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头上,唉,没办法,只好为了保身牺牲朋友了。
还好,惨剧没有上演多久,一进门就躲起了来的非乔走了过来,在秦君身边密语几句。
秦君点点头,对雪可道:“雪可,等会再打,这回你帮我去见一个人怎么样?”
雪可正打得兴起,听秦君讲去见人,又警觉起来,瞪着杏目问:“谁,又是哪个该死的妖精?”
秦君将雪可拉到一旁,小声说:“不是旁人啊,是你父亲沸沮!”
雪可听得一怔。
原来,银冠联盟办事极有效率,既然有意和秦君讲好,就日夜兼程把沸沮和度臬从国内叫到银漪,让秦君见面,非乔就是接到银冠的秘密通知,再来告知秦君的。同时,银冠还秘密通知,他们愿意接受秦君的另外二个条件,向全银河表示不以任何理由染指碎叶,并进行通商,希望秦君能将凡若等一干银冠将士放了回来。至于凡若军团的十万战舰,却指字未提,秦君明白,既然银冠承诺不以任何理由进攻碎叶,这等于是在说,即使自己收编凡若战舰,银冠也不会出兵,无形中就是默许了自己收编这些战舰。秦君心里大喜,真没想到在银漪一行,收获颇丰,一口气平添了二十万战舰。
雪可看秦君认真的样子,知道并没有骗自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泪花涟涟,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秦君明白,她是想到了沸沮一世威风,现在却落得个被人使来唤去的地步,心中怜惜,小声交待雪可,让她去见沸沮,并传达自己的意思,希望沸沮能够回到碎叶,自己仍然尊为了国王,并执君臣礼,保证他一辈子地位不变,而且将寺星仍作为他的王都,寺星上的一切事务,自己绝不干涉,凡是碎叶里愿意跟随沸沮的都可以到寺星居住,不受自己管束。
这对于沸沮来说,已是天大的恩惠了,雪可心里明白,这是秦君看在自己的面上,没有忘记对自己的承诺,才这样做的,终于忍不住,泪水淌了下来。
雪可去密会劝说沸沮,而秦君则去密会度臬。
他明白,由雪可去劝说沸沮,可以免去自己和沸沮风面的不自在,也有利于用父女情说动沸沮。
自己去见度臬,又有另一层意思。他于之前已了解了度臬的基本情况。
度臬所代表的度氏家族是碎叶的首勋家族,在沸氏王朝建立初始,立起了赫赫战功,被列为碎叶第一世家,所以才破例给予数个星球的封地,允许世袭。度臬自身也有着出色的军事才干,但不会巴结,才被沸沮喜欢,力鼎又大力排挤,只做了个驻边将军。加上柔机克扣他的军饷,士兵哗变,硬将度臬推为首脑,举起反旗。度臬身为碎叶第一世家代表,本来就在碎叶极有声望,沸沮又极不得人心,二下对比,当然一举反旗,一呼百应,如果没有秦君介入,十成有九成会将沸沮赶下台。
秦君了解的度臬背景,就有了拉拢的意思。自己在碎叶没有什么根基,能拉来度臬大有好处,而且度臬自己带兵也不差,自己人才奇缺,当然不想放弃度臬。
当秦君在一间密室里见到度臬,那是个长条脸,刀形眼的中年男子,极有仪表威势,但多年奔波,劳心劳神,到头来又被秦君打得落花流水,所以很见憔悴。
他也在望着秦君,然后长叹一声,道:“秦将军,就是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想办法去见你的。”
秦君问:“这又是为了什么?”
度臬苦笑道:“说来你也不信,我举起反旗,只是想给沸沮个警告,让他给碎叶民众喘息的机会,并不是想真的推翻沸沮。现在看来,你秦君虽然是个外来者,反而真正做到让碎叶民生安定,我如果再与你做对,那就是给碎叶添乱,愧对碎叶人了,只要你好生对待碎叶,如何处置,我都没有意见。”
秦君望着度臬,他知道度臬是一个耿直的人,但没有想到有着这种胸怀,也不知度臬说的是真是假。
度臬在秦君的注视下,没有丝毫不安,有的只是和他的年纪不相称的老迈和疲惫,看来已是心如死灰。
秦君相信自己的眼光,眼前这个度臬,已有抱死之念,当然没有必要说什么假话,放下心来,笑着说:“度臬将军,你也说得太过颓废,我秦君要见你,不是向你兴师问罪来的,只是希望你能回国再为碎叶出力!”
度臬根本没有想到秦君会说这样的话,反而呆住了,迟疑地问:“秦将军,你、你这是何意?”
秦君坦白地道:“碎叶基本已经安定下来,而且相信在很较长的一段时间内也不会有战火,正是予民休息的时机,但现在碎叶最缺的就是像你这样正直,能做事的人,所以我想让你屈就到继续留在军中,与我共事如何?”
度臬听得半天没有出声,一丝苦笑浮上来了,涩声道:“秦将军,你这不是在开我玩笑,你军中将才济济,我又是败军之将,有何面目加入贵军队?”
秦君知道,要打动度臬就要以诚相待,于是坦白地道:“我军队里的情况你也大致会有了解,包括我大数将领都是年轻人,年轻人敢作敢为,有冲劲,有朝气,但也有缺点,就是缺乏稳定性,我想你到军中就想借用你的老成持重,想到平衡器的作用。”
度臬被秦君说得有些心动,但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
秦君知道这时只要再加把劲,就可以将度臬招揽过来,干脆取出联络器,接通了与实升通话的信路。
实升的光影传了过来,看起来很精神,开口便问:“秦头,你在银漪的情况怎么样?”
秦君笑道:“一切都向着预想之中发展。对了,我还为你找了个不可多得的副手,怎么样?”
实升叫道:“好啊好啊,你也知道,我和武刑都是大老粗,打战还行,但现在要将原先的三个舰队磨合在一起,才知道真的实在够难啊,事情都快堆到脖子上了,正需个副手来帮帮我呀。他是谁呀?”
秦君道:“就在我身边,你可看到的。”
实升这才注意到秦君身边的人,他并没有见过度臬本人,但至少看过度臬的资料,所以这下一照面,很是面熟,又不敢肯定,就迟疑道:“这位,这位是谁?”
“是度臬将军。”
“度臬!”实升哇哇大叫,“他被我们打得那么惨,我看也不怎么样,不要,不要。”
度臬在一边听得脸通红。
秦君笑道:“也许度臬打仗不如你,但要说到管理协调军队,那是比你和武刑好得太多,正好可以和你们形成互补;而且,度臬将军在碎叶人中又极有威望,如果你军团里有了度臬将军,我保证你可以省事不少,军队即听话又好使!你不要是不是?那我推荐到琼莹的第3军团去,我保证他们会拍着手欢迎。”
秦君说一句,实升摇一下头,但听到秦君要将度臬推荐到第3军团,却又急得大叫:“不行,不行,度臬将军是我军团的人,怎么能便宜了他们,而且他们那里人手本就比我多,我正需要度臬这样的人才呢!”
秦君点头道:“这样还差不多,你说说,怎么安排度臬将军吧。”
实升一拍脑袋,对度臬讲:“度臬将军,我是个粗人,刚才多有得罪之处,千万要原谅啊。你说这样行不行,我让你武刑给你让位,你做军团第一副司令,他做第二副司令,行不行?”
度臬又是感动又是歉疚,又有说什么,一个劲的点头。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秦君要求度臬马上回国到实升那里报头。
度臬却表示,他手头还有一些舰队残部,都是碎叶人,希望能把他们召集起来,一同为碎叶效力。
秦君大喜,让度臬马上着手去做。
这边秦君搞定度臬,那边雪可也搞定了沸沮。
要知道,在外面做个流亡国王,处处仰人鼻息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沸沮早有回国的想法,但又苦于自己曾经出卖过秦君,怕秦君放不过自己。当秦君通过银冠要见沸沮时,他更怕得要命,是银冠软施硬磨,才将沸沮拉到银漪。
万万没想到秦君对自己额外开恩,一切既往不咎不说,还让自己继续当碎叶国王,甚至能掌控寺星,真是意想不到的惊喜。本来他还信不过秦君,但这事是雪可亲自告诉他的,亲女儿总不会害自己的吧,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当即就搬进了秦君的住所,等秦君回来,他正和宾予说着话呢。
沸沮当政时的碎叶是靠向左斯坦的,曾经多次去朝见过左斯坦皇帝,所以会认识王子宾予认识,二人都是王族出身,很有共同语言,谈得极为开心。
但秦君一来,沸沮就吓得脸色铁青,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秦君,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秦君一笑,抢头对沸沮深行一礼,道:“皇上,这一路可辛苦了,小臣这就接你回国!”
沸沮见秦君说话客气,心放下一半,但他天生就怕秦君,还是不敢完全放心,只是望着身边的雪可。
秦君又说:“皇上,雪可对你说的话,我秦君可以盟誓保证做到!”
沸沮这才脸上有了血色,道:“好,好,秦将军说的,吾王相信,相信!”
第二十八章火熔冰释
看到秦君、沸沮这二人对雪可来说最重要的男人间的纠葛虫最后能得到圆满解决,最开心的就是雪可,吃过饭,就嚷着要去银漪最著名的天空景致:火熔冰释,去看看。
雪可这是动了心事的,火熔冰释,好口彩,正说明了秦君和沸沮的冰释前嫌,而且听说火熔冰释还有着男女热恋的意思,是怀春男女心中的圣地,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看。
秦君不好让雪可失望,反正现在在银漪的事务基本敲定,有着空闲可以去走走。
宾予是爱热闹的,没话说,当然要跟着。
沸沮就不一样了,这逃亡一路上,如惊弓之鸟,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总算心事落地,却发现全身锦软,需要好好休息休息,无论雪可怎么劝,就是不愿再走动了。
秦君就让非乔在家陪着,如果有客来访什么的,也好有个来照应,自己带着雪可、宾予,乘着狮吼座舰,出发了。
一路上,雪可心情极好,与宾予大笑大嚷着说个没完,一点也不寂寞。
不久就来到了火熔冰释景致处。
火熔冰释实际是由二个星球组成,一个是极寒,一个极热,极热的星球就叫火熔,向外吐着数亿公里的火舌,在星空中看来,极为壮观,秦君不由想起了两校对抗时的火狱星,火狱星比这个火熔星暴虐多了,但各有各的特点。火熔星之所以有名,还因为他身边的那颗极寒的姐妹星球,叫作冰释。这个冰释星与火熔星正好相反,极寒,寒到居然向外喷着数亿公里的寒暴,远远看去,就像有无数白浪在太空飞舞。妙就妙在火熔星与冰释星相隔极近,一边喷出火焰,一边吐出寒暴,一左一右就像有一条赤龙和一白龙在交战,互不相让,让观者看得心旷神怡,心神皆摄。冰释星吐出的寒暴居然能抗得住火熔星的火焰,在太空中径纬分明的均匀分布,一红一白,二种迥异的颜色映在漆黑的太空中,看得人不由感叹创主者的绝妙手笔。
还有更妙的,由于互不相让,谁也不能克制谁,就在火焰和寒暴相交接的地方,形成一条银白色的光带,颜色极为柔和,就如一条巨大的瀑布挂在了太空中,观壮得让人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千百年前就有文人叹道:一冷一热,火熔冰释,与热恋中的男女时而分离时而聚合、时而如胶似漆时而反目成仇,何其相似啊。
估计说这话的文人就在热恋中,这句话,让每个看过火熔冰释景致的人都深有同感,觉得贴切无比,于是有好事者就将火熔星和冰释星称为情侣星,表面上冰火不相融,偏偏又难舍难分,也就成了年轻男女心中的圣地,有机会都要跑来看一看,发发感概。
所以,火熔冰释从来不缺游览者。这不,在秦君的狮吼座舰的前方,就有二艘游艇,一艘银白色,不用看也知道是银漪特有的游舰,一艘却是战舰,有着云之国的标志,会不会是仇泯带来的?
二艘战舰一前一后,一追一赶,就像二个情侣在顽皮打闹,秦君他们开始还看得有趣,但后来发出不对了,那前面的银白游艇明显不愿意云之国战舰靠近,在太空中了绕一个大大的圆圈,向秦君座舰靠过来,看样子是想暂时避一避。
但那云之国战舰却契而不舍,居然利用自己的舰速快,硬撞向银白游艇尾部,想迫它改变靠近过来的航道。
秦君猜想这霸道的战舰八成是仇泯带来的,当然不会让他在面前放肆,于是命令自己座舰迎上去,向云之国战舰头对头地撞过去,要对撞是不是,看看谁的头硬!
秦君的狮吼战舰非同小可,是超大极的航母型战舰,如何是云之国的那艘战舰能比,对方也看出这一点,到了就要撞上的那一刻,终于坚持不住,一个急停,掉头向火熔冰释的背后方向行去。
等那银白游艇与自己座舰接驳,游艇上的人走过来致谢,秦君才发现,游艇的主人是二位,居然都认识,一个是看不清面目,装着奇形怪状,方方扁扁的制服的自由联盟的小公子,一个竟然是那个银漪的公主,叫什么来着,秦君想了半天,才想起,对了,叫做姿云,姿云公主!
姿云公主这次没有再装着拖一地的银饰,一袭清清楚楚的白袍,佩上极清秀的脸庞,原来也是一个高挑身材、大眼梨涡,甜甜楚楚的小美人儿。
宾予看不得美女,马上抢先一步上去,做英雄救美状,护在姿云公主边上,大叫:“刚才是谁在追你,不要怕,我有呢,我赶他走!”好像刚才出手相救的是他一样。
秦君看到自由联盟的小公子打一上舰以上,就静静站在一角,不说话,只是手和姿云公主的手紧紧牵着。敢情这两位是一对恋人,偷偷跑到了这个情人圣地来卿卿我我来了。这次宾予又要浪费感情了。
姿云公主眨着好看的眼睛答道:“还不是仇泯,宾库他们,我、我想和小、小公子单独呆会,他们却追了上来,我们被缠得受不了,刚好你们来就,就向你们救助来了。”
宾予听了哦哦叫着,舞着拳头,恨声说:“宾库,哼哼,不要让本王子看着你,不然,哼哼!”
秦君还不知道宾予,八成真遇着他的对头宾库,非拨腿跑不可,于是就说:“好了,现在没有事了。相见是缘,不知二位有没有兴致和我们一同游览火熔冰释?”
宾予又抢道:“好好,就这么定了,人多热闹,姿云公主,你说是不是?”还以为自己的护花使者呢,只是姿云已选中了小公子,宾予想做银漪的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