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嘿嘿,还不如挥挥大刀,走走道行,陆大官人,鸟择良木而栖,人择明主而仕,不如跟着石爷,享荣华福贵,岂不比当一个小小的解差要强千百倍。”
陆青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卷圣旨,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差是奉皇命行事,岂能与尔等同流合污!”
那军官头子一见圣旨,立即变色,陪笑道:“原来陆大官人,是奉皇命,嘿嘿,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姓吴的沉声道:“李老大,难道你敢背叛石爷不成?你可知下落如何?”
莫七见那本李老大左右为难,并不害怕背叛什么石爷,于是挺身而出道:“李老大,难道你想背叛朝廷不成,陆大人是受皇上钦点,奉旨押送康云发配西宁,你若一路护送,本官必然为尔等美言几句,职任一方官员,不成问题,若是你今日与陆大人为敌,嘿嘿,敢与朝廷相斗的,有几人可得善终呢?”
陆青一见莫七,十分惊喜,却暗自责怪他如此冒然现身,扰于这是非之中,然他知莫七为人正直,眼下也无法让他退身,便道:“不知莫大人一切安排如何?”
莫七会意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众人一听二人话中有话,暗藏玄机,顿时不安。杨峰突然淡淡道:“七弟何时做了朝廷的走狗了。”
莫七闻言不怒,反笑道:“原来是杨峰杨大侠,通宝钱桩杨二爷,久仰久仰,杨二爷二十年前,投在郑风郑老前辈门下,习得一身武艺,却向郑老前辈,暗下毒手,简直就是不忠义的败类,还有资格在这里论他人是非?”
江湖中人,最讲信义,于尊师奉道看得极重,听莫七所言,原来这通宝钱桩的扬二爷,原来是叛信弃义,更是欺师灭祖的小人,不由地看低了三分。南宫少当即怒道:“姓莫的,你不要血口喷人,二爷何时投拜郑风门下,何时又暗下毒手,杀害郑风,有何凭据,二爷一直劳于门内,何时去过天山,真是一派胡言。”
莫七一听,大怒不已,指着南宫少喝道:“你这卑鄙小人,不将你杀了,难解心头之恨。”
“阿弥陀佛!莫施主息怒。诸位武林同道,以及诸位军爷,容老纳一言。”说罢向众位一礼道:“二十年前,郑风郑大侠侠踪嵩山少林,并带着一个孩子,和一柄霜刃剑,归还山天,当时老纳也在场,这位杨施主,当时跟随郑大侠,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想必就是莫施主,并且郑大侠所带走的霜刃剑,就是莫师主手中这把剑,不知杨施主可否记得。”
杨峰知少林,乃武林之尊,方丈大师,皆是德高望重之辈,所言份量,不可小窥,此时他已道出当年之时,也无可辩解,于是道:“不错,正中大师所言,杨某确是投拜于郑风门下,当年随师作客少林这时,所抱的孩子也正是这位莫少侠。”
方丈大师颔道一笑道:“善哉善哉,杨施主可知敝寺是从何得到此剑?”
杨施主若有所思道:“霜刃剑乃萧家祖传之剑,此为众所周知,贵寺能得此剑,必然是萧家人,拜寺所赠?”
方丈大师微微摇头道:“非也非也。萧施主尊奉道家,并不礼佛,也从未光顾少林,这柄剑却是由莫施主移交于老纳师兄。”
姓吴的突然问道:“大师所言莫施主,难道就是当年大战萧氏父于太室山的莫振。”
方丈大师低眉颔首道:“正是!”
姓吴的追问道:“这位莫少侠,就是莫振之子!”
方丈大师微微一笑,摇头道:“老纳不敢妄家猜测,但是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知道此当年太室山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莫七忙向大师一礼道:“哪两个,还请方丈大师赐告?”
众人都明白,康云知晓不死和尚,也就是莫振遗留下的密秘,只不过是一个传言,直到如今,康云也未能亲口道出自己是否真的知道什么密秘,然而萧莫世家当年因一套剑法,反目成仇,世代拼杀,确是不争的事实,若要想知道那套剑法,究竟如何,还得当年知情人道明,此时皆凝神听方丈大师的一字一名,四下寂静无声。
第二十五章:深情大义
方丈大师“阿弥陀佛”一声,道:“天山剑侠郑风,衡阳望川苑苑主萧礼。”
众人问言,都是一惊,议论纷纷,姓吴的也疑问道:“大师所言望川苑主,就是萧家老主人萧礼,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坠下太室山,尸骨无存了!”
方丈大师微笑道:“与萧氏父子大战太室山的莫振,也坠入山崖,为何二十年后,死于康施主尖刀之下呢?二十年前嵩山脚下,赵家村在一夜之间,杀得鸡宁不留,诸位可知此事?”
姓吴的沉声道:“确有此事,吴某人亲至赵家村,全村上下,无一活口,并且都是死于莫家剑法!”
方丈大师微微点头,问道:“吴施主何以见得村民是死于莫家剑法?”
姓吴的身子一侧,冷哼道:“莫家剑法,凶狠之极,所有死者,皆是由胸膛而入,穿背脊而出,若非莫家剑法,谁又有这般能耐呢?”
方丈大师再次点点头道:“吴师父所言极是,但当时能使出莫家剑法的,却有两个人,一个就是萧礼,一个就是后来在本寺出家为的莫振,法号不死。当日莫振投奔本寺,满身血污,狼狈不堪,虽有屠村嫌疑,但老纳见莫振并非凶恶之辈,也绝做不出杀害无辜百姓的恶行,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如吴施主所言,凶手就是同样会使莫家剑法的萧礼。”
姓吴的问道:“二十年前的那的血案,于今日又有何关系,大师今日此来,有何意图,还有望明示。”
方丈大师笑道:“好说好说,老纳此次前来,就是向康施主取一样东西。”说着转身向康云一礼,继续道:“康施主,老纳今日此来,就是向施主要敝门弟子不死的遗物,还望康施主慨慷交还。”
康云看了一眼陆青,淡淡苦笑道:“士为知己者死,康某身为屠夫,但与不死大师情投义合,难得知己,他临死前的确告诉康某一个惊天动地的密秘,只因他因得过康某,并未发誓让康某保守这个密秘,今日江湖各路的朋友都在场,康某也知不可善终,必死杀戮,正如不死大师所言,禅机已到。”说着便贴进方丈大师右耳,轻声说了些什么。
方丈大师听后,双眼一瞪,显得极为惊讶。其神色之变,让在院中众人,又惊又喜。谁知方丈大师待康云把话说完,突出一掌,缓缓推向康云胸膛,康云立时口吐鲜血,眼睛一翻,瘫倒在地。陆青伸手一探,气息心跳全无,已是死人,不由怒道:“大师你!”
方丈大师合十微笑道:“康施主已死,他所知的密秘已尽数告于于老纳,诸位江湖朋友,若想知道密秘,就向老丈讨取吧!”
陆青沉声道:“方丈大师,乃出家之人,应慈悲为怀,岂可枉作杀孽!”
方丈大师伸掌阻断陆青话语,向莫七笑道:“莫少侠不知想知自己身世吗?那就随老纳来!”
莫七只觉微风荡漾,眼前灰影一闪,方丈大师已不见踪影,抬眼一看,人已房顶,于是闪身而上,追随方丈而去。院中众人遭此突变,惊叹不已,忙飞奔追去。陆青看着康云的尸首,一时茫然。带着兵丁的李老大向陆青一揖道:“如今康云已死,陆大人岂不正好回去复命,小人也可随陆大人走一程。”
陆青冷冷道:“从兵者,当视军令重如山,李将士竟然私率部从,颤离驻营,如同儿戏,陆某真是佩服,又岂敢高攀。”
李老大闻言,显得极不自在,吞吞吐吐道:“朝廷一年都没发放饷银,要我等如何过活,况且如今朝廷腐败之极,贪官污吏,横行横道,残害忠良,欺压百姓,比我我等,又是如何。小人听说梁山水泊,英雄齐聚,抗暴安良,杀富济贫,潜天行道,小人欲投梁山,既然陆大人不稀罕我等,就此辞!撤!”说着百余人,匆匆而去。
陆青环顾四下,不知英儿何去,心想她定是同此院中主人,躲到后罩房,于是扬声叫道:“英儿何在?”
叫了一声,并无人回,却陆续走出五个奴仆小厮,被陆青发现,不敢再躲,连忙扑跪在地,磕头求饶。陆青命令道:“你们起来,将此人运送到县衙。”
五人连忙起身,两人去找车,三人过来托动尸道,谁知康云所躺之处,可见一列小字:“一个时辰,不救自醒。”陆青暗自惊叹,方丈大师真是用心良苦,遂喝令五人,全部退下。然后运力将地上留字青砖一一踏碎,托起康云,悄悄离开,径直来到租借民居的住处。
约有一个时辱,康云果然咳了一声,缓缓醒来,见到陆青,苦笑一声道:“陆大人一路护我,康某十分感激,如今甄妹已死,我了无生趣,请求陆大人,赐康某一死,由此陆大人也免受这一路之苦。”
陆青正色道:“本差职责,便是要将犯人押送到刺配之地,岂可违背律法。”
康云哈哈笑道:“你可知不死和尚,给小人说过什么……哈哈,他说大宋将亡……哈哈!”
陆青闻言,冷哼一声,正色道:“事情果真如此简单,想必康掌柜,就不会冒着杀头的之罪,尊守与不死和尚的誓约了,也不会一路上,乖乖地跟着陆某,早跟着石财主的人跑了。”
康云闻言,突然神色渐渐凝重起身,盯着陆青,沉声道:“难道你已知不死和尚的密秘?”
陆青冷笑一声道:“恕陆某直言,康掌柜区区一店掌柜,所杀之人,不过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岂会惊动朝廷,出动大内高手,以及派遣六扇门的人,暗中追查此事,哼!”
康云闻言微惊,便不再言语,休息一晚,次日随陆青乔装打扮,匆匆出城。陆青以公力为重,未见英儿姑娘,心想英儿姑娘聪明灵慧,又有衙门官聘,自然无人相欺,留在咸阳城中,总比一路凶险的好,于是坦然而行。翻过太白山,再行数日,方至关山凤阁岭,但大雪如铺,淹山封道,十分难行,被迫歇程,入住毛家铺。
毛家铺实为一街镇,镇中仅有一道不足半里的青石街道,两边排列着百余户人家,如此人烟稀少的荒山破镇,并无像样的酒家客栈,但却一处醉生楼,彩旗飘扬,格外醒目。
康云见到醉生楼,微微一笑道:“醉生楼,此时离江南几千里,竟有人如此雅兴!这楼中定有一个叫杜鹃的女子。”
陆青不解道:“何以见得。”
康云也不回答,大步向前,走到门前,却无人迎侍,亮敞的厅中账台,斜倚着一红袄女子,打扮得花技招展,瞥了康云一眼,并不搭理,此时见另一个人到此,慌忙堆笑来迎。
“叫杜鹃下来陪这位爷!”康云喝道。
那女子一句一个爷地招呼,听到康云提到杜鹃,不禁细看了几眼康云,嫣笑道:“原来这位爷是熟客,还恕红娘我眼拙,竟未瞧出是大爷您啊!”
陆、康二人都是暗自好笑,初到此处,哪里来过,这红娘巧言善变,自作聪明了。
红娘一边引二人落座,一边向楼上喊一声:“鹃儿,快点下来,有位爷点着名儿要你呢?”
“哎哟,不行呀,我这会子正忙着呢?”
陆青和康云一听回话,立时一跃而起,陆青长刀已出鞘,横向红娘喉咙,谁知这红娘,身法甚是了得,如一团红云,沿梯飘向二楼,摆着红帕子,荡漾着身子,娇骂道:“哼,你两个小王八蛋,敢在这里撒野,看老娘不好好收拾收拾,都还死挺着干什么吗,还不给老娘上。”
红娘叫骂时,四下黑影由二楼坠下,大厅之中已立有七人,皆是黑衣劲装,却束手而立,双目都是微微眯起,好像还没睡醒一样。
康云沉声道:“飞虎七煞,不可小视!”
红娘娇声一笑道:“哎哟,康大爷,您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瞧出这几位是飞虎门的黑夜七煞,竟然来到醉生楼,不能醉生梦死,也得死得有名气,日后他人问康大爷是怎么死的,老娘一定说康大爷是死在七煞手中,那时也不委屈了康大爷了。”
陆青冷道:“哼,又是来投死的。”
“这位是陆大官人吧,贾捕头没告诉你,那张破圣旨是假的吗?”
陆青闻一惊,寻思她怎么知道贾捕头给了他一道圣旨呢,难道真如他所说,那道圣旨是假的,贾捕头身为六扇门的总捕头,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呢,岂不知这是诛灭九族的欺君大罪。于是笑道:“假圣旨又如何,康云乃本差手中押犯,岂容尔等说杀就杀。”
康云深知这七煞武功了得,不易对付,忙道:“脂胭女侠赵红娘,玉手观音曹飞燕,二位女侠从来都是形影不离,如今为何不一齐显身,也好让康某一尊芳容啊。”
“哟哟哟,康大爷果然是见识不凡,连我姐妹二人都知晓,真是荣幸之至啊。”说着一白衣少女,素颜淡妆,面含笑意走近越红娘,顾盼生情,风韵撩人,两耳摇坠着大耳环,银光闪闪,捻着白丝帕的右手,如葱如玉,优雅于胸前。
康云微笑道:“曾闻二位姑娘美名,十分神往,却不知在此相遇,真是不枉今生啊。不知龚剑林给了你们多少银两,二位姑娘不妨透个信儿,康某虽然不及一方巨富,但也家产不薄,可奉上双倍价钱,买下此路。”
曹飞燕娇声向赵红娘悠悠道:“姐姐,康大爷既然如此慷慨,咱们就依了他,也省省力气,还能与康大爷这样重情重义的大人物,交上朋友,何乐而不为呢?”
赵红娘当即喝斥道:“少废话!”即而又嫣然一笑,向康云道:“龚帮主仅仅给了我们一千两银子,要我姐妹俩提着康大爷的人爷去见他,还要我姐妹俩告诉康大爷一句话,说是谁害死了甄夫人,谁就得死。”
康云想到甄妹之死,不由悲从中来,喃喃道:“是我负了她,得康某一到西宁,便将人头呈给二位,由二位带到情侠镇,交给龚帮主。”
第二十六章:危情营救
赵红娘笑道:“来不及了,康大爷未死的消息,已经传开,况且四大名门,以及武林各路豪杰,早已齐聚西宁府,恭候康大爷大驾,那时哪里还有我姐妹的份儿啊。”
陆青冷声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