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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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君-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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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和尚闻言一凛道:“萧老先生,你我须从长计议!”
  莫礼摇头道:“在场上的人,多为藏宝图,我只为借此机会,找回我的孙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就是,为什么不说!哈哈哈,小子你听着,这莫和尚就是……”
  “萧仁就是你孙儿!”莫和尚突然闭目快语道。九残叟闻言,都叹了一声,一停一摇头!
  余君影初时入席之时,就看到那萧礼萧老贼,只是自己势单力薄,萧礼不仅武功高强,且此来还带着不少人门下弟子,所以就装着不认识,俟机而动。没想到莫和尚说萧仁就是他的孙儿,那九残叟摇头叹息,也证明了莫和尚所言非虚,不知何时他手中多出一把拂尘。银须银柄,映着她深蓝长袄,十分耀眼,一时间银光乍现,余君影手中拂尘挥如银蛇,直接扫向萧仁。她这一招,出其不意,萧礼明明看在眼里,但已来不及护救。余君影拂落过去,并未粘着萧仁,而是千丝万缕的拂尘银帚,如束光一般,射在萧仁等三人身上,然后余君趁着萧仁惊魂未定之际,挥身起帚,拂尘如剑一般,直刺萧礼。那萧仁被千丝万缕的银帚,以清微微独门武功打射而出焉有不伤之理,三人立即瘫倒在地,不能动弹,萧礼心中正在犯疑,此女为清微派的弟子,与望川苑素来无怨无仇,怎会突然出手为敌,此时见余君影银帚幻成银光,散刺而来,大喝一声,将手中莫七掷出去,正挡着余君打出的千万条银丝。余君影惊呼一声,但为时已晚,莫七本已虚弱的身体,哪里受此一击,喷血摔倒于地。
  余君影当即一怔,然就此时,萧仁不顾一切地移行换位一般,来到萧仁身边,老泪横流,抱起萧仁,喝道:“吾儿若死,尔等都不能活!”说着如一遛烟一样,冲向垂花门,然而九残叟闪身拦住,与其内力相抗,将萧礼劫下,双方僵持不下。
  莫和尚长袖一挥,以气将余君影击飞丈外,砸落在六爷彭万里身侧,二婢女来扶时,狂喷鲜血,随即昏死当场。莫和尚扑到倒地的莫七身边,以掌抵其胸口,立时有无数银丝从莫七背后吐射而出。
  “拦我者死!”萧礼大喝一声,急运玄功,那九残叟面貌扭曲,已显下势,说着那独眼老大,嘴角已然含血。大剑二人用脸抵在台阶之上,哪里还有空隙拔剑去刺。萧礼猛吐一掌,荡开众人退了一步,然后左右一缩腰,绕了一个弯,快速吐出,九残叟顿时气力不支持,气阻胸闷,翻身倒地,口吐鲜血。
  洛半生见这萧礼所使之招,乃清微派武功,方才那招正是和风掌中的探阴取阳之术,正欲上前,问个明白,谁知楼上西门苍“通”得一声,纵身到垂花门前,粗声道:“老子受够了,想不到中原武林,表面上一团和气,谁知暗地里恩怨不断,情仇百结,哼,老子此来,就是为了藏宝图的,萧老先生,想必是知道藏宝图的,只要你交出藏宝图,本座保你平安出去,否则休息离开一步。”
  原来他背后背得不是一柄大剑,而是一把圆形大板斧,大如手盾,厚俞双掌,四缘缘是参差不齐的狼牙刃,看来可砍可割,十分霸道,并且中间有大小不一的几个扁孔,定是锁人刀剑之用。后柄还有一环,他腰内还有黝黑的细锁索链,看来可当流星斧来使,如此沉重之物,便可知他膂力不凡,内家功夫,自是不弱。
  萧礼见自己孙儿气息奄,已是心急如焚,哪里管他什么武功兵器,二话不说,一掌拍出。西门苍见他不知好歹,竟要与自己动手,便舞动圆斧,犹如女儿团扇,用的是拍字诀,看来他并不像要了萧礼的性命,二人便绕斗起来,九残叟并非泛泛之辈,受此一掌,落地滚起,聚到一处,见萧礼与西门苍斗起,又有西门苍两个弟子协战,便欲去守着莫和尚。谁知那看似畏畏缩缩,一语未发的少年男子,翻身从长凳上滚倒在地上,这一滚已到沈安令身侧,手中已多出两根,一长一剑的筷子,只是此时闪着莹莹之光,原来是传说中的鱼肠剑和三蛇锥,在沈安令身上,乱刺一翻,沈安令本全身戒略,但也未想到这少年会有如此武功,煞那间被刺的千苍百孔,血如穿囊之如,喷涌而出,只因他喉际一剑割断,只是哦哦几时,便一命乌乎,那坐在二楼,正在得意等到下面杀得一败涂地之时再行出手收场,剿尽这些绿林贼子,再将通宝钱庄拿下,那定能得到无可复制的功赏,石财主的金银财宝,当然也尽归他手,如此盘算,哪里管下面死活,沈安令之死,他也并不知情。石财主此时大惊,连忙起身,还未叫出声,只见那少年,又滚到莫七和莫和尚身边,鱼肠剑刺向莫七腰眼,三蛇锥由掌心打向正在以运功输气,不暇空出手来自保的莫和尚胸膛,眼看着这两条人命,就此了账。那九残叟也大喝一声,齐身而至,但哪里能来得及救下。
  洛半生与莫七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初次相识,但与他同行万里茶楼之时,觉得此人丈义大气,颇有胆识,又是同门师妹余君影的好友,动了恻隐之心,已来不及去想破坏了通宝钱庄的规矩会如何,于是长袖一挥,手中多出一银链,一化二,二变四,竟有四四一十六条透明茧丝,飞射而出,三根点点破衣男子眉心、咽喉、膻中,三根合而为一缠向那人拿着鱼肠剑的左右腕,另有四根缠向另一支手,余者尽数飞离洛半生之气,打向三蛇锥。此乃电光石光之瞬。破衣男子大吃一惊,连忙右手避开茧丝,向莫七肩头拍了一掌,借势后滚躲开,但是左手还是被缠住,他绕腕想用短剑割乱茧丝,但洛半生只是轻轻一收,男子左手齐腕被茧丝割下。贾捕头突然大喝一声,飞身到破衣男子身边,疾出点穴手,封住血脉,想要抽刀杀向那洛半生,见石财主已立起身,于是向上一抱拳冷道:“难道贵庄,要乱了规矩不成!”
  季辉听到贾捕头发话,一边起身一边悠悠道:“是何人得罪贾大人了!”说着走到卧虎椅边,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沈安令,手中的帕子,一颤离手,飘落楼下,她人却摇摇晃晃地当廊下,如丧考妣一般,既尔又凶狠地问道:“贾大人,何人杀了沈公公!”
  谁知那断手男子不等贾捕头回话,一个滚身,来到莫七所落剑之处,右手一扬,那霜刃剑“呛”得一声,飞射而出,直入廊顶,洞穿楼板,季辉大骇,闪身躲过,那长剑力道极大,穿楼板而上,又定二楼楼板,没入及柄,三楼之上,正在凝神静听,奋笔疾书的书生,正在写着,突然宣纸之上,刺出一剑刃,将自己的毛笔,刺成两截,吓得跄踉着起身,砸倒身后的书桌,顿时楼上的书生,也都不敢安坐,丢下已记的文稿和笔墨,抱头鼠窜。
  千秋楼里,打得热火朝天,血雨腥风,但千秋楼外,夜色安详。书生急奔下楼,拿起自己的行头,便亡命奔离。这时大街之上,急行二人,正百陆青和金叶子。刚到门口,金叶子突然出手,一掌拍到陆青背心,陆青当场喷血,还未正身,只觉胸前背后一麻,同肢顿时绵绵无力。
  
  
  第五十九章:草芥人命
  
  金叶子一边牵着入院,一边冷道:“你那莫兄弟竟敢用剑对着我师父,你在我手中,就不信他还敢乱来。”哪知二人进来,情况大变,师父和九残叟正围着莫七,像是在为他护法,四下已乱成一团,一老监和四个小太监已死于非命,萧仁无气无力,躺在地上,已是半死之人,萧礼与那西门苍对敌,西门苍使得缠字诀,与萧礼武功,伯仲之间。郑风躲在桌子下面,疯疯巅巅,像个傻子。大太监季辉正在一爪将飞身袭向他的破衣少年抓得开膛破肚,碎尸万段。贾捕头也大喝一声,热泪盈眶,飞身杀将季辉,还喊着:“老贼,拿命来!”
  龚剑林抱着英儿,像是闭目盘坐于地。
  金叶子将陆青甩到二人跟前,来到师父面前,见师父并无损伤,腿上落着一根缠着丝绳的三刃锥,以为是清微派的人所为,此处只有洛半生,于是不由分说,一把扑了过去,当即就掐住洛半生的脖子。洛半生哪里会想到金叶子一来,就突出杀招,且身手极快,不及反应,已被她制住,只见她脸色降紫,眉梢青筋暴起,使出全身力气,捏在他脖子上,他哪里还有气力反抗。然而坐在一边的五爷,岂能袖手旁观,只是按了一下斗桌,数枚花生,飞射出去,直取金叶子咽喉命门。金叶子飞腿一脚,踢入洛半生腰腹,翻身避开,指着吴成烈骂道:“我杀他,与你何干!”
  吴成烈沙着嗓子说:“同为通宝钱庄的人,为何就不能出手相助了!”
  金叶子方想起他们都是通宝钱庄的人,于是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洛半生,哼一声,回到已经收功的莫和尚身边问道:“师父,此地不益久留啊,还是先走为上!外面有好多兵,是黄金城的铁甲卫士!茶楼里面坐着很许太监!我们可不能被困在这里。”
  莫和尚起身道:“你们先带莫七到安全的地方,为师随后就来!”
  这时梁爷快步上楼,走到焦急万分,又束手措的石财主身边,轻声道:“百剑客不知何时,已到了万里楼了。”
  石财主喃喃道:“百剑客!怎么可能,你不说他们都死了吗?”
  “是死了,大都死在恶狼谷,但由七个老大,召集的各英剑法好手,他们都练了莫七剑法,虽然时日紧短,未能大成,想必也非寻常可比。”梁爷国声道。
  石财主问道:“他们冲着藏宝图来的吗?”
  梁爷点点头。
  二人所说的百剑客,曾经在咸阳城外的恶狼谷里相互拼杀,又被恶狼捕食,死伤残重,但有七人未死,秉承剑客行仗义,除暴安良,劫富济平,替天行道的盟规,又召集百余人各路剑家好手,或隐士,或各门派出师弟子,并以莫家剑法相赠,短短月余,就纠集百剑盟。而当时由盐帮五雄带领的数十名刀剑客,也加入了百剑同盟,先是劫杀了贾捕头一行二十余人,然后劫了镇西饷银草粮,藏于山林,待日后取用,一路寻讯来到咸阳城,就是冲着康云和藏宝图而来。只是当时千秋楼,已不纳外客,所以百余人灌入万里茶楼。律鹃儿见情势不妙,所以传话于梁爷,通知石财主。
  石财主对这百剑客有几分胆怯,几十年来,百剑客不知劫了他多少商货和钱财,只是他们人多势众,且个个非俗手,在江湖上享有侠义盛名,所以迟迟不敢下手,那日与甄夫人合谋,引众人入恶狼谷,再暗中一一歼灭,只道百剑客,从此消失于江湖,谁知还留了活口,且人数越来越多,功夫想必也是非昔日所比,忙向梁爷使了一个眼色,梁爷会意,就回万里茶楼,要律鹃儿下药入茶,将万里楼中的所有人,全部毒死,然后再放一把火,把万里烧了,也不能让通宝钱庄,现受这些人的窝囊气。梁爷正要走时,那季辉突然吹响口哨,厅外有人迎合,然后听到隆隆的响震之声,仪门、穿堂、侧耳房、甬道,已是众兵把守,来者都是劲装袭身,黑布朦面,腰上系着一条列满飞刀的牛破腰带,人人手中各持两把飞刀,严阵以待,而这些飞刀手身后,还立着许多手持连发小弩的射手,个个束腰缠腿,身子微微前探,看来非寻常卫兵,定是练训有素的杀手。从垂花门后,走入一白衣书生一般的微胖男子,向季辉一礼道:“下官参见总公,一切都按总公的意思,安排妥当,请总公示下!”
  季辉又扫了一眼,死在血泊中的沈安令等人,心头一痛,他虽然知道沈安令垂涎他的位子已久,但在他未出手夺权之前,还是自己一条臂膀,且是自从一起在宫长大,情有兄弟,意如姐妹,如今却被人杀了,于是恨道:“封锁千秋府,胆敢出入者,格杀勿论。”
  这白面书生,就是咸阳王李孝天,此人颇有才华,文采斐然,立志从军,但随军远征之时,却由于胆怯,中道遣回,进京而试,首重状元,由于他本是官宦子弟,袭有官职,所以只能立个榜眼,封到地方官,几经升迁,当了一个咸阳枢密使,但此人有几分略谋,将咸阳一带整治政通人和,所以被人追加了咸阳王的浑号。他依季辉之命,严守千秋楼,并且全城戒备。并急调咸阳城外驻扎的陌刀轻兵,一对一与邹军师带来的人马对峙着,铁甲军没有邹军师的号令,当然会岿然不动,但也会严阵以待。
  江湖中人,愿结百户仇,愿遭万劫灾,却不愿惹上朝廷官府,见到季辉早已安排人手,将这里重重包围,大都有所畏惧,石财主更是不解,轻声问没有走掉的梁爷道:“我们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梁爷颤声道:“那下面飞刀手,就是咱们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听从于咸阳王的调遣。”
  石财主又问道:“我带来的人呢?”
  梁爷道:“都在万里楼中啊!”
  二人正六神无主地交谈着,季辉冷笑道:“久闻江湖传言,石财主富可敌国,圣上听了,也十分好奇,盼着有朝一日能见石财主一面,看看民间奇人,到底是那般,本宫想来圣上一定是等得着急了,然而咱们做奴才的能等,身国一国之君,至高无尚的皇帝,那可就不能等了。石财主!你说是不是啊!”
  石财主一听季辉口吻,吓得一身冷汗。虽然此处江湖人众多,但到危难之时,又有谁能助他呢,况且在场的人,多数都想取他性命。季辉此言,是铁定的要喧宾夺主,不禁后悔,太多大意,到头来却是引狼入室,自己反到成为瓮中之憋,笼中困兽,看来只能与他好言周旋,于是笑道:“石某一芥草民,承蒙圣上垂问,诚皇诚恐,还请公公体怜,赐石某改过自新的机会,石某愿倾的所有,相谢公公再造之恩!”
  季辉一听,暗想:果然精明,话不用快话,就已明白,那事情就好办了,于是微微一笑道:“石财主能够富甲天下,看来管理金银钱财之处,必有过人之处,可是今日来看,管控人场,可没有取财生道的风范!”
  石财主一听,便知其意,礼道:“还望公公赐教!”
  如此一来,二人就在三言两语中,便达到共识。季辉本已控制全场,但通宝钱庄的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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