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石某不知偷袭多少人,吃过多人的肉,喝过多少人的血,最后石某被一个往大宋走的驼队,就是姜堂的商队,他们救了石某,石某竟然害怕,到底害怕什么,石某现在还不知道,总之害怕,就因这种害怕,石某让自己成一个富足的人,二十五年,二十五年,你和金钱财富靠的越近,你就更容易,更真切地知道为什么人间会有那么多哭声,那么多的平生之事,那么多的善恶悬殊,因为人之初性本善,并非本性善。人之初性,本是什么都没有,无知知欲方是善,每一个孩子都会拿着好东西,死抓着不放,这就是本性。一种求生欲贪的本能,击败了所学所知中的德行良知,但又想去掩饰这些,哈哈哈!”说着回到阶上,咳了一声,舒了一声口气道:“也许二十年来,说的话,都没有今天说的多,因为今天说的是掏心窝的话,昔日所言,欺诈、虚假、伪心之言,无时不在,然而今日不同了,因为今日石某人有幸邀请到诸位天神也难得同席而见的江湖豪杰、朝庭高阁、人间巨富,既便今日一梦黄梁,也不枉今生矣!”
正此时,门外突然有一人捏着嗓子道:“精彩,真是精彩啊,想不到富不可及的石财主,有这么不凡之历,有这凡超俗之见,真是精彩啊!”
沈安令一听,连忙起身,四护卫随其起身,到阶前单跪而跪,齐声道:“参见总公!”
“免!”
贾捕头见阶上与石财主寒暄之人,正是无时无刻不想取其狗头的季辉季老贼,此时见他只身前来,不带一兵一卒,看来今夜是除掉这杂毛的好机会,于是暗自盘算计策。然此人到此,自己又怎么不去拜见之礼,忙起身上前,双跪于地,道:“参见总公,给总公请安!”
“免!”季辉看了一眼,又道:“原来是贾大人,奴家可受不起您这一大礼,贾大人应该多给皇上那儿跪跪,磕磕头,露露面,也好照应着不是?”
贾捕头一揖道:“多谢总公提点,属下绝不辜负总公垂爱!”
“好!去吧!我也该去坐了吧!”
“是!总公上座!”
那季辉由石财主亲自引领,到北厢房而坐。那季辉忙推道:“万万使不得,奴家在南惯了,就坐南厢吧!”
石财主便引其南厢而席,欠身一礼,又自下楼,张口欲言,突听外厅隐隐有人报少林方丈大师、清微派掌门人李真人,武当派掌门人到。石财主连忙快步走出垂花,一路将三人引进大厅。
三位大师一到,众宾连忙起身,都和颜悦色,致诚致敬的作揖行礼,只是余君影和洛半生,心头作祟,不敢抬眼去看师父,清微派掌门、少林方丈,都同时投向莫七,微微点头,不言不笑,直接在二楼西厢,同座于席,轻声攀谈。
石财主激动道:“现在人总算是齐了,石某人心下感激不尽,在场诸位,想必都是江湖之中,朝廷之中的声名显赫之人,绝不会因为石某人有几个臭钱,就来赏脸,诸位都是历尽艰辛,千里遥致,然而石某绝不会让诸位枉此一行。”说着脸上笑容收敛,换着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道:“起初石某人,费尽一切手段,要得到康云,想必诸位心里都明白,石某是有何意图,无非就是得到那套传言可雄霸武林的莫家剑法,并且还能从剑法图谱中,得到一座金山银山。那么现由朝廷重臣,武林前辈,避世隐士在此作证,就请知**召告天下,到底有没有那套神乎其神的剑法,到底有没有那座金山银山的藏宝图谱。”
康云闻言,缓缓起身,扭头看了一眼莫和尚,见他一动不动,于是向众扫视一番,淡淡道:“武功图谱,必然是有,并且的确是莫家剑法!”
此言一出,廊下的各位庄主,精神一镇,又听莫七道:“那套法能否雄霸天下,康某不敢乱言,因为康某并未读过剑法秘笈的任何一个字!还请剑法的主人来讲一讲!”
莫七闻言,心下激动,这莫家剑法的主人,必然是莫家人,他自己就是莫家人,倘若此时有人站出来,那此人就是莫家人,那无疑就是二十年前大战太室山的莫振,也就是自己的父亲。然而久久没有站出来,众人四下张望,目光投向莫和尚和萧礼,萧礼咳了一声道:“老朽练过莫家剑法,却不是莫家剑法的主人,也不知道莫家剑法的主人到底在不在这里。”
莫七连忙立身问道:“那萧老前辈应该知道那莫家剑法的主人姓甚名谁!”
萧礼冷冷一笑道:“不要以为你姓莫,就想成为莫家剑法的后继传人,别忘了你是郑风那老匹夫的得意门徒!”
“你!”莫七此时十分为难,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师父竟然是江湖人所传那种心胸险恶之人,但萧礼如此骂他师父,而他却未感到特别的愤怒,岂不是默认了师父阳善阴恶,表里不一,一个十足的伪君子。
“事到如今!”郑风缓缓站起身道:“孩子都长大了,都是有德才之士,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老匹夫我就不敢隐蛮了!”
正要说下去,莫和尚突然站起身来,沉声道:“郑大侠!你难道已经忘了当年的夺妻之恨,丧子之痛了吗?”
郑风如遇惊雷,如遭电击,身子怔了一下。这时石财主已到二位东厢廊下的卧龙椅上正襟危坐,于此时,其实二楼顶棚之上,有一群文弱书生,正在飞墨记录众人的谈话,如进京赶考一样,飞笔疾书,不落掉任何一字。并且每一个都负责不同人的言辞,且都标有相应的序号,如同账房先生记帐一般,他们如此卖命地记,是因为石财主封赏了他们五十两银子,这足够他们每一家子花两年的,这足够他们去京城赶考一切用度发销,连可以偶得佳趣,美人相枕。
楼下之人,个个武功绝顶,岂能不知,只是不知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以为是暗伏杀手。若在别处,这些人不是死在筷子下,就是被鱼刺杀了,但这里是石财主的地方,人就是石财主的人,谁也不愿意和石财主相抗,因为石财主可以花钱,雇到你想不到的利害人物,使出充够利害的手段,将你解决,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石财主听到这里,按耐不住,想催这伙人赶紧说,但只怕物极必返,还是耐着性子,让他们自家人说自家话,这样才能娓娓道来,且有血有肉,有滋有味。
萧礼见郑风神情漠然,冷哼了一声道:“他也有夺妻之恨,也有丧子之痛!真是让老朽开了眼了,郑风,我孙儿到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当年老朽有分清红皂白,追着莫振不放,原来兄弟之情,皆由你这厮从中作祟,反目而仇,你到底把我孙儿藏到哪里去了!我可不想要什么莫家剑法里的藏宝图,我只想要回我的孙儿,这要求高吗?嗯!”说着他又起身冲向郑风,这次莫和尚并没有拦他,但龚剑林起身说了一句:“令爱孙,现在活的好好的,请萧老先生还席!”
萧礼知当年嵩山观战的也有龚剑林,龚剑林却提先走了,他一定知道些事情,于退回座上。龚剑林才缓缓道:“令爱孙现在应该十九岁,目前与你坐得很近!”
众人一听,也不由地寻视一番。那洛半生自爹有娘,是富贵公子,打小被送到清微派门下,当然不是他,而此时离他最近的,就是莫七和萧仁。萧仁起身道:“小可打自在西夏国长大,常来大宋国游玩,但绝不可能与江湖中事有关。”
那张生起身嚷道:“我家公子,乃堂堂皇室之亲,岂能是绿林中人!今日到此,只不过曾与石财主在生意上有往来,奏个热闹罢了!不要瞎说,辱公子名声。”
莫七起身向郑风一礼道:“师父,请您老人家垂怜弟子,道明真相!”
郑风看看莫和尚,又看萧礼,又看看萧仁和莫七二人,迟疑不决,甚是为难,然突然看到康云,忙指着康云道:“康老板知道,问他,他知道,他与你爹……”说到这时,突然住口,那莫和尚也拍案而起。
众人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让享誉侠名,历尽苍桑的老前辈郑风,如此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他我爹怎么了,我爹谁是,是莫振吗,莫振在哪里?”莫七本不追于求知生父是谁,但此时已到耳边的答案,岂能就此飞掉,看看郑风又走到康云面前催问。
康云起身,指着郑风冷言道:“你这老贼,还要害我!十五年前,你这老贼害得我妻离子散,如今又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到底要害我到什么地步,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
“白娘子并没有死?”郑风颤道,本是持重老者,尽然变得心虚意乱,神情错愕。
“没有死!没有死!你还要骗我,我要生活扒了你的皮!”说着奔向郑风,郑风忙道:“白娘子没死,你女儿也没有死,姓龚的知道!”
“爹!”英儿终于忍不住,起身含泪叫道,但他眼里看的却是龚剑林,她为什么哭,为龚剑林不要她而哭吗,为康云当年妻离子散,使得自己受苦受难而哭吗?
康云全身一震,不知何处喊了一声“爹”缓缓转身看去,原来是甄夫人在情侠峰上的婢女英儿,他与这英儿只是数面之缘,甚至没有一言半语的交谈,竟然是自己的女儿,人们都说亲人之间,应有心灵感应,为什么没有,或许那传言是假的。
英儿又轻声喊了一声爹并泣声道:“娘现在就在黄金城中,被赵红娘救下的!”康云知赵红娘当年与白娘子甄夫子红白双侠,就是因为他,二人才分离,三年无话,可不知后来又和好,情意更甚以往,如果说被赵红娘救下,那必然是真,况且这个小姑娘又何以骗我呢。他走过去,伸手想抚着英儿的脸,但又缩回手,指着莫和尚道:“我找到我的女儿了,你也应找……”但话未说完,莫和尚突然闪现在康云面前,一掌推向胸膛,康云当即鲜血喷涌出口,飞射到英儿脸上身上,英儿大叫一声,忙去扶飞身倒地的康云,但她身体弱,这一掌力道十足,去势已成,连她还带飞出去,砸向郑风。
第五十八章:酒肉杀场
郑风如遭了魔似的,见康云被莫和尚一掌打开,不由分说,灌贯全身真气,一掌吐出,康云再受一掌,人又飞身而出。郑风这一掌可岂利害,要知人在求生本能之事,能暴发寻常时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放的力量,田英儿也被这掌力所震,当即吐血昏倒。陆青大叫一声“不”,拼上,接住二人,此时康云哪里还有气息,英儿也经脉重创,若是急救,恐怕挨过去,英儿斜瞟一眼断气的康云,滚落泪水道:“这下我们在一起了,只可惜陆大侠……”
那沈安令因康云瞬息两掌被震死,立即傻了眼,他是奉皇命来辑拿康云,若拿到康云,这时一个邀功请赏的大好机会,取代季辉之位,手到擒来,想不到康云被二人掌来掌去之间,死得透透得。莫七持剑指着莫和尚,然而张生要带着萧仁离开此地,但被余君影拦住,余君影冷冷道:“别想走,还没有弄清身份之前,不能离开这里!”
张生大怒道:“我家公子,乃皇家亲到,什么身份没有弄清啊,你真是胆大包天。”
余君影手中只拿着一双银筷子,并无利器,但张生和那女子,并敢妄动,见余君影冷面之相,也只好坐下来。莫七对着莫和尚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是谁?”
石财主见下面乱了起来,依旧默然而观,邹军师、西门苍皆是冷眼旁观,三位大师却不难袖手而立,然而他们出手,又能怎么样呢?于是三人也商议一番,任由他们去吧。
金叶子和九残叟见莫七使剑抵着莫和尚,忙将莫七围住。莫和尚欲要说话之时,突听陆青痛声喊着英儿的名字,莫七一听英儿姑娘也一缕香风,随风而去,不由地悲从中来,用霜刃刺着莫和尚的喉际,怒道:“你倒底是谁,为什么要杀康云,这把霜刃剑,只要刺伤你一点皮,你就得救了,快说!”
那边龚剑林见英儿被郑风打成重伤,此时陆青抱着怀中,痛哭悲叫,想必已是不中用了,岂有不痛心之理,抓住郑风欲要下手将其打死,但此时郑风一然目光呆滞,成了一个傻子。于是不忍下手,口中念道:“看来还是由的了却这段缘吧!”说着一把将陆青推开,以掌抵入英儿胸前,向陆青道:“当年屠杀你徐家堡,龚某也是欠人人情债,不得已而加入,虽然龚某未动一根手指头,但也威慑了不少你爹的江湖朋,不敢前来担救,想来也是罪大恶及,若我能救下英儿,咱们能否互不相欠,仇怨一笔勾销。”
陆青已探英儿气息脉象全无,哪里还能救得活,若能救得活她,搭上他的命,他也愿意,于是道:“你真救活她!”龚剑林一笑道:“你去找咸阳城东儿女轩的老板娘,找他取些药来。”
金叶子听到有人说起女儿轩,心想竟然赶打女儿轩的主意,喝道:“你们敢动女儿轩,本姑娘先取尔等小命。”
龚剑林笑道:“你是谁?”
“本姑娘便是女儿轩的新主人!你有何赐教!”
陆青忙道:“英儿重伤,急需一些药,想向姑娘借些药!”
“没有!你与这莫公子与好朋友,你先让他放上手中的剑,我可以再行考虑!”
莫七见莫和尚神情若素,坦然而视他的双眼,知道无论如何也无法逼他说句话,于是收剑还鞘,这时九残叟重新散开,走身自己的座位,但此时那萧礼突然出手,扣住莫七喉际,向一发力,将莫七的长剑震落在地,慢慢退回到自己座前。莫和尚吃了一惊,似乎非常关心莫七安危,但这时金叶子冷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莫和尚喝道:“去带陆公子取药!”转而又劝道:“萧老先生,贫僧知你寻亲心切……”
萧礼怒道:“废话!你是知道郑风那老贼当年的罪行,你也知道我孙儿被藏到哪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莫七忍着痛苦,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他是谁?”
萧礼哼一声道:“你若不告诉我,我孙儿在哪,我将你的事,全部告诉这孩子!”
莫和尚闻言一凛道:“萧老先生,你我须从长计议!”
莫礼摇头道:“在场上的人,多为藏宝图,我只为借此机会,找回我的孙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