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猛叫了一声,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嘿,嘿,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身体!
又斜眼看看那跟着的人,年纪不大,笑得就是让人不顺眼,蛮爽又猛一瞪眼,道:“看什么看,老子又不是女人!”
秦君没想到这位火气这么大,一上来就把走在自己前面的潭狼给撞翻了,现在又凶巴巴瞪着自己,是不愿意自己看他吧,但这人也够怪的,怎能怪人看他?
这人长得极为高大,反而比一般人足足矮上两个头,但身子却呈一个球形,从下面往上看,居然没有腿,是安着两个破烂机械轮子,身子就坐在轮子上,半边身子也没了,换成金属的,一支手也被换一把黑黑地大钳子,钳子上还有个金属口,估计可以发射点什么,像个武器。半边脸没了,罩着个锃亮的金属壳和金属眼,倒也显得光泽粉嫩。想来,这人经过什么战争,被击毁了半边身子,能保住命,也算走运了。
蛮爽觉得这人眼光带刺,被看得发毛,大叫一声:“鸟人,看什么看?老子揍你!”
大钳子挥了起来,却被被自己撞翻在地的那人一把抱住,大叫:“蛮爽,不认识老子了?”
蛮爽听着耳熟,那只金属眼蹦了出来,大钳子一接,正好夹住,举起来,对着面前这个认真看了看,突然发出一声怪叫:“鸟人,潭狼,是你这鸟人啊!”大钳子一抖,把金属眼扔回到眼眶,一把抱住潭狼,就是一阵乱锤。
边锤边叫:“快,快进来,好久没见着你了!我手头那帮骚娘们可惦记着你啦!”
潭狼被蛮爽锤得呲牙裂嘴。
蛮爽这才放开,也不见转身,身子一扭,居然就掉了个个儿,轮子抖二抖,就向屋里滚去。
潭狼向身后的秦君一挥手。
秦君点点头,脚一抬,就走进了这个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烟雾迷障地,还没看清什么,首先传到耳朵里的就是喧天的叫声!
第三章佣兵行会
这是秦君第一次进入太空驿站,第一个印象就是这里吵,极吵!
耳边是空气压缩器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响声,估计这个空气压缩器够有年头的,就像一个老太婆向拉风箱似的从肺部吐出空气来给室内的人享用。
可是比这还吵的是里面的人声音,乌烟障气的气氛中,是无数的声音在空中撞击,令人听起来,就像一群耗子被人扔到了一个闷铁筒里,所发出的那种极度的声响。
好不容易眼睛适应了些,就发现这里面真是什么人等都有,有的看起来像盗匪,有的看起来像佣兵,有的看起来像商人,有的看起来像流浪汉,有的看起来什么都像,就是不太像个人。个个奇装怪服,醉气冲天,横七竖八,放荡无礼。有的在邀众痛饮,有的在高声嘻笑,有的在调戏艳女,有的在歌舞自乐。
这里简直是另一个天地,是秦君无法相像的,没有任何约束,每个人都像疯子似的社会,尽情的纵乐,尽情的放荡,尽情的呼吼。
秦君皱皱眉,他无法想像当一个人放纵起来能达到这种地步,也有这种环境能让人如此放纵。
秦君所处的银河时代,正常的社会更的是像一个巨型机器,按部就班地运转着,虽然私人空间很广,也不会有人干涉谁的私人生活,但那只是在自己的隐密空间。在公众场合,仍会有许多地条条框框,大家也都自觉遵守。因为银河时代的社会,复杂精细到令人无法想像,而且内外部环境均是人工所造,讲求的是效率和功能性,很难找到有如此放纵的场所。而且人如果要放纵,可以通过特定的仪器。在虚幻社会里进行。所以,这种大厅广众的环境里的集体狂欢,秦君真是没有闻所未闻,甚至觉是极为地怪异突兀。
秦君感觉自己一时半会无法融入其中,于是随意地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太空驿站光这个酒厅就站地极广,估计是把一个大型地艇船,拆去所有不必要的设备。全部掏空而成,里面可容上数万人,也只是略显拥挤,都旁若无人的自顾自己的取乐。
这里除了大量的侍女,还有数量极多的矮小的形状各异地机械人,或贴地爬行,或在空中穿梭,往来其中。提供着各种物品。
扣除留守在战舰上的,秦君这一帮人也有千人多之多,鱼贯而入,各取所需,很快湮没在不同的角落。
秦君、潭狼、昔者三人找个角落围桌而坐。
看来,潭狼和这里的老板蛮爽十分熟悉。蛮爽亲自拿着几个大杯子,来到离桌不远的一个黑筒似的仪器上,一按上面的按键,那个黑筒扑哧扑哧地发动起来,身子抖得就像要散了架似的,吐出一堆液体。
蛮爽用杯子接了,身下地轮子发动,滚到秦君等人面前,把杯子放到桌上。
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酒精味,秦君放在鼻边一闻。果然是酒。然后又轻轻喝了一口,感觉极难入口。估计是十分劣制的酒,用那在大厅里随处可见的黑筒仪器里通过配料制作而成。秦君喝惯了那么用土法经过多年酿制而成的酒,对这种临时配制而成的酒,十分不适应,喝了口,也就放下。
蛮爽一直在注意着秦君,对他的举动十分惊奇,直接问潭狼:“我说,兄弟,这跟着你地到底是谁啊,老子怎么觉得怪怪的。”
潭狼笑着,很神秘地说:“他呀,是我的头儿!”
蛮爽眨眨眼,金属眼闪着幽光,道:“是那边军队里的?”
潭狼笑笑,并不说话。
蛮爽不高兴了,大叫道:“潭狼,你的那点鸟事,以为老子不知道。老子早听人说了,你这么没志气,自在生活不过,跑去当什么兵,真是没用!”
潭狼笑笑,道:“唉,我也后悔呀,这不,没呆多久,找个空儿,拉着原来的兄弟跑了出来。”突然压低声音,凑到蛮爽耳边道,“我这位头儿,也过不惯那种生活,就一块出来了。如果不是他,我想出来还难呢!”
蛮爽十分理解似地连连点头,对着秦君,居然也跟着潭狼一样叫:“头儿,不错,不错,好样儿的!当兵有什么好的?没有酒喝,没有女人泡,我听说放个屁都要夹着屁股不敢滋出响声来!头儿,你做得对,这才是个人!”
也不等秦君回答,又转向潭狼,道:“喂,你刚从碎叶那边过来,那边情形怎么样?”
潭狼不解道:“没怎么样呀。”
蛮爽一轮钳子,砸在桌上,恨声道:“听说那边是一个叫秦君的小子把着,兵强马壮的,他奶奶地,真是断了咱们兄弟地后路,佣兵啊盗匪啊,都不敢到那儿去。那边原先也有我兄弟开驿站的,听说没有生意,也撤了回来,真惨啊!老子这驿站靠碎叶最近啦,搞得老子也提心吊胆!”然后又对秦君,道,“头儿,你做得对,如果那边地人都像你这样做,咱们的日子也好过了。”
秦君想发笑,这个蛮爽也好玩,当着人骂人。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自从自己入主碎叶,采取强力措施,把碎叶内的盗匪全部肃清,商业贸易极为安全,自然雇佣兵和太空驿站等附属物也就无法生存,看来,自己在这些人眼里,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潭狼看了秦君一眼,没说话。
蛮爽是个话筒子,又道:“潭狼。你这次回来,是做老本行,还是改行当盗匪?”
潭狼笑道:“当然是跟着我头儿,还是当佣兵。”
蛮爽点点头,道:“知道你和盗匪合不来,其实兄弟,大家其实都是一家人。何必呀。”当然了,蛮爽这里是兼容并聚。什么人来都是客人,可是别人并不这样想呀。
潭狼笑道:“不说这个,这不,按规矩,这时候佣兵行会该要对雇佣舰队重新核定了,我正要去核定核定。”
秦君已经听潭狼介绍过,各路雇佣舰队也有一个松散组织。叫佣兵行会,本来这个行会没有存在的必要,但因为与自由联盟挂上了钩,就成了很有必要了。除了那些零散地商旅不算,雇佣舰队主要靠护送自由联盟内的大小商团为生。而自由联盟担心雇佣舰队龙鱼混杂,就委托佣兵行会每三年,对各种雇佣舰队进行一次核定,通过者。才有资格接受自由联盟的雇佣任务,当然,佣兵行会对于不同的佣兵,核定后给予的等级不同,接下来的三年里能承接的护送任务地级别也不同。而且,自由联盟的各种护送任务和护送等级要求都是事先交给佣兵行会。再由佣兵行会来根本情况,分配给下面地佣兵舰队,所以佣兵行会的权力就十分大了。
之所以这样设置,也是自由联盟内部互相制衡的结果,通过中介行会来指挥佣兵,就避免了自由联盟某个家族独自控制佣兵,进而坐大的可能。当然,自由联盟的四大家族分别也有各自关系亲密的超大型佣兵舰队,往往将家族内的大型贸易护送任务交给它们,这也是明里暗里都知道地事。只是表面不说破而已。
此外。佣兵行会除了中介,还起到一个保证作用。如果雇佣舰队护送的货物被盗匪抢了,佣兵行会对会商旅进行一定的补偿,补偿费用就来自下面的雇佣舰队缴纳的费用组成的一个基金。
当然,对于一些零散的,特别是那些不属于自由联盟的商旅,也有权自行去雇佣佣兵,但这样极不可靠,就也越来越少了。
蛮爽听了潭狼地意图,嘴角动了动,正想说话,突然邻桌的传来一个冷笑声,道:“佣兵核定?都什么年头的老黄历了,还有人惦着!”
秦君回身一看,却是一个狭长身材、狭长脸颊、拖着狭长成束的头发,佣兵打扮的一个年轻人,他那一桌也围着一群人,都是一样打扮,也都年纪轻得很。
潭狼轻声问蛮爽:“这是哪帮的?”
蛮爽歪歪嘴:“新人,拉了一帮人马,也想当佣兵!”
哦,原来现在地新人都这么牛气啊,还没当上佣兵,先来评批起佣兵行会来了。
那人看大家都注意到他身上,十分的得意,站了起来,原来身子真的顶高,他大声叫:“佣兵行会,现在还需要存在吗?大家说,自由联盟已经发出正式通告,以后的佣兵核定由自由联盟自己负责,谁也不能插。佣兵行会失去了这么个大靠山,哪还有几天混头?”
这话声音很大,大厅本来就闷,声音回来荡去,越来越响,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大家反应不一,不是佣兵的,小心议论,一副看戏的样子;是佣兵的,表情不一,有的脸色阴沉,有的满脸喜气。
秦君望向蛮爽,蛮爽只是听着,并没有表示什么,更没有反对的意思,看来那个高瘦年轻人说地是真地了;秦君又望向昔者,发现昔者一脸茫然,甚至还有忧色,他对此居然不知情!
高瘦年轻人看大家都望着自己,更加得意,他的一帮兄弟也鼓掌大声叫好,年轻人更加张狂,大声道:“佣兵行会核定地时候,压制了多少新人,现在好了,自由联盟自己来核定,抛开老套的佣兵行会,我们新人就有出头的时候了!”
他的话语刚落,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厅外的密闭走道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音量极大:“还没出道的小毛孩子,也敢指评佣兵行会的不是?”
第四章近身格斗
大家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到大厅外,就见从外面走进三人,三人皆普普通通,高矮不一,唯一相同的特点是表情都十分的怪异,说怪异,是因为和这里面人人放纵,表情放松极不相融。这三人目如死珠,脸如石板,没有任何表情,甚至都要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人类。秦君并不是没有见过严肃的人,比如卓异,就严肃的可以,严肃与否,那是和人的性格有关,但像这样没有一点活气,由内而外,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生的气息的人,倒真是没见过。他们衣着并不一致,只是都在胸前纹有一个花饰,图案极为复杂,是花瓣与藤蔓纠连在一起的,而且是那种带刺的植物,圈成一个盾形,但也如死物,不见一点生气,看起来像一个组织的。
在座的看到这三人进来,都压住了声音,看得出来,对这三个十分顾忌。能让这些在银河四处为家,天不怕地不怕,只求自在玩世不恭的人感到三分顾忌,说明这三人的出身绝不平凡,很可以是代表某种强势组织。
秦君望向潭狼,潭狼表情复杂,低声道:“这位是佣兵行会的执法者。”
这和秦君猜得差不多,刚才那个高瘦的年轻人正在诽谤佣兵行会,而这三人出言阻止,当然和佣兵行会大有关联。但这执法者又是什么东西,处于什么职务?秦君轻声地问出来。
潭狼还没有回答,蛮爽已经抢了一步。低声道:“执法者,不是好鸟,到处管东管西,吃饱饭没事干!”十分厌恶,想来也自然。蛮爽开的太空驿站是让过路人开心放纵地地方,如果时不是地有人来管东管西,生意可怎么做?
秦君还想再问。那站在前首的圆脸头光极为粗悍的执法者已经说话了:“刚才是你在说佣兵行会?”声音如刀锉,不含一点感情。但却让听者感情激荡。
高瘦年轻人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便提到佣兵行会,居然就有人来了出头,而且出头的是凡是佣兵都忌上几分的执法者,心里发毛,但人家已经打到家门口了,怎么也不能服这口软,年少气盛嘛。一咬牙,硬着头皮抗声:“佣兵行会已经这样了,难道说说都不行?”
那光头执法者一呲牙,露出二颗獠牙,阴阴道:“小孩,别人说得,你就说不得!”
高瘦年轻人身体一震,血气一下涌到脸上。那个光头执法者的话太有挑衅性了,高瘦年轻人刚出道,心性极高,当众又怎么能忍得下去,声音突然变得极大声极激奋,道:“我说都说了。又能怎么样!”
“说了就要受罚!”说罢,手一前伸,就抓向那个年轻人。
高瘦年轻人的身手也不慢,说话地时候,已经暗自提气警戒,一看光头执法者要动手,手一抬,把腰间的光能剑取出,身前大亮,护在前面。向执法者地手背劈去。
秦君对光能剑并不陌生。在正规军队中也有佩备,但。在星际空战中,都是巨型战舰之间的对抗,个人要想面对面的战斗,机会极少,更多只是做为一种惯例的军官级的军制佩备,表示某种威武罢了。当然,如果万一流落到什么不知名的星域,倒可以拿来防身壮胆。听潭狼介绍,在佣兵中这种东西倒是人手都有,而且是做为常备武器。这和佣兵主要对付的是盗匪有关。盗匪出动,目地就是为了财物,不可能像军队一样以完全击毁对方为首要任务。盗匪要劫取财物,就必须保全对方的舰支,然后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