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的,而那同时也是他的意思。而杨辰在重新返回御舒的房间的时候,看见了欣平暗中留下的‘将计就计’,明白了御舒有欣平保护着。
欣平竭力想要阻止净业教再造事端,然而他们一切都早已计划好了,他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净业教的副教主看他傻愣愣的,就让他和带他进净业教的阿明一起去看守御舒。为此阿明还开心了好几天。
阿明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因为小时候在中原住了几年,因而受到中原文化的影响。在东女国里,人们的观念里都是女子当家,男子的地位、职责很少,就连孩子都不需要他们抚养,但是在中原,这一切都恰好相反,男子才是一家之主,他必须担起责任,保护他的妻儿们。阿明就是受到这种观念的影响,所以即使回到了东女国,他仍觉得他应该照顾他的妻儿,所以他才加入了净业教,他并非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甚至可以说他是个好人。他只是为了他觉得该挑起的责任而努力的人罢了。
欣平决定要乔装进入净业教时,遇见了刚好要出去办事的他。他见欣平傻愣愣的,聊了几句,发现难得他们的观念是一样的,便决定把他带在身边,帮助他实现他的愿望了。欣平化名阿呆,进了净业教后,白天就装傻,有什么事就做,有什么忙就帮,净业教的员工们都很喜欢他。另外,他还从员工的交谈中摄取到许多有用的资料,偶尔开口愣愣地问几句,旁敲侧击中又打听到不少消息。到了深夜,他又偷偷勘察净业教的地行,搜集净业教的犯罪证据。直到有一天阿明回来时,身上带着伤,嘴里却一直笑,弄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阿明,你怎么受伤了?有没有擦药?”
“阿呆,你先别问,坐下来,我跟你说件事。”阿明整个人都很兴奋,好像他今天发现了多了不起的事似的。
“什么事?你受了伤,先擦药吧。”比起阿明想要说的事,欣平更担心他的伤。
“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你就坐下来,听我说说话。”
“哦”欣平只得无奈地坐下来听他说。
“阿呆,我跟你说,我今天晚上跟志民一起去阻拦那些中原人,我原以为只要三两下就能搞定了,没想到那个中原的青年男子身手那么好,要不是志民聪明,围着那两个姑娘打,他根本就不可能受到伤,不过我开心的不是因为那个男子受伤了,而是我看见了那个带着面纱的紫衣姑娘,你不知道,我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心里想着‘哦,天啊,怎么会有那么吸引人的姑娘。莫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我当时真想上去跟她说说话,哪怕只说上一句也好。真的,那个姑娘真的是太漂亮了。你要是也看见了,肯定也会目不转睛的。”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漂亮的姑娘,我不信。你肯定是看我傻,故意骗我的。”欣平嘴上不说,心里却在暗自偷笑。【傻瓜,竟然把御舒说得天上有地下无。要是御舒知道有人这么夸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应该会挺有趣的吧。】
“我骗你干嘛,不信,明天我让志民让你跟去看看。郦大人明天会把她带来这藏着。”
“郦大人是谁啊,干嘛要藏那个姑娘。”
“郦大人就是我们的副教主啊,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才来几天,你又没说,我怎么会知道?”
“说的也是。来日方长,日后我再跟你好好解释。我要多想想那个紫衣姑娘,真是太漂亮了,跟仙女似的。”阿明想着想着,又一脸陶醉起来。看得欣平直摇头。
第二日,阿明果真带着欣平一起去了。郦大人将御舒带到净业教之后,便令阿明和欣平两人看着她。为此郦大人一走,阿明就开心地抱着欣平又蹦又跳的,嘴里直叫嚷着“;郦大人真是太英明了,太英明了。”看得御舒直想笑。欣平只能可怜地眨巴着眼,暗怪御舒幸灾乐祸。
“对了,对了。阿呆,你看仔细了,是不是真的跟天仙似的,我没有骗你吧。”
“没有,没有。”御舒只看着他,摆明了他敢说‘有’的话,就会有麻烦。不过阿明倒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厉害关系。
“阿呆”,阿明突然静了下来,拉着欣平到角落里,悄悄地问:“我要是跟她说说话,她会不会怪我冒昧啊?”
“不会”
“真的不会?”
“真的不会!御舒,阿明跟你说话,你怪不怪他唐突?”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认识你吗?”御舒反问。
“对啊,你怎么知道紫衣姑娘的名字?还叫得这么亲切?”
“额,我父亲的母亲的妹妹的姑姑的表姐的女儿的外甥是她的父亲,我去找我父亲的母亲的妹妹的姑姑的表姐的女儿的时候,碰巧遇见她的父亲带着她也去了那,所以知道她的名字。”欣平没想到御舒御舒竟会刁难他,就随便掰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什么?你和紫衣姑娘是远亲?怎么你都没跟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阿明一听欣平和御舒是亲戚,惊喜万分。
“你不是没问嘛?再说了,我既不知道她认不认得我这个穷亲戚,也不知道她会到东女国来啊。跟你说有什么用。”
“说的也是。瞧我这脑袋,怎么比你还笨。紫衣姑娘,你既然是阿呆的亲戚,也就是我阿明的朋友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阿明绝无二话。”
“谢谢阿明哥。”御舒笑着道谢,没想到阿明一见御舒笑了,竟开心得晕了过去。“阿明,阿明。”欣平上前要扶住他,不过没能来得及。不过这一撞,倒是把他给撞醒了。“紫衣姑娘,不好意思,我太失礼了。阿呆,晚上你守,白天我守。现在是晚上,轮到你守,我回去睡了。紫衣姑娘,你也早点休息,晚安。”说完得意洋洋地走了。
“阿明,阿明。”欣平意思意思地低唤了两声,见阿明没反应,知道他已经走远了。欣平恶意地看着御舒,吓唬道,“你竟然这样为难我,现在没别人了,你说怎么解决。”欣平故意一步一步地逼近御舒。
“阿呆哥说笑了,御舒哪里敢为难你了啊。御舒今天要没这么说,怎么会知道家父是令尊的母亲的妹妹的姑姑的表姐的女儿的外甥?”御舒忍不住又笑了。
“你还笑?肯定是杨辰教坏你了,瞧他都教了你些什么。”欣平忍不住也笑了。
“你不喜欢啊,我倒觉得挺好的。”
“你啊。阿明说昨晚你们又遭人袭击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杨辰伤得重不重?”
“我没事,杨辰也只是一点皮外伤,你不用担心。你一个人在这,一定遇到很多困难了吧。事情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不用多久应该就能找到我要的东西。对了,你怎么认得我,我都扮成这样了,怎么还是瞒不过你?”若不是他在净业教已经呆了好几天都没人发现,欣平还真怀疑冷灩的易容术了。
“我认得你看我的眼神。你的眼神总让我觉得心疼。”
“那心不心疼我那么俊俏的脸现在成了这副样子?”欣平故意逗她。
“是有些心疼,早知道你扮得这么丑,我就不想你了。”
“这怎么公平?我那么想你,难得见到你,你却说这么伤人的话,你说这公平吗?”
“我看被杨辰带坏的人何止我一个。”
“那我就坏得彻底一些。”欣平迅速掀起她的面纱,吻上她的小嘴。“御舒,我好想你。”话才落口,竟又吻上她的唇。
所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这么多日的离别,又该怎么算?
边城的事才刚平息没几天,净业教便又开始活跃起来了。短短几天,瘟疫蔓延了整个康延川,净业教又开始四处散播谣言了,整个东女国混乱不堪。女王被罢黜不说,就连东女国自开国以来一直延续的女子掌权的观念,也在这短短的数天里被颠覆了。眼看着三天后,东女国就要变天了,欣平和杨辰也加紧搜集证据。
在凌天即位的前两天,欣平发现净业教突然接走大批的病人。本以为他们是因为阴谋即将得逞,提早开始善后,知道听到阿明无意中提起,才知道原来传播于边陲城镇的瘟疫,因为地理和气候的变化,已经发生变异,大夫们对此束手无策,为了不影响凌天即位,净业教教主亲自下令,秘密烧死无法救治的病人,以阻止瘟疫的蔓延。欣平急忙和杨辰赶去救人,虽然救了大部分的人,但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人被烧死了。幸好几天前苏婷和剑义也到了东女国,不然这场瘟疫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在风暴来袭的前一晚,他们开始行动了。欣平只身一人前往净业教总坛,杨辰和剑义去了天牢救凌霜。也许是东女国注定了该是女子掌权、也许是东女国的列祖列宗保佑,他们扭转了整个局势。身为医毒双修欧阳明阳医术的嫡传弟子,苏婷不负众望,及时找到了治病的方法。而欣平凭借多日来搜集的资料,靠他鲜有敌手的身手,抓住了这场动乱的谋划者。至于杨辰和剑义,闯天牢对他们来说又岂是难事。所以他们及时出现了,及时出现在凌天的即位大典上。
“阿爸”凌天见他父亲被凌霜的人押着,霎时全明白了。明白这半个多月的动乱是谁挑起的,就算他不愿承认,这一切也是无法改变的。他从没想过自己最尊敬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无法相信。
“凌天,你想的没错,事情就如你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阿爸做的。”
“阿爸,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您会做这样的事。您一向都是我最尊敬的人,为什么您要做这样的事?孩儿不明白”
“我想袁大人这么做都是因为凌嫣女王和冷前辈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袁哲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明白他,让他不禁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如果欣平能早点出现,也许事情就不至于演变到这个地步了吧。
“我潜进过您的卧室,里面有许多凌嫣女王的画像,画像中凝聚了一股很强烈的感情,那些画,想必都是您亲笔所画。您卧室里的书桌大概也是因此才添置的吧?”
“你观察得很细致,连这么小的事你都看得出来。果然是个不错的青年才俊。老夫败在你手上,心服口服。”
“袁大人过奖了。”
“正如这个青年人所说的,我确实是因为放不下和凌嫣与冷落天的恩怨纠葛才会策划这场动乱。二十几年前,我带着我的商队来到东女国,我本想到康延川把货卖完,再买些东女国的特产就回中原,没想到会刚好撞见凌嫣即位的日子。我被人群挤进广场,在看见了凌嫣那一刻,我的心好像快要跳出来了一般,嘈闹的广场竟奇迹般地变得悄无声息,只听见怦怦直响的心跳,只看见她美丽的笑容。就在那一刻,我决定不走了,决定就此留在东女国、留在能看得见她的地方。那年的集会,我拿走了她的手链,我以为她会要回去,然而她却没有。我以为她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走婚的,至少在冷落天出现之前,我是一直深信这一点的。但是我错了,她并不爱我,同我走婚只不过是迫于家族的压力,我也只不过是她的一张挡箭牌罢了。冷落天就不同,她是真的爱他,甚至愿意放弃王位同他去中原。她围绕在他身旁,用尽各种办法就是为了得到他的爱,甚至不惜将他强行留在东女国。最后,他们各让一步,她可以放他走,但是他必须同她走婚,直到她再也不喜欢他了为止,她不要求他呆在东女国,但他至少一年要来看她一次。从那以后,她一心一意地等着他,再也没有同我有什么关系。我连她的挡箭牌都不是了。就这样过了十几年,在我死心地想回中原的时候,冷落天死了,就在七年前。我以为我又有机会了,但是我又错了,她从得到消息那天起就没再笑过。直到三年前,她死前的那一刻,她才又笑了,因为她终于可以去找他了。我苦苦守护着她二十几年,不求别的,只求她有一天回过头来看我,我自认我对她的感情一点也不输给她对冷落天的感情,但是二十几年的守护竟比不过冷落天的匆匆来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确实一场空,所以我策划了这场政变,我要夺走他女儿的一切,我要让他知道,我袁哲并不比他差,我要让凌嫣明白,她为了冷落天而舍弃一心为她的我,是她最大的错误。”袁哲很激动,他爱1他恨!他痛苦他的心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被摧残得支离破碎。他渴望被爱,渴望能和心爱的人幸福地在一起。但是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失落与孤单。
“袁大人,或许我不该在这时候跟您说这件事,不过我想让您知道对您来说会好一点。冷前辈一生只爱过凌嫣女王一人。他并非不爱,而是不敢爱。他心里明明很希望能带着她回到中原,但是理智却一直阻止他把自己的心意透露出来。凌嫣女王是东女国的主,她有她的责任,冷前辈不愿看她为了自己而遭受东女国子民的唾骂,不愿看她带着遗憾到中原开始新的生活,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带她走了,他们两个或许会一辈子幸福,但良心却会一辈子都不得安宁。所以他宁愿放弃她。你知道吗,在东女国四周都有一批精良的军队在暗中保护东女国。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冷前辈一手训练出来的,绝对有以一敌百的本领。你守候着你爱的人,冷前辈也在守护着她。当年冷前辈为武林挺身而出的时候,留下的唯一一句话,就是要下任的武林盟主无条件帮助东女国。冷前辈付出的爱绝不比你少。”
“哈哈……”袁哲冷笑,“这么多年来,我以为他么并非两情相悦,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凌嫣一定会回心转意的,结果呢,结果他们是相爱的,他们是相爱的。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像个小丑似的,硬要挤进他们之间。我错了,我一开始就错了,错得那么愚蠢,那么傻。可笑啊,可笑啊。”袁哲大受打击,精神错乱,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离开广场。没有人拦他。是啊,谁会去拦他,他都为爱痴成这样了,就算抓了他又能怎样呢?
“凌霜”凌天跪在凌霜面前。
“哥,你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呀,哥。”凌霜急欲扶起凌天,奈何凌天就是不起来。
“凌霜,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哥哥,就请你放过我阿爸。不管阿爸有什么不是,他都已经这样了,该杀、该罚,都由我这个做儿子的替他受吧。”
“大哥,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商量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