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莫非一直在逸轩?”剑义有些吃惊,以五绝门的办事能力,不可能近在眼前却浑然不知,除非被人藏起,而能藏着人不被他们发现的,就只有一直同他们作对的逸轩了。
“你怎么一猜就猜中了。”蓝雨睁大了眼看着他。
“真被杨辰说中了!”剑义不解,【逸轩为什么藏着御舒呢,即使五绝门同他们不和,也没必要这样做,难道说是因为蓝枫也……】他有些错愕了。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平常的神色。“御舒姑娘,欣平有事出去了,大概要两个多月才能回来,你和你的朋友就先住下吧。我让人去通知他,让他尽快回来。”
“欣平……欣平真的要和莲儿姑娘成亲了吗?”御舒问得有些怯懦。心里五味杂陈。
“上官云,看你做的好事,又让人误会了吧。”剑义生气地瞪着上官云,良久后,才转过头笑着跟御舒解释。“御舒姑娘,你误会了,是叶少要和梦蝶姑娘成亲。欣平是去观礼的,最近江湖不大平静,欣平是为了去处理一些事才提前离开的”说完还不忘瞪上官云一眼。
“我就说他不会成亲嘛,果然是这样,御舒,这下子你不伤心了吧。”蓝雨说得有些得意。
“小雨,别多嘴。两位,既然欣平不在,那御舒就先告辞了。日后有机会在上门拜访”
“御舒姑娘,你真的不留在五绝门等他吗?欣平真的很想念你。这些年来他都没怎么笑过了,你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留下来吧。”剑义实在不愿让她走,毕竟是欣平找寻那么多年的红颜知己,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了,又怎能就这么让她离开呢。
“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御舒就此别过了。”御舒思索了一下,轻摇着头回答。说完向两人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御舒姑娘,御舒姑娘,哎,怎么会这样呢,欣平一离开人就出现,莫非他们真的有缘无分?”剑义摇着头直言自语着。
“你自言自语些什么呢?先进去吧,有事我们再慢慢商量。”说完,上官云转身便欲进屋。
“不行,上官,五绝门交给你撑着,我去找人。你,你先带几个人跟着,别让人伤了她们。”
“是,属下这就去。”门卫领了话,急急走了。
“剑义,还是我去找人,你留在五绝门。”上官云可不愿意天天埋首在那些杂事上。
“不行,就你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我不放心。何况,冷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要不趁此机会赶紧追,等她走了,看你怎么办?就这么定了。我先回房收拾行李了。”说完便大步向后院走去了,留下一头雾水的上官云在门前徘徊。
“马堂主,张堂主,二小姐和翁姑娘已经离开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现身请她们回去。”
“不急”张晨宇冷冷地说,继续喝着手中的茶。
“可是……”那个小头目面露难色。
“这里离五绝门太近,要是现在出现,难保二小姐不会引来五绝门的人。五绝门和逸轩素来不和,引来五绝门的人,对二小姐也不利。让你的人跟好了,她们要是有什么闪失的话,你们就准备提着人头去见少主吧。”马腾语气说得很平静,可是下属们还是不禁打了个冷颤。
“属下这就去。”小头目急急地退出客栈,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两人的刀下亡魂了。
“御舒,你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说话,我都快闷死了。”御舒一路不语,害得平日里多话惯了的蓝雨无聊地板起面孔。哎,她已经自言自语好一会了,御舒就是不开口说话,她真的快闷坏了。“御舒”蓝雨有气无力地叫着,突然眼一亮,马上精神焕发,拉着御舒直往码头走去。“御舒,有的玩了,我们坐船到河对岸去,那边好热闹啊。走了、走了,耶,太好了。”
“小雨,走慢点。小雨”御舒被拖着走得很辛苦,不禁开口要叫住她,没想到她只是一个劲地拖着她快步往码头去,都不理会她的话。
“船家,船家,我们要过河,船家,船家……”蓝雨站在码头上向不远处的小船招手。
“二小姐,翁姑娘”马腾和张晨宇突然出现在码头上。两人微微向她们行礼。
蓝雨一听声音,整个人顿时愣住了,倒是御舒反而有礼地向他们打招呼,“马大哥、张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要出外办事吗?”
“少主差我们二人来请小姐和姑娘回去。”张晨宇冷冷地说。
“果然是哥哥叫你们来的,我就知道。”蓝雨一脸沮丧,脑袋瓜却迅速转动着,思想着怎么摆脱这两个麻烦鬼。
“两位大哥,御舒在逸轩已经打扰多年了,不好就这样一直待下去,况且御舒同哥哥分别已经七年有余了,心里思念哥哥。不辞而别是御舒失礼,请你们代为向蓝大哥致意,待御舒找到哥哥,自会亲自上门赔礼、道谢”。
“翁姑娘思念亲人,属下能够理解,只是少主说了,务必请你们回去”马腾略思索了一会,接着开口说到,“要不这样吧,姑娘先同我们回去,有什么事姑娘再同少主商量,这样也不至为难属下们。你看怎么样?”
御舒没说话,蓝枫的脾气她多少明白一些,若为了自己而害其他人挨训,确实太为难了他们了,可是一旦再回去,怕是再难出来,她的时日不多了,她不愿连欣平和哥哥的面都没见就死在逸轩,那也不该是她的归宿啊。御舒面露难色。一旁的蓝雨本不愿多理张、马二人,但见马腾竟利用御舒的善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再也不能冷眼旁观下去了。“马腾,你又利用御舒的善心,我和御舒都不回去。真是的,哥哥也太霸道了吧,竟然瞒着御舒那么多年。就算是喜欢御舒,也不能这样强行把人留在身边啊。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我坚决不让御舒再回去。御舒,我们上船。”
“二小姐既然都这么说了,就别怪属下们无礼了。来人,请小姐和翁姑娘回逸轩。”张晨宇的口气仍十分冷淡。他手一招,后面的下属顿时上前欲强行带她们回去。
“晨宇,不要这么唐突。”马腾急欲阻止。
“既然她们不愿配合,就只能强行带回了,有什么事我会向少主解释的。”张晨宇转身便走。
“晨宇”马腾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欲跟上。却听见后面传来嘈杂声,“怎……”马腾一见下属们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到口的话,竟生生咽下了。转而严肃地望着艄公。
发现情况的张晨宇也转过身来,盯着艄公冷冷地问,“你是谁?马上放了二小姐和翁姑娘”
“放人?你们没搞错吧,明明是你们强抢民女的,你们还敢贼喊抓贼。老朽虽然年纪大了,但年轻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情还在,劝你们赶紧离开,不然别怪老朽不客气。姑娘们别怕,有老朽在,一定不叫他们欺负你们。”艄公信誓旦旦地对御舒她们说着,还很有气势地拍拍胸脯。
“哈哈,老翁好好玩哦,我喜欢,我喜欢。我更不想回去了。马腾、张晨宇,你们回去跟哥哥说,等我玩过瘾了自然会回去的,至于御舒,就算我很希望她当我的嫂子,但是现在不能让她跟你们回去。老翁,你一人打得过他们两个吗,要不要我帮忙想点子?”蓝雨一脸的兴致。‘老翁’被斗笠遮住的脸上竟路出一抹玩味的微笑。
“丫头,你没听说过‘姜还是老的辣’吗,不就是两个年轻人而已嘛,老朽还搞的定。你们就放心在船里等着吧。”
“好啊,好啊”蓝雨一脸兴奋,一旁的御舒则是满脸担忧,“老伯,您做小本生意,不容易,不要为了我们连累了自己。快住手吧”
“没事,没事,老朽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好管闲事。姑娘就安心待着吧”
“是啊,御舒,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看老翁硬朗的很,肯定有两下子”
‘艄公’闻言,无力地在心中暗骂这丫头没人性,但嘴上还是很嚣张地说,“何止两下子,三下子也有。”
蓝雨被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张晨宇则是怒不可竭地施展轻功向艄公扑去。只见艄公足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后脚轻轻一蹬,原本靠在岸边的小船快而平稳地响对岸驶去,而艄公人已经迎向张晨宇,交起手来。在岸上的人都被他这一出的手吓得目瞪口呆。马腾趁他们二人交手之际,施展轻功掠过河面,直向小船而去,欲趁机带回二人,没想到艄公竟在他之前落在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空中挥了一剑。强烈的剑气掀起的水花,逼得他不得不停下来,退回码头。
“承让了”‘艄公‘站在船头朝他们招手。然后,船靠岸了,御舒和蓝雨同’艄公‘道过谢,隐入在嘈闹的人群里了。
“该死的,竟让被一个臭老头给搅乱了。下次再碰见他,一定让他好看”张晨宇愤愤说。
“晨宇”在一旁静思了良久的马腾突然开口说话。“晨宇,你怎么看最后那一剑?剑从出鞘到入鞘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谁有这么好的功夫,那个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艄公’,也绝非是个老者”马腾信誓旦旦地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他的武功路子很像五绝门的一个人”
“的确很像。我们先回去再说,你们几个到河对面去找,一有情况马上来报”
“是”说完两三个小头目带着一群人迅速朝停靠在河岸的小船走去。马腾和张晨宇跨上马,策马离开。
“嗨,艄公老伯,你会不会太胡闹了,你做了好人却得我收拾残局”李剑义拍拍那名青年男子的肩膀,在他身旁的位子坐下。
青年男子玩味着酒杯,笑着回答,“我也只是想试试,没想到他们还真的上当了。”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拿起酒壶帮他斟了一杯,才又自斟自饮起来。
“请问你的试一试要试几次才够?”李剑义一饮而尽,接过他手里的酒壶。
“没办法,你的名号太好用了嘛。走到哪都可以白吃白喝。有这么好的利益,我不多试几次怎么对的起你剑绝李剑义呢?”
“收起那些冠冕堂皇的谎话吧,别人会信你,我可没那么笨。好了,我也该做得名副其实些了。”剑义放下酒杯,起身要走。
“剑义,欣平往西南方向去了,你去找他,她们我会帮你看好的。”杨辰拉住他说。
“这不像你哦,杨辰。说,你打的什么主意”剑义一脸兴致地看着他。挺有审讯意味的。
“要不要随你”杨辰倒是很了解他,不答反问。
“哈哈哈,我看八成是哪个叫蓝雨的丫头引起你的兴趣了。”李剑义一脸好笑地看着他,没办法,平日里总被他欺负,难得有机会调侃他,怎可做过呢。
“李剑义你要是皮痒痒的话,不妨继续说。朋友一场,我是不会吝于帮你一把的。”杨辰也只是笑,威胁意味倒是挺浓的。他虽喜欢整理别人,却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事。能让他信服地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的,全世界大概只有欣平一人。
“你小子就不用威胁我了。我走了,她们就拜托你了”剑义并不生气,他对他的性格算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他不愿他过问,因而也就不多问,拿起剑走了。
在御舒和蓝雨北往幽州的短短几天里,杨辰可谓是变尽了法子整蓝雨。
第一天扮成店小二,故意端了一盆冷水从她旁边经过,然后趁其没注意,假意跌倒淋了她一身的冷水。“客官,真对不住,我不是有意,我帮你擦擦。”杨辰强忍着笑,装出一副十分懊恼的样子博取同情,又十分热情地要为她擦去身上的水。
“不用了,不用了,我回房去换件衣服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气了(假笑)你忙你的去吧,我回房换身干净的就行了。”蓝雨气急了,可是见他一脸懊恼,有那么热情地道歉,只得忍下心头的气,一见他手上油腻腻的布要往她身上擦,急忙拒绝,逃也似的躲回房里换衣服。为此,杨辰在后院足足笑了半个时辰。想到在那样笑下去难免会被别人当成疯子才忍着笑回房去,继续躲在被窝里笑。
第二日又成了街头杂耍,“御舒,杂技团耶,我们也去看看。哇,好棒啊,御舒,你快看,好厉害啊。”
“小雨,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到清静些的地方去吧”御舒不喜欢被人挤在中间,拉着蓝雨想出去,蓝雨却喜欢热闹,仍乐颠颠地看着杂技表演。无奈御舒只得陪她继续待着。
“姑娘,你要不要来试试,我的功夫真的很好,保证你毫发无伤,大石碎成石块,不信,你可以试试。真的。”杨辰走到蓝雨前面,邀请蓝雨参加表演,蓝玉原本兴奋的脸在听了他说要她去锤大石之后顿时僵住了。“不……不用了,我相信你的功夫是真的很好,就这样。御舒”蓝雨急忙拉着御舒要走。可惜杨辰还没闹够,拉住她的手,不让走。
“姑娘,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你要走了,大家肯定会以为我们造假,那我们还怎么混饭吃。你们说是不是?”
一旁的观众非常配合地应和着“是啊”
蓝雨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无助地望着御舒。
“这位大哥,我们还要赶路,不能多停留,你们还是请其他热心的人帮忙吧。真的很抱歉”御舒诚恳而有礼地向众人致歉。
“对啊,我们要赶路,就这样了,后会无期!”蓝雨见他们似乎不再为难,插了句话,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了,急急地拉着御舒离开了。
她们前脚刚走,杨辰就爆笑不止。好不容易才忍住,向众人道谢后,离开杂技团。
到了第三天,见蓝雨似乎零嘴吃多了,吃坏了肚子,便扮成小商贩,专卖她爱吃的零嘴,在她身边晃悠来晃悠去的。
“御舒,我想吃那个,就让我吃一回吧,一点点就好”蓝雨摇晃着御舒的手,撒娇着要御舒让她买。
“不行,你忘了大夫怎么交待的了,今天不行,等好了再吃吧。”御舒安慰着她。
“好吧”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又甜又好吃的冰糖葫芦。一串才一个铜板,好吃又便宜哦”杨辰不去演戏简直太浪费人才了,根本就是办什么像什么,瞧他吆喝的,跟真的卖糖葫芦老人似的。
“御舒,我想吃糖葫芦,一串就好,真的只要一串就好。”蓝雨又开始跟御舒撒娇了。
“小雨,你今天不能再乱吃东西了,改天好吗,改天我就不拦你了。乖,听话”御舒还是温润地说。
“御……”蓝雨还没来得及开口,杨辰的吆喝声又响起了。“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又好吃又便宜的冰糖葫芦。快来买哦,不然就没了”
“御舒,就让我吃一串吧,一串就好。”蓝雨楚楚可怜地望着她,害得本就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