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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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君-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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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耿。
  莫七早将师父的灵药喂下,见余君影渐渐脸露血色,眉梢颤动,知其已无性命之忧,方自起身,向拿着自己宝剑的伯尊道:“阁下手中拿着的,乃是在下的配剑,还望赐还在下。”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真是道出吾辈心中情怀,只可惜这世间又如石财主所说的一样,虽有此善心,但难行善举。霜刃!果然是一柄好剑,于我在嗜酒如命的赌徒来说,只不过可换些银两,做赌本,赢酒钱,但若物归原主,恐怕就不仅仅是一柄价值不菲的宝剑,君子之器,当彰显侠义之风。”说着随手一甩,剑如飞波一般,飘渺而去。
  
  
  第六十一章:非敌非友
  
  剑之所向,不是莫七,竟是莫和尚,九残叟正欲上前封住此剑来路,莫和尚只随手一挥,那剑“呛”得一声,凌空调转,飞向莫七,与此同时,地上剑鞘,也已同时飞向莫七。莫七接过剑,“嘤”得一声,还剑入鞘,扬声道:“多谢!”
  伯尊嗯了一声,轻身落地,往二楼上看了一眼,拍自己裙摆上的雪水,笑道:“连皇宫中的当家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季公公都来了,石财主的面子,可真不容小看啊!”说着与石财主相礼,又道:“季公公为藏宝图而来,那咱们可是志同道合,朋友都说我这个人随和,认为平生相遇便都是朋友,此时咱们目的是一样,想必也能交个好朋友!”
  “伯尊,你少装腔作势,这些年你进出皇宫的次数还少吗?”季辉怒喝道。
  伯尊连忙用伸指嘘了一下,轻声道:“话不可能乱说,有辱皇家尊严的!”
  季辉一听,嘴边的话,生生吞了下去,恼怒不已,暗忖道:“此次若要让你活着离开千秋楼,那我就不是季辉!”
  伯尊当然知道季辉早有杀他之心,只是没有这个本事,因为他没有给季辉这个机会,当然此次前来也不会给季辉杀他的机会,转身又向贾捕头微笑道:“想必这位贾大人,也是冲着藏宝图而来的吧!”
  贾捕头正色道:“试问在场的诸位,哪一位不是因藏宝图而来。”
  “还是贾捕头爽快,在下要与你喝一杯。”
  正说着二白衣婢女,将三泥坛搬了上来,放在萧礼曾落座的桌子上。伯尊一见,立即奔上前来,啧啧道:“吴庄主,果然堪称酒圣,泥坛封洒,金玉不换之珍,藏于凡尘泥土之中,果然是高啊。试想一下,奇珍野味,藏于深山,隐于水底,奇人异士,无不布衣于芸芸众生之间,哈哈哈,来来来,丫头,你们幸苦了!”说着支开两婢女,轻轻拍开土封,小心翼翼地倾坛斟碗,一边啧啧道:“好酒当能堆立于碗,果真如此。”
  那土封拍开之际,醇香四溢,大厅之中,皆醉其中。神痴心傻的郑风,闻到酒香,也起身凑了过来。伯尊皱了皱眉头,又笑问道:“郑大侠也想喝一洒吗?”
  郑风居然像一个老酒鬼一样,两眼放光,盯着一波波堆碗而立的美酒,然后双手伸去,捧起碗往嘴边送,伯尊连忙放下泥坛道:“你可不能抢我的酒喝,我喝了酒,会替他办事,我现在只想请这位贾大人喝酒,可没说要请你!”
  郑风闻言,又自退到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莫七于心不忍,走到伯尊跟前道:“如果你请我喝一碗,我替你办一件事如何!”
  伯尊想了想,笑道:“那好!但是你先帮我办一件事,我再请你喝一碗。”
  莫七问何事!
  “你叫我一声干爹,我就请你喝一碗!”伯尊好像觉得自己讲了一天大的笑话,把自己逗得乐不可支,金叶子也忍不住噗嗤一笑。莫七咬牙道:“岂有此理!”
  “呛”得一声,长剑抖出,已刺了过去,伯尊稍已偏头,双手却称如老树枯枝,纹丝不动,碗中美酒,也一动不动。莫七这一刺,只不过以示愤怒,未想到取人性命,却听伯尊道:“你这点功夫,还不如到烛间刷锅洗碗,哪里上得了台面,别来打扰人家酒兴。”
  “闲云野鹤万里秋!”莫和尚见莫七这一刺正迎合莫家剑法中的闲云野鹤万里秋,正是刺剑落空,敌手在右,长剑便反削于左,转腕倒握,由敌下腹,一削至顶,但要求指力腕力,不然剑走缓慢,易被敌手擒拿夺剑。莫七突然这句话,微微一惊,心想他怎么知我要出这一招,说着,使出闲云一鹤,还未使完,剑正反握直向下,便又转为第一招的第三式,弃剑坠下,左腿发力,右腿迎上,右手吐出,正中伯尊胸膛,但伯尊左右一抖胸,莫七手臂一麻,被生生震回,但这又迎上‘倒柳拔根’之招,身子借势后仰,力发于足,一脚踢在浅入木板的长剑剑柄,那全随即飞射而去,只是柄在前,尖在后,而莫七一脚踢出,只听耳边响起“雄飞雌从!”这一招是莫家剑法,可用双剑来拿的连环剑,若是单剑,便是发鞘惊人,补剑收鞘,近身相搏之招。莫七一想,这招式也可反用,此时正是先发剑,以削收剑,于是依招而行。这只是刹那间的一想,长鞘已迎着长剑吐下,伯尊正欲用空手接住长剑,谁知抓了一个空,且面门已多出一肉掌。
  莫七一掌出,想来攻其必救,不信他不挪开一步,但闻耳畔有人喝了一声:“小人!”听得他又惊又疑,心想:“这一掌一虚招,且看我下一剑,你不必担心!”
  伯尊见面门一掌,只需轻易退开,就以躲过,但是他觉得退一步,就失了身份,于是膨腮吐气出口,但余光一瞄,莫七的那柄长剑,已抵向他小腹,当时一口气就散了,闷喝一声,莫七如撞气墙一般,生生弹回。跄踉两步,方得落地稳住。
  伯尊四下的桌椅花草都被散开来,手中那碗酒,也撤下一点。他一见酒洒了下来,一丝凶恶闪过眉宇,笑道:“那我就和老弟亲近亲近!”说着放下酒碗,闪身过去,一名女捕头的长剑,已被他吸纳在手。
  “那就让向老弟讨教几招剑法!”说着就将莫七方才使的剑法招式,有模有样地重复一遍,只是他收发极快,剑身凝聚直气,几招之下,莫七已显下势,手中长剑,回回险些脱手。突然耳边又响起有人给他提示招式的传音,但这所提招式,只能勉强招架,不能绝地反击,只因莫七年轻气盛,不甘屈于人下,便不以提示出招,全凭临场经验,以及生搬招式,或者急中生智,转换套路,但每每发招,都被伯尊寻隙攻入,若非自己扑救急时,恐怕不是少了一肢臂膀就是一条腿,抑或项上人头,已经被取下来。
  “此人内功深厚,不可以力相搏!”说罢又一连提示数招!莫七渐觉气力不支,知道自己内伤于身,不能过于恋战,但绝不能让莫家剑法败在此人手中,最起码还要打个平手。莫七一开始全完由传音者的提示进行,到后来招式如泉,喷涌而出,全完不由他自己来控制,手中长剑,如有神助一般,在伯尊剑下,次次触其要害。伯尊一开始,念及莫和尚在场,不能伤及这莫七,但此时觉得自己招招被对方压制,渐失其势,岂不丢人,于是便加力三分,长剑莫七的剑网这中,横冲直撞。每一次二剑相撄,莫七都不由地退了一步,但渐渐地莫七游身周旋,二人剑来剑去之间,听不到半点铿铮鸣金之声,都是十分奇怪。萧礼一旁看得神痴,见莫七原本体弱力虚,渐渐越战越勇,并且剑上力道,越来越重,与伯尊渐形平生,又有冉冉而上之势,大为一解。
  二人渐渐身幻如烟,剑走如影,笼罩于大厅之下,众人都退到廊下,大厅之下的桌椅板凳,完好无损,只有时时劲风吹动地上的碎屑。突然间劲风停止,“叮”得一声,一柄长剑,飞刺到放置泥坛的酒桌上,是女捕头的长剑,而莫七的剑已洞穿伯尊的前胸后背。伯尊瞪着干枯的眼睛,透出无比惊诧的神情,双唇抖动之间,又变得悲痛不已,竟然哭腔道:“莫家剑法,我伯尊英雄一世,却被这小屁孩给宰了,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为何不笑啊!”说着自已又大笑起来。
  “阿弥陀佛,想不到莫施主破了莫家剑法的魔咒了,真是可喜可贺啊!”楼上一直默无声的少林方丈此地合十于廊下,身侧立着两位道长,都是面容肃穆,显然他们都是怒气一身。
  伯尊往楼上看了看,握着剑刃,一点一点抽出,退到酒桌边,拿着酒碗,咕嘟嘟地一饮而尽,想再斟一碗,但已是鲜血喷涌,连酒一起吐了一身,仰翻倒地,一命呜呼了。
  莫七与伯尊相斗,两个人都觉得败了,十分丢人,所以互不相让,后来拼着身家性命。莫七由方丈大师以传音之术,提示招式,一步一步,循序试招,情急之下,把七招禁术使出,一旦使出,如入魔域一般,情不由己地使出那阴损毒辣的招式出来,与之前所学招式,相径庭,一时又惊喜,又是害怕,方丈大师前来祝贺他破了莫家剑法的魔咒,但不知是喜是悲,看着伯尊残死,竟呆在当场。
  伯尊倒地之时,有四人围在郑风身边,你打我挡,你挡我攻,都向郑风胸前的黑布抓去,但都被身边的人给拦住。郑风吓得一缩身,又钻到桌子下面。贾捕头一个擒拿,扣住季辉手腕,但季辉发力一震,腕如钢铁,贾捕头受挫缩手,冷笑道:“季公公亲自来拿,有**份,有下官夺来,呈于公公。”说话间,一腿踢向弯腰下身去捉郑风的水姑娘,水姑娘两手错挡,连忙起身,但被萧礼劈头一掌盖来,眼见不求,但萧礼一掌还未完全拍下,季辉腰前抖如一条银蛇般的软剑,袭向他胸口,由不得只攻不顾守,收掌剑面一拍,银蛇剑尖转而扫向贾捕膝盖,途中掉桌子一角,其势不减,但贾捕头察觉,踢出的一脚向外迈开,收力移身,与此同时另外三人也散身开来。贾捕头为那一剑,心有季悸,看着坠落地上的桌角,眼角发颤,抑制着自己的喘喘气息。
  陆青一看那柄软件,曾是甄夫人手中配剑,不知何时落在这季辉手中,大为可疑,怀中的英儿因伯尊临时那声狂笑,早已惊醒,但觉头晕目眩,见自己被陆青抱着怀中,满心的甜蜜,只想就此被她抱住,是生是死,全然不予理会,然此时见那柄软剑,身子颤了一下,喃喃道:“此剑,怎在他手中?”显然这话是说给陆青听的,因为她的声音很弱,只有陆青才能听到。
  石财主在楼上一看季辉功夫不过如此,心下稍安,看着那三泥坛酒,心中暗笑,再过两个时辰,但凡闻到这酒香之人,都要束手就擒了,水姑娘竟突然动手,真是操之过急,只怕要打草惊蛇,于是朗声道:“诸位英雄前辈,且听石某一言。”
  季辉猛地抬头,凶目相对道:“少说废话!这厮是你通宝钱庄的人,竟胆敢以上犯上,莫不是受石财主暗中指使!”说话时,用剑指着水姑娘。
  石财主陪笑道:“总公有所不知,这水姑娘虽然是我通宝钱庄的人,但是他还有一个身份,想必通宝钱庄的诸位庄主,也不会知道,就请三爷自报家门吧!”
  水姑娘冷笑一声,道:“多承石爷这些年的照顾,在此相谢石爷的不死之恩!”说着傲然道:“我十二连云堡的人,到处都是,无论是皇家大院,江湖门派,早已有我们的耳目,一举一动,全在十二连云堡的掌控之中,季公公此次亲自来拿康云,想必是宫中地位难稳,要出来另谋生路,借着危危可岌的皇家权威,再捞一把安度晚年的家当吧!”
  余辉闻言,勃然大怒,剑抖如波,“叽”得一声,竟收回腰中,脸上恢复傲然在神态,冷笑道:“竟敢危言耸听,真是大逆不道。来人,将此贼乱刀砍死!”
  “哼!”只听见水姑娘哼一声,四下杀手,一动不动。季辉又惊又怒道:“你们想造反吗?”
  
  
  第六十二章:奇思妙想
  
  水姑娘笑道:“自从梁山贼寇被诏降之后,你季公公已在皇上身边坐不称脚跟了,现在谁还会跟着你,只不时借着你的余威,将此处控制起来,现在你已没什么用了,就一边好好呆着看一场好戏吧,然后再明明白白地去找你的好兄弟沈安令,一道黄泉路,也好有话说,不至于太无趣。”
  “季公公,倘若不想留在此地,到敝府安寝,明早下官再请说书的先生,专门为你评说今夜奇传如何!”说着咸阳王款款步入。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刚刚还要武杨威,趾高气仰的季辉,转眼间就成了阶下囚。咸阳王来到大厅之中,见水姑娘一礼道:“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全照着水堡主的吩咐安排下去了!”
  “好,王爷辛苦了!”水姑娘点头道。
  咸阳王面含微笑地退立在一旁,但突又惊恐万分,渐渐变得愤怒,因为他看到一个人,正在面含微笑地看着他,那人正侍立在贺满天身后,正是自己的女儿翠翠。他恐有人察觉,又装着没看见,长身傲立。
  翠翠十分聪明,深夜偷偷遛出家门,在城中游走玩着,就已猜到今夜必有大事发生,在千秋楼里看到很多穷书生集聚,一打听说亥时二客,千秋楼高朋满座,皆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于是就重新买下婢女,自己装模作样地混了进来。一个小小婢女,只会端茶倒水,又有谁会在意呢?所以她一直在场上守立着,别人越来越怕,而她越看越有趣,本可趁乱一走了之,但她哪里肯走,定要一看到底。此时看到自己的爹到此,略感诧异,想来父在官场,当然是精于谋略,左右逢源,与江湖人交织在一起,也属常情,故不上心。
  水姑娘走到伯尊的尸首前,淡淡道:“这位莫少位,今儿杀了我连云堡的人,看来是不能与我连云堡共享荣华了。但我若杀了莫少侠,莫大师定然不依,会来与连云堡拼命,九残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父被人杀了,也会抵死相护,等他们都死了,萧老先生,一定会觉得自己势单力薄,虽然与莫大师有些瓜葛,也会出手相助,求能合力杀出重围救下自己失散二十年孙儿,那可是萧家唯一的血脉啊,岂有不殊死相搏之理。郑风现在傻子,石财主当然不愿意最后一个知道藏宝图的人就此一命呜呼,那通宝钱庄的人,就会群起相护,看来这下我连云堡啃了块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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