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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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欲海-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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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原谅我,我所做的事是无法得到原谅的。我只希望天下的父母不要像我这样所谓的为了孩子,所谓的爱孩子。这样只会害他们的。我现在后悔晚矣。我现在最欣慰的是,欧阳一鸣还能接受我的燕子,还能接受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我和刘燕的爸爸从心底感谢欧阳一鸣和欧阳一鸣的家人。他们俩生活在了一起,我只希望欧阳一鸣和刘燕能过得幸福,我也希望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都成眷属。我祝福他们!”
话毕含着眼泪面对欧阳一鸣的家人躬身道了声“对不起”,再就冲着欧阳一鸣和刘燕躬身道了声“对不起”,刘燕便哽咽着和秦处长抱在了一起。台下便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有谁还能怪罪这位当着众多相识和不相识人,给自己的女儿和女婿道歉的母亲呢?谁又能不在心里原谅这位敢于承认错误母亲呢?婚礼过后,秦处长在金陵过了几日,自然也是和欧阳一鸣说了很多道歉的话。欧阳一鸣又怎么能不从心里接受秦处长那份真诚的歉意呢?
这年的“大雪”过后,欧阳一鸣回了趟蟠州。
“大雪”前后都没有降雪,天气却出奇的冷,西北风不紧不忙得刮着,如刀子般的划割着世上万物。人们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出门的人们大多数戴着口罩,只从那口罩上方露出对滴溜溜的眼睛。没有戴口罩的人们便从那对冻红了的鼻头下,有节奏的喷出两股白白的烟雾。街道旁,但凡有点水的地方都被冻成了冰块,街上的行人稀少了很多。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过这样寒冷的天气了。
这日上午,欧阳一鸣参加了王副院长主持的产业区年度先进个人,先进生产者表彰发奖大会,并在会议上讲了话。下午,在早已供气的暖融融的办公室处理了一些事务,间歇时眼睛落在镶嵌在墙内暖气片的隔栏上,脑中募然想起茂山寺的那个和尚,心里一紧,想:“这么冷的天气,一个老人在那孤僻的破庙里,还是坐在那里敲击着木鱼吗?他是否有过冬的棉衣和铺盖?是否储存了过冬的食物?”想着时心里有些慌张。想了想打了电话让产业区的办公室主任过来,问:“你知道哪里有卖棉被和棉衣的吗?”办公室主任说:“知道的,前年我们慰问敬老院时买过的,鼓楼那边就有一家商店专卖军用品,有棉衣的。不过我没去过,听说在一条巷子里,不是很好找。”欧阳一鸣一鸣问:“去年谁去买的?”办公室主任说:“小张去年采购的,他在办公室。”欧阳一鸣说:“那好,你另派部车让小张带我去。等会我就不回来了。”办公室主任答应。一阵后办公室主任地打了电话来说小张和车已经在楼下等候。
欧阳一鸣让小张上了他的车,另一部车随后。在鼓楼附近的商店买了两床军用棉被,一套棉衣和两双棉鞋,小张付钱时,欧阳一鸣拦住说:“这是我的私人行为,费用不发生在单位。”说着话拿出钱来付了。小张和司机将这些东西放在了欧阳一鸣的车内。欧阳一鸣说:“你们回去吧。”说完话上了车,发动后直奔茂山寺。
车停庙门口,欧阳一鸣匆匆进了庙门。院内的那颗槐树光秃秃的,平添了些许悲凉。欧阳一鸣在院内站了站,没有听到那富有韵律的木鱼敲击声心里徒然慌张起来。急步走进那间供着四面佛的屋子,却没见到和尚的身影。和尚坐着的那个位置也没有了蒲团和那只盛着香手编的框子。看了四面佛的像前尚有未燃尽的香,知道不久前是有人来此上过香的。欧阳一鸣想,这天气和尚怎么可能在这里坐得住?或许他在休息的房间取暖呢。想着时转身出来,募然看见一位六十余岁,浑身穿得厚实笨重,鼻孔中流着两行清水鼻涕,喷着两行白雾的老人,双手操在袄袖里,站在院内看着他。欧阳一鸣愣了愣。老者掏出手来摸了摸鼻涕,脸上挂着僵硬地笑问:“你是来烧香的吗?这边屋里有香卖。”欧阳一鸣看着他问:“这庙里的师傅呢?”老者道:“你问的是和尚啊,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说着话又抬手摸了下鼻涕。
欧阳一鸣心里一紧,慌忙问:“你说什么?谁、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老者摇了下头说:“不知道。”欧阳一鸣的心便剧烈的狂跳起来,问:“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谁也不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老者看看他,跺了几下脚说:“这天真能把人冻死。哎,我说,进屋来,进屋来说。”说着话转身走向原来和尚休息的屋子。欧阳一鸣抬步跟上。进了屋,老者掩了一扇门对欧阳一鸣说:“赶紧烤烤火。”欧阳一鸣就看到在这间屋子的一角放着一只瓦盆,盆内生着火。老者让欧阳一鸣在火盆旁的一只木凳上坐下,自己拉过一根树墩坐在上面,看了看欧阳一鸣说:“你是城里的干部吗?你找这和尚是不是有事啊?”欧阳一鸣问:“这师傅究竟去了哪里?怎么你会说不知道?你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老者说:“和尚去了那里真的没人知道。这话要说是今年八月十五前没几天的事,大概是八月初十前后,俺那村子有人来这里烧香就没见到和尚,具体是哪天和尚不见的谁也说不清。”欧阳一鸣心里慌慌的,问:“这么说,师傅就没有任何的迹象一下就不见了?”老者说:“是啊,自那以后和尚再没来过,他那木鱼和袈裟什么的都不见了。我们估计和尚是走了?”欧阳一鸣瞬间心里又狂跳起来,看着老者问:“你的意思是……”老者说:“我说得走了不是他死了,是到别处去了。你想,和尚就是死了也要有个尸首啊,这附近谁也没见过和尚的尸首,还不就是去了别处啊!”欧阳一鸣蹙眉问:“那他会去那里?”老者说:“这谁又能知道?他没和任何人说过,谁也没见过他去了哪里。听说这和尚老家是陕西的,有人说他去了陕西,具体去没去谁了拿不准。”
欧阳一鸣低头沉思,这样一个老人,自小在这座庙修行,虽是破庙,但在那么困苦的年代,讨着饭都能一个人守在这里,而今这么大年岁了,总不至于还会一个人回老家吧!但却又想不出和尚还会去什么地方。老者说的对,就是真的去世了,总也要有个尸首啊。现在唯一可以解释的也就是和尚去了别处。脑中便就想到上次来这里,离和尚失踪也就两个月余的时间,暗在心里说:“怪不得和尚那次要说起我多年以后的事呢,原来是他早有打算离开这里,在最后一次的见面时才说出的那些警示话语。”想着时心里便很感激,就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这和尚不管到了哪里都会健健康康的。
欧阳一鸣抬头问:“大爷,那你又是怎么来这里的?你也是佛弟子?”老者笑了说:“我是这山北董家洼的,五保户。和尚在的时候我隔三差五的也来这里逛逛。和尚走了后,我想这庙虽破,总还是有个人看一下的好,不然不就废了啊,房子没人住塌得可快了。再说,这庙上香的人虽不多,也是常有人来的,我就寻思弄些香在这买,也换几个零花钱用。我就给俺们村的村长说了,村长也支持,这不就来了。”顿了下强调说:“主要是想看着这座庙。”欧阳一鸣点点头。老者说:“我一个孤老头子用不得什么钱的,我卖这些香也是随施主的心意,有钱的多拿几个,我也不会用别的,就想着房子那天破了漏了,也拿这些香钱修一修,总不能看着它塌了。”欧阳一鸣说:“是啊,还是有人看一下的好,你的想法也不错。”老者有些得意,说:“怎么说这里供的也是天上的神仙,我一个老头子还能做什么?”欧阳一鸣点点头,想了想说:“大爷,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一定要小心火。这庙既然你在这里看着了,可也一定要看好了。”老者说:“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就把这当家了,自己的家还能不看好?这庙也没人敢在这住,也就是我这么个老头子。”欧阳一鸣点点头。
想了想也没什么要说的了,站起说:“大爷,我带来了两床棉被和棉衣,本来是怕师傅在这冻着特意给他买的,既然他不在了,你在这里看着这庙就留给你吧,你一个老人在这里也是要注意身体的。”老者一听堆起了满脸的笑,慌忙说:“哎呀,你可真是大善人,大善人。”欧阳一鸣说:“你随我来拿吧。”老者急忙点头,随着欧阳一鸣出了门。走着时便问:“善人,你是市里的?”欧阳一鸣说:“我在外地工作,前些年来过这里,这次回来看天这么冷,就想起要给师傅添些盖的、穿的。”老者便一个劲地“大善人,大善人……”的念叨着。
从车上拿下棉被和棉衣等,老者抱在怀里笑着。欧阳一鸣便就叮嘱,一定要看好这座庙,一定要小心火烛之类的话。老者直点头答应。欧阳一鸣又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元钱塞到老者的怀里说:“拿着零花吧。”老者便流下了泪,嘴里还是一个劲地说着:“你是大善人,会有好报、会有好报的……”之类的话。欧阳一鸣也没言语,上车发动下了山。
一路上,欧阳一鸣依旧想着和尚的去向。虽然脑中还是想到和尚可能不在人世,但很快就否定了。上次见他时也是看到他的身体很好的,不可能就会生了什么病去世,况且没任何人见过和尚的尸首嘛。和尚清苦一人,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会令人见财生歹意的。那么唯一的解释也就是和尚去了别处,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和尚会去什么地方。在此守了一辈子,这到了老年怎么还要离开这个地方。想着时感觉无法思议。但现实却又不得不让所有的人相信这和尚就是去了别处,不然怎么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脑中想着和尚那飘逸欲仙的神态,暗自想,这和尚也不会是凡间之普通和尚,一辈子守在这座破庙里就已经很不普通了……
那么,和尚上次暗示自己在不惑之年前的时间里又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是生活还是事业上的呢?既然这和尚在离去前专门提到了这件事,想来到时就一定会发生一件改变自己生活或者是命运的事。谁又能阻挡人之一生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想着和尚的那几句话语,暗在心里说,和尚的提示也算是金玉良言了,也是对自己命运的几句提示,到那个时候肯定会体会到和尚这几句话的涵义的。
但这位老人究竟会去了哪里?怎么在那次见面时他就没有一点的暗示呢?令欧阳一鸣感觉奇怪的是,自己其实早就对这座庙有了说不上的情感,自从和尚说出大梵天王身边的使者是七只天鹅,由徐慧的梦知道徐慧就是这七只天鹅中的一只时,就更加对这座庙有了说不出的情感,亦是对这位和尚有很多的崇敬和亲切感的,一定意义上,还把他当作了自己生命中的某一位老人的。可现在不清楚这位老人的去向,竟然没有丝毫的担忧和恐惧,好像这位老人去的地方也正是他应该去的地方,一切都用不着为他担心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千九百九十年,欧阳一鸣被省科委系统评为先进工作者。被国家科委授予国家级中青年有突出贡献的科技专家;全国技术市场金桥奖获得者。这年的春天,李璇和钟志刚结婚;范旭瑞和他相恋几年的那位医生结婚。夏天,姜玉其和那位派出所户籍员结婚。
一千九百九十一年,五月,欧阳一鸣被评为省劳动模范。八月,被蟠城大学聘任为兼职教授。十月,被省研究员职称评委会评定为研究员职称。十一月,被国务院定为“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的专家。也在这年的秋天,吴莹莹和研究院的一名科研人员结了婚。
一千九百九十二年的春天,刘燕生下了她和欧阳一鸣的女儿。
三月六日前后是孩子的预产期,三月一日天刘燕住进了医院。刘燕的姑妈给她安排好了一切,刘燕住进了一个单间里。刘燕的妈妈在三月二日乘飞机来了金陵。毛玉琴也在那天下午来到了金陵。
三月五日那天一早,欧阳一鸣去单位转一下便到医院陪刘燕,拉着刘燕的手问:“害怕吗?疼吗?”刘燕便对他笑,说:“不害怕的,有你在我就不怕。真的很奇怪,到现在好像没有啥动静似的,一点也没感觉到痛。”秦处长就说:“可能现在还没到疼的时候呢。等一等有你痛的时候。”欧阳一鸣有些慌张问:“会非常疼吗?”毛玉琴笑了说:“生孩子还能不疼啊?”看了看刘燕说:“女人生孩子的过程就是一个炼狱的过程。燕子,你也别怕,第二胎会好很多的。”刘燕笑了说:“我不怕的,也有思想准备。”秦处长说:“儒涵出生的时候燕子可是受了罪了。”看着欧阳一鸣一脸的慌张,秦处长便笑了说:“一鸣,你别怕,每个女人生孩子都是一样,你妈妈生你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女人天生就该受这份痛苦的,可也是最幸福的时刻。”毛玉琴说:“是啊,女人在听到自己生下的孩子那第一声哭时最幸福。”秦处长点点头,问欧阳一鸣:“你是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啊?”欧阳一鸣显得不好意思,说:“这咱们也做不了主,按我想生个女儿最好。”刘燕说:“我还是想要个儿子。”毛玉琴当然是希望生个男孩子,就凭欧阳家上几代单传,也是想在这一辈多有个男孩的,但还是说:“男女都好,都稀罕的。”秦处长说:“最好是个女孩子,一男一女才完美。”刘燕便笑说:“要能是对龙凤胎就更好了,可惜检查了很多次都是一个。”拉着欧阳一鸣的手调皮地说:“对不起啊一鸣,我实在是没那本事。”众人便都笑。欧阳一鸣嘿嘿地笑,却就在这时想到了徐慧所说的生对龙凤胎的话,心里便是一颤。
就在这时刘燕“哎呀”了一声,欧阳一鸣心里一惊,急忙拉住刘燕的手问:“怎么了?”刘燕蹙着眉头笑笑说:“才刚说没动静呢,这动静就来了。”欧阳一鸣慌张地问:“疼得厉害吗?”刘燕笑笑说:“不是很厉害,这才刚刚开始呢。”说着话蹙着眉,便对欧阳一鸣说:“扶我去卫生间。”欧阳一鸣扶着她去了卫生间,出来后就感觉不疼了。这之后便开始了间隔的阵疼,再就老是想去卫生间,小便过后就感觉阵痛好了一些。
这日下午阵痛的频率没有增加,但刘燕已经明显感觉阵痛的强度很厉害了。阵痛的时候只能喘气了。欧阳一鸣开始显得焦躁起来,嘴里喃喃道:“怎么还不生,还不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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