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拿瓶倒酒,给李璇斟满,忽又问:“上次给你的钱花完了吗?”李璇听了这话脸腾得红了,说:“还没呢。”姚建设将自己的杯子斟上酒,起身走到衣架边从口袋了拿出一沓钱,回到桌前坐下说:“这是二百多块钱,你拿着。”李璇红着脸,忙不停地摆手说:“我怎么能。。。。。不行。。。。。这算啥。”
姚建设拉过她的手,将钱放在她的手心里,说:“我给你你就拿着。什么算啥,你和我还客气这些干吗。”李璇再推说:“不行,我不能这样,我老这样连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姚建设笑了说:“看你,就会瞎想。你还是不拿我当自己人。”李璇说:“可这样我会心不安的。”李璇尽管对这男人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在利用,可一旦看到钱还是有些不安。就好像自己是在卖身似的。姚建设说:“啥都不要再说了,拿着。”
李璇不再退让,也没把钱放进口袋,就在手拿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姚建设说:“装起来,等会服务员过来看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李璇听后转身看了下门,转回头将钱装进口袋,也不好意思看男人的脸。就听姚建设说:“来,喝酒。”李璇抬头端杯,两人碰杯喝了。
姚建设夹了个螃蟹放在李璇盘里,两人吃着,姚建设是乎有些得意说:“实话给你说,这些钱也不是我的,还不都是别人送的!干我们这个角色,只要给别人办成了事,人家就会意思一下。”李璇点点头,说:“你可要注意一下,别让别人抓住把柄。”
李璇这话确实是真心的,在这时她又为这男人这么在乎自己有些感动。姚建设笑笑说:“没事的,没把握的事我也不会做。”说完,脑子里就想是不是说得太多了,就说:“别说这些了,吃。”李璇笑笑说:“以后你帮我弄好了我可没钱送你。”姚建设说:“你还送我?别瞎说了。不说这些事了,喝酒吃饭,等会还有甲鱼呢。”李璇瞪眼看他说:“真的有啊。”姚建设笑说:“你说了我敢不弄吗?不然下次你又不让我沾你了。”李璇脸红了下没吭声。
说完放下筷子拿瓶倒酒。李璇说:“我可不能像上次那样喝了,不然回校不好说话。”姚建设说:“随你,不想喝就不要喝了,以吃为主。”李璇说:“那我就不喝了,等会还要吃甲鱼呢。”于是两人笑。
第五十四章
刘燕回到江汉市的第二天报到后,被分配在军区机关俱乐部任副主任。正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连级干部,姓孟,老家在河南洛阳,妻子在洛阳的工商部门工作,夫妻两人分居多年难免郁闷,这一段孟主任正计划着转业,整天忙着来回于江汉和洛阳之间联系自己的工作,俱乐部的事情大都由一个四年多兵龄的,湖南衡阳籍女兵管理着。
这女兵叫武敏,生着一张圆圆的脸,腮上的酒窝只有笑起来才显得出。眼睛大大的,眼眸很亮,鼻挺不高,一张小嘴粉红的圆圆的。一米六的身材不胖不瘦。军转得体,精明干练。虽算不上美女可也挺惹人喜欢的。
她的父亲是区镇的武装部长,也曾当兵多年,在工程兵某部从战士一直干到副连职,本来眼看就可以将老婆孩子随军,却没想摊上了七五年的年那次裁军。山沟里出去的他在家乡也没什么关系,转业后就被分配在老家的镇上当了武装部长。
最令他懊恼的是没能让家属随军,另武敏和另外三个孩子转为城镇户口。但十来年的军旅生活还是让他对部队充满了感情,几个孩子都相继送到了部队。他最希望的是唯一的女儿能在部队被提了干。虽说现在不能像他当兵那时直接从战士提干,但被保送进教导队学习提干的机会还是有的。
凭他多年在部队的感悟,他在送女儿来前和之后的每封信中,都是不停的教导着她,优秀的表现和踏实的工作是前提,一些必要的风头和阿虞奉承也很必要,处理好自己直接上级的关系尤为重要。武敏本也生得聪明,对父亲的教导当然会记在心里。新兵连时就深得班长和连干部的青睐,新兵连后就被分在了俱乐部。之后不久老班长退伍,她便即认为班长。第二年入了党,也是上级领导心目中的好兵。
刘燕到来前她便接到了通知,说是要新上任一位俱乐部的副主任。她心里明白,其实这个副主任就是来顶替孟主任职位的。又听说此人来头不小,父母都是后勤部的高级干部。孟主任这一段又回了老家还没回来。于是主事的她在刘燕还没有到来的前两天,就张罗着手下的兵,腾出了二楼一间放了些旧电影器材的房间,墙上地面、窗里窗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摆了桌子椅子等相关的办公用具,让总机装了部电话,又从后勤领了对单人沙发、一张三人沙发和茶几,看看也和孟主任的办公室无异,自我感觉满意,就等着新上任的副主任就位了。心里琢磨着这位副主任是什么个样子,又担心这些高干子女会不会很难相处。但她最后还是自信自己,能够处理好与她的关系的。她想,又有什么样的领导不会被她摆平?
见到刘燕时心里还是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副主任会是这么漂亮,又是这么年轻的,当时也没好问刘燕是多大岁数。在刘燕的办公室,倒是刘燕笑盈盈问了她,武敏回答她二十二岁,刘燕说自己也是二十二,就问武敏是那月生人。武敏说十月。刘燕笑说:“那我还是比你大,我是五月。”
武敏看她挺随和,心里的紧张也消了很多,就笑说:“那我该叫你姐姐了。”话毕又有些后悔,红了下脸,忙说:“看我,太随便了。”刘燕笑说:“没关系。”武敏说:“这怎么可以,你毕竟是我的领导,我该喊你刘主任的。”刘燕在刚来到俱乐部,听着这些人喊自己刘主任时,就显得有些不自然,好像刘主任不是自己似的。
这会又听武军喊自己刘主任,心里还是一荡,脸红了下笑说:“都是战友。”武敏说:“那也不可以喊你姐的,还是我太随便。”顿了下又说:“还是你刘主任太平易近人了。”刘燕听了这有些恭维的话心里也乐,就说:“以后在我面前不要拘谨,大家以后都在一起工作,不要把气氛搞得紧张。”武敏说:“在你面前怎么也不会拘谨的。”刘燕就笑。武敏说:“刘主任,孟主任请假回家也没回来。我想是不是这样,下午你开个会和我们这些下级认识一下。”刘燕想了下说:“这样,我想熟悉两天,这里的工作我也不熟悉,还是要依靠你。你先把咱们俱乐部的情况介绍一下吧。”
武敏开始介绍,这俱乐部连武敏在内四个女兵,五个男兵,加上刘燕和孟主任一共十一人。负责大小礼堂开会、放电影,供干部战士阅览的图书室、棋牌室娱乐、健身房等工作。武敏说:“平时事也不多,就是遇到开会时比较忙些。电影也是经常放,一般每礼拜一场,有时两场,票都是各机关来领也不麻烦的。”刘燕就站起让武敏领着她到处看看。在各处转时,手下的战士见她就立正敬礼,刘燕还礼。此时刘燕也感到极大的心理满足。
回到办公室倒了杯水在办公桌前坐下,手里端着水喝着,脑中就想起欧阳一鸣来。想时心里就有些甜蜜,心里说:书呆子,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吗?是主任了。要是你看到刚才那些战士毕恭毕敬的给我敬礼,你也会为我高兴吧。
就又想他现在在干吗。抬腕看了下表已经快十点,就想他现在正上课呢。脑中就朦胧浮现出欧阳一鸣听课时的神态。眼睛又落到桌上的电话上,心里募然一动,有些兴奋想:这下好了,往后想听到他的声音也不难,就写了信去告诉他想我就打电话来。可让她感到遗憾的是自己没办法打电话去他那里。想时,就想马上给他写信,于是拿过放在桌上的一本稿纸和一支笔,落笔时又想了想,还是晚上在家写吧,这会在这里,也没心情写上一些温情的话。还怕有人进来。于是又安上笔帽,放在了桌上。
姑妈下午已经带车回去。晚上和爸爸妈妈一起在家吃饭,妈妈就问她工作环境怎么样。刘燕答还可以,就是一下被人喊起刘主任不习惯。妈妈爸爸都笑。
刘燕的爸爸是后勤部的一位副部长,副军级。妈妈姓秦,也在后勤部,是油料部的一位处长。他们之所以没有将刘燕调到后勤部,源于他们夫妻俩都在后勤部工作。生性耿直的刘副部长担心自己的部下会有一些说辞。刘燕的妈妈也很理解丈夫,于是就与丈夫商议,托在军区任副政委,丈夫的老战友将刘燕调到了军区。
秦处长听了女儿的话笑着说:“慢慢就习惯了。”转头又问丈夫:“张政委开会回来没有?”刘副部长说:“回来了,下午我和他通了电话。”秦处长问:“你也感谢人家没有?”刘副部长皱眉说:“唉,就你们女人事多,说那些干吗。”秦处长就怪他:“连句感谢的话都不舍得说啊,人家把燕子跨军区弄过来,不应当感谢一下啊。”
刘副部长看了秦处长一眼,低头吃饭不说话。秦处长说:“这样,我和燕子吃饭后去他家一趟。”刘副部长没吭。秦处长起身走到电话前,拿起电话要了小车班,说是半个小时后要用车去军区。回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又说:“我想把你那老战友年前给你寄来的那两根长白山野人参给张政委拿去。”刘副部长转头看她说:“那是我那老战友亲自在山上挖的,是他对我的一片心意,怎么可以转送人的。”秦处长说:“你看,咱去他家也不好买什么东西拎着,总不能空手去。你留着他又不吃,说喝那东西上火,留着干吗。”刘副部长看看她还想说啥,也没说出,转回头去继续吃饭。秦处长说:“还不都是为了孩子。”刘副部长边吃边说:“随你吧。”秦处长笑笑也就吃起饭来。
刚吃完还没收拾,就听门外汽车喇叭响。刘燕知道是爸爸的专车来了,秦处长就说:“回来收拾吧。”转身上楼拿下用一只塑料袋装着的,又用报纸包了几层的那两棵人参。出门时刘燕问:“这人参是不是很难找啊?”秦处长说:“可不,这是你爸爸当连长时退伍的一个战士,上山挖了两年才挖到的两棵,可是金贵。今天也就是为了你我才敢说,你爸才愿意的。你爸老说这是人家的心意,要放好了。”刘燕问:“那干吗还要拿这啊,爸爸会心疼。”秦处长说:“他心疼他的,你想人家张政委家能缺啥?再说咱买些东西拿去也不象样子,就拿这最合适,人家也稀罕。”刘燕便不再问,倒是为父母对自己的这片心而感动着。
进了军区大院,汽车拐了几道弯,到了一处二层楼的独院门口停下,秦处长按了门铃。不一会有人开门,刘燕见是一个十八九岁秀秀气气的小战士,知道这便是张政委家的勤务兵了。小战士看见刘燕母女先是敬了礼,喊句首长好。刘燕母女还礼。秦处长问:“张政委在家?”勤务兵说:“在。”于是随勤务兵前行。
院很大,刘燕进来时的角门在楼东头的拐角,门向北开。院内的路灯亮着,靠南的大片地上均载着横竖成行的水杉树,楼前下的客厅门两侧,约有一米五左右宽的地面种着花草,现在还没到长叶开花的季节显得枯零,但地面上的草却是常青的。花圃的前面是一道三米宽的水泥走道,走道的尽头是一道紧闭的绿色大门,看来是不常开。大门外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大道,大道上的路灯光洒在院内柔柔的。
进客厅是三步的台阶,台阶的两侧,对称放着几盆铁树之类的常青盆景,全为白瓷花盆。客厅的大门为双扇绿色木门,此时开了一扇。未上台阶就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正向门外看,显然是没看清门外的来人,当刘燕母女踏上台阶后,这妇人也没起立。
秦处长未进门就笑着冲那妇人说:“江部长,妹妹来看你了。”这位被称为江部长的是张政委的夫人,原来也在后勤部工作,六年前转业,现在在市委组织部任部长。江部长闻言立马站起,满脸堆笑的迎过来,嘴里说着:“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我的秦大妹子。稀客稀客。”
走近来就拉住了秦处长的手说:“啥风把你吹来的。”秦处长说:“没风也能来,想你了。”江部长就笑说:“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也不知你都忙啥。后勤和军区大院也没多远啊。”转头看刘燕就问:“这位?”秦处长说:“我家的小燕子你不记得了?”刘燕喊了声:“江姨。”
江部长放下紧握着的秦处长的手,打量了刘燕片刻,面露惊讶地问:“这是小燕子?”秦处长说:“可不就是她。”江部长就拉住刘燕的手说:“你看看,我们在后勤住的时候她才十来岁,这一眨眼长这么大了。这么漂亮的,比你妈年轻时还漂亮。这个大美人。”刘燕脸红红的也不知说啥。江部长说:“你看我,见你们娘俩高兴的,快坐。”
刘燕母女在沙发坐下,勤务兵早已端上了茶水。还没说话,就听西面的一间屋里,传来一声铿锵地声音:“是小秦吗?”秦处长急忙站起说:“张政委,是我。”说话时就又听那声音说:“你先坐,我马上好。”
江部长拉秦处长坐下说:“先别理他,画画呢。”说完神秘地一笑,低声说:“他倒像回事,自我感觉良好,画完了一张就要我去欣赏。你等一会看,这张画完又要让你们去欣赏。你说他是那画画的料吗。可你还得说好他才高兴。”秦处长笑说:“那还是画得好。”
江部长笑着摇摇头,转头看着刘燕说:“真是女大十八变,长得这么俊。在那服役?稍停了下砖头看着秦处长说:“哦,对了,是医院吧。”秦处长说:“是在医院,前一段我跟张政委说着孩子的事,想把她弄到身边来。你看我那儿子在郑州也安了家,就想女儿在身边,也没想张政委就这么关心的,这不,调回来了,在这里的俱乐部上班。”江部长说:“是吗,也没听他说。这样好,你们身边没个孩子在身边也不是这么回事。”秦处长说:“昨天刚报到,今天上了一天班,我就说要带她来谢谢他张伯伯。”江部长说:“你看你这话说得,都是自己的孩子,还不是应该的。”
秦处长就拿起放在身边的那两棵人参说:“来前我家老刘让我把这个带给张政委。”江部长问:“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