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的吞咽,急噪的索求,冰凉的手掌从我的衣摆下方钻入。
突然的冰冷让我打了个寒战,但随即就被情热的燎原之势所取代,从腰部攀升直上。
他在我的身上点然灼热,他清楚地知道怎样让我无从反抗。
一阵阵酥麻,难耐低吟而出。
唇密集地落在我的颈肩与胸前,他开始胡乱拉扯我身上的衣物。
“等一下,席郗辰!”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无法停止了,而外面还有个人在!
但是席郗辰完全没有停下的迹象,低头再一次狠狠封住我的嘴,狂取掠夺。
手掌毫不留情地攻城掠地,伴随着迷乱激狂的热吻,电流扩散至全身,再无心反抗。
混乱的气息,敞开的衣袍,湿热,倾巢而出的欲望,我知道此时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场激情的蔓延,也不能阻止。
当席郗辰急切到有点笨拙地进入我身体时,颤抖,销魂蚀骨的快感瞬间掩盖一切,在这片昏暗天地间,有的重复的只剩下耳鬓厮磨,辗转承欢。
Chapter 48
夜间转醒,口有点干,想爬起来喝水,才一动,环在腰上的手臂立刻收紧,朦胧橙光中抬眼看向上方那张俊雅睡颜,有点苍白,有点憔悴,深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稳,我的胸口忽然有些揪痛——倾身上前,不小心的动颤又惊得身侧的人震颤着将双臂收到紧窒。
我伸出手揽向他的后背,脸依偎地靠近他的心房,浑厚的心跳声稍显不规律。
“郗辰……”一下一下安抚着。
睡梦中的人渐渐放松了僵硬的身体,犹如释然的轻声叹喟幽然逸出。
有点晃眼的白光,恍惚中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抱起,思绪模糊而松散,慢慢地,感觉温暖的水流连着浸没身体——湿热的手掌缓慢抚上,徘徊在我身体各部,均匀使力,轻揉按压,指尖经过的地方留下片片灼热。须臾,酥麻传偏全身。。
无意识地叹出一声低吟,然后,感觉到湿腻的手指轻柔抚摩,缓缓下划……
“别……”垂在水中的左手抬起按住那只灼烧至腰下的手,优雅分明的指关节在我手心折动了一下,反覆住我的手。
睁开眼睛,朦胧的雾气确定自己在浴室。
我晃了晃有点不清晰的脑袋,想起身,束在腰身的双臂紧了紧,“别动。”耳际拂过一声梗窒而满足的悠然叹息,“……再陪我一下。”
“告诉我——”磁哑的声音,身后的人嘴唇贴上我的耳廓,“你爱我。”
“——我爱你。”
“Je t'aime。我爱你。”磁性的声音震进心口,我微微一愣侧转过头,待守已久的唇瞬间截住我的嘴唇,贪婪啃吮。
分割线
从更衣室出来,走到餐厅时看到席郗辰在摆餐具,我过去要帮忙,倒被他顺手搂进了怀里,“今天跟我一起去公司。”
“干吗?”我问,总不会又是因为等下要到外面吃饭,这个理由可没多少说服力。
上头轻轻一叹,拉开椅子坐下并将我抱坐到他的腿上,“帮我忙。”
我想了一想,“你那种工作,我可不会。”这算是实话实说。
“你在我旁边就是帮忙。”
“……”
后头低笑声响起,“我去拿粥。”
坐在餐桌前等着我的白粥上台,最近发现席郗辰煮粥的水平越来越高,说实在这可不是个好现象。侧头看到桌子的一角上放着一张纸条,随手拿起——[资料放在茶几上,顺便说一句,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哼了声,将纸条揉成团扔进一旁的纸桶中。
“怎么了,难得见你脸红?”席郗辰过来在我脸上印上一吻,盛在瓷碗中的粥和餐点一一摆上。
“没事。”
接下来毫无扭转余地得陪着席郗辰去了公司,基本上他都在忙,而我非常空闲,原本下午想偷溜出去跑一趟医院,结果好像席郗辰知道我要干吗似的,神秘莫测瞟过来一眼,而我竟然就这么略显窝囊地不敢再轻举妄动。
从公司出来,我一直在想怎么跟他开口,今天叶蔺出院,我或多或少应该过去一趟。只是席郗辰——老实说这几天他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含沙射影的牵拌总在那做一些,即使已经知道我对叶蔺的感情已无情爱。
“我带你过去。”
“……”
“反正你这辈子是跑不掉的。”眼睛看着前方路况,熟练地打着方向盘。
我看着身边这位别扭又敏感的先生不由心生笑意。
“叶先生已经出院了。”上次与我在病房门口相撞的护士说。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心里有点恍惚。
“昨天上午,叶先生自己办的出院手续。”女护士说着又弯腰从柜台下拿出一只黑色袋子,“还有这个,叶先生说如果上次那位小姐过来就把这个东西给她,如果没有……呃,就扔了。”
我接过袋子,垂着的右手扣了扣手心。
“谢谢。”
红色的绒盒里装放的是一颗兰色耳钉,失了些许光泽,带着尘封多年的痕迹。
恍然忆起叶蔺右耳耳垂上一直镶戴着的那粒耀眼兰色,在阳光下,每每的在我眼前熠熠生辉……
忽然,一股强烈的侵略气息欺靠近来,优美的嘴唇擦过我的耳际,暧昧不明的语气轻漫道,“晚上我会找机会补偿的。”
我一愣,叹息着抬头,不意外地看到站立在我们正前方的护士小姐脸已经涨得通红。
十五、分歧,相守
在我去芬兰的前一天,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得知叶蔺的妹妹过世。
我赶去医院时人已经火化,在医院的殡仪馆,简单不过的仪式。我推开门走进去,那一张陈旧的长条凳上,我望见他,他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前方,太安静了,犹如一片死地。
我走到他身旁坐下,就像法国的那一次,陪着他,只是这一次,他连再见都没有说。
我从长凳上醒来,看到席郗辰蹲在我面前,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他人呢?”
“应该离开了。”
我猛然起身,但是腿一麻又重重颠回凳子上。
“小心一点,怎么样,痛不痛?”他扶住我,我下意识推了推,“没事。我去找他,他应该不会走远。”
感觉身边的人一下子没了动作,但是我现在心里只担心叶蔺,他一向任意妄为,偏执又敏感,我害怕他会自杀,因为他做的出来。
“你能不能在意一下我?”身侧传来的声音含着苦笑,他的手仍未松开。
我看向席郗辰。我明白他不想我去跟多接触叶蔺,可是此时我无法顾及他的这种情绪,“我必须去找他,确保他没有事情。”
席郗辰竟然笑了笑,他松开手,“你很清楚如果你要走,我根本阻止不了你。”
“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稍扯嘴角,有些讽刺味道。
“你话中有话,你在想什么,你想说什么?”我有些生气。
他凝视我,带着一分不平和,“你让我不安,安桀,你念旧,你心软,你们有感情基础,这一切都让我不安——”
我打断他,“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够清楚明白,不应该再存在什么误会。”
他坦白,“是,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可是,你身边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我不由自主地草木皆兵。”
“我不想一再强调我们需要信任。”我站起身,有些许不被信任的不悦,将他的外套递给他,“你先回去吧,晚一点我会找你谈,如果你觉得我们还需要谈的话。”
“你的话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他涩涩开口。
我顿了一下,终是笑出来,“你知道就好。”
叶蔺电话已经关机,我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圈确定他已经不在这里。我找朴铮帮忙找,他知道叶蔺的新住址,但是依然一无所获,我开始有些害怕。
三个小时后我疲惫不堪回到公寓,席郗辰不在。
接下来的两天我几乎跑遍所有我能想到的地方,依然没有丝毫线索。
席郗辰把水杯和两粒胃药递给我。
“你说他会去哪里?”
身侧的人没接话,只是敦促着我把药吃下去。
我混混沌沌拿过药吞下,心里有点彷徨——叶蔺有没有可能已经出省?这样又该去哪里找才好?如果一直找不到那是不是代表……
“就算他妹妹死了又怎么样,就算他跟着去死那又怎么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很久后我听到身边人的声音冷如冰霜。
“终于看我了。”他的手指轻触我的脸,“你知道你现在脸上写着什么吗?他在哪里?他有没有伤害自己?他有没有可能自杀?”
我忍不住叹气,“郗辰,你不能要求我跟你一样,我学不来你的彻底无情。”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彻底的无情。”
我有些倦,“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东西。”
“我从来都不曾想过要跟你争论,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些事情。”他转过我的身子。
我不得不与他对视,“你想确定什么?”
“确定你不在意他,至少没有我想象中在意。”
我无奈叹息,他的敏锐不容我回避,他需要我正面回答他,“现在他身边唯一的亲人去世了,那种孤立无助的感受我能明白,我想起码我可以陪陪他。你说的没有错,我跟他是有感情基础,六年的感情不是说无视就可以无视的,我不否认我在乎他。”
他苦笑,“即使知道,但是听你说出来还是有些难堪。”
对于他在感情方面的不自信我心疼,但是对于他的不信任我也有些恼,“我们彼此需要冷静一下,你和我都需要。”我看了他一眼最后说,“我先搬出去跟朴铮住一段时间。”
这天下午林小迪约我出去叙旧,我实在没什么心情,但是被她死缠赖打一番还是不得不去附近的咖啡厅坐下。
“还是没有消息?”
我摇头,已经找遍几乎所有的大街小巷,附中去了三次,再下去我真的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找,我承认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嘴巴贱行为欠,这种人绝对比任何人都活得久的,真不知道你们大家都在担心什么。”
“你不了解他。”
“是,我是不懂他,但是我明白你,我猜那小子估计就是看中你重情这一点在那找麻烦欺负你。”
在林小迪的眼里我的形象总是有些希奇,“我不重情的。”
“NO,特重。”忽然小迪看着我身后方叫出来,“那不是‘师兄’吗?!”
我往后看去,正是席郗辰,他并没有看到我们,好像正要结帐出去。
从他那里搬出来已经有三天,三天里我们没有通过一次电话,更没有见面,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正常的冷战程序。
“成熟稳重、英俊潇洒,简直是我二十五岁以前的梦中情人。”
我无奈摇头,心想,他闹起脾气可完全就没有什么成熟稳重可言了。
“可惜名草已经有主,你说这种金贵男人干吗这么早就把自己定下来。”小迪满脸惋惜,“上一次在包厢里你走之后,他坐了会也走了,我原本想上去叫声师兄套套近乎,结果人家赶着回家。”
我忍不住转移话题道,“你的工作怎么样了?”
小迪耸肩,“天天对着一对活宝,不过跟成业合作还真是相当不错,出手大方,雷厉风行,主要我一下就涨工资了。”
“呵,那你打算在这边呆多久?”
“至少半年,还不确定,你呢?”
“不知道。”我拿勺子搅了搅咖啡,“如果要走我想走之前至少见一下叶蔺。”
“我看你为他的事情累得黑眼圈都出来了。”小迪凑上脸来,“真心疼。”
我喝了口咖啡问道,“等会去朴铮那里吃饭吧?我让他多煮了。”
“OK!”小迪嘿嘿笑,“老实说我真羡慕你有这么好一哥。”
回到朴铮住处,小迪奉着吃人东西手要勤的原则下厨房帮忙,我打了声招呼回房休息,直到小迪来敲门喊吃饭,我发现自己真的是累了,竟然在卧室的沙发上就合着外衣睡着。
“如果朴铮不造房子他也绝对可以成功转行当厨师。”
我边笑边下楼,“我建议过他当律师。”
“你们两个——想吃饭就少拿我开刷。”朴铮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简安桀,回头你洗碗啊。”
“报复来的真快。”我笑,这时候门铃响起,我折回身去开门。
推开大门,眼前站着的人让我有些楞住。
他看着我,最后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我揽进怀里。
“我来投降的。”
我低笑,他的拥抱让我一下松了所有闷气,“那么我的战利品是什么?”
“我。够不够?”
“才一个俘虏吗?”我竟然有心情跟他开点玩笑。
“别太得寸进尺。”他将我一把拉到门外推到墙边结结实实吻上来,我的双手没处放只能环住他的腰。
“啊!”小迪的声音,我和席郗辰同时回过神来。
“Sorry,对不起!我——”小迪脸红到不行,“那个,我只是出来看看是谁。”
这种场面被撞见也不是第一次,我无奈发现自己竟然对此有些习惯。
我回过头来问身旁的人,“要不要在这边吃饭?”
“如果你希望的话。”他淡淡一笑,有些可恶。
我的回答是自行进门,他从后面拉住我的手。我们两人进来时,小迪有心理准备表情算是镇定,朴铮可以说是相当震惊的,对于他我想我要找机会好好解释一下,但是显然不是现在。
我进厨房帮忙拿碗碟,小迪立刻跟进来,在我身边嘴巴张合了半天最后说,“太刺激了!”
“不用这么夸张。”
“哎不是,怎么说——他是席郗辰啊!”
“那怎么样。”我笑着从橱柜里拿出四只碟子转身要往外走,小迪上前一步拉住我,“等等,我们再谈谈!”
我有些无奈,“小迪,我饿了,如果你要谈我们可以去外面边吃边谈。”
“那种场合下怎么可能——”
有人敲了敲厨房的玻璃门,席郗辰站在门口,淡笑道,“要帮忙吗?”
“把这些拿出去。”我抬了抬手上的碟子。
他走过来接手,转身出去。
“哦……”小迪抱住我,“安桀,这太令我惊讶了!”
两天之后我在席郗辰的住处接到一通电话,心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舒缓下来,那一刻我竟然有点想哭。
很多年前我问过一个朋友,我问她在你眼里叶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当时对我笑说,那可复杂了,估计三大张纸也形容不完,“他骄傲,因为他有骄傲的资本,但是这种傲不同于高傲,有少年人的不驯。他容不下别人对他不起,他会先一步抛弃对方来掩饰自己害怕被抛弃的恐慌,就这点来说他自尊自我而脆弱。他很直接,不会拐弯抹角,他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情,不管是喜欢还是愤怒,不管对方是被他伤害过,如果喜欢一个人他就会直接说,即使这种直白可能会给多少人造成困扰。他勇于去拿自己想要的,些微的希望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