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向来对他避之为吉,今天却主动走过来找他,让他有点惊讶。对此,女孩只是噘起嘴淡淡地哼了一声。
「谁要来找你啊?我是刚好走这条路不想绕道而已。」她往他身旁瞥了几眼「…那个礼若暮呢?」
「…你在找他?」尹伊承仍旧优雅笑著,可眼却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娜娜回得异常乾脆:「我干嘛找他?」还觉得很可笑似的皱起眉头。
「没过来吗?我以为他会来找你的。」
「找我?」他感到很有趣地环起手臂来,满脸好奇的笑著看他。
她挑眉:「你抢了他的女人吧?那家伙看起来火气很大,急著找你。」她是不关心,但尹伊承老是这样乱跟别人的女人搞在一起,是真的不怕得性病吗?
「所以…这样说来,他来找你,请你帮忙把他弄进我家大门——你也亲切地答应他了?文娜娜,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友爱同学的哇?」
「白痴,」她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我对他友爱做什麽?」
恐怕只有尹伊承知道——文娜娜对任何人,都如此傲慢防备的理由。所以他什麽也没说,只是勉强扯起一丝…有点痛的笑容。
若暮有点像被迷惑似的,一回神过来,他已随著若晓,避开人群,走到静无人烟的花园。尹家的花园向来因前女主人的喜好而特别闻名——他们当然都不清楚。不过,这个花园光看就很壮观。修剪整齐的枝丛花圃种满了整齐华贵的玫瑰丛,像迷宫般围绕著眼前的小路。
今日是满月,月亮满大而明亮,照耀在整片花园上,绿色的枝叶,透著点点月的皎洁。傍晚上仔细地浇过水,各色粉嫩的玫瑰花瓣上,也蘸著点点银色的钻石般的水珠,娇豔欲滴。
若暮慢慢地伸出手,眯起双眸,想从五指指缝中,那个身著黑色晚礼服的少女背影中,找到他曾熟悉的…她。
简直像捉迷藏般,可他抓不著她。
他眼前的她,很远。
若晓走到花园的中央,那是一个岔口。岔口有座华丽的白色大理石喷水池。除了他们来的这条小径外,喷水池另一边还有两条小路,蜿蜒著不知通到哪里,末尾全被不同颜色的玫瑰花丛所淹没。
她背对著若暮,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喷水池,夜很静。除了她和他的呼吸声,就只有喷水池平稳流泻而下的唏哩水声。
若晓深深吸了口气,早死不如早超生,长痛不如短痛:「所以…你要对我说什麽?哥哥。」
「……」那声「哥哥」中象徵的疏离,亦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他,让若暮的心再度疼得厉害「你为什麽要躲我?」
「我自然是没有刻意躲著你了,只不过我们又不是连体婴,一直黏在一起不是很可笑吗?」
她回过头来,平铺直叙,简直像在朗读台词般平静:「我们双胞胎兄妹。你说过的,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我原本也一直这样以为,你的痛,就是我的痛。你的恨,我也必须承受那其中的五分。但其实——」
她抬起头,把话一口气说完:「事实上,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哥哥,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
她急著给自己与他划清界线,因此忽略了若暮眼中闪过的痛。每个人或许都会有这样的经验,只想看见自己所想的、所要的,以致於往往漏掉了最重要的一切。所以礼若晓以为,只有她很痛,痛得死去活来…
为什麽?为什麽只有她一个人要为这种事感到如此悲惨?到底为什麽?凭什麽?
「不要再说了!」
若暮猛然拉住她,强势地把她转过身面像自己来,逃避一切地低下头将炽热的嘴唇堵上她的唇,吻她,双手紧紧禁锢住她的双手,疯狂而拗直地要她。
不想听见任何一句,足以撕裂他心脏的话……
粗暴的舌头,细碎又煽情地探进她口中,沿著她柔嫩湿滑的口腔壁上反覆舔吮,在她唇齿间恣情游走、打转。彼此唾液随舌尖交缠成一体。就像流入乾渴沙漠的绿洲雨水,被无尽的欲望与绝望,迅速吞噬。
作家的话:
妹妹是在用她的方式保护哥哥的哇~~└(*’︶‘*)┘
、54 我的身体随便谁都可以的
羞耻、渴望随著他和她几乎就要窒息的长吻,像烙痕般,残留交织在两人的脸上。若晓的脸通红不已,双颊晕染开的桃红,和微微喘息的力竭模样,都让若暮心一紧。
若晓感受到自己口中那不断掠夺的异物,和他所翻搅起的阵阵波澜。她越是抵拒,他就越是肆无忌惮。热、疼和全身凌厉的酥麻……这早已不能称之为吻了,漫无止境的侵夺,甚至让她产生早和他温存许久的幻觉。
「呜…」光一个吻,就可以让她如此…她再不停下来,她对他的“希望”又会演变到多可怕的境地呢?
很脏。
她再一次明白自己的污秽不堪,但这一次,她是从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肮脏。
若暮和若晓,他们俩之前的关系,就像猛兽与猎物般,若暮追著她,而她只能永远不断的试图逃跑——乍看是如此,可是礼若暮大概没料到,礼若晓比他误以为的,还残忍。她这十年来并不是没有任何改变的,其中最剧烈的改变,或许就是她的意志。自从和他分开後,她就一直只剩她自己一个人了。一个人面对陌生的国家、家庭和全新的身分,她是怎麽勉强撑到现在的?
她下定决心後的每一件事,即使粉身碎骨,也从没放弃过。
若晓早已下定决心,不管等下他会怎麽待她,会有什麽反应…甚至,以後或许会用更恐怖的方式来伤害她也无所谓。恨她吧,唾弃她吧……总比继续维持这种扭曲的肉体关系要好。
一阵风吹过,整个花园的花丛们摇曳起来,带来淡淡的玫瑰香味,很淡,似有似无的,虚幻。连同她的嗓音也被这阵风所吹散开了,若晓就像在颤抖般的小声:
「我知道你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看我痛苦对吧?可是礼若暮,你错了,我没有像你所想得那样生不如死。我很脏,我跟你不同,我的身体随便谁都可以的,你看…连自己亲生哥哥碰,也是会有反应的,甚至…」她努力笑著把话说完「甚至完全不会觉得恶心……」
「给我闭嘴!礼若晓你不要再说了!」
随著那声最後无法压抑的咆啸,若暮举起拳头,那一瞬间他竟有种冲动想赏她一巴掌,他困兽之斗般绝望地将拳头往若晓身边的池子外缘狠狠地搥了下去。碰得一声,让她吓了一跳,双眼失去焦距地涣散开来,连刚才的冷笑都还残留在嘴边尚未褪去。
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像绕著在旋转一样,他站不稳,无法相信自己刚才听见的话,连站在他眼前的少女到底是谁…他都无法分得清楚了。他只知道,心很痛,同时也愤怒著——他不允许任何人污辱他的妹妹,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他跟若晓说过的,他们是一体的,并非谎言。她的痛,一直就是他的痛。
可是…礼若晓,你这样污辱你自己的理由……到底是什麽?
若暮忽然像个孩子般把脸埋在若晓胸前:「…若晓,难道你真的感受不到?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也…我对你…我,我并非把你当成一个“妹妹”来看待而是——」
可是,若晓却漠然推开了他,往後退几步,冷漠——甚至带著一脸狞笑地笑著开口:「不是妹妹,也不是人吧?或许你是把我当成充气娃娃来看了?」
若暮愣住了,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女孩,一个全全然然的陌生人。他本能地试图辩驳,却好不容易才挤出唯一一个字来:「你…」
她为什麽忽然这样对他?明明昨天,昨天的她…若暮忽然想起昨天红著脸低头偷看他的那个女孩,他的妹妹,也是他爱的女人——她怎麽能一天内就有了如此剧烈的转变?
可是,这能怪她吗?他不能,他没有这个资格指控她的善变。这一切都是他强求来的,他给自己找了一个藉口,说他恨她,那恨是藉口。他因而得以越过那条禁忌的阻隔,得到她。
若暮的脸色很难看,若晓却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的无所畏惧。脑中没有任何犹豫,她豁出去了,她带著相当诱惑性——或者可直接描述成毫无羞耻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看著她一脸被击中要害似的哥哥:「怎麽,难道不是吗?你看到我,不就只是想要…抱我吗——」
那句像魔女魅惑的低语还没说完,若暮就怒不可遏地一把拽著她的手,将她往两人身前那座喷水池外缘拖过去,让她狼狈不堪的跌坐在圆弧状的水池边缘。若暮的单掌便迅速地勒住她脖子固定不让她逃掉,然後极其粗暴又的吻了她。
若暮的吻从来没这样过,粗暴、混乱而绝望,她要离开他了,这个预感让他慌张,即使心底早已如等待末日般预料到这一天,但他却依旧无法承受。
若晓是他永远剧痛,却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斗志……
确实,他每每看到她,就会产生生理上的冲动。但那既不是单纯的需求,也不是一时的淫念……他要她,他渴望著她的身体。她温暖肌肤全部的每一寸、每一毫,他都情不自禁的想要触摸、拥有然後留下属於他的标记。……她的扭动、呻吟、颤悸和似有若无的娇喘——当他恣意探觅时,圆睁的双眸底下让人无法忽视的烈、媚与迷蒙的欲情,都像最诚实的回应,只对他的回应。也只有那刹那,他可以欺骗自己若晓跟自己是一样享受其中的。
他真的很爱她……他的妹妹。
即使世人谴责他、诅咒他,说他那样扭曲不堪的感情不能够算是“爱”也无所谓了,反正,他早就不是人了。
他是怪物,可悲爱她的,怪物。
、55 怎样都无所谓了哟
说实话,她被吻的很痛。这吻一点也不温柔,反而像要把她弄伤似的蛮横,若晓颈部被按得痛的厉害,且挣扎无效。她很害怕,比她第一次被他碰时还害怕许多。那时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这次是有目的的,为了某个理由,她必须眼睁睁的看著她自己在做什麽,这对一直习惯把一切事都置身事外的她而言,很难。
不过也好,在让自己坠入炼狱前,至少…她还能对自己诚实一次。
若晓咬紧牙关,主动攀附上若暮的颈子,让他更贴近自己些。双腿也蟒蛇般迅速缠绕上他腰际。
礼服裙子早在两人衣物磨擦间往上翻了十几公分,露出整片大腿,若晓的腿很漂亮,匀称且纤长,透肤色的丝袜,增添种隐晦的蒙胧,珍珠白的丝质上反耀著月光,更是诱人的美。
若晓回应著他失控的吻,方法笨拙却不失挑逗地探出柔软的舌头,唾液与温度融合在一起,看似亲密的缠绵中,却早已没有昨夜那般的甜美。
若暮眼神又阴沈了几分,想质问她现在的理由…可是,又想委身於这样虚幻的假象之中。夜晚的寒冷如同他俩的心思,全冻著了。若晓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肌肤上起满了疙瘩,但浑身的血液都随著紧张情绪而沸腾著,剧烈的脉搏跳声传遍全身,回盪在她耳中。
肌肤外是冰,内是火,无情的在她身心上折磨著。
暮双眸浅阖,他越来越不懂她的心,但她的身体却完全在他捉摸之内。
天人交战间,若暮已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大腿,硬是带点几分戾气地把她裙子往上扯去——将她粉色内裤和平缓小腹的整片肌肤,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他眼前。接著,嘶地一声,尖锐的撕裂声在静夜中显得格外刺耳,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的丝袜撕得稀烂,手往她此刻没有遮蔽的腿间直接伸去,滑进她贴身衣裤里,接著,他摒弃一切的救赎可能…蓦然地将修长柔软的食指与中指没入她其中。
今夜若晓的身体本来就紧绷,加上昨天他在她身上、体内的感觉都还残留在她肌肤上下每一处。自然让她像上紧了的琴弦,随若暮的抚爱激起共鸣。
他的手指比她体内温度冷得多了,忽如的探取,让她不主地打了个冷颤,也顺势绞住他的手指…紧得简直像要把他留在体内般的挽留。熟谙的抚弄下,反应完全顺著若暮预料。她身子一紧的同时,滑稠的液体也连绵著滚流而下,宛如水池般起了阵阵涟漪,并随著他手指刻意的抽动间,绵密而接连不断的产生更多欢愉。
若暮上半身与她唇齿间难分舍,往来肆虐之间也已分不出是谁的主动,身下也早已无法满足於手指所感受到的温度,充斥著在这里马上占有她的念头。他边啄啃著那柔软如花瓣的嘴唇,同时把手指往她体内更伸进了些,那其中温暖得彷佛有魔力,让人流连忘返。他不急不缓地慢慢动起手指,像在弹琴般触摸她的嫩壁,时而转动滑过,感受著她敏感的扭动。
「啊…」
说对这样没感觉、没想要更多的欲望,绝对都是骗人的。若晓也明白,若暮比她自己还清楚这些反应所代表的意义。
——身体越是满足,心就越是凄惨。
正因为若暮了解她对他的歉疚、需要和怜悯,他才会如此变态的报复自己…不是吗?
可是该怎麽办?她还是想要保护这样的他……
而现在,若暮很生气,她知道。而或许…他就要把她推开了,像她这般肮脏的模样,恐怕连他也无法容忍了吧?
呵…他当然必须这样做,推开她,然後去寻找属於他的幸福,她害他不幸那麽久了,是时候有报应了,不是吗?
因为她爱上了一个,注定必须推开的人——恨他,可是却仍旧真的…很爱他。
如此对比如水火般无法共存的两种情感,同时激烈地摆盪在若晓心中。
此时此刻,两人间,只有对彼此的欲望是真,其馀只剩下是攻防之战——他想逃避她不爱他的事实,而她,想激怒他让他推开自己。
所以,她不挣扎,也不抗拒。
若晓双眼毫无退怯的直视著若暮,主动而挑逗地看著他。她甚至学著若暮的方式,暧昧的滑过他的肩膀,抚过他的背脊,甚至引诱他更深入似的扭动著身躯——
礼若暮瞪大双眼,眼底闪过震惊、害怕和厌恶,她到底在做什麽?对於他的侵犯毫无抵抗,甚至还主动迎合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一把伸手拐住她的肩膀,把她和自己扯分开来,俊美的脸庞上怒气腾腾:「礼若晓,你到底打算做什麽?」她没有推开自己,反而变了个人似的主动迎合让他更加慌乱。
若晓喘著零乱的气息,手顺手拨去遮住浏海的发丝,勉强牵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看…看吧?怎麽样…都无所谓了哟。」
、56 喷水池旁的……
若暮眼随著那刺耳的话危险地眯起,眼底那漆黑到沈滞的眸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