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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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君-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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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七哥喝道:“十岁练剑,二十岁下山,你现在还不够资格。”
  南宫少已听出些眉目,知道这二位乃习武之人,又是使剑,极有可能是郑老前辈的门生。
  稍小的男子,全然不理会莫七哥所说的门规,央求不已。“啪”得一声,莫七哥重重拍案,喝道:“你现在就回山上,走!”
  “好,小弟错了不行吗,我不去了。”
  “我要你现在就回山上,立刻!”
  小男子见莫七哥,一脸肃穆,知其真得动怒,便背着重重的大布囊,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南宫少突然起身,来到莫七哥桌面欠身行礼道:“在下南宫少,见过郑风郑老前辈门下高徒莫大侠!”
  莫七哥微微一惊,听到汉人言语,感到十分亲切,不禁立起身来,抱拳道:“大侠不敢当,在下姓莫,自幼无名,排行老七,便以七字为名,阁下怎知敝上名讳,不知阁下与敝上有何交情。”
  南宫少确定此人正是郑风门下弟子,抑制心中欢喜道:“在下乃是末学后进,区区一个无名小辈,如何与郑老前辈有过交情,只是在下十分仰慕郑老前辈,未能与郑老前辈有一面之缘,实为遗憾,然此时与老前辈门下高徒,在此相遇,真是上天不薄我辈。”
  莫七闻言朗然一笑道:“南宫兄言重了,天下之大,相逢相识,皆是缘份,若不嫌弃,同桌共饮。”
  南宫少一听莫七称他为“南宫兄”,想到这一路走来,千山万水,孤行一人,此人有人以兄弟相称,心中着实一暖,当即兴奋道:“乐意之极啊。”说着行礼落座。
  “敝上四处云游,尚未归来,估计还需时日,如若不然,小弟一定带南宫兄,上山会见,况且如今大雪封山,路途险恶,一有散失,必命葬山谷,小弟便在此行地主之谊,先敬南宫兄一碗。”说着便将整碗烧酒,一饮而尽。
  南宫少连忙持碗笑道:“莫兄之情,令小弟难以言谢!”说着也是酒到碗尽。
  南宫少心想,此人乃郑风门下弟子,不如施计将其请下山,回去也好有个交待,不管他能否成功截获康云,那自是另一回事,于是自称家住扬州,是被仇家一种追杀,逃难西行。莫七一听,勃然大怒,握住长剑,郑色道:“岂有此理,南宫兄家住扬州,乃大宋江南之地,竟有仇家如此穷追不舍,赶尽杀绝,士可忍,孰不可忍。南宫兄,若信得过小弟,告诉仇家为谁,小弟定与你论是非,宁不平。”
  南宫少不想莫七性情如此刚烈,疾恶如仇,于是顺手推舟,连忙起身,故作推拒之态,道:“小弟与莫兄一面之交,岂能让莫兄为小弟无辜涉险,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此事说来,也有小弟之错,小弟不愿再理会这恩恩怨怨,打打杀杀。”
  莫七却不然,追问道:“南宫兄何出此言,人活于世,便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若不如此,岂不是枉此一生。南宫兄能否将事情原尾,告之小弟。”
  南宫少寻思一番,依旧摇头道:“莫兄之情,小弟不盛感激,只是……”
  “只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吞吞吐吐,南宫兄,请直言!”
  南宫少短叹一声,郑色道:“既然莫兄如此对待小弟,小弟岂能再不领情。”于是将事情来龙去脉,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通,却然都是他捏造出来的,听得莫七时不时地痛声斥骂,时不时拍岸而起。
  原来南宫少谎称自己家住扬州城中,正要与张家小女,媒约成亲,可恨扬州一霸陆家强行将张家小女抢到家中作小老婆,还仗着有钱有势,窜通官府,将自己一家上下通通定为流刑,姑姨表亲也受牵连,女眷沦落人奴,男丁皆刺配到南疆恶土、离陆海岛、边陲乱域,而自己则是亡命逃出,遭到霸恶花钱请的江湖杀手一路追杀,自己的一只手就是中途被人砍下,险些丢了身家性命。
  莫七听到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呛”得一声,长剑出鞘,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如此大仇大恨,岂能容忍!”唰得一声,又将剑还入鞘中,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递给南宫少,郑色道:“南宫兄如今便在这伊州住下,得回春之际,再行到月牙峰上,拿着这把匕首,自会有人善待南宫兄。”说着留下酒钱,便要离开。
  
  第十章:踏雪奔袭
  
  南宫少连忙拦住道:“莫兄何去?”
  “南下扬州,杀了那陆家恶霸,救出南宫兄一家。”
  南宫少突然泪水滚落,喃喃道:“家中多是文弱儒生,怕是已死路上,想必只有一表兄尚在流放西宁的途中,虽然是一屠夫,身强体壮,但恐也凶多吉少,莫兄能有此情意,小弟永生难报,如今家破人亡,再多生仇怨,又有何用。”
  莫七沉声道:“岂有此理,难道就让那恶霸肆意横生,无法无天不成。既然南宫兄有一表兄,正往西宁流放吗?小弟便经西宁南下,路上如果碰到,必然救下,如果碰不到,那就直往扬州,惩罚恶霸。”
  南宫少心知现在想拦都拦不住,于是继续道:“我那表兄姓康云,单名一个云字,于小弟恩重如山,但他今生亏欠小弟太多,若是莫兄得遇此人,万不可说出小弟之名,因为他生性孤傲,绝不会再领小弟之情,恐怕此时他们将近咸阳了!”
  莫七沉声道:“日后南宫兄强将此匕首挂于腰间,如有小弟同门师兄弟一此物,定会问你,就说小弟东行大宋国,告诉!”
  南宫少出门看着莫七匆匆而去的身影,不禁叹道:“大丈夫当是如此!只可惜,有勇无谋,只能成被我南宫少玩于股掌之中。”说罢抑制自不住自己内心的欢喜,遂寻一客店,乔装打扮一番,准备东归。
  且说陆、康二人,哪里会像南宫少所言已至咸阳,这一路上,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江湖客,明抢暗夺,一日不能消停,已是进退维艰,折腾三四个月,已是隆东雪飘之际,却方行入河南府地界。康云武功低弱,在连月的厮杀拼斗之中,次次负伤,如今已经半条命,完全由陆青掺扶而行。
  陆青生性坚毅,于这艰难险阻,毫不畏惧,定要将康云押送到西宁,决不像一些衙门中人,在押解犯人途中,暗下毒手,将囚犯私刑了帐。然而若非有清微派高手,一路上暗中相助,只怕陆青早已命丧黄泉,康云也早已被他们俘获。
  、康二人自出六安城,渐渐发现暗中相助的高手,但无论如何激请,那高手始终隐形潜伏,绝不显身。
  于这大雪之中,又经月余,方到西峡地界此时远远可远处耸立二峰,东西相望,一高一低,如一对男女前肩而立。康云突然道:“情侠镇到了?”
  陆青心想康云又何以知此处为情侠镇,忙问:“情侠镇,难道你来过此地。”
  康云惨然一笑,并未说话,左右扫视道路两旁,轻声道:“这条路十分怪异,万万小心。”
  陆青也早起看出道路两边,有高高低低的雪垛,像一堆堆坟墓一样,只怕其中藏着一个个手持刀兵的劫匪。
  正当二人警惕万分之时,前路两丈之外,立着一高大男子,长剑平举胸前,沉首默立。陆青一见此人,不似过去那些宵小刺客,愉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挡在当道,举剑相示,于是问道:“阁下是哪一路的朋友?”
  那人不答反问:“敢问二位,可有一位性康名云的屠夫。”
  陆青心想数月以来,康云之名,已是传遍天下,有谁不知,此人也是冲着康云而来,于是冷笑道:“这位便是流犯康云,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那人又问道:“阁下可是一种解差?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陆青淡淡道:“在下姓陆,单名一个青字,小小一个解差,敢问阁下名讳?”
  那人冷冷道:“原来是陆家的人,好,既然是将死之人,岂能有不通名姓之理,在下姓莫,名七,特来解救康云,并取你首级。”
  此人正是被南宫少诓骗的莫七,莫七性情刚烈,疾恶如仇,听到南宫少所编的故事,一路上马不停蹄地向大宋行进,入西宁之地,就听到关于康云的传言,虽然与南宫少所讲,大相径庭,但已顾不得那么多,救人要紧,于是日夜疾行于雪野之中,此时碰巧与陆青撞个正着。
  陆青冷笑一声,心想但凡拦路者,皆要解救康云,要我性命,只不过是你说得直白些。于是沉声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本事”二字刚脱口,莫七的“请”字也已出口,寒光缭缠的长剑已经出鞘,并且已到陆青面前三尺之处。陆青大惊失色,万万想不到此人身法如此迅捷,眨眼间已由两丈之外,闪到近前,当即银枪一格,与长剑相撄之时,双手如遇电击一般,酸麻刺痛,一股力量从枪杆涌向双臂,不由地身子飞扬退出,长枪在手中晃了几晃,险些脱手。
  莫七已将康云扶在身侧,沉声道:“康云,让你受苦了。”
  康云听此人唤他为康兄,不由一惊,忙道:“是谁派你来的。”
  莫七寻思道:“是个故交,而且你亏欠他很多。”说着起剑再刺陆青。
  康云十分疑惑,暗忖道:“我康某人,以杀猪为生,做的是正当生意,又亏欠了谁呢?啊……是她……”他突然想到一人,双眼放光,遥望着情侠镇上的那两座一大一小的山峰,情思涌动,转而又向莫七和陆青二人看去。
  陆青深知此人身法迅捷,剑法刚猛,虽然简单,但是难以拆解,当即摇枪画圈,使出断头枪法。
  这断头枪法,其实并不十分了得,只是枪身极长,不易配带,少有人练,练得人少了,那么专研练法的人也就少,于是枪在众多兵器之中,为最凶险,枪可准刺一条线,也可横扫一大遍,无论在单打和群挑之中,都有着其不可估量的威力,其他兵器之中,虽然有破解枪法的招式,但必竟难以精准有效,是以江湖中人,见枪宁躲,不宁抗。
  莫七初入江湖,不知有此忠告,自恃剑法了得,见到陆青长枪画圆,枪头摇点,不避不躲,直迎其上。陆青眼见莫七临近,只觉枪重万斤,浑身乏力一般,竟不能挡这快剑袭来,正值枪头由底上挑之际,那莫七直刺之剑,斜削下去。“铮”得一声,一杆银枪,从中削断,枪头坠入雪中,还未及他情惊诧中,想出对策,剑光又是一闪,手中枪杆,又被削去尺许,于是连连退后。然而莫七剑法,势如潮洪,后浪推前浪,一浪势比一浪高,“铮铮铮”三连响,丈长银枪,仅剩三尺在手,那莫七之剑又吐刺而来,直迎喉际。
  刀光一闪,陆青丢枪抽刀。然而长刀还未出招,“当”得一声,被长剑震得嗡嗡作响,偏在身侧,险些脱手,莫七剑已近胸前一尺,眼见就要穿胸而过,只见莫七神情一变,双眼瞥向右侧,接着连忙收剑,向右挥扫,脚下点雪退后,陆青惊魂未定,只听有人轻声道:“还不快走!”
  陆青立刻意识到是那高手暗中助他,于是飞身向康云奔去,谁知刚到近前,道种两边的雪垛,腾出十几名白色斗蓬的剑客,将他二人围住。
  
  第十一章:并肩作战
  
  陆、康二人皆想原来莫七早在此埋伏,然而陆青一心想就此脱险,再想计策,能让一路无碍,康云却在想自己一路行来,打打杀杀,已拆了近百条人命,如此以来,并非不死和尚所愿意的,不如我在这情侠镇趁机溜走,从此隐遁,不显于江湖,那么江湖之中,便不会有这般难以消停的拼杀。
  陆青环顾周遭剑客,见其腰前都有一块刻双翼虎铜腰牌,喝道:“又是飞虎门的人,待到咸阳,本差定将你们全盘剿灭。”
  飞虎门的众剑客,右手按剑,向二人礼,为道那人道:“飞虎门不计前嫌,只要陆大侠将康云拱手让出,定保性命无忧,且能一路由敝门弟子护送回江宁,从此加官进爵。”
  陆青冷冷道:“好一个性命无忧,好一个加官晋爵,封侯于本差来说,都无足轻重,哼!本差死后,康云自是你们的。”
  “那就得罪了。”说着一阵唰唰之声,十几柄长剑,左右相映,上下相合,围着二人游动,摆出剑阵。
  却说一个人有一分力,两个人若能配合起来,便远远超出两分力,若配合不好,还不如一分力。阵法讲究彼此相合,各守其法,又能巧于变通,相辅相助,互增威力,但见这剑阵,虚虚实实,参错相交,却杂而不乱,可见训练有素,当先已有三人,齐进攻入,从左右前三方位而来,陆青立将康云按跪在雪地,左右支招,后格迎门一剑,三剑点到为止,并不激斗,一发而收,收退未定之时,又有四剑从周遭四方攻入。陆青闻声可知前后攻入稍缓,左右极快。一拳难攻四手,陆青化方面凶险,左肩下吃了一剑。若不是从身后飞来一雪团,打住那刺入一剑,这条手臂,只怕只剩半截。
  “竟敢偷袭,今让你死无全尸。”那边莫七将冲入雪林,接着与一黑袍人缠斗而出,那黑袍人,比起莫七,身材矮小,长袍迎风摇曳,显得此人极瘦,手中黝黑的戒尺,握端还穿着一条白玉辍,如一把扇子一样,所使得亦是剑法,和莫七拆解数招之后,已显下势,但其左右并不闲着,时不时地向莫七疾扬而去,莫七必然要收回必杀之剑,去挥挡什么,每一次挥挡,都可见有细如牛毛的火花一闪而逝。
  莫七越战越勇,于那人手中暗器,全然不畏,全凭快剑,攻入使得他无遐动用左手,这时寻机刺那人喉际,见那人持戒尺由下转腕挡格,突得倒收尺许,避过戒尺,再次刺入,那人又将戒尺由上而下压挡,莫七喝得一声:“着!”剑并不刺入,而是顺着戒尺下压之势,往下劈削。只听那人轻吟一声,显得极为惊讶,忙下压戒尺,轻身点足,当即跃开,虽然躺避开膛破肚的一招夺命剑,但长袍难以幸免,被划来二尺长的口子,洁白的内袄,亦被剑气所破,露出红色内抹。
  莫七见此人竟然是一个女子,吃一了惊。那女子觉一股凉气透入胸撑,低头一见,当即用握尺右手遮住,抬头怒目于莫七,见莫七神情有些迷茫,虽然她蒙住颜面,仍可见耳尖通红,她轻喝一声:“小人!”猛挥左手,借势后跃,窜入林中。
  莫七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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