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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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有欲-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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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站在离她数步远的地方,他斜后方的书桌上那盏台灯明亮耀眼,将他颀长的身影折弯打在地板上。

他细长的手指摸向他自己的衬衣纽扣,一颗一颗利落地解开。

几下脱掉衬衣扔在一旁,他的手又去解下身裤装的纽扣。

他站在那里一件一件镇定地脱,看到淡墨脸上讶异的神色很满意:“好看?”

淡墨眯眼抬头看他,一副认真审视的模样。

盛清和自己先绷不住笑了,拿起一旁的风衣整个扔过去罩住她的脑袋:“我脱,你就一眨不眨的看?淡小姐,视奸也是奸。”

“说说,怎么个负责任法?”

淡墨拨开那个被扔到自己头上的风衣:“神经病!”

他裸着上半身,温和的声音响在她耳侧:“一哭二闹三上吊那种事不是我的风格,被你看一下我又不会怀孕没有筹码。我想来想去——”

他刻意地停顿。

淡墨勾唇,虽是坐在低处,眼里却是居高临下的姿态:“我建议你继续脱,最好脱到/一/丝/不/挂。”

***

街道旁的树枝桠近乎全秃,一/丝/不/挂。

崔亭把车停在纪家在秋庐的别墅外。

纪式薇开门下车,等等却窝在他的儿童座椅里不动弹。

纪式薇眉一挑,就听到儿子说:“小七,你回家陪外公外婆还有舅舅,我要回去陪爸爸。我们分工合作,明天再见。”

她看向崔亭,慢慢消化等等的话:“你教的?”

崔亭摊手摇头:“都说儿子像妈妈,难道不是你的潜移默化?”

纪式薇白他一眼,轻吻等等额头,看着崔亭下车,整张脸浸入深沉的夜色里。

“等姜姜好一些,我再去看她。”她难得温顺乖巧。

崔亭眸光如炬:“这么温柔,你被淑女上身?”

纪式薇劈手砍向他的肩:“怎么,有意见?!”

崔亭谄媚地拥她入怀,从齿缝间挤出几个汉字:“有。让一个有老婆的贤夫良父独守空房,你怎么忍心?”

纪式薇抬起头,迎着他恣意的笑:“那你考虑考虑夜半爬我家阳台?”

**

送走崔亭和等等,纪式薇才进门,一进客厅就看到纪格非和他面前摆着的一堆高脚杯。

“搞展览?”她踢掉脚上的鞋赤足踩在家里的地毯上,“爸看到你这样没想要揍你或者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纪格非机械地抬头看她,语速极慢:“季叔病危,爸妈去南城看他,今天不会回来。”

于是他就又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没出息的活不下去的模样?

纪式薇踢他示意他挪地方,挤到沙发一侧坐到他身旁:“听安姐又路过n市?”

纪格非眉头深锁,看着面前这一堆装满烈酒的高脚杯。

买醉?不可以。

胃出血过一次,他就长记性了。

可为什么被同一个女人次次撕扯啃噬得鲜血淋漓,都不长记性?

开口语气难免烦躁:“是,被甩了,又一次。”

“你可以幸灾乐祸一个月。”

纪式薇摇摇头,真是数不清多少次了:“一个月之后呢?”

“被甩第一次的时候,我没想过还有第十次。一个月之后,要么她自动承认非我不可,要么我逼她承认没我不行。”

纪式薇不是特别明白现下的情况:“就这样?”

纪格非嗤笑:“不然呢,再来十年?真以为你哥我没脾气?我只是不舍得对她发而已。”

纪式薇呛了一声,轻咳:“被你酸死。你怎么不知道在我面前收敛收敛?”

纪格非很鄙夷地看着她:“都写一户口本上二十多年了,有什么可收敛的。你以为拍道德模范的纪录片啊?”

纪式薇伸手抽出沙发后的靠枕就去捂他的脸:“我要是现在闷死你,也许你就不用等一个月了,要不要我帮你?”

“滚!”

“不识好人心!”

“你识?我规劝你离崔亭那个老狐狸远点儿,你听了?”

“那我让你离傅听安远点儿,你就能听?”

“这能类比,举一反三吗?你都一大把年纪当妈的人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纪式薇差点跳起来:“你成熟,你最成熟了。这么成熟还被人甩十次。”

“纪小七,你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她是你妹妹,有你这么爱幼的吗?”

……

第32章 终身最爱

身上搭着的薄毯带着盛清和一惯的味道。

淡墨不知道自己夜里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而他又是什么时间醒来离开。

额头的异物感太过分明;淡墨睁开眼之前就挥手将额上被贴的那张便签撕了下来。

他的字迹比过去更加清逸。

“欠条:两顿饭。”

“债主:淡墨。”

“负债方:盛清和。”

淡墨忍不住笑出声;尤其是看到盛清和在便签一旁画的那只乌龟之后。

还真是难看得无极限。

她甚至能够想象出一惯挑剔的他边画边嫌弃自己画得丑蹙眉摇头的模样。

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见识他画功的情景。

那些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总是猝不及防地从旧年月里杀出,让她屡次无法挑选出自己一生中最愉悦的时刻。

被从假期里揪出来放进奥赛零班的感觉,对于生物钟一入假期就自动调整成穴居冬眠的淡墨来说感受只有四个字:惨绝人寰。

讲课的数学老师非常特立独行;每次上课端着飘满茶叶的透明玻璃杯,穿着墨蓝色的马甲,挂着黑框眼镜就进教室不停地在讲台上来回做挪移运动。

那短短一个多月时间,淡墨掌握了一项了不得的技能;叫做睁眼睡觉*。

那个时候,被特别照顾的班内同学里也是特异人种扎堆。

有被代数逼疯在自带的水杯上标注“此人携带hiv,请勿触碰”用来发泄的学痴;也有不断研究逻辑数列最终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一句,突然结巴起来影响和外界沟通的学霸;更有每天拿她校服后背当演草纸,不断涂涂画画的并且对自己画功低劣全无意识的坐在她后排的厚脸皮的盛清和。

那个时候她脾气着实不算好;摸起桌面上的墨水瓶打开盖子回身就想往他头上倒:“大哥,我是要脸的好吗;你高度近视?”

盛清和伸出双手就想去碰她拿在手里微晃的墨水瓶:“小弟;你别冲动。”

淡墨用另一只手戳向自己后背:“去你的小弟;谁跟你称兄道弟。不近视那你看不到你在我校服上画的这乌龟有多难看吗?”

盛清和眨眨眼:“牺牲自己,毒死地球人民不是你的终身奋斗目标吗?坐你背后被荼毒的是我,你不用担心。”

淡墨眼波中流转的都是无可救药,把自己校服扒下来就扔给他:“洗干净。”

他立马换上委委屈屈一副小媳妇样儿,拈起她的校服一角拽下桌塞到储物柜里。

淡墨很想揍他:“再演,装得起劲是吧?”

盛清和就从木凳上起身跳到一旁,眯起眼黑眸散着凛冽的光。

他这一跳自己也觉得反应过大,于是又老老实实坐下,为免引起他人瞩目,格外轻声细语:“我都画了十七只乌龟了。这一个月他们每天龟速爬十米,都够从我家爬去你家了。爬了这么久,爬你心里去没?”

淡墨白他一眼,冷处理。

盛清和在身后用笔杆戳她,格外烦躁:“喂,明明先表白的是你,为什么我答应了还要倒追?”

淡墨懒得理他这个白痴。

盛清和在身后两腿一蹬,更泄气:“祖先说的对,最毒妇人心。”

淡墨看了半天桌面习题卷上那个抛物线好像都有乌龟在爬,她恨恨地回身:“铺垫了这么半天,说,到底想干嘛?”

终于得逞,盛清和笑弯了眼看她:“明天周帅哥的演唱会,我卖肾已经买好票了,去看?”

淡墨呛他一句:“好好说话。”

“我求你和我去看演唱会?”

“你的节操呢,你的男子汉气概呢,你的威武不能屈呢?好好说话。”

“好,听你的,好好说。我诚心诚意地求你和我去看演唱会。”

淡墨:“……”

她像看个精神病一样看着他。

“祖国一大好青年被你折磨得身心俱创将成残废,你就没点儿羞愧感?”

淡墨觉得自己的理智被他数言数语尽数砸碎,快要疯魔。

“羞愧个鬼,我突然觉得我太伟大,竟然降服你为民除害。”

**

每每拾忆,总会格外想要立刻见到他。

淡墨跳下床去翻自己仍在客厅里的手机,已经想好电话拨出去第一句话要说些什么。

终于从沙发后面捞起手机那刻,点亮屏幕,弹出的那个短信框却瞬间将她的轻松愉悦击得支离破碎。

利培酮……

生活总是这样,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徐行短讯里那简短几个字,时隔五年,即便有所防备,她依然无法抵御。

她的手死死地攥着手机,整个手臂的温度在迅速流失。

五年,她用五年的时间来学习、武装自己,终于换来有朝一日做护他坚强盔甲的机会。

可她宁愿他不需要,自己只需要安静地做他生命中的软肋。

太多人问过她为什么要从法学系转到医学系。

为什么?

因为她想要治愈一个人。

以为他死,她只求偶尔怀念,安稳余生;幸得他生,她所期望的无非是倾尽所有,再不失去。

**

虽然前一晚吵得很凶,一大早还是纪格非亲自做司机送纪式薇去警局。

路上崔亭来电,他一向不喜欢说缠绵的话,因为他自己总是忍不住抖落鸡皮疙瘩,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第一句就是:“我想你。”

纪格非恶意地摁喇叭。

纪式薇瞪他一眼,顺崔亭的毛:“一把年纪了,别学人家青少年。肤浅,一点儿深度都没有。就你这阅历,至少得说我想死你了才像话吧。”

纪格非肩膀一抖,像看个怪物似的看着她:“崔亭什么品位,你这样儿的都能忍?”

纪式薇闻言撇嘴,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听到话筒那边的崔亭说:“中午见你,等我送货上门。”

她笑,忽视纪格非黑下去的脸色:“好,我要精美包装的,简装概不签收。”

**

告别纪格非,一进警局,却发现老邢站在支队分区门口,往队长程立冬门前不住地瞄。

“看什么呢?”

老邢眸一亮:“跟门神一样严肃的老大今天收到美女送的锦旗,我来围观下老大会不会笑。”

纪式薇趴过去同看,半开的门缝中只见到队长程立冬和一个高挑的女子朦胧的背影。

“老大笑不笑有什么可看的?你又不是队里那些花痴少女。”

老邢挑眉:“和小安打赌,队长不笑我这得折二百大洋,性命攸关,必须认真侦查。”

她有些好奇:“为什么送锦旗来,我错过了什么?”

“前几天老大举手之劳帮这位市民找到丢失的行李箱,里面据说有对她而言非常珍贵的她死去爱人的遗物,所以特地前来感谢。”

他们聊了几句之后,室内那个高挑的身影突然转身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蹲墙角被抓现形……

纪式薇看老邢一眼,再抬头,却见对方盯视自己,密无缝隙,压迫感十足。

似曾相识的目光。

并不陌生的对峙感。

纪式薇呼吸一颤。

这才发现,原来此女是和她一样,均被自杀身亡的楚荆州劈腿过的楚荆州的前妻——梁学而。

第33章 遗爱,憾生

第三十三章/遗爱,憾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纪式薇总觉得梁学而离开时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意味深长。

梁学而也算城中名媛,而且不像她历来远离那个社交圈,完全抛离纪家的影响,梁学而在其间游走得游刃有余,且自领风骚。纪式薇虽没有和她有过直接接触,但是也因为各类报道知晓并且认得梁学而这一张脸。

原本觉得梁学而应该不认识自己,但是梁学而那个眼神却又动摇了纪式薇的这个认知。

就连邢伺都好奇,推推一动不动思考着的纪式薇问:“熟人?”

纪式薇摇头:“你这洞察力实在每况愈下,不是熟人。是同类!!没看到我和这位小姐都属美女吗?”

邢伺眼一翻:“就你,我说薇薇你谦虚下难道会憋死?”

他一敲脑袋想起更离谱的旧事:“你不是过去最恨别人说你好看吗,最近走火入魔导致性情大变?我记得之前有个高富帅被打,你路过英雄救帅。最后人家发短信夸你漂亮要请你吃饭,还被你无情伤害。”

纪式薇看着邢伺那个惋惜的模样蹙眉:“有吗?不记得。”

邢伺摆手:“有。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只回了两个字。”

纪式薇自己反而好奇起来:“老邢你可真八卦,是哪两个字?”

老邢面色瞬间深沉起来,严肃而认真地将那两个字摆上台:“去死。”

**

中午崔亭出现的时候,纪式薇已经在冬日的薄阳下站了一刻钟。

车停下来,坐在驾驶位上的助理eva开门下车,对纪式薇点点头就一言不发地自动步行离去。

崔亭从车后座下来,自然而然地替纪式薇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然后绕道驾驶位开门上车。

“四肢健全啊?”纪式薇眨眼,“为什么要麻烦eva,而且麻烦她开车送你过来之后,还要她自生自灭自己想办法回去。崔亭,你觉不觉得你这个老板当得和吸血鬼太像了?”

崔亭给她扣好安全带,毫无愧疚感:“eva喜欢这样,这算是成全她。”

“你都三十几岁的人了,怜香惜玉都不懂吗?”

崔亭嘴角一牵,表情无比纯良:“我懂啊,但那是你的专享。”

纪式薇一怔,耳后有些发烫:“我总觉得你每次说一句好听的话之后,都是要陷害我。这次怎么个陷害法?”

崔亭发动车子上路,故作深沉:“拐卖。”

“eva刚失恋,需要积压成山的工作来霸占她胡思乱想的时间。”

纪式薇反应过来他是在对支使eva做解释:“你确定她不是想休假拥有更多时间疗伤?”

崔亭点头,不带一丝犹豫:“确定。因为她虽然失恋了,但是还未死心。更何况她不死心的对象是亭如松里那棵外表风流、内心纯情的老松树。她如果休假,没有办法每日见到宋松,才会更不开心。”

纪式薇侧身眯起眼,找到他话里的漏洞:“这样的话,为eva考虑,你难道不应该支使她做宋松的司机跟着宋松?让她在宋松面前不断地晃?”

崔亭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有些侮辱到他的智商,一边车行神速,一边补充:“原因?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喜欢支使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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