,很多人想去此番冒险。
辛晴常年潜水,关注不少专业驴友,偶尔也参与讨论。她发现有个H大的同学正征集同道中人去探险。辛晴和他聊了一下,得知对方已经找了几个外校的朋友做搭子,旅行么,人数多多益善。辛晴觉得挺靠谱的,那个人也是踏遍大江南北的行家,跟着他们应该挺安全。
林以启起先是不同意的,“这次没有正规旅行社带着,我们对路线不熟悉,行程会很艰苦的。最重要的是,毕竟是新开发的路线还没保障,这个春雨无常的季节,很容易出事故呀。”
辛晴完全被激起了兴趣,不理会林以启的分析。“我和他们已经联系好了,你要去就带好装备跟着,不去就在这里等着。到哪里没有危险呢?坐在家里都还可能发生地震呢。”
林以启放心不下辛晴,最后还是跟着去了,医者父母心么。
A省这个时候还微微带冷,山上的气温比市内低好多。七名驴友都是学生,为首的是H大的研究生算是年纪最长的了,人称洪长老。他们先到了景区的山底,第一晚先在这里宿营,准备第二天沿攻略造访十字峡谷。
洪长老背了一把吉他,他脱下冲锋衣垫在屁股下面,露出一件扣子系到最后一颗的竖条蓝衬衫,在湿冷的空气中弹奏《三人游》。
“嘿,你看洪老戴的那副黑框镜,还有头上那顶贝雷帽,跟方大同还真像!”
林以启铺好辛晴和自己的防潮垫和帐篷,与她并肩坐在篝火旁,任琴弦一下下拨动清新的旋律。
洪长老的声音不似方大同的soulful;更像用沧桑旋律的演绎自己的故事,R&B的感觉更为强烈。
很快,几个人都被感染了,哼唱起来,
“就算你累了我会在这
一人留两人疚三人游
悄悄的远远的或许舍不得
默默地静静地或许很值得
我还在某处守候着说不定这也是一种幸福的资格
至少我们中还有人能快乐 这样就已足够了 ……”
一曲奏毕,老洪重新安排座次,把六个人分成AB两组,玩起二十四点的游戏,输的组要唱歌。
“我报完数字后喊开始你们就可以抢答了,先举手的组先回答,答错了这一轮就没有机会了,两组都答错了或者没回答出来就都得表演节目。”
J大的一个男孩举手,“我五音不全怎么办啊?你们忍心听山谷里的哀嚎吗?”
老洪见惯了这种赖皮,“那你就做50个蹲起,正好为明天热身。”
“那不行啊,我要一直输还不得累死啊!明天翻山越岭的体力不足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呸呸呸,别乱讲话。老洪带着能有什么事。”
又有人想出计策,“不唱歌就背诵《长恨歌》吧,《春江花月夜》也行。”
……
J大男捂脸跪地,还是唱高中校歌吧。
“准备好了,10、10、4、4,开始!”
好难啊,辛晴数学最差劲了,就因为这个高中读了文科,她对数字一点都不敏感。她在B组,还是和林以启一起,只见他翻起手机算起来,飞快地举高手,“(10×10-4)÷4。”
“吼吼,A组唱歌!”同组的还有个叫一一的女孩子,一路上都是斗志高昂,此刻兴致正好。
A组毫无疑问推选J大男唱歌,J大男是真的五音不全,其他人连副歌部分都没分辨出,一曲就终了了。从歌词隐约听出是首励志的曲子。
“好好好!”老洪带头鼓掌,“下一轮了,听好了。5、5、5、1,开始!”
怎么可以这么难!辛晴和一一彻底无望了,B组也没什么声音,突然林以启又举手了,“5×(5…1/5)=24!”
“靠,这都算得出来。”B组的人绝望了。另一个叫姜灏的男孩子借了洪长老的吉他,唱了首《melody》。
第三轮,7、7、5、4。
这回洪长老声音刚落,A组J大男就举手了。他站起来,指着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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