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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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君-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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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安插口道:“你们给老人家磕个头拜个天地,就算一家子,这还不简单!”
  二人闻言,律鹃儿又羞又气,哼一声退在后面,小海闻言却道:“休想,朱老大和史大哥,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你们想娶她,你们娶回家,省得和我烦!”
  如此一言,立即炸开了窝,律鹃儿和小海又自吵起来,不可消停。
  这日郑风等人与左扬一行,前后来到常州,双方分别住进两家客栈,郑风等人由于路上买马置车,盘缠吃紧,一路是省吃俭用,都甚是**,一经安定下来,郑风便令小海拿着凭信,陪同刁氏兄弟一起到城中通宝钱庄的分号竞银,朱老大和史安一同前往,另外竞银。
  且说通宝钱庄,自被莫振夺去,各种官制文牒通印都没有变,一直延用,朱、史二人所持宝钞凭信是往日所得,而小海所持是石天侯在通宝钱庄被夺后,私自印制的,来到分号,小海见手中凭信上一万两,便款款走入。这银号之中,有些门庭冷落之感,只有数客在柜台边或兑或入,厅下理事见到小海一身打扮,且脸生,便迎上去笑道:“这位爷,小的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小海当即将凭信递出,那人接过后,一看一万两,便细细查看,结果眉梢一扬,笑道:“不知这位爷来小号有何贵干!”
  小海斥道:“我拿着这来银柜,不是兑银子,还能干什么?全部兑出!”
  朱老大这时也走了进来,那理事一见朱老大,不禁一凛,忙陪了一笑,朱老大近前一看凭信上一万两,于是道:“通宝钱庄老规矩,超过一万两,就得提前一天约请,你这一万两必是拿不到手!”
  小海闻言,冷哼一声,道:“那就兑九千九百九十九两九百九十九文!”
  那人陪笑道:“一文也兑不出来!”
  小海微怒道:“难道你想赖账吗?”
  “不是小的赖账,而是阁下这张凭信不是本柜的凭信!”
  “通宝钱庄,四海皆通吗?”
  “是这么回事,因为阁下你这张凭信是假的!”
  “胡说,怎么可能是假的,你再敢乱说,我就砸了你这儿!”
  那人冷笑道:“那小的还真不怕你砸,只怕你再不走,小的就要报官,那时候就不好看了。来啊,请这位爷出去!”
  说着几名青装叹子怒目而来。
  朱老大瞅了一眼小海手中的凭信,盖印是通宝钱庄的柜徽,忙道:“还望贵处讲个明白!”
  那人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笑道:“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你看这印泥落着之迹,便可看出!”
  朱老大细细一看,再将自己的掏出一看,小海手中那张凭信,的确不同,落着之迹,有些粗糙,但是不管怎么样,不能穷在路上,于是笑道:“虽有些不同,但想必是由于各处印泥纸张有所不同吧!”
  “那可不能这么说,这印是官制的,无论泥纸如何,但是压印之迹,万万错不了,嘿嘿,恕小的难以为阁下兑换!”
  “什么事儿?”这时一中年男子,身着浅蓝色棉布袍,从内堂走出,此时初冬之季,虽有小寒,但见他双手插在袖筒里,缩着身子,一脸怕冷的厌恶神情,鼻孔下,一颗红痣,藏在胡须中,朱老大一看,心中一凛,此人乃通宝钱庄的追债手高前山,行踪诡秘,专为通宝钱庄追逼高贷银款未还的欠债,武功高强,曾经百剑盟中欠了通宝钱庄五百两银子,未能如期还上,便由高前山上门要债,独战近百名剑客,杀死九名,重伤三十余人,且他毫发不损,血不粘衣,且手段凶残,使三十余人重伤之后,再没有一个人能拿得起剑。就因为那一战,通宝剑庄与百剑盟结下梁,多少年来,仇怨不断,不可消停。高前山也像人间蒸发一样,不知去向,竟不知在常州分号。
  “回山爷,这厮拿着假贾来兑银子,还带着人来,想要闹事!”
  “你,血口喷人,谁要来闹事,是你想赖账不给!”
  “这很简单,报官就行了,各方府衙都有地方银号监司啊……哟,算了,朱老大此,贵客,稀客,你先下去吧!”高前山走出一眼就认出是朱老大,装模作样摆了个架子,这时一脸陪笑道:“一别十几年,朱老大还是风度翩翩,不失一派掌门人之风啊!”
  朱老大闻此言讽刺之意,于是笑道:“高大侠摇身一变,就成了通宝钱庄常州分号的山爷,真是令朱某刮目相看了,朱某来贵处,想兑些银子,不想朱某的朋友手中银票有些问题,请山爷再行鉴别一下!”朱老大知这高前山虽然曾经大破百剑盟,但对百剑盟还是有所畏惧,只因十几年前,他所伤所杀的剑客,来自江湖各门各派的出山弟子,若是自己的行踪暴露,必然招来杀身之祸,所以这高前山一定会讨好于他。
  果不如其然,高前山将小海手中银票拿在手中一看,向理事胸前一拍,斥道:“你瞎了眼了吗,这是通宝钱庄的票据,怎么是假的,难道咱通宝钱庄的银子也是假的吗?”
  那理事会意,装模作样赔礼道歉,然后命人将银子托出,交于小海,并外付一百两作为礼赔。小海得银,冷哼一声,不理会朱老大,与刁氏兄弟离去。朱老大与高前山冷言略叙两句,也就拿着银子要走人,然而高前山却笑道:“高某隐居井市,不露行迹,虽然足不出户,但也晓知江湖大事,听说百剑盟的现任盟主姓莫,一个十分了得的少侠,百剑盟如今将近二百人,不知是真是假,还想由朱老大口中得实一番!”
  朱老大一想到百剑盟遭十二连堡暗算于鬼头岭,损失殆尽,只有他和史、高二人,不禁心头一酸,然而又岂能将此事说于高前山,于是冷道:“山爷真是神通的狠,竟也得知这档子事儿,那真是百剑盟的荣幸啊。若是山爷想见见百剑盟年少有为的新盟主,那太湖武林大侠可不能错过。”
  高前山笑道:“当然,太湖武林大会,小号也拿出了不少银子,怎么有不去之理,实不相瞒,高某在常州迟迟还未动身前往太湖,只为等一个人,只要此人一到常州,高某立即一同前往!”
  朱老大心想,他所等之人必在江北,若走水路到太湖,这常州也非必经之路,此人能是谁呢,于是笑问道:“不知山爷所言何人?”
  
  
  第一百十六章:
  
  高前山笑道:“想必朱老大也曾听说过衡阳望川苑!”
  “萧礼!”
  “正是!”
  “山爷何以断定萧礼必会来常州!”朱老大此时已想到高前山手中一定有萧礼的把柄,不然萧礼也不可能必走常州,于是故意一问。
  高顾山嘿嘿一笑道:“现在两位姑娘正在舍下作客,其中一位也姓萧,且与萧礼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说萧礼会不会来呢?”
  “恐怕山爷失算了吧,萧礼二十年来处心积虑地想找到的,是自己的孙子,可不是孙女。”朱老大摇头道。
  “不忙,朱老大有所不知,萧礼自被飞侠郑风擒住之后,一起前往千刀门为徐千刀贺寿,萧礼趁着乱,装着傻子逃了出来,那郑风一路追到百剑城,在百剑城城中之事,想必朱老大也知晓,萧礼认了两个干孙儿!”
  朱老大正要离去,听高前山此言,不由纳罕,萧礼和郑风到过百剑城,自己怎么一概不知呢,于是问道:“那萧仁和另外一位姑娘怎么会在贵府作客呢,朱某着实有些奇怪。”
  “嘿嘿,这就叫一个情字,萧仁对莫七情有独钟,知莫七被贾捕头追杀,就一路追寻,也不知道从何得到消息,知道武林大会之事,所以就直接走太湖之路,人家可是一路骑马狂奔。那日来竟来到了常州,巧得很,莫堡主也来赶来了小号示下我等武林大会之事,说来也怪,与萧仁随行的姑娘,名叫小蝶,二十出头,竟曾与莫堡主是华山秃头翁门下的师兄妹,这小蝶暗慕莫堡主,当夜在舍下歇住,高某也奉堡主之命,将二女子留下,一住十余日,各路散布消息,那萧礼岂会不知,想必就快要到了。因为再过几日,武林大会就要到了。”
  朱老大高料到这高前山只所能当上银号的柜主,一定是归了十二连堡,若真如他所言,莫振又为何引萧礼来常州呢,直接在武林大会上与其见面,岂不更容易,于是探问道:“山爷所言,听起来甚是精彩,但不知道非要引萧礼走常州,有何意图?”
  高前山阴笑道:“假如朱老大不想让一个出现在某个地方,但又无法阻拦,那会怎么办?”
  朱老大若有所思道:“天下人都去武林大会,为何莫振不想让萧礼前去?”
  “江湖中人,都知道萧莫两家,仇深似海,而且萧礼在江湖之中,虽然恶名昭著,但也交了许多朋友,比如千刀门,还有欲与千刀门结为亲家的张家,都与萧礼有莫逆交情,若是萧礼出场,与莫振相对,单说这两家,就能把武林大会闹得天翻地覆,况且现在千刀门的六堂,共七十小组,足有五百多人,都已到达了太湖,张家虽在名门之中,但治下也都是江湖之中曾侠名远扬后隐归山林的高手,个个不俗,也都住在缥缈峰下。只要萧礼不在场,那么这两家便无法联手,因为,嘿嘿,一个嫁女,一个娶亲,竟跑了女儿,没了新娘,你说丢不丢人,张家对千刀门甚是不满,哪里还有可能与其联手,再者徐千刀现在还卧病不起,残命难吉了,再者高某已奉命将萧礼要走常州,去太湖的消息,散布开去,若萧礼当时不在场,那对江湖定是个震慑,便能大立莫堡主之威!”
  朱老大闻言冷笑道:“山爷可真是诸葛再现,神情妙算啊,竟能想得如此周道。”
  “唉——这可不是高某的计策,只是评点他人妙计而已,莫堡主真不愧为当今武林盟主,论武功论智谋,谁能与之比肩!”
  朱老大闻言,笑了一声道:“既如此,山爷可要好好照料二位贵客,失陪!”说着快步而去。
  路上史安问道:“萧姑娘是盟主的朋友,咱们怎么置之不理呢?”
  朱老大道:“当然不能置之不理,但是这高前山一人,咱们都难斗得过他,别说这其中还有莫振亲手设计的按排的圈套,定有高手暗伏,咱们去,岂不自寻死路,也不知盟主而今何在!”
  正说着街上走在一披头散发的乞丐,牵着一腰里插着箫管的小女孩,朱老大忙道:“嘿,怪了,这瞎子走的还真快,竟然也来到常州,定非寻常之辈。”
  史安见朱老大要前去搭话,于是忙劝道:“还是别管闲事,回去与余姑娘商议商议,看看怎么救萧姑娘!”
  谁知乞丐听到二人说话,扬声道:“二位可有难处,瞎子可耳听天象,未卜先知,知人间凶吉,通阴阳变数,不如瞎子二位看看命,算算卦!”
  朱老大忙笑道:“素来只闻观天象,还未曾闻能听天象的!”
  “这就是瞎子的高明之处,若时一位想算接济瞎子,就请银一两,瞎子定为二位算将来凶吉,然后为二位消灾解难。”
  史安道:“这是我见过天价算命的,给你一两,拿去喝酒去吧。”当即从怀中取一两银子,掷向瞎子胸口,转身欲走,谁知这银子被瞎子二指夹住。二人大奇,细细打量,突然觉得面善,忙问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恕在下眼拙,不识尊驾。”
  “瞎子无名无姓,人称瞎子!既二人出银一两,那我分别为二人讲讲前生。”于是咳了一咳,将二人生平大师说了一通。此人就是莫七,与朱老大、史安都有深交,常聊一处,互知彼此底细。莫七便将二人旧事娓娓道来,令人大感神奇。莫七讲完便道:“准也不准,若是准了,再请银一两,为二人测运势,占卜凶吉!”
  朱老大当即掏出二两银子,道:“请先生到店中小坐。”
  莫七欣然而往,四人落座,莫七便道:“二人大贵也!”
  二人苦笑,何来大贵!
  “这位贵人,将得家财万贯,富足三代!”说着指着朱老大,又指着史安道:“这位贵人有桃花运,将抱得美人作**,遇得双凤上琼楼。”
  二人哈哈大笑,朱老大道:“权当听先生讲笑话来!”
  “天机已定,说一不二!”说着起身,沉声道:“月圆之夜,必是应兆之时!莫失良机,后会无期。”说着起身牵着苗儿就走,抬步出了门槛。
  朱、史二纳罕,起身至门口,哪里还有人影,不禁大奇,只得匆匆而归,一路上二人揣摩那句话,百思不得其解。呆到三更之时,朱老大掀窗而看,皓月当华,夜如水洗,忙道:“史兄弟,正是月圆之夜啊!”
  史安一听,掀被而起,呀啊一声道:“咱们可真是傻了,是莫盟主啊!这莫失良机,后会无期,前后一字,便是莫七啊,什么家财万贯,双凤,指得就是今夜求萧仁和小蝶二位姑娘。”
  朱老一听,拳掌一拍,喜道:“正是这个礼,快!咱们叫上他们,一起会和盟主!”
  “盟主并没暗示我们要叫上他们,恐咱们颤作主张,会坏了盟主计划!”史安忙道。
  “那余姑娘该叫上吧!”
  “不可,叫余姑娘,律姑娘一知,全都知道了。”
  二人便悄悄夜行而出,来到通宝钱庄门前。
  深夜风寒,长街空寂,不见一个人影。二人正没理会处,竟听得一阵箫声悠扬而起,细细去听,却突然止住,史安轻声道:“走!”说着与朱老大没入一巷,几经转折,方使一高门阔廊的大院门前,只见门下立着一披头散发的持箫男子,正是莫七。二人连忙上前施礼,却见莫七抬手示意不要出声,二人会意,便正身向外视察一番,果见一白影闪来,此人轻功甚是了得,在这如水的月色之中,婉如一团银光飘逸而来,且三人一丈之外落地,却无半点着地落袍之声,正是左攀。
  “原来朱老大和史大侠也在这里,想必这位先生就是莫盟主无疑了!”说着一礼。
  莫七淡淡道:“在下无名无姓,只是一个抢人爱箫,骗人钱财的算命瞎子而已。”
  三人听了,都有些疑惑,但此时夜深人静,不便多言,跳入大院之中。莫七双眼不能明视,但也能感觉到月光明亮,借着风拂物动之声,可知前路何物,况且朱史在前探路,也成了向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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