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听,连忙将火熄灭。忙问道:“什么密秘?”
“烧!”萧仁轻轻命道,仿佛毫不在乎。
躺在近处的翠翠见那卷画对着光时透出一个十字,又被一个大圆圈圈住,笑道:“密秘也不难看到!”
“烧让烧,别告诉她们!”大剑叟喊道。
那女子看了一眼翠翠,若有所思,将画卷一举,看到十字被圈起来,不知何意,但正反两面,全部强记一遍,还是一把火,烧为灰尽。
独眼老人道:“唉,此画画于咸阳,又毁于咸阳,历经百余年,经无数人之手,终于功德圆满了。”
张生问:“这些人怎么办!”
萧仁随口道:“杀!”一边由那女子为他更换衣服,一边看了莫七一眼,待腰袋系好,便要抬步出厅。张生问道:“公子,他怎么办!”一边指着萧礼,意思是说,萧礼是他爷爷。
萧仁缓缓转身过来,冷冷地盯着张生的双眼道:“杀!而且你也不用回去了,就留在大宋吧,我不想让人知道的,希望你也不要说!”
张生立即跪下道:“公子!张生对公子忠心耿耿,苍天可见!”见萧仁转身欲走,忙拉着女子哀求道:“求求公子,不要弃我!”
女子甩开袖子道:“公子没有取你性命,已是仁至义尽,你好自为知吧,留在大宋,没有什么不好的,凭你的武功,能活得好好的。”说着快步跟着萧仁!
石财主,两手插腰,摇头道:“这孩子够狠,只要脸面地位,连爷爷都不要,如此冷血之人,何愁大事不成呢?”
贺满天依旧捂着肚子,叹气道:“只怕就因如此,才坏了大事!”又对泪流满面的张生笑道:“我们都可是没爹没娘,也从来都没有这么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张生起身,手中多了一柄尖刀,走到萧礼跟前,一刀捅下。刀至萧礼胸口,突然止住。他的手腕好好的,人也好好的,没有人拦他,但是他下不了手,大声喊道:“你们想杀就杀光!”说着从南侧的仪门,狂奔出去。
五人正在相顾无语,哭笑不得之时,只听到有人嘿嘿傻笑道:“他们没有拿到这个,只怕能找到藏宝图,却有去无回了,嘿嘿嘿!”
众人缓缓回头看去,不由地都吓了一跳。吴成烈随手取一柄剑,飞身上去,横在正拿着那黑乌乌硬布的郑风。抢下黑布,掷给石财主,见郑风还是嘿嘿傻笑,真是傻了,于是收剑聚起来看那拓印的碑文图。只见上面留白线条,或如银勾铁划,或如蚓行,乱七八糟的,一塌糊涂,石财主收起来,递于吴成烈,轻声道:“盯死萧仁,寸步不离!”鲍子丹当即领命而去。
石财主也随即离开大厅,只留洛半生和吴成烈,吴成烈击掌三声,不多时从四门房涌出几十人,拿着都拿着一绳团,一看便是茧丝绳,与洛半生所使的一模一样,若是被这所缚手脚,只怕稍一用力,就掉手掉脚。
洛半生来到金叶子跟前,一把将其揪起,一会做鬼脸,一会哭相,一会哈哈大笑,做给金叶子看,气得金叶子急得流出眼泪,喃喃喊道:“师父,我们怎么办啊!”
洛半生哈哈一笑道:“你这小鬼,也害怕吗?我真想把你给活剥了!”
吴成列笑道:“任由你处置!”
洛半生对着金叶子冷哼一声,命道:“带下去,不给饭吃,不给水喝,不准她见到一个人,圈禁起来!”
“是!”
不一会,大厅之中的人,全部带走,被关押到地下酒窑之中,两两绑到一起,推进一个个大方坑之中,坑深丈余,四壁全石砌,光滑如镜,池池相隔有三尺宽的小路,彼此说话,清晰可闻。而金叶子被撂到地窑中最深处的方坑之中,离众人少说也有七八余丈,只听到她大叫大闹,一会喊着师父,一会喊着莫七,说若不是因为莫七,她也不会随着师父来,都怪师父告诉她,有个故友之子,长得相貌英俊,**倜傥,全是骗人的鬼话。嚷了一阵,就开始嘟嘟嚷嚷地自言自语,居然也不怕。
莫七和翠翠背靠背,四手相缚,余者都是那些飞到手,其中几位,当时太监,但是他的飞刀,已被解下。莫七与小太监相对而坐,见这小太监嘟着嘴,嘴唇都不动一下,甚是傻相,觉得这样看着,使人尴尬,便又抬头见顶上有一个个天窗洞口,密密麻麻的有铁栅相封,看来是通风洞,以免他们盗酒,才封了铁栏。突然间天窗亮光消失,隐隐可见青光,看来千秋楼之中,一切都打点好了。不多时,只听见步声杂沓,震得地窑发颤,一群群的壮年汉子,被带进来,推到方池之中,一时惨叫连连,显然也是中了毒,被推到坑里,摔的砸的,自然惨叫。还好他们初来的人,都是石财主盛请的贵宾,才一个个用绳板吊下来的。十多人一坑,不算抗,有屈腿而坐的地方,那千余人可就惨了,近百人一坑,恐怕只有站着的份。约模一个时辰,所有人才被送押完毕,听得共有七道铁门,尽数锁上,看来想要出去,既便是武功高强之人,只怕也不可能轻易得手。
“莫公子!”
第六十四章:患难与共
莫七正想着如何脱身,试着运走内息之时,突听背后翠翠柔声相唤,便问道:“姑娘何事?”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他们为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莫七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
沉默了良久,翠翠才转头贴着莫七的耳朵虚声道:“这酒窑有个密道可出去,当年建这酒窑的时候,吴千秋用的一部人是敝府里的!”
莫七闻言未语,翠翠憋不住,问道:“难道你不想出去吗?”
莫七暗自吃笑,谁想呆在这里,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纵是知道密道在哪里,还不知道出这坑呢?也懒得回话,索然闭目试着调息,心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方丈大师所说破解莫家剑法的魔咒是什么意思。
不知过了多时,莫七竟然睡着,看来是因为这几日赶路,没有睡好所至,此时觉得背后有人捶打他腰,忙问:“姑娘怎么了!”
此时天光射入,窑中光线柔和,时有寒风从顶上阵阵袭来。
翠翠扭了几次头,但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贴耳道:“我想……我憋不住了……”
莫七听了脸刷得红到耳根,因翠翠说到最后,喊了出来,那小太监突然笑出来,可是嘴里突出一把小小柳叶刀。莫七着实吓得一颤,没想到这小太监临危藏了一柄美人刀,忙轻声道:“吐过来!”
那小太监见莫七并非小人辈,所以吐了出去,他相信莫七一定会救他,于向同伴轻声道:“大家解开,不许发出任何声音!”其它人都像作贼一样,连连点头。
小太监一吐之下,就央告同伴,回头看来,莫七还是坐在哪里不动,一脸苦楚,原来那飞刀被他一吐,飞到了莫七的腰带上。莫七只有膨子肚子,怕小刀掉到夹层里,抖了几下,没抖出来,于是向翠翠道:“咱们起身!”
“你又不打算出去,起来干什么?”
莫七帖耳道:“这就出去!”
于是众人起来,由小太监扭着身子,把小刀捏出,递到莫七手中,莫七道:“别碰我的手,小心割到!”翠翠眼睛一转,手子一动,“啊”得一声痛叫出来:“你割到我了,痛死了!”
莫七看也看不见,割到她再所难免,也不理会,先割开茧丝再说,这茧丝虽然很利,但与铁器相比,还是不堪其利。被解开后,翠翠含着眼睛,握着血流不址的小手,莫七一见,心痛之极,想来好好的小手,被生生割了一大血口,这么妖嫩的小丫头,真是遭罪,但又束手无措,只能说:“你捏着别松手,一会就好了!”说着转身把小太监解,将刀给小太监,又回身见翠翠嘟着嘴道:“人家说,人的口水,能疗伤口,是不是真的!”
莫七怔了一下,还真没听说过口水能疗伤的,突然那太监细声叫道:“当然可以的,奶水可治蜂蛰,童子尿可消鱼翅伤,皮外伤,口水也能!”
莫七见翠翠申着手字,这才明白她想让自己给他用口水疗伤,不由心下有气,一把捏住她的手,然后抬向她嘴边,轻声道:“你也有嘴巴!”
“我怕血,怕脏!”
“我现在想办法出去,等到了外面,还找到大夫给你上药的好!”莫七试着跳了一下,浑身软绵绵的,使力上跳,不过一尺之高,看来此法行不通,那些小太监忙轻声道:“你可以踩着我们上去。”
翠翠见莫七不再理会她,巴巴地流着眼泪,又自行抹去。见莫七左右看看,指着一小太监道:“他最瘦,咱们托他上去!”身为太监,为奴为才惯,被莫七这般看待,当场怔了一下,却也奉命而为,那小太监十分聪明机灵,先探出头看了看,没人,然后贴着地爬到门边,也不让其它坑中人知道,看门我长廊无人,便爬回来轻声道:“再上来一个门口放风,用衣服做个绳子。”于是众人先托几个上去,然后余者力不及托,便用衣服扭成一条粗绳,一个一个拉上来。翠翠站在原地,不动不动,太监见状,示意给莫七,莫七放绳下去,又见她手中有伤,便自己也去,将她拉到怀里,向上轻声道:“有劳诸兄弟了!”翠翠也随在莫七后面,爬到两边酒架边,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不禁傻笑起来,因为她想起了刚才莫七为难的样子。
“密道在哪里?”莫七突然轻声问。
翠翠指着深处道:“看到那个角没有,移开那张铁架子,搬开石臼,就是了!”
随后二人捏手捏脚,沿着酒架过去,七手八脚地将酒坛放在一旁,移开酒架,可是那石臼实在太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开一个小缝,立即就有股恶臭,杂着寒风呼啸而入,正在大气喘手的太监闻到恶臭,薰得当场呕了起来,但腹中无物,干呕了一阵。这却吵醒了独自一个人被丢在这深处的金叶子,金味子冻得涕泪并流,头昏脑胀,看来是伤风寒,见到有人影,细细一瞧,原来是莫七等人,忙惊叫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怎么上……”小太监闻声一急,连忙跪下给他磕头,让他别出声。
金叶子见小太监张牙舞手,却不说一个字,不知可意,依旧如常时一般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上去的!”
莫七此时渐觉体力恢复,便拉着坑沿跳下去,轻声道:“别大声说话,我们先出去再说!”说着接过太监甩过来的小刀,割开金叶子。金叶子问道:“你为什么求我?”
上在沿上的翠翠心想:“原来他心里想的是这个姑娘!也难怪,如此重情重义的人,当然心里只有一姑娘!”
莫七金叶子救上来,然后继续搬石臼。然而金叶子心里担心师父,于是悄悄来到人群密集的酒坑,人们一看这小女孩怎么上去的,都嚷着叫着要她相救。那边众人一口不歇地将石臼搬开,突然听到窑中一片喧嚷,众太监不由慌了神,忙向莫七道:“快走吧!先逃出去,然后再回来救他们?”
莫七想这千余人困于酒窑之中,来的时候,足足押送了一个时辰,若让他们一个个从这里爬出去,岂不要更长时间,况且此时天已大亮,若是有人来巡视,岂不更要遭央,但若就此出去,此洞一定会被发现,到那时再想回来,可就难了。思前想后,拿不定主义。翠翠道:“这些人,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你能救他们,是你的侠义之为,这他们的福气,若救不得他们,也是情势所迫,公道自然。”
莫七突然想到陆青和余田二姑娘,忙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说着把小刀和绳子拿在手中,奔了过去,一坑一坑地告之不要出声,他是来搭救的。远远而观的小太监,提心吊胆,突然听翠翠说:“帮他!”
众太监一向都不是有主意的人,皆听从命令,翠翠只是说给自己听,而他们当成命令,跟着翠翠,跑了过去,一太监在门口放风,其余太监,一个坑一个坑的下去,为众人解开茧丝索,用绳子拉上来,指引密道。在门口放风的那太监,吓得尿了一裤子,紧紧的抓住铁门栅,恐自己一时间害怕,撤手逃走,就这样在门上挨了一个多时辰的惊恐,竟然活活吓得昏死过去。待这太监醒来之时,全身光溜溜的一丝未穿,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睁眼就看到季公公,披头散发,神情漠落地坐在床边,目光呆滞,于是连忙掀被而起,跳到床下,给公公请安,季辉只淡淡道:“好好睡吧!”
小太监最后才知,自己身在咸阳王府。那日众人正在一个个向外爬得爬,滚得滚,从密洞逃生,突然从天窗之上,落下人,下来就七哥七哥的乱叫,竟然是郑风八弟子小海,无名无姓,盼着有天能到大海边,所以自名为海。他来到坑中,见莫七已累得满头大汗,泪流满面,嘘寒问暖之后,便帮忙莫七,把所有活着的人,都救出坑。果真也来了三个巡视的,被小海轻松了帐,然而金叶子看着满窑的好酒,便央求小海,将酒窑砸了底朝天,二人算是成了义趣相投的好朋友。
千余人扶老携弱,只留下二十多具尸首,因为他们早已被砸踏而死。
密道直通咸阳王府,当时十二连堡的水姑娘也在其中,府中耳目,在水姑娘的命令之下,帮助府中上下,进行妥善安置入府人众,咸阳府中虽然有千余人,必竟宅大府深,都不分敌我的挤住在一起,谁也不敢坑声生事,而通宝钱庄的人,并没有查到咸阳王府,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密洞,因为酒窑里烧起了一把大火,烧得浓烟滚滚,弥漫全城,地窑之中,根本无法进人,吴千秋气不打一出,但又无处抓搔,忍了一肚子闷气,笑翻了远道而来各位庄主。
真是无七不成书,那八弟早就在郑风的暗示之下,偷偷遛出千秋楼,在外巡视,但最后几名太监想要进楼,却被当场杀了,他知此楼已不能入,所以暗伏起来,越最后,把守越严密,整个千秋楼被众多弓弩手,还有轻功甚是了得的弯刀客所包围,使得无法靠近,远远地守着,动了三个多时辰,才见有人出来,是从侧门奔出,且见那人正是已死的张生,心想此人怎么大摇大摆在跑出来,于是暗中偷袭将此人制住,谁知那人第一句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