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这已经是第七个七天了,之前已经死了六个,今晚也许又有一个人被杀,看到天快黑了,犯人们都不愿意回到监舍,哪怕是被橡胶棒狠狠的抽在身上。跟小命想比,挨打算的了什么。
狱警也是百般害怕,虽然之前死的全是犯人,保不准今晚上就轮到她们了,高层开会商议了一番,最后做出决定,大家一起在操场上集合。
八盏探照灯一起照射在了操场之上,让操场犹如白昼,待狱警们清点人数之后,让犯人们聚在一起,席地而坐。
此时的天气已经稍稍有些冷了,微风吹过,让人有些发寒,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人反对这样,因为监舍里有鬼,会要命的。
为了减少大家的恐惧,狱警们组织犯人们一起唱歌来放松心态。
一首首嘹亮的歌曲。划破星空,在天际飘荡着。
监狱的钟声告诉了大家时间,此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保持了安静。
但在这亮如白昼的探照灯下,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没有红衣女子,也没有布娃娃。所有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突然,八盏探照灯同时熄灭了。黑幕笼罩了下来。
啊……
有了第一个尖叫声就有了第二声,转眼间犯人们慌乱了起来,推着,跑着,叫骂着。
狱警们大喊着让大家镇定,可是没有人听得到,就算有人听到了想停下来,也会被别人推着走的。
嘭!嘭!嘭!
狱长连续朝着上空开了三枪,众人才停止了乱跑乱叫,在狱警们有条不紊的部署之下,犯人们再次老老实实的坐在操场之上,只是依然紧张的环望着四周,祈祷着红衣女子千万不要找自己。
十分钟之后,狱警启动了备用电力装置,八盏探照灯再次亮了起来,狱警清点了人数,有些吃惊,跑到狱长身边报告情况。
“报告狱长,清点人数完毕,应到九十三人,实到……”狱警有些犹豫,并没有报出准确数字。
狱长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问道:“实到多少人?是不是有人跑了?”
“报告狱长,无人潜逃,只是……只是多了一人……”
狱长询问是否数错了,狱警说两个人数的,人数都是多一人。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狱长下令将犯人列队,点名排除,叫到谁谁就从人群里出来站在一旁。
狱警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高的,前后用了不到一分钟便让犯人们列好了队。
小马……小张……小刘……小白……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站在操场中间的人数逐渐减少着。
当最后一人听到叫自己的名字便如蒙大赦,快速的跑向人群,而此时,操场中间依然站着一个人,她低着她的头,一言不发。
狱警举着枪指着操场中间的那个人,大声喊着,抬起头。
当狱警喊了七八声之后,那人才缓缓的抬起了头……
所有人都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天呐,这究竟是什么,众人看到了那人的脸,那哪里是张人脸,分明就是布娃娃的脸,它咧着嘴笑着,眼睛还一眨一眨的。
见到此景,狱长下令无差别射击,百十颗子弹纷纷命中目标,但并没有血光四溅的场景,有的只是漫天飞舞的棉絮。
一轮射击完毕,一个胆大的狱警跑了过去,地上只有一个被打成筛子的布娃娃。
“你们为什么杀死我的女儿,我要报仇,我要杀光你们……”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众人中间传来。
众人吓得四散逃去,现场场面完全失控。而众人之前站立的位置,被一个头发异常散乱的红衣女子所取代。
当那红衣女子抬起头的时候,各别胆小的直接吓昏了过去,她左眼的位置是一个大大的血洞,不时的有些红白之物从中冒出,可怕的还有她那张惨绿色的脸。
“小王!大晚上为什么不回监舍,快点回去。”那名胆大的狱警一看此人便是小王的冤魂,灵机一动想了一个办法。
红衣女子微微一愣,拖着铁链朝着监舍方向飘去。
还未等众人松口气,红衣女子便朝着那名说话的狱警扑了过去,嘴里喊着:你们还我的女儿,我要杀光你们。
一口咬住了那名狱警的脖子,顿时,鲜血像喷泉一般喷出去七八米高,而她的脑袋也在同时掉在了地上,咕噜噜的滚动了几圈才停下。
紧接着,她的胳膊被撕咬了下来,她的腿也被撕咬了下来。最后只剩一个身体静静的躺在那里,红衣女子又将双手插入她的胸口,用力的撕开。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都傻了,什么都忘记了,只是静静的看着。此刻她们倒是有些羡慕那些昏过去的囚犯。
红衣女子身上早已沾满的鲜血,那样子异常的怪异,她朝着众人笑了笑,说了句,我要报仇,我要杀光你们。
之后,她拖着铁链朝着监舍飘去。
此刻众人才想起了呕吐,纷纷趴在地上呕了起来。
第一缕阳光终于洒在了操场之上,众人纷纷收起了吊在嗓子眼的心,瘫软在了地上……
重犯人的抗议以及全体狱警的辞职申请终于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
无奈之下只能出动上百名干警,将犯人关押到了边境新建好的监狱。
而搬迁之余,还被有心人找了法师做了场法事……说是最后将那女鬼封在了一零七号监舍内。
第十八章 少年犯管理所4
多年以后,这个重刑犯监舍从新被征用,翻新了一番后,改为了少年犯管教所。只是再也没有人见到那个红衣女子,也没有见到那个布娃娃,或许它已经烟消云散了吧。
故事讲到这里,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当大家伙问舍长这是谁告诉他的,他只是嘿嘿一乐,并没有道出。他只是说,你们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在别人面前乱说。
大家伙都是相视而笑,原来这个恐怖的故事只是舍长自己编的。
由于条件有限,我不得不放弃了每日必做的功课,躺在床上睡下了。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早早的起了床,刷牙洗脸收拾铺盖,待一切准备完毕,跟舍友一起去集合点名,然后吃了些早餐。
在这里,上午是不用干活的,安排的是学习时间,当我说我只学到了四年级功课的时候,管教很是诧异的看着我,十三岁了竟然只读到了四年级,最后只能单独给我开小灶,让我尽快的把功课赶上去。
见我十分好学,管教也是相当欣慰,一课一课的给我耐心讲着,虽然他讲的没有老刘头那么生动,但我也非常满足了。
课余时间,管教问我为什么会进到这里,我就把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告诉他,并把我的身份也说了一番。
管教当然不会信我是学了法术的,当时就让我表演一个穿墙看看,我哪里学过什么穿墙术,只能尴尬的挠着头。
管教笑着对我说,说我什么都好,也挺好学,但是小孩子不应该撒谎的。我无言以对,总不能招只鬼过来让他开开眼吧。
时间飞逝,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我已经完全适应了管教所的生活,上午学习,下午劳动。偶尔还会举行个小型晚会,大家一起唱歌跳舞,虽然我一直都是观众。
“梁月明,今天轮到你跟张烨一起打扫卫生,动作麻利点,别耽误吃完饭。”这天下午,管教给我下了通知,轮到我打扫卫生了,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之前在道观的时候也是我打扫卫生。
张烨就是之前给我们讲故事的舍长,今年十六岁,他的性格非常开朗,平日里说说笑笑,时常鼓励大家用心学习。据说是见义勇为防卫过当,致人死亡进来的,要在这里学习三年,而现在已经一年半了。
张烨跟我两人扛着扫帚开始打扫卫生,虽说监舍一共有三层,但除了三层无人居住,另外的两层只需要打扫个走廊就可以了。
很快的,我们便来到了三楼,我跟他分工,一人打扫一面,走廊一起打扫。
虽说三楼无人居住,但也不算太脏,除了有些灰尘之外,一点杂物都没有。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就将我负责的一面打扫完毕,等了几分钟后,仍然不见张烨出来,百般无聊下,我自己将走廊打扫了一遍。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不禁心生疑惑,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见舍长出来,难道是他先打扫完了卫生已经走了?不会呀,舍长也不是那种人呀。
我喊了几声,但没有人应答,无奈之下只能从他打扫那面一间一间的找了起来。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一直到最里面的一间监舍里才看到了舍长的身影,刚进去,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我赶紧捂住了鼻子,定睛一看,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里几乎每隔一周便会有人打扫一次,为什么这里这么脏。
废报纸之类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监舍的床板上也长满了翠绿色的苔藓。
我伸手拍了拍舍长,问他在干什么呢,虽然脏点也不用愣在这里呀。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直盯盯的望着前方。
当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我也惊得出了一身冷汗,那里……静静的坐着一个布娃娃,它在咧着嘴笑,眼睛还一眨一眨的。
我拉着舍长就往外走,可是根本拉不动,他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死死的将他往外拖,这时,他动了,他摆脱了我的胳膊,一把抓住那个布娃娃,轻轻抚摸了一番,紧紧地抱在怀中。
他对我笑了笑,说这个布娃娃做的挺别致的,就拿回去好了,正好可以吓吓舍友。
我有迷茫了,难道刚才那些举动只是我的幻觉吗?可如果是幻觉,那也太真实了点。
我们两个费了很大会工夫,才把这个监舍打扫干净,光那些废报纸之类的东西就装了整整半麻袋。
拖着重重的麻袋,我们出了这间监舍,临走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监舍号——三零九。
随后我便有些释然,定然是曾经打扫卫生的时候,舍长就发现了三零九监舍的布娃娃,然后编造了之前的那个故事,而此时,他再把这个布娃娃拿下去,去吓同监舍的舍友。
当我们下到一楼的时候,管教看见张烨抱着个布娃娃,有些嗤鼻不屑,多大的人了竟然还玩布娃娃,于是便问从哪弄来了。
不等张烨开口,我便抢先回答说我们在三零九号监舍找到的,管教脸色微微一变,并未多说什么,让我们快去把垃圾丢掉。从管教那微变的脸色就能知道,他肯定也听过红衣女子的故事。
吃过晚饭,我们一起回到了监舍,当大家看到坐在舍长床上的那个布娃娃时,眼睛都快瞪到了地上。
我赶紧解释了一番,说这是舍长故意吓唬大家的。
大家伙纷纷给舍长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个别人还拍着胸口用那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着:哎呀,吓死人了,这真是太可怕了。
躺在床上,大家如以往聊了一番,便各自睡觉了。
大概到了午夜时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仿佛是铁链划过地面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趴在监舍的门往外看了看,什么都没有,而那个声音也消失不见,似乎那声音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第十九章 少年犯管教所5
环望四周,看了看舍友们。他们睡的一个比一个香,有的还轻微的打着呼。
我无奈摇摇头,可能是神经过于敏感了吧。正当我躺上床准备睡觉的时候,猛然发现,对面铺子的张烨缩在床头的角落,一言不发的抱着那个布娃娃。
我悄悄的走了过去,拍了拍他:“舍长,你在干嘛呢?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这发什么呆啊?”
跟白天一样,一连叫了很多声都没有反应,我用力的拍了他的肩膀,他才有了反应。
“我操!月明,你他妈的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干嘛?”
我有些无语,说是他一个人抱着布娃娃在发呆。
他反唇相讥,说自己有没毛病,干嘛半夜不睡觉,再说,这少管所里面哪来的布娃娃。
当我拿起那个布娃娃在他脸前晃动的时候,他脸上的血色开始一点一点的褪去。
“这……这是从哪里来的布娃娃?月明,赶快拿走,你的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我还有些纳闷,明明就是你白天的时候从那个三零九拿出来的,还说要拿回来吓吓舍友,这会怎么装的跟真的似的,但从他那张已经没了血色的脸上,又不像是在撒谎,除非他是什么什么影帝,有以假乱真的表演天赋。
我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仍然以后我是在开玩笑,尤其是当我说这娃娃是从三零九号监舍拿出来的。
“别……别开玩笑了,这里哪有三零九号监舍,你再这样,我真的翻脸了。”
此时,我才发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也许那个红衣女子根本就没有被封印,依然存在这个监牢之中,而它的“家”恐怕还是那个一零七号监舍。
我提起那个布娃娃,问他这个还要不要,要如何处置它。
他将被角往上拉了拉,缩的更狠了,说随我怎么处置,只要把它拿走就行,最好是直接烧掉。
烧掉?我倒是想把它烧掉,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火,即便是有火,在监舍里点东西,那不是自己寻找不愉快嘛。
看着张烨惧怕的样子,我把布娃娃放在了我的床下,并小声的念了一个咒语:化天为监,化地为牢,化圈为界,百邪不侵,急急如律令。
念完之后,我快速的用鞋子在布娃娃周围画了一个圈,把它圈在了里面。
一切收拾妥当,我又安抚了一番张烨,直到他安然睡去,我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床上。
正当我睡得迷迷糊糊之时,感觉脸上有一股股的热气迎面扑来,让人很不舒服。缓缓睁开了眼睛。
啊……
我大叫一声从床上跌了下去,因为在睁眼的瞬间看到有一人与我脸贴脸的站着,我吓的魂都差点飞了出去。
我的这声大叫把其他人都吵醒了,看着站在床边的舍长,还有半躺在地上的我,纷纷指责我们打扰他们休息。
而我此刻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舍长,因为我发现了他那双微微发绿的眼睛——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