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远走他乡,我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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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远走他乡,我画地为牢-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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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
  还是那栋单元楼、那户人家,一点都没变。可能是多年未见的原因,看上去竟有些沧桑。
  “念念,待会见到外公外婆要——”
  “要问好!”小女孩抢在妈妈前面说道。
  “嗯,念念真乖!”夏之意亲昵地勾勾女儿的鼻子。
  怀着一种按耐不住的激动心情,夏之意按下了门铃,同时,脑海中不断幻想着母亲打开门后见到她的神情,母女相拥而泣,父亲嗔怪她怎么离开了那么久才回来;一家人终于团聚!
  门铃声响过三遍,仍是没有人来开门,回应她的只有沉寂、沉寂、再沉寂。爸妈可能是外出了吧,打个电话问问。
  良久,电话被接通——
  “妈,您和爸不在家吗?”
  “嗯,是啊,在外面呢。”电话那头下意识地答道。顿了顿,像是明白了什么,惊喜地说道:
  “之意,你回来了?”
  “回来了,您和爸爸在哪儿?我是过去找你们还是还是在这等着你们回来?”夏之意的脸上不由得绽着笑容。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电话那头沉默,想说什么却又支支吾吾。
  “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知母莫若女,夏之意怎会不了解母亲。
  “之意,你爸前段时间住院了,在……市中心医院。”总归,瞒不过她……
  “什么?!住院!妈!我现在就过去!”匆忙挂断电话,抱起女儿,拉着行李箱奔下楼去,拦住一辆出租就坐上去。
  “师傅,去市中心医院!”
  夏之意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过来,路上的人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女人不顾形象地噔噔噔跑着。而且,,,左手抱着个小女孩,右手拖着个行李箱。此乃神人也~!心想,这女人疯子!
  终于赶到父亲的病房,夏之意刚进去便着急问道:“妈,我爸他怎么了?”
  “那段时间他老说自己头晕,我当是老毛病又犯了也没多在意。突然有一天刚吃过饭,他从椅子上往起站的时候晕倒了。到医院来一检查,医生说是脑梗塞。“夏母详实地告诉了女儿。
  “怎么突然就得了脑梗塞?爸他的身体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记忆中,爸爸虽然上了年纪,但身体却很健朗,怎么会??
  “还不是他这抽烟的毛病给害的!”夏母忿忿地看一眼病床上熟睡的人。
  “不过医生说他这情况并不槽糕,再输几天液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医生建议,他还是不要再继续出车了,危险。”不能出车,意味着夏父不能再继续工作。
  听到母亲的话,夏之意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些,要是爸爸有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自己!
  “妈,没事的,爸不能工作了还有我啊,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你和爸爸了。”
  夏母心中甚是欣慰,为女儿的成熟而感到欣慰。
  终于,夏母低头注意到了夏之意脚边的行李箱,还有手中紧紧拉着的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之意,这是?”
  “外婆好,我叫夏念念。”见外婆终于看到了自己,小女孩十分开心,主动做起了自我介绍。
  “你结婚了???”
  “嗯。念念,过去让外婆抱抱。”
  小女孩欢快地扑在外婆身上,夏母抱着外孙女坐在床沿上,满心欢喜地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恩赐。孩子被夏之意养的很好,白白净净的,惹人喜爱。夏母被这个小丫头逗得咯咯直笑,一扫先前疲惫的神色,心情大好。许久才复问道:
  “孩子的父亲,也姓夏?”
  夏之意怔了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看女儿,还好,念念已经累得睡着了。于是笑着说:“是啊,他也姓夏,你说巧不巧?”
  “孩子的父亲没有回来吗?结婚这么久都不告诉家里人一声,连我这个岳母娘也不见吗?”
  夏母嘴巴上责怪着,心里却为女儿感到开心。说实话,她打心眼里为夏之意感到开心,那段过去,女儿终于走出去了。
  记得女儿刚和乔立元分手的时候,茶不思,饭不想,每天窝在房间里捧着那些旧物默默落泪,她也不知道,两个人好好的怎么就分手了。突然有一天,大概是分手一个星期后吧,女儿说她问朋友借了些钱,要出国留学,那边的学校也已经录取她了。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让女儿出去散散心也好,便任由她去了。没想到这丫头,一去就是五年。不过,看到她如今幸福,就够了。
  “他呀,可是个大忙人呢,实在是抽不出空来,过段时间他不忙了就会来看你的,真的,不骗你,走的时候他亲口跟我保证的过的!”夏之意不想让母亲担忧,要是让妈妈知道孩子是乔立元的,这五年她是怎么过的,那还不得难过的要命……
  “好,好,你们一家人过得好就好。”
  母亲的话让夏之意心中不由感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比妈妈更希望她过得好了。
  “之意啊,你带念念先回家里吧。你爸这我守着,你们母女俩大老远回来一定累坏了。”
  夏之意还想说什么,但被母亲截断——
  “念念是小孩子,闻不惯医院的药水味。”
  于是只好作罢,打消留下来照顾爸爸的念头,抱好女儿往病房外走去——
  但,终归是放心不下,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回头补充一句:“晚些时候,我给您和爸爸带饭来。”
  一通电话伴随着夏之意的离开悄然打通——“她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念念不忘》更名为《你远走他乡,我画地为牢》
  各位除夕夜嗨皮~

  ☆、触碰想念

  Chapter 3 
  夏之意把仍在睡梦中的女儿轻柔的放在她的床上,有些心疼,念念长这么大还没这么舟车劳顿过,夏之意啊夏之意,当初你怎么就那么倔,跑了那么远……
  她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没变,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看来母亲有经常为她打扫,这五年,爸妈一定很想她。
  环视一圈,和乔立元有关的物件依然完好地摆在原来的地方。
  床头柜上,是他俩亲密的合照。
  照片里的她,小鸟依人地依靠在男子的肩上,那男子看向她的眼神,温柔得像一潭清泉。
  夏之意捧起相框,小心的抽出夹在里面的照片,所有的思念被照片背面的一句话勾起——
  【乔立元之所在,夏之意心之所向】
  一如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思念他的日日夜夜一般,夏之意把照片放在手心里反复摩挲,真的……好想……
  眼泪任性地从眼眶夺出,紧紧地捂着嘴巴失声地哭着。
  回忆,终究是她难以割舍的软弱。
  这个房间里,都是她的过去,她那无法磨灭的过去。
  关于他的东西,塞满了整件屋子,所以当她打开衣橱时,那些触目惊心的衣服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情侣衫、情侣夹克、情侣帽、情侣羽绒、情侣手套、情侣围巾……等等。记得当时那个傲然的男人说过:“这样子你才能时时记住你是我乔立元的人。”当时觉得好笑,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竟觉得那是她听到的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
  而如今,物是人非。
  还有一个单独的衣柜里,满满的放着他最落魄时给她送的所有衣服。这一堆一堆的衣服,刺痛的不是她的眼睛,而是她的心。
  他落魄,但从没有亏待她。
  而她对他深情的回报,是一走了之。
  想来也真是可笑,总以为这样做是对的,是为对方好。她夏之意多么高尚啊,多么深情啊。然而,经历了这五年的风风雨雨,她才豁然明白自己当时有多蠢。
  但是,明白归明白,懂得归懂得。她已经过了小女孩的年纪,已为人母,生活的支撑点早就转换成了养育子女,而不是为自己的感情耗费心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没有追回来的必要了,她也没有脸面再去见他。
  鬼使神差般的,取下一件白裙来换上,齐腰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
  之所以在那么多件衣服中,不假思索的换上它,是因为——他最喜欢她穿这件裙子的模样。
  纤细的身材被完美的映衬出来,散发出来的清净气质又动人心弦。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可是只看一眼,便烙进脑海,让人深深留念。
  然而,这是五年前的她。
  现在的她穿上这件裙子,再也穿不出当年的感觉——
  曾经合身到近乎完美的裙子现在看来显得有些肥大,清净的气质不在,反而添了一重经过岁月沉淀后的恬静、优雅。
  夏之意勾勾嘴角——时间,刺破了青春的华美精致。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夏之意的思绪揪回现实。夏之意定了定神,轻轻关好她卧室的房门,去给来人开门。
  不用想,便知是谁,也只有某个野蛮人,来她家从不敲门,不管是在这里的家,还是在B市的家,一向如此。
  刚开门,来人便像一阵风式的扑进了夏之意的怀里。
  “之意!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那人激动的说道。
  “是啊,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夏之意也紧紧回抱住她,满是激动之情。
  抱了会,两人松开。林漩从上往下“检查”夏之意一遍,她怎么又瘦了!每次偷偷去B市看望她,就瞧见她比之前要瘦一圈,这个让人心疼的家伙!
  看到夏之意身上的衣服时,林漩有些错愕——这不是以前……
  “突然想穿。”
  夏之意没有多做解释。
  林漩也没有刨根问底,毕竟问下去,是揭人伤疤,何况这个人是她的好闺蜜。她再怎么粗鲁,这点细腻还是有的。
  “哼!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是不想让我去接你吗?切,你太无聊了,我怎么可能会去接你,我很忙的好不啦!我每天要上班,下班之后到医院去照顾夏叔。真的很忙啦!”
  “夏之意,没想到你这么无聊。”
  林漩变相的数落着夏之意。跟我提前说一声,好歹我去接你啊,你一人带着个小孩,还拖着行李,累死了。就算你现在真的很独立,可是偶尔依赖依赖好姐妹又怎么啦,
  夏之意乖乖听完林漩的嗔怪,没有还口,反而紧紧拥住她。
  “漩,辛苦你了。”
  还记得,我刚到B市的时候,怀有身孕找不到工作。你一个人打着两份工,每个月的工资却只留了自己生活必需的那一部分,其余的都尽数给我寄了过来。自己过得那么拮据,但却没有丝毫怨言。
  我发短信给你,开玩笑的说很羡慕孕检有丈夫陪的女人,你就每次大老远坐火车过来陪我去医院,你说:“羡慕什么!你老公我这不是陪着你吗!”
  我坐月子,你跟老板软磨硬泡,请了两个月的假来B市照料我,自己受了两个月的罪不说,还被公司以不负责任给辞退了。
  我不敢回A市,你就扮演起我的角色,替我关心爸妈。
  今天,我又知道,爸爸生病的时候又是你帮妈妈轮流照顾着。
  林漩,我夏之意不知前世修了多少福分,今生有你这样的姐妹!
  而林漩自然也听明白了夏之意话里所指。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爸妈不就是我爸妈吗!”
  “喂!夏之意,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不松手念念就没我这个干妈了!要喘不过气了!真是的,这做了母亲的女人都这么矫情吗?”
  明明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却分明有些颤抖。
  “是啊,这没结婚的女人啊,就是粗鲁!”夏之意松开手,红着眼睛取笑道。
  “你!无聊!”
  “对了,谢祎他,,没有回来吗?” 谈及谢祎,林漩的语气中竟充满了伤感。
  “没有。”
  见到答案,林漩的脸上挂满了落寞之情。
  夏之意见状,劝慰道:“漩,他心里有结,多给他一点时间吧。”
  林漩佯装无所谓道:“他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问候一下而已。”
  “我去看我的宝贝念念去了。”说完迈步走向夏之意的卧室。
  夏之意轻叹,想起自己还有事,便朝那个瘦弱的身影说道——
  “漩,今天晚上你留这陪一下念念,我去医院照顾我爸。”
  “还有,,我房间的那些照片帮我藏起来,别让念念看到。”
  林漩“嗯”了一声,轻轻推开门走近卧室。
  之意,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无法释怀。
  我和你一样,我也放不下。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作者有话要说:  

  ☆、夏父出院

  Chapter 4
  那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因为一场大病已不复当年的风采。眼角眉梢皆是掩盖不住的憔悴,鬓角发白,额头上也多添了了几条平行线,一双手,看起来有些干枯。
  夏之意不由得心疼,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英雄变老了……
  “不错,不错,我们的之意长大了,会做饭了。”
  病床上的男人喝着女儿亲手做的清粥,坚强如他,此时眼眶也竟有些泛红。
  毕竟这场重聚,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他日盼夜盼的女儿,终于回家了!
  “爸,您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啊,我的女儿也都五岁了。”
  夏之意笑笑。心中欢喜涌动,这种感觉就像是小孩子被家长表扬时的那种开心。
  “习惯了,在爸爸的眼里,你还是那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小丫头。出去五年,你真的成熟了不少,爸开心。”
  当初年少,不知世事的小女孩,一眨眼蜕变成温婉少妇,他作为父亲,心里怎不为女儿高兴。
  从小,夏之意就依赖父亲,什么事都要爸爸拿个主意,爸爸说这件事不可以做,她就绝不会去做。遇到什么事,爸爸总会给她指点迷津。但是,爸爸又很严厉,从不把她当温室里的花朵养,他会帮她出主意,但绝不会替她去做任何她该做的事,即便那件事很困难,即便她会失败,但,父亲绝不会代替她完成,父亲只是给她一双强力有的手推她继续往前走下去。也许,她恬静外表下深藏的那股韧劲就是爸爸给她磨练出来的。
  五年的光阴里,每每遇到困难,夏之意总会想起那张慈爱的脸庞和那双厚实的手掌。每念及此,心中便有了坚持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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