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怎么好像自从他带着她回来大宅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开始转变,再无一点先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反而越来越与她接近,扰得她的心,又开始因他而评然了……
“抱歉,乔小姐,打扰你一会儿,有空与我聊聊吗?”
突然,身后传来男人的唤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急忙回头,恰好看见黑宸噙着抹有礼的浅笑,停伫在她面前。
“你……有什么事吗?”瞧见他出现,乔唯恩身子瞬间紧绷,她防备而小心的退了一步,双眼紧紧盯着他。
她不会以为,他来找她仅是如他所说的单纯聊聊。
“昨晚,我因为睡不着,所以心血来潮到阳台上吹风赏景,没想到,却让我看到一个颇意外的场景,乔小姐,有兴趣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黑宸踱步到她身旁的凉椅,姿态优雅的坐下。
“你看到了什么?”她皱眉问。
“我看见了你跟我大哥,在月光下的庄园草地上,共乘着一匹马散步,就像是一对深陷爱情里的情人,不知道乔小姐对这件事有什么想说的吗?”镜片后的绿眸锐利一闪,虽然语气温和有礼,但不难听出其中所隐藏的质问。
“我……跟黑言迩在庄园草地骑马散步?”她闻言不禁有些呆住了,昨天他们不是只有在马场里活动吗?什么时候到庄园草地了?
难不成,是她睡着以后的事?
“乔小姐,看来,你的记忆力十分糟糕,不过才昨夜的事,你现下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好吧,就当你是真的忘记好了,但请恕我提醒乔小姐一句,别忘了当初你与我大哥离婚时,对我们所做的承诺,你说,不会再跟我们黑家有任何牵扯,我希望你能牢牢记住这句话,别再耍心机接近我大哥。”
“你的意思是在暗指……我在勾引你大哥?”她难以置信的瞠大眼盯着他。
“是或不是,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你很清楚,黑家,不是像你这样的女人可以待的地方。”
她别再妄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任何好处,即使她替黑家生下了两个可爱的孩子,依然无法改变他们对她的看法,打从一开始,她就是个对黑家有着不良企图、心怀不轨的女人。“呵,像我这样的女人?”忍住被人暗讽羞辱而泛起的愤然泪意,乔唯恩握紧了拳头,轻嘲似的呵笑开口,“我到底是哪种女人?”
让他们这样的瞧不起,让他们可以用各种恶劣的方式尽情欺侮她?
“你很清楚不是吗?难道,非要我不留情面,撕破脸将话说明白?到时,只怕难堪的是你,而不是我。”他戴着和善的微笑假面,
淡淡将话丢了回去,刺得她心口一阵激痛。
她终于掉下了不甘、屈辱的眼泪,但很快地,她撇开脸抬手拭去,故作没事坚强的回头迎上他的目光。
“我知道,在你们心里,一直都不起我,认为我这个没家世、没钱又是孤儿的女人配不上你大哥,认为我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她红着眼眶,眨也不眨地定定盯着他道,“但你大可放心,我没有忘记当初离开时,在你们嘲讽羞辱下所做的承诺,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他有牵扯的,因为,什么都没有,仅剩自尊的我,不允许我剩余的一点骄傲,再被你们这样丢到地上践踏!
语毕,她忍着即将夺的泪,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留下黑宸一人坐在花园凉椅上,满意的凝望着她悲怒离去的背影,薄唇缓缓向上勾起,露出一抹目的达成的浅浅微笑……
接下来几天,乔唯恩果真如她所承诺的,开始避着黑言迩,能不与他接触就不接触,能不和他见面就不见面,尽管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却是如同隐形人般,一整天碰不上一面。
而她那些企图闪躲逃避的小动作,黑言迩自然察觉到了。
他不满她那将他视为明空气般,刻意忽略无视的躲闪举动,仿佛在她眼中,根本没他存在似的。
那令他既心烦又焦躁,有几次,他索性想在她找借口闪离他身旁时抓住她,逼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的理智阻止了他,因为,这一点都不像他,身为黑氏的统领者,他应该是冷静自持的,偏偏遇上她,他的沉着镇静,就像是泡沫一般,全数破灭不见。
就像现在,他站在房间阳台外,看着她被个陌生的男人开车送回家,态度亲密的在大宅门口谈话说笑,他竟莫名有种想狠摔东西发泄的冲动。
于是,他冷眼凝望着他们愉快交谈的画面一一
“方总,真是谢谢你送我回来,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乔唯恩手中抱着一堆画稿,笑着向特地专程开车送自己回来的方文道谢。
今天,是到出版社交系列画稿草稿的日子,方文见她东西太多,主动说要送她一程,哪怕她再三婉拒,也敌不过他的好意与坚持,最后,只能被逼着搭上他的车,让他送回黑家。
“不用客气,我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对我不必这么小心客套,还有,你别总是叫我方总,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方文故意轻叹了口气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可要好好检讨了,相识这么多年,我居然连一个名字都不能让你记得。”
她被他逗得忍不住噗嗤一笑,“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了,方文,只是因为工作和身份的关系,不好这样称呼你,既然你不介意,那好吧,以后我会直接叫你名字的。”
“那谢谢你了。”他玩笑似的这样对她说道,之后,他侧头看了她身后的豪宅一眼,开口提出心中的疑问,“唯恩,你住在这”
“喔,不是、不是,”她连忙摇头否认,“这里不是我家,因为某些原因……家里目前不能住人,所以只好暂时先借朋友的房子住”
“喔,原来如此。”听了她的解释,方文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对了,差点忘了,这是朋友从日本带回来的点心和糖果,送给你还有心心、司尔吃。”
他解锁打开后车厢,从里头取出一个精美的提袋递给她。
“不用了,方文,这是你朋友给你的,你怎能转赠给我们呢,你还是自己拿回去吧。”她将东西推了回去,他却坚持要她收下。
“我家中只有我一个,我又不爱吃这类甜的东西,放着也是浪费,倒不如送给心心和司尔,我记得,他们很喜欢这种口味的点心与
糖果,不是吗?”方文微笑的轻拉过她手,将提袋放进她柔嫩的掌心中。
“那……好吧,谢谢你的礼物,我会跟他们说,是出版社的方文叔叔送给他们的。”在他的坚决下,她只好收下,并笑着向他道谢。
“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进去了,方文,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
她点头向他道别,转身欲按铃请人开门时,方文却出声叫住了她。
“唯恩,等一下。”
“还有事吗?”她回头,睁着大眼疑惑的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饭。”
她微微楞住了,因为他突来的激请,“请我吃饭?”
“是的,其实,请吃饭只是个借口,我真正想做的是……追求你。”他朝她笑笑,坦白的向她告知自己的心意,脸上的神色温柔而真挚,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则被他这突然的告白吓着了,从不晓得方文竟对她抱持着这样的感情与心思。
咬唇想了一会儿,她才艰难的开口回道:“方文,谢谢你对我的喜爱,但我目前还没有打算要谈感情……”
她的身边还有心心与司尔,她不认为,现阶段,她适合和人谈感情,更何况,她高过婚,而他是出版社的黄金单身汉,他应该值得更好的,那个人绝不会是她。
“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与考虑,我不逼你,我只是想把我的心意告诉你而已,你放心,我是个很有耐心等候的人,我会等你,直到你愿意给我机会为止。”
方文淡笑的将话说完,而后,似乎是不愿给她压力,再度将话题转开,“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走了,记得下礼拜将系列的初版画稿绘好,送到出版社来。”
“嗯,我知道了。”她朝他微笑的点点头,感谢他没有在这事上继续逼迫她,挥手目送他上车,“开车小心,下礼拜见。”
“下礼拜见。”待方文开车离去后,她才站在大宅门口深深叹了口气。
方文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只可惜他不适合她,她也配不上他,他们永远只能是朋友。
按铃请人开了大宅铁门,满手东西的她缓缓步进了屋子,上楼预备回房时,却在走廊上遇见了她这些日子极力躲避的男人。
“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黑言迩站在走廊中问,寒声质问着她,看得出来心情颇为恶劣。
她一愣,原想张嘴回答的,可又想起自己被黑宸警告的事,于是,她抿紧唇,拢紧了手中的东西,迳自从他身边走过。
他被她如此忽视的举动给激怒了,一个猛力拉址,将她址回他跟前,狠狠撞进他怀中。
“啊!你做什么?!”手中的东西因他这激烈拉扯,掉了一地,顿时,画稿四散,她气急的抬头怒瞪着他,“我的画稿都被你弄洒了!”
这些,可是她修改完要交到出版社的重要画稿啊!
她挣开他,欲蹲下身去拾捡,却又让他给重新拉了回来。
“回答我的问题,那个男人是谁?!”他寒沉着张俊脸,似有不得回答绝不罢休的气势。
他看见她与那个陌生男人态度亲密,两人似乎极为熟悉,让他兴起前所未有的愤然与妒意,有种想狠狠捉住她双肩摇晃的冲动。
她恼怒的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她干么回答他这些莫名其妙的质问,他以为他是谁?
“所以,这些日子你莫名躲着我,就是因为他吗?”听见她的回答,他被惹火的逼近她一步,将她硬生生逼抵至走廊墙壁上,“因为他,你才处处避着我?”
“你、你在胡说什么啊,方文是我们出版社的老板,是负责审我画稿的总编辑,什么叫作因为他我才处处避着你?”她被他逼到墙角无路可逃,最后,忍不住动了气,抡拳推他,“你快点让开,别挡住我,我要去捡我的画稿。”
“先把话说清楚!”他却不让她轻易离开,伸手按在她身后的墙面上,将她禁锢在他胸前与墙间的狭小空隙里,不耐的逼问,
“你跟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你们仅是工作上的单纯交集,那么,为什么身为出版社老板的他,会亲自开车送你这个小小签约画家回来?”
她真以为他没看见吗?在阳台上,即使距离有些远,他依然清楚瞧见那个男人凝望着她的表情,那分明是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时的温柔眼神,她说他们只有工作上的接触与关系,谁会相信?!
“你够了!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到底干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记得吗?我们早已离婚了,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我的一切不需要你多管!”
她忿忿的怒推开他,而后匆匆拾起地上散落的画稿与东西,转身想逃进自己的房间。
未料,他却突然伸手揪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硬拖进一旁无人的起居休息室里。
“黑言迩,你干什么?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一进起居室,不顾她的挣扎抗议,他立即将她压堵在起居室的门板上,眯起危险的翡翠绿眸,沉声警告她。
“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
“什、什么话?”她先是一楞,而后过了几秒才恍然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我不!我哪里说错了,我们本来就已经没关系了,我的生话,我要跟哪个男人出去,其至在一起,那都跟你没关系,不干你的一一唔……”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一个猛力扯过,俯身以唇狠狠堵吻住她的嘴,仿佛想藉由这样的举动,阻止她那张小嘴再继续说出些气人话。
“唔……你……放开……”她试图反抗他的亲吻,但他却霸道的箝搂住她的腰背,将她更带向他,两人的身子毫无距离的紧密贴。
他凶猛、略带粗暴的激吻着她柔嫩的唇瓣,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悍然惊夺她口中的清新甜美,企图在她唇上留下鲜明的烙印,向众人宣告她是他黑言迩的私人所有物。
在他炽热激狂的索吻下,她丝亳无法抗拒,最后只能软呼呼在他怀中瘫软成一团,任他一再强势讨吻、蹂躏自己的红唇……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她觉得大脑缺氧,快要不能呼吸,他这才缓缓松手放开了她。
“永远,不要说“我们没有关系”这句话,我不喜欢听见这句话……”他将颔头抵上她的,略带喘息的沙哑声音警告她,“还有,离那个男人远一点,如果不想再经历方才的事情的话,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与他见面,别试图考验我的忍耐力,听明白了吗?”
语毕,他推开她,迳自开门步出了起居室,留下双脚发软的她,怔怔地捂着被吻得红肿的唇,滑坐到地上。镜子里的女人,嘴唇上有着被人狠狠惩罚啄吻过的痕迹。
即使经过一夜,她被他所咬吻的红唇,依然充血红肿,任谁瞧了,都能清楚看出那是被人激烈亲吻疼爱过的迹象。
这是乔唯恩不知第几次拿起消肿药膏,对着镜中自己被他咬伤的唇瓣上药,企图掩饰自己昨日的经历。
她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在得知方文存在时,竟会如此生气的反应,其至,还警告她不许再跟方文见面,不许她说他们没关系之类的话?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没来由的怒气令她摸不着头绪,这已经是他们重遇以来,他第二次没原因的吻她了……
“你在做什么?”这时,乔司尔牵着心心进她房间,看着她对着镜子愁眉苦思的模样,不禁开口疑问道。
她一吓,忙开启抽屉将药膏藏起,然后以手背半遮掩着被咬伤的下唇,心虚回答:“没、没什么,我只是在照镜子整理一下头发而已。”
“是吗?”乔司尔眛起眼,没有漏瞧她嘴上那道似被人咬伤的小小伤口,“心心在问,她可不可以跟管家爷爷去厨房看厨师叔叔做蛋糕?”
“妈咪,可以吗?”心心咬着手指,小声问道。
“当然可以喽,不过,去那边要听话,不可以随便乱碰危险的东西喔。”她仔细叮咛道,在获得心心乖巧的点头应声后,她笑笑的开口,“那,你去吧”
心心开心的小跑步离去,但乔司尔却未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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