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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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君-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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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以莫七的性格,若是发现所追之人潜入此城,必然不故一切地闯入,或许正是如此,才有这些人在这里候着,以防更多外来人入内。
  老丈又意味深长地说:“此城从不由此门接纳客人,年轻人若真想入此城,俺们也不是不欢迎,请从北城入,大家都能放心,这才好相处。”
  陆青笑道:“多谢老丈赐告,晚辈也不是非得进城,只是想打听一下,方才是否有一位与年轻公子路过此地。”
  那年轻汉子,神情更加愤怒,正要开口喝责,突听城内有人叫道:“抓住了!”
  “绑上去!”
  “立铁杵!”
  “立铁杵!”
  “绑!”
  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喊叫,只见一壮汉从大门侧打铁铺里走出双手握着一根近丈长,与他手臂一样粗细的铁丈,腾身上了两丈多高的巨石,呼喝一声,将铁丈立起,插在巨石之上,忽有见三人飞身上了巨石,中间那人嘴角含血,全身上下被满握粗绳,从脚到肩,结结实实地捆住,被三人快速背北向南地捆在铁丈上,上不着三,下不挨地,如此束缚,纵有通天的本领,也难以逃脱,此人见到陆青,嘿嘿一笑,正是莫七。陆青见此,不由大惊,忙欲上去。却听莫七道:“喂,朋友,你是哪路来的。怎么也在这冰天雪里,到处乱跑,快些回去,别前脚踏进此城,后脚就被人捆了。”
  陆青一听,已知莫七再给自己传话,心想看看再说,见机行事,若是他们知道我俩是同行,那必然连我也捉住,那时任由他们宰割,恐怕无人相救,于是只是淡淡一笑道:“在下是寻一位朋友,想问问是不是从这里经过。”
  莫七笑道:“这里没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应该在北城里面!”
  陆青寻思看来只要到北城找城主,才能救莫七快些脱身,心中已有对策,准备沿着城边到北城。
  那铁铺的壮汉,见莫七仍旧含笑乱语,还不知道大难临头,于是狠狠冲着腹部给了一拳。莫七竟没留心此人会突然出手,生生吃了这一拳,被打得口吐鲜血。老丈抬手示意三人下来,对莫七道:“客人贵姓大名?”
  那年轻汉子,见陆青还立在门前不走,于是怒喝道:“你怎么还不走开!待会儿吓破了你的胆!”
  陆青见这汉子甚凶,心中有气,想来此地藏龙卧虎,奇人异士人众多,不能妄动,于是冷道:“城门之外,不予你管!”
  那汉子忍着气,点了点头,竟然坐在屋檐下的石阶上,不再言语。
  石上莫七这时方道:“我可以说话了吗?”说罢见老丈抬眉微笑一下,继续道:“在下姓莫,单名一个七字,莫等闲的莫,七八九的七,嘿嘿,你们是准备杀了我,给我立牌吗,那真是太感谢了!”
  老丈亦嘿嘿笑了一声道:“既然客人提出立碑,那就立碑,这个好说!我来问你,你为何要闯入城中,不听劝告!”
  莫七吐了一口血,郑色道:“在下坐的正,行得端,进入贵城,只为追赶一位故人,又不是与贵城为敌的,而这位故人,恐怕不想见到在下,故意躲避,在下怕找到他的机会稍纵即逝,不容耽搁,所以就只身闯入,可恨之极,贵城偏偏要将我当贼给拿了。”
  老丈轻笑道:“你是想来个先斩后奏!”
  “情出紧急,在下并未想那么多!”莫七摇头道。
  老丈突然变脸大怒道:“一派胡言,全城的人都看到,是你一人不听劝阻,大胆闯入,在你进入之前,别无他人进出,你还说来寻一位故人,在这城下城中的人,都是无亲无故而来,自进了城下城,就永生不出城,死也要葬在城中,这是本城得以生存数百年的原因所在。”老丈越说越激动,话到最后,眼睛布满血丝,焕发红光。此时,巨石之下的男男女女,都神情凝重地望着莫七,停下手中的活计。老丈又突然淡淡道:“来了城下城,就都是一次重生,什么恩怨情仇,由此化为乌有。你来城下城,是何目的,如若不说,等同本城之敌,必以你血肉祭石。”
  “早跟他说了,不要进去,他非进去!”
  陆青正因老人那番话大为感叹之时,突听身后有老人哀声叹气地说话,着实一惊,回身一看,正是那九位老人。城门内的人见到九位残疾老人,突然平地冒出,十分惊讶,已有数人手中已多出利器,有临敌对阵的戒备之心。
  “各位前辈,那位大师可是姓莫名振!”陆青轻声问道,然竟无人回话,扭头一看,九位老人,突然之间,就无影无踪,转回脸去,看城中人都望向这边,然而巨石之上,哪里还有莫七的影子,连那丈长的铁杵,也不知何处。
  “啊,人不见了!”这时才有人大声呼叫。
  老丈双掌紧握,径真走向城内,一边道:“速报北城,南城有贼!”
  
  
  第四十六章:分头行事
  
  莫七当时与陆青分头行事,凭着自己轻功了得,在雪上疾驰,寻得一高坡环顾周,见四野茫茫白雪,峦岭起伏,绵延天际,哪里有二姑娘的身影,心想梁药师当时气愤,所说药理自然不假,那田英儿自然并无大碍,可是余君影是不知内情,定会找一隐身之所,为田英儿借以内功疗毒,一番细察之下,果见一处峡谷,于是发足奔过去。这条峡谷只有一射之短,像是人工开凿山洞时,由于土石不坚,坍塌下来的,年久风化,才开成一两壁斜依,顶开一线天,谷地宽可行车的险峻峡道,进入峡谷一看,原来谷底两壁还有大大小小的洞口,看来果然是人工开凿的,每一洞口还有铭文,或银勾铁划,或弯如蚓爬,不知何意,莫七悄无声息地探寻诸洞。每洞深不足两丈,洞内空无一路,只有些碎石于地,石壁上或有插木小同,但都已塞满蜘蛛网,这里干躁但却温和,与峡谷外的茫茫雪野,恍然隔世。方走到峡谷中道,就听得有人声,且是女子声音,如此人迹罕至之地,岂能还有别人。莫七,探明所在,闪身立在洞口,吓一吓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年少姑娘,谁知洞口一立,哈哈笑着,却又嘎然而止,接着是两女子惊之声。印入他眼帘的是一女子白皙柔美的玉体,正是田英儿,本该就此躲开,听到二女子惊叫,自己却又羞又慌,不知所措。
  余君影当即立断,随手拿起一块石头,奋力一掷,将莫七打翻在地,又飞身上来,一边骂着淫贼坏蛋,一边猛踢狠踹,莫七自知失礼,得罪了女儿家,滚离洞口,任由余君影痛打狠骂,然余君影愤怒十分,岂有作腔作势,每一脚又是十足的内家功夫,想来莫七定不会白白吃他毒打,定会抵御躲避,渐渐发觉自己每一脚都踹到实处,而莫七嘴边全是血,翻身之际,双掌摊开,摇不立荷,意在救余君影住手,但却说不出话来。
  余君影也不料将他打成重伤,但心是实在有气,于是继续以力踢踹,并不发功。这时田英儿已整装走出洞口,脸色血红,见莫七被打得口吐鲜血,在地上翻来滚去,甚是狼狈,忙阻道:“姐姐还是放过莫公子,想来莫公子也是无心的,地上尖石甚多,若是伤了脸面,日后如何出去见人!”
  余君影觉得甚是解恨,气喘吁吁道:“今天算是便宜你了,若无英儿妹子说情,必然先挖了你的眼睛,再作了你!”
  莫七勉强坐起身来,看着自己白净的衣服,滚得脏污不堪,甚是难看,也顾不得那么多,用袖子一抹脸上的血污,向二女子道:“我与陆兄弟出城寻找二位姑娘而来的,我寻到这峡谷,听得二位姑娘在洞内说话,也全然不知情啊,谁知你们在换衣服!”
  余君影忍不住笑了出来,道:“这大冷天的,我们在这荒山野岭里,换什么衣服,真是人头猪脑。”
  田英儿知陆青与他一起出城寻找,那必然是分头行事的,不如快些出去,免得陆青焦急,于是向莫七一礼道:“余姐姐用针疗法,为我疗毒呢,的确十分起效,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请莫公子无须担心,并转告陆大侠,请他……安心!”
  莫七若有所思道:“陆兄告诫小可,见到二位姑娘,勿必劝回去,这天寒地冷,恐二位姑娘要挨冻受苦,且此岭前一挨,后不着店,想要找个借宿打尖的地方都难,若是赶路,总得准备些行李啊,请二位姑娘随我去一见陆兄!”
  余君影不知田英儿因何冷漠于陆青,以为是因曹飞燕而起,而今陆青又出城来寻找田英儿,可见男人都是花心,正要冷言相斥,然田英儿却一口答应道:“那就此刻出去,再见一面陆大侠,也好让莫公子好交待!”
  莫七大喜,连忙站起身来,爽快道:“请!”
  余君影吃了一惊,本以莫七被打得站起来都困难,且不知他仅仅在哪里盘路一坐,立马就神彩翼翼,全然不想受了内伤之人,觉得自己受骗,但又不好再说,暗忖道:“倘若日后落在我手中,必然让人吃一番苦头,看你还能怎么潇洒!”
  三人出谷之后,沿着原路返回。莫七登高临望,却不见陆青踪影,于是大声喊叫,可是风紧,喊声出口,立及被风吹散,哪里还能有人听到。行不多时,却见远处有黑烟散空,想来必然有人,莫不是陆青遇到什么麻烦,引发发出的信号,于是三人快步向那靠近。谁知行不多时,只见远处有一人,说着就飘然过来,原来是一位僧人,那和尚在三人面前一顿,上下打量了三人,然后将目光落在莫七脸上,祥和的神情,立即变得不安,淡淡道:“莫施主年纪轻轻,确有这般内功修为,真是可喜可贺!”
  二女子破为惊诧,难道这和尚与莫七认识,他又如何知道莫七内功修为的深浅呢?莫七更加惊讶,扣问道:“晚辈有礼子,恕晚愚拙,不知何时与大师有过缘识,大师又怎么晚辈姓莫。”
  那和尚似乎被一语点中破绽,二话不说,闪身就走,莫七喊道:“你是谁,站住!”见那人竟不停下,自恃轻功了得,想到先追上去问个明白,再回来不迟,谁知始终追他不上,且相距越行越远,莫七暗骂若不是余君影至他内伤,定能追上此僧,埋怨之际,却见两侧显向几位老人,残胳膀缺腿的,都是残疾人,可轻身功夫了得,稍有缓气,就被他们落下一截。
  “小伙子,再到前面就是城下城了,你可不能善自闯入啊,否则只怕有进无出,嘿嘿!”说着九残叟稍一发力,已如箭一般射出,与那数丈外的和尚并肩而行,莫七吃惊非小,痛恨踩浮雪,无着力之处,然又想若是无雪之时,那人岂不也是更快。只眼睁睁地看着十人变在一黑点,在弯弯曲曲的谷道中,明明灭灭,时隐时现,不多时来到一巨石当门而镇的街镇,他当先飞身上巨石,眺望全城,屋房院落,鳞比栉至,道路阡陌纵横,处处清烟枭枭,目及远处,竟看至有两根柱子,耸立而起,这才明白,原来这里是黄金城后的城下城,不禁哑然失笑。
  “嘿,来者何人,速速离开。”
  莫七闻言,往石下一望,不知何时石下聚集数十人,个个狐疑地仰望着他,他想此为城下城,定也归黄金城所管,我能在黄金城内来去自如,在这里也不例外。远远可见那九残叟正起落于东边的屋舍之上,便不由分说在飞身而去。只听街头铁铺,叮叮当当呜金之声,显得十分紧急,看来是戒备信号,果不如其然,这呜金之声立即在全城各处响起,此起彼伏,接着每条街巷的屋顶之上,都有一人立起,放眼一看,足有百余人,站着他而来。这时那九残叟哪里还有踪影,莫七暗知叫苦,若是那人藏身此中,如何能找到,而这城中把他当贼拿,这些人各各都武功了得,轻身飞度,如燕如鸿,片刻已围将过来。莫七心想:我可不能让你们擒住,再交到两城衙门,岂不让黄金城的人笑话,于是纵身下去,钻入民房之中,一户人家四口正在用饭,见到莫七落下天井之中,也并惊讶,只是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地用筷子指着他,莫七一笑,闪身跳向另了院子,谁知那正堂之下的安坐的男子,已施擒拿之计,扣住他脚踝,身子立即下沉,莫七急中生智,左右四指一拼,作甩打暗器之状,然后装模做样挥向那人,那样岂有不避之礼,当即松开莫七,翻身退到正堂门口,方知是诈,但已不见莫七踪影。
  莫七已知之城中居者,大都会些功夫,不能再随意入内,于是矮身沿着甬道而行,正要出道口,前面突然挡着一背着粗绳的清瘦男子。抬头一看,众人陆续而来。莫七嘿嘿笑一声,全然不将众人放在眼里,心想凭你们这点功夫,是抓我不住的,说着飞身退后,随后从墙下取下一根木方条,以之代剑,并使出师父郑风所授的形影剑法,此剑法本无名,是莫七所立,只因此剑法精妙所在,就是人行如影,剑走无形,人剑飘渺,十分潇洒,且其基本功就是轻功,莫七凭借自己轻功,再使出这套剑法,与那背绳人相搏,果然了招未使完,那背绳已招架不住,让莫七腋下遛走。可走出短巷之中,人更多,且手中都拿着或竹杆或木棍作为兵器。莫七年轻气盛,自恃武功,难免有吃亏的时候,且不知那迎面走来一五十多岁的老人,手中竹杆颤微微地刺来,看是虚弱无力,毫无准头,莫七随手一格,正要说自己不与老弱相斗,然而刚触到那老翁的竹杆,虎口一麻,木方当即飞出,刺入院墙之中,说时迟那时快,在木方刺入院墙之是,那老翁的竹杆已向他喉际点来。莫七本能身子一仰,两腿由一前一后,屈弓下去,突然想到初学的莫家剑法,往腰前一摸,抽出随身携带的那把戒尺,此戒尺是余君影所有,但由于那情侠峰一战,余君影戒尺遗落,被她捡起,想来日后再还,可一直留着,渐渐地,时常拿出来想着,却不知心中对余君影有些难舍之意,于是就一直藏在身上,从未展示过。戒尺乃铁器,犹如短剑,如此仰身之姿,正如第十六招之中的的第三式,原来自己每夜不能寐时,就独自一人,寻一僻地之地,练习那套剑法,且在睡梦之中,也在回味其精妙,所以当仰身后退之后,双腿已如剑招套路上的动作一样,前后错开,屈腿下身,接着戒尺持在右手,举至肩头,往那老人额头撄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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