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道:“蓝姐姐,对不起了,这化骨毒牤留在我这里说不定危急时刻能就我性命。你那里毒物甚多,只好请你再炼制一个了。”竟然揣进怀里去了。
神光子狂奔十余里方才敢住下脚步,暗骂晦气,偷袭不成反而被狠踢了一脚,几乎将骨头踢断,但转念一想,此时李重远就是不死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此时山上只有个蓝梧桐,若论武功蓝梧桐武功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唯一忌惮的便是化骨毒牤,这化骨毒牤眼下又在林清鹂手里,化骨毒牤本是世所罕见的异种毒蛊,蓝梧桐不可能还有备用的,与林清鹂相比,
他恨蓝梧桐尤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沿着林清鹂来时的方向一路寻上去,不幸的是,这一路上只有这一个山洞,所以神光子很快便找上门来。
蓝梧桐回头看了看琥珀瓶子,那瓶子里空空如也,化骨毒牤竟然没有飞回来,不禁暗暗叫苦,她哪里想到她昔日的好姐妹已然将视若性命的化骨毒牤私吞了。
神光子冷笑道:“你的化骨毒牤不在手里,两个帮手一个走了一个半死不活,谁也帮不了你,哼哼,蓝梧桐,你想不到还有今天吧?
我听说巫教有门手艺,能够炼制药人,我也多方打听,多少学会了一点,今日就拿你试试手艺。”
说罢,黑玉笛子一挥便纵身上来。蓝梧桐知道今日之事绝不可以善了,也不答话抽出软鞭,顺手一抖,软鞭直如枪矢,往玉笛上点去。
神光子身形变换,欺身向前玉笛点向她膻中穴,蓝梧桐本来身上装着暗弩,可惜在昨夜与慧智交手时,四枚弩箭已经射出,还没有来得及重新装入,
蓝梧桐不得已只好闪身躲开,软鞭一甩卷向神光子腰间,神光子冷笑将玉笛一竖,软鞭恰恰缠在玉笛上,神光子立刻单掌劈过来,蓝梧桐长鞭挣脱不得,
只好单手支招与他斗在一处,双方出招极快,眨眼间已经过来十几招,蓝梧桐内力不及神光子,时间稍长便气力不及,被神光子一掌击退数步,连软鞭都被夺下,
蓝梧桐抽出双刀如疯虎般重新扑上去,神光子却是气定神闲挥舞着玉笛,见招拆招越打越是轻松,蓝梧桐头上的汗水打湿了头发,一缕缕贴在额头上,她想用毒蛊可惜这神光子一招紧似一招,偏生腾不出手来。
神光子笑道:“蓝梧桐,你平日里的神气哪里去啦?”说罢,手中玉笛当头砸下,蓝梧桐左手弯刀横加,谁知她早已累的手臂酸麻,单手却是架不住,
玉笛往下一落几乎碰着额头,她赶紧把右手弯刀也架上去,两手齐用才止住玉笛下落之势。
神光子冷笑道:“还不束手就擒!”他右手玉笛压住双刀,左手并指往她胸口点来,蓝梧桐心中绝望,自付今日不可幸免。
第一百一十八章 坠崖
却见神光子闷哼一声,身子往左侧掠出。原来是李重远,勉力支撑站起身来,伸手点中神光子的璇玑穴,可惜这致命一击却因为他内力全失变得毫无力气,
神光子其实根本不必躲闪,李重远此时已经无法伤害他,可是神光子对他恐惧犹在,还以为李重远故意装死引诱他自投罗网,所以才纵身闪过,
等闪过之后觉得全身气息并无不畅,才知道李重远已经武功全失,刚才这一招徒有其形未有其力。不禁大喜。
蓝梧桐却趁着这机会从怀里掏出大把毒物抛洒过去,神光子知道这毒物极其厉害,当即施展轻功躲得远远地。蓝梧桐伸手挽住李重远奔出洞外,
神光子身子一晃,已经抢先跃在前面,堵住去路,笑道:“毒婆子,还想往哪里去?”
蓝梧桐立即搀着李重远往山上跑去。神光子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等跑上山顶,却发现竟是一处悬崖,崖下江水咆哮。已经是无路可退。
此时神光子已经逼上前来,他冷笑道:“这天道轮回倒也有些意思,当日你们逼得我跳崖,如今你们却被我逼上悬崖,只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勇气跳下去呢?”
蓝梧桐喝道:“重远哥哥乃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我蓝梧桐是金蚕教的护法,便是死也轮不到你这样的小人来羞辱!”说罢,她转过头深情凝望着李重远,
轻轻说道:“哥哥,咱们去吧。蓝梧桐生死相随!”然后抱着李重远纵身跃下万丈悬崖!
神光子原来还想等他们求饶再对其百般羞辱,不料他们竟如此绝烈,说跳就跳。不禁大悔,早知如此就应该先把他们擒住
再慢慢炮制。事已至此,后悔无用,只是见这两人摔下悬崖,却无可能生还,心头大患终于除去,也长出一口气。
回到山洞捡起蓝梧桐丢落的软鞭。想想将仇人之物悬挂在墙上,每天欣赏也是件快事。
林清鹂沿着官道来到一处茶馆,她厮杀奔跑了大半夜早就饥肠辘辘,便要了几盘茶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等吃完了,便拿出那玉葫芦捏在手中细细端详,
猜测这化骨毒牤如何使用,正要琢磨着要不要弹一下瓶底试试的时候。一只纤纤素手将这化骨毒牤夺了去,她抬头看时。却是毒观音,
原来毒观音并未走出多远,便发现有不少少林派的僧人往青城山一带聚集,她怕是这些人对蓝梧桐他们不利,便率众折返回来,在路过茶馆时瞧见一个青衣女子背影眼熟的很,
走进来一看却是林清鹂,更让毒观音吃惊的不是林清鹂为何独行。而是她手中把玩之物竟然是蓝梧桐的护身至宝——化骨毒牤。
毒观音奇道:“这是蓝梧桐的东西,怎么在你手里?”林清鹂知道瞒不过毒观音。便将此事前因后果简要一说,毒观音急的连连跺脚,怒道:“林清鹂!妄我妹妹将你视为朋友,
你却要私吞她的东西,你这次害死蓝梧桐了!”林清鹂此时也是心中懊悔,急忙领着毒观音奔回青城山。刚进山口。却看见神光子施施然的走过来。
神光子信步走到山口,抬头却看见毒观音带领着数十位金蚕教高手早就堵在路上,吓得他转身要跑。
毒观音武功远胜过他,他如何跑得掉?被毒观音几个起落追上,一掌击碎琵琶骨。瘫软在地上。几个教众上前如拖死狗般把他拖到毒观音面前。
毒观音见他手中还拎着软鞭识得这是蓝梧桐的惯用兵刃,便知道蓝梧桐这次怕是遭了这厮的毒手。神光子也知道这番无论如何是抵赖不过的了,
索性大叫:“毒观音!别人怕你我却不怕你,蓝梧桐和李重远都已经被老子结果了,身体丢下悬崖,连骨头都不见了!你能奈我何!”
林清鹂闻听此言心中又是悲痛又是悔恨,不禁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毒观音冷冷地看了林清鹂一眼,并不理睬,而是出手如电将神光子四肢骨骼尽数打断,疼的神光子鬼哭狼嚎。
毒观音将诸般毒辣手段用在神光子身上,将其折磨半死之后,方才拿出玉葫芦,轻轻一弹瓶底,一缕黑线如烟溢出,那化骨毒牤围着毒观音四下盘旋,
发现召唤它们之人并不是往日的主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毒观音叹道:“你们的主人已经被眼前的家伙害死了,你们去为你们的主人报仇吧!”
说完嘬唇吹哨,那化骨毒牤好像是听懂了,重新凝成一线向神光子飞去,神光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化骨毒牤飞到神光子身上,神光子的皮肤马上一层层溃烂,直至烂成胶糊状四散流下来,然后是肌肉、筋腱等物,当肌肉筋腱烂完后,内脏便清晰的显露在面前,
心脏在腾腾跳动,肺腑也在蠕蠕颤动,这神光子神智却是清醒的,疼的如野兽般惨嚎,可是竟然偏偏不死。好容易等内脏溃烂完,
神光子才慢慢气绝,然后是他的骨骼渐渐碎成骨屑,直至化为一滩脓水,山风吹过臭不可闻。
此时林清鹂早已醒转,毒观音端详着玉葫芦低声道:“这化骨毒牤天下唯有蓝梧桐能够驱使的得心应手,除了她之外再也无人能够驾驭,
便是我也只是略知一点法门而已,刚才你若是不知深浅将化骨毒牤召唤出来,莫说你,便是茶馆饮茶之人都要变成神光子这般模样,
真不知道你私吞此物又有何用。若不是你贪图她的宝贝,神光子又如何能害死她!”
说罢,对着尚在脓水上飞舞的化骨毒牤低声道:“世间已无人能够驾驭你们,留下你们只能荼毒无辜世人,
如今你们的主人已经去了,不如你们也追随她一同去吧!”话音刚落,手指轻弹,一团火球落在脓水上,将化骨毒牤烧成灰烬,有几个化骨毒牤却急速飞到远处,
这东西飞行极快又十分细小,须臾便看不见了,毒观音道:“且由它们去吧,只是几个毒牤形不成气候,没有了蓝梧桐的照拂它们也活不了多久的。”
然后转身对林清鹂冷冷地说道:“你以前有恩与我们苗人,但现在你却害死了蓝梧桐,我们虽然不会杀你,却也不会再把你当成朋友,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领着教众上山找到当时蓝梧桐藏身的山洞,在山洞角落里,蓝梧桐留下的琥珀瓶子还在,毒观音睹物思亲,泪水涌出来,等大家走上悬崖,
只见崖下江水滔滔到哪里去寻找蓝梧桐的踪迹,可叹蓝梧桐韶华年龄却落了个尸骨不存。众人在崖上哭拜祭奠了,毒观音率众怅然而返。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文家庄血案
形单影只的林清鹂站在当地呆呆地出神,半日功夫她竟然变得一无所有,情郎没了,姐妹没了,朋友也没了。如今才明白天下之大竟然无处可去,
最后终于决定回到崆峒派,只是不知道崆峒派是不是可以收留她,但眼下也只有试试看了。她认准方向向崆峒派赶去。
长安公主府,太平公主望着王忠,老王忠当日被念此系刺了一剑,虽不致命但是他毕竟是年事已高,身体非常虚弱,虽经名医近两年的治疗仍是卧床不起,
王忠看着太平公主低声道:“王忠在宫中服侍多年,这生离死别的事情看得多了,公主不必为王忠挂怀,只是不能亲眼看见韦氏、安乐这对狼狈为奸的母女伏诛,
王忠实在是不甘心啊。”太平公主微笑着点点头道:“王公公不必忧虑,如今简儿、阿蛮都派出手下四处寻找刘斌,只要找到刘斌招供出安乐的下毒弑君之事,
我们便师出有名,韦氏虽野心勃勃但是并没有什么谋略,只要简儿把两万精兵带回来,诛杀韦氏等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王忠无奈地摇摇头道:“
这刘斌做完这件事就离奇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安乐灭了口,安乐还故意假说刘斌盗窃了宫中财物逃走。唉,难啊。”太平公主道:“有可靠的消息传来,刘斌还活着,
他并没有被灭口,此人狡猾的很,他做完这件事生怕被安乐灭口竟然当夜就离开长安从此不知所踪,不过阿蛮手下颇有些能人异士,已经打探出此人躲在瓜州一带,
他倒是舒服得很。自己买下了一处田庄,过起了坐地收租的地主日子。哼哼,他怕引人怀疑,还戴上了假胡须,买了好几个小妾。
本来地主家这样三妻四妾的日子也不足为奇。可是他是净过身的人无法行周公之礼,可巧偏偏有个小妾不守妇道。偏偏与寺庙的和尚勾搭上了,
那和尚因为盗窃香客的财物被香客扭送衙门,一顿板子打下去,竟然供出与那小妾偷情之事,说那小妾曾亲口告诉他自家老爷是无阴之人。
那审案的府尹是阿蛮的门生,立即将此事密报上来。呵呵,人算不如天算啊,刘斌机关算尽太聪明,可是谁想到一桩风流韵事便能害了他的性命?”
瓜州。西柳镇。文家庄位于镇子西首,说是田庄其实也不过是个六进六出的大宅子,这样的田庄在瓜州地主当中不算小也不算大,
修建的不算奢华也不算寒酸,怎么看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过往的行人根本不太注意,田庄周围居住的都是些农户,这些农户都是文家庄的佃农。
平日里耕种的都是文家庄文老爷的田地。文老爷深居简出,镇子里的人都不大清楚文老爷的底细。就是他的管家文老四也不大清楚,
两年前文老爷来到此地,恰好这里原来的主人在江南经商发了大财,不愿意再回到这个穷乡僻壤过收租的日子,正张罗着将老宅连同田地一同出手,
文老爷便买下来。成为这里的新主人。按文老爷自己的说法是他原来是幽州一带的牛马贩子,后来老家遭了瘟疫,全家除了他一人在外经商得以幸免之外,
全都死于瘟疫,他不愿意再在当地待下去。免得睹物思情勾起伤心事。所以才到瓜州来居住。
文老爷从不见外人,便是当地士绅也不交游。虽然先后买了几房小妾,但是两年来也不见哪个小妾肚子大过。这在邻里间不免引起些议论,
但除此之外文老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这天镇子附近的渡口上来了一艘货船,货船上的水手各个都个头不高但是都筋肉毕现,强壮的很,这里是千年古渡来往的货船多了去了,
谁会注意这么一艘船,有小贩跑到船边兜售食品,被船上的水手恶狠狠的赶出去,那些小贩见他们凶狠也不敢多言,就跑到别处去破口大骂,
船上的人也不下船追打,小贩们骂了一阵自觉无趣便纷纷散去了。
入夜,停泊了一天的货船忽然轻轻晃动起来,数十条身影矫健的从船上奔下了,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文老爷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他暗自盘算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了,他这种人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了总不是件好事,可要是搬家搬得太频繁了也不是件好事,
正常人家谁会闲着没事搬家玩儿?更何况去的地方多了难免会遇上不该遇上的人。正在苦恼的时候,文老四送茶过来了,文老四是个憨厚人,
话不多也没有多管闲事的毛病,每日里只是老老实实的伺候他饮食,年底到各家各户收收租子,他放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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