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白面无波澜地听着付云芳讲述那段自己的心路历程,却无半点喜忧。作为一个听故事的人,她不需要投入自己太多的感情,只是看着眼前付云芳这种近乎走火入魔的样子,她既觉得可怜,又觉得可悲。她没有权力去指责付云芳对许廷飞的感情,但是她却并不欣赏她这种把自己的感情的失败原由归结到别人身上的行为。
为了不让此刻的付云芳情绪失控,陌白决定继续听她把故事讲完。
“其实当时进入T大的时候,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寝室的,就是为了更好的关注你,所以才向指导员提出要求换到这里。一到大学你就成了众人眼中的冷美人,不可靠近的带刺玫瑰。看着你拒绝沈奕阳时那么坚决,我觉得你多少还是在为了廷飞,所以我也就决定放你一马。那个时候,每个人都觉得你喜欢苏沐航很奇怪,只是我知道原因。看着你每天听着他的歌,看着他演的电视剧,却经常发呆的样子,我就感觉特别爽。因为靠另一个人的影子来慰藉自己的心灵,那是最痛苦的人才做的事情,看到你痛苦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开心。我那时就想,也许这就是老天给你的惩罚。我本来打算就这么看着你的下半辈子在痛苦和怀念中度过。可是你竟然移情别恋了,你终于还是背叛了他,而且你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最后一句话说完的时候付云芳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眼睛里的杀气也更重了一些。
“所以你就故意拍下了我和沐航的照片,给他制造绯闻,企图让他的星途受到影响,对吗?”陌白终于开了口,只是眼睛正对上付云芳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很显然,对面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她一旦不受控起来,凭借着她对许廷飞那种痴恋,不排除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来。但是她也不是一个服软的人,加上她确实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对策,所以只能依着自己的性子来。
“沐航,哈哈,你叫得还真亲热,看来你还真是把他当成廷飞的替身了。没错他的五官是长得和廷飞很像,但是在我眼里,他连廷飞的皮毛都不如,一个戏子,他有什么资格和廷飞相提并论。可是你竟然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你这种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在丢廷飞的脸。”付云芳声音的分贝比先前大了几分,然后眼睛不由得看向陌白的肚子,然后笑道:“我不会让这个孩子活着生下来的,它的存在就是一个耻辱。”
“你想干什么?”陌白的心开始怦然直跳,显然此刻的付云芳已经开始向自己想得最坏的方面发展了,看着她恶毒的眼神,陌白不由自主的捂上了肚子,也根本来不及向她解释这个孩子不是苏沐航的,加上凭着她对许廷飞的那份执着,即使陌白想解释,付云芳也未必听得进去。
“你觉得我今天约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付云芳的语气里带着得逞的笑,然后瞳孔无限放大对着陌白:“你不是自诩很聪明吗?怎么会想不到我究竟想干什么呢?”
陌白站起身来,然后非常迅速的奔向门口想要拉开门,可是手才刚触到门把就被付云芳的脚蹬住,然后就感觉脖子上一凉。接着就见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顶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陌白五指捏紧,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所以一动不动地看着付云芳已经狰狞到不行的脸。
“你觉得你今天既然来到这里,我还会给你逃出去的机会吗?”付云芳拿着刀子陌白靠近了几步,眼睛一眯一合,甚是诡异。
陌白的步子随着付云芳的步子往后退,却不敢开口。害怕因为喉咙的滚动而受伤。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知道有多贱吗?”付云芳又是一阵狂笑,手里的刀也是颤了两颤,然后挑眉继续补充:“其实在我眼里,这才是最真实的你。看到你这副模样,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爽吗,哈哈哈……”
“给我站到那去,要不然,别怪我的刀子没有长眼睛。”付云芳指着房子最里的位置对陌白呵斥道。
陌白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那个位置,然后非常乖顺地按照付云芳的指示缓缓地坐了过去。
“放心,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杀了你的,用我的命换你的贱命,我也太不值了。”付云芳把玩着匕首,轻嗤了一声。
听到付云芳并没有真心想杀害自己,陌白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只是付云芳的话却告诉她,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于是略带紧张的问道:“那你到底想拿我怎么样?”
“怎么样?嘿嘿。”付云芳轻笑了两声,然后看着四面的照片和海报非常得意地回答道:“我觉得廷飞一个人在这里很寂寞,而你又欠了廷飞那么多,所以干脆你一个人留下来在这里多陪他几天吧。这样你就能想起你们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的时光,然后好好检讨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然如果你经受不住这种谴责的话,那就自己下去和廷飞把话说清楚,看他会不会原谅你吧。当然别想着和外界联系,更别想着逃出去,因为这里是没有信号的,所以你只能在这里慢慢等死。”
陌白没有说话,一是因为还没有从刚才的威胁事件中回过神来,二是认为这里是学校,外面还有施工队伍,只要她声音稍微大一点,肯定会有人来救她,所以她并不担心。
“更别妄想着有人会来救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没有人会来这里的。”付云芳似乎看出了陌白的心思,于是非常有力的给了她致使的一击。
“什么意思?”陌白眼珠子一转,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付云芳冷笑一声道:“意思就是这里正在准备重建,而投资重建这里的人正是即将上任的微扬总裁,也就是廷飞的亲生哥哥许鸣飞。”
“原来如此。”听到这个名字,陌白忽然全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在她的眼里,付云芳只能算得上个读死书的好学生,在出谋划策上面还差了一筹。而刚才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付云芳刚才其实是想杀她的,只是可能临时想起了许鸣飞的嘱托,才收了手。看来许鸣飞很早就和付云芳之间有了交易。
“我想这个名字对你来说一定不陌生,如果我记得不错,当年你们陌家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可是荣华最后都尽丧在许鸣飞的手里。他是那么恨你,那么恨你们陌家,所以你觉得你这条命,不,是两条命,还能活着出去吗?”付云芳的眼睛里依然是胜利的笑容。
陌白的嘴巴张了张,但最终都没有说出话来。她原本想问付去芳她这样活一辈子是不是很累,可是最后她选择了放弃,如果一个女人为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而失去了做人的基本资格,那么她就和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对了,忘了告诉你,也许今晚,也许明晚,他会来找你。所以你最好把你欠廷飞的统统说清楚。”付云芳说完手便伸向门把手,然后灿烂地对陌白一笑:“我就不打扰你和廷飞交流了!”
丧心病狂。一波又起
随着“砰”的一声门响,陌白的心也跟着一颤。睍莼璩晓当付云芳熟悉的气息终于消失得没有踪影的时候,陌白才真正觉得毛骨悚然,她虽然并不胆小,可是想着周围是一片废墟,她还是莫名的害怕。
如果说此刻只有一样东西还能让她觉得安心,那就是这四壁上熟悉的英容。
看着许廷飞的面容,再回忆苏沐航的五官,陌白突然间觉得自己如付云芳所说变了很多,因为她已经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洗涤掉一切,甚至包括那段她以为永远都不可能磨灭的记忆。
嗜睡是怀孕女人的通病,虽然胆颤心惊,但是依然没能抵挡住睡觉的信号,所以没有过多久,陌白就已经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而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
“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睡得这么熟,我还真是佩服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吓了陌白一跳,直到跳动的火光映出许鸣飞那张她此生都不想再见到的脸。
“你来干什么?”只要面对许鸣飞,她所有的好脾定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语气虽然依然强硬,但是她的心里却涌动着不安。这个男人费尽心思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一定有着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从他沉冷的动作来看,他似乎已经有了向自己动手的准备。
许鸣飞将刚才点燃的烟放进嘴里,任由那冉冉升起的白烟消散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陌白的眼神有些冷,是那种灰色中带着萧瑟的冷。
“你究竟想干什么?”陌白拢了拢衣服,虽然漆黑的夜让她看不清许鸣飞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还有眼睛里那冷得令人乍寒的阴沉。
“怎么,你也会怕?”许鸣飞说着将手里的烟一丢,然后厚重的黑色皮鞋狠狠的在上面碾压着,语气里是尽是玩味。
许鸣飞说完一步一步向陌白靠近,然后伸出右手迅速的扣住陌白的腕,眼睛直视着她美丽的瞳孔然后缓声说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让你不要靠近他,离他远一点,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先前说的那些话是开玩笑的?”
陌白两手后撑着,以支撑自己的身体,只是用一双带恨的眼睛看着许鸣飞,没有说话,其实她根本也开不了口。
“你竟然还敢怀上他的孩子。”许鸣飞捏着陌白下巴的手力道又多了几分,然后眯着一双俊目说道:“可惜的是,这个孩子命中注定是短命相,当然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怕它投错了胎。”许鸣飞说完立刻伸手去摸陌白的小腹。
陌白一开始没有反抗是不想激怒许鸣飞,可是现在他的行为已经威胁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无法再坐以待毙。于是使尽全身的力气终究挣脱了许鸣飞的钳制,然后凭着感觉,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许鸣飞的脸上,语气里更是愤愤:“许鸣飞,你如果再敢动我的孩子,我就拉上你给它陪葬。”陌白说完拿起桌子上的一面镜子砸碎,然后非常迅速的捡起带有尖刺的一块指向许鸣飞。
红色的血液从陌白的掌心滑落,可是黑色的幕布下,她看不见,甚至都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你还真是幼稚得可笑,你觉得就凭这点东西可以动得了我?”许鸣飞非常果敢的近到陌白的身前,然后毫不客气地抓住了她的腕,接着用力的往她的内臂扣,直到那柄反着光的玻璃刀掉到了地上,再次粉身碎骨。
陌白没有想到许鸣飞会这么大胆,所以根本没有堤防,直到感觉并不熟悉的男人味迎面扑来,才发现自己再一次落入了许鸣飞的手里。
“以前没有认真看过你,今天我才发现,你这张脸还真是有当狐狸的潜质。你迷死了廷飞,现在又让子郁为你走火入魔,甚至连沐航为了你不惜背叛我,你说,我现在还能留着你吗?”许鸣飞一手将陌白的腕扣紧,另一只轻抬起陌白的下巴,眼睛里闪着邪恶,轻浮、怨恨、厌恶各种复杂的光。
陌白别过脸去,厌恶的想要躲开许鸣飞的攻势。因为对于讨厌的人触碰自己,她向来就很排斥。
可是许鸣飞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见她如此不配和,于是两只手扣上她的臂,然后用力的往后一推,直接将陌白推倒在了床上。
“许鸣飞,廷飞可在看着你,你如果敢动我,说法不怕他做鬼也不放过你吗?”陌白的身体往后缩了缩,心里涌上一丝害怕。从来她和许鸣飞只有唇枪舌战,所以她不怕。可是面前的许鸣飞显然已经动了歪点子,而且刚才她靠近他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个部分已经在向她发出一些非常邪恶的信息。
许鸣飞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借着光,将自己上身的衣服解开,任由光洁的胸膛经受月光的洗礼,然后两手交臂站在陌白的跟前,一双阴戾的眸看着陌白可笑的脸说道:“我想他会感谢我送你下去见他的。”
“你既然这么想我死,为什么直接杀了我,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你不觉得可耻吗?”陌白咒骂道,刚才她已经试过了他的力气,所以与其被辱至死倒不如来得痛快一点。
“我也嫌上你脏了我的身子,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子郁彻底的忘记你,因为一个连他的兄弟都要勾引的女人,他是不会要的。当然忘了告诉你,子郁在这方面还有点小洁癖,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一个男人能守着二十多年的贞操是因为什么。所以不论结果怎样,他都不会再要你,当然前提是,你还能活着。而你能不能活着,就看你淫荡到什么程度。而且还得告诉你一声,在这方面我很有经验,所以你的孩子一定会沦为我子子孙孙的陪葬品。”许鸣飞说完便是一阵怪笑,接着如来恶儿狼一样扑向陌白。
陌白非常迅速躲开了许鸣飞的第一次攻势,可是毕竟是一个怀了孕的女人,怎么能顶着住像许鸣飞这样一个精壮男子的攻势,于是很快陌白,只剩下挣扎的力气,然后绝望的看着窗外的天幕,感觉这就是自己临终的前奏。
许鸣飞凶猛地撕扯着陌白的衣服,毫无顾忌,毫无悔意,在那极致疯狂而粗暴的动作下,他仿佛才能找到那属于自己的生命律动。
然而就在许鸣飞准备扯下陌最后一层防护,将摧毁进行到极致的时候,然后感觉脑袋一疼,继而直直地扑倒在了陌白的身上。
在许鸣飞倒下来的那一刻陌白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一半,可是当发现许鸣飞没有接下来的动作的时候,她才又活来过来,她原本以为自己就会这样被他羞辱致死,可是现在才发现,事实好像有了转机。
陌白推开身上的许鸣飞,然后企图去拉门,可是突然间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纤细的腕。
这是一只很细的手,细到只剩下骨头,那嶙峋的骨节铬着她的腕有些生疼。
“你是谁?”虽然这只手没有肉,但是陌白却并没有觉得不安,于是非常礼貌地问道。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了许鸣飞许久,然后才拉着陌白出了门。
双白集团执行总裁办公室。寒子郁两手肘支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支笔,轻轻地转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天第几次发呆了,反正自从那天陌白在他面前说了那么绝情的话离开后,他就一直惴惴不安,觉得心里憋得慌。
自那天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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